就聽屋子裏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不一會兒,那女刺客便披著一件披風,將房門打開了。


    不過她臉上還是蒙著黑色的麵巾。


    她看著花箋的眼神有些怯怯的,“秦王妃,我姐姐怎麽樣?你能救活她嗎?”


    “那得看她的命數!”花箋說著,便抬步走了進去。


    那女刺客有些怯怯地將路讓開。


    屋子裏沒有點蠟燭,花箋背對著她,在儲物手鐲裏摸出一個火折子,打著之後,將屋子裏的蠟燭全都點燃。


    “坐吧!”花箋招唿她在桌邊坐下,隨後開口問道。“咱們聊幾句,你怎麽稱唿?”


    “我叫葉恨!”葉恨乖乖地答道。


    “葉恨?”花箋被這個名字給雷了一下,她無語地看著這女刺客。“那你姐姐是不是叫葉仇?”


    葉恨露出了一個訝異的神情,“你怎麽知道?”


    花箋不由得抬起頭來,扶住自己的額頭,“這是什麽人給你們起的名字?多大仇多大恨啊?”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葉恨神情凜然地開口道。“我娘給我和姐姐起這樣的名字,就是為了讓我們記住我們的殺父之仇!”


    “殺父之仇?”花箋想起來了,宛姝去找她的時候,似乎的確是說過殺父之仇。


    她似乎是有些漫不經心地開口問道;“那你爹娘叫什麽名字?”


    葉恨卻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娘沒有告訴過我!”


    花箋總結了一下自己從葉恨這裏得到的信息,“也就是說,你娘沒有告訴過你,她和你爹的名字,卻告訴你,你和你姐姐,有一個殺父仇人?”


    葉恨似乎是有些茫然地點了點頭,她看著花箋一臉的莫名其妙,“有什麽問題嗎?”


    花箋又問道:“那你父親的墳埋在何處?家中可有他的牌位?”


    葉恨一臉不解神情地搖了搖頭。


    花箋輕輕地擰起了眉頭,儼然是已經察覺到了什麽,“你們從來都沒有祭拜過你的父親嗎?”


    葉恨還是搖頭。


    “那你住在哪裏?”


    “我……”葉恨有些猶豫。“我娘不許我告訴別人我家住在哪裏。”


    “那好,我不問你便是。”花箋也沒有逼問她,隻是斟酌著自己的問題。


    “你們兩個今天行刺的,是廣寧郡王府的世子梅紹琛,那麽,他就是你們的殺父仇人?”花箋若有所思地開口道。


    葉恨一臉憤恨表情地點了點頭,“就是他,我娘說,他不止殺了我爹,就連我的臉,都是他毀的。”


    花箋沉默,說實話,她隻見過梅雅竹和梅雅姝這對兄妹,卻沒見過廣寧郡王世子,更沒和廣寧郡王世子打過交道。


    所以她對於葉恨的話無從判斷。


    她不知道廣寧郡王世子是個怎樣的人,但是她總是覺得這事透出一絲詭異。


    如果說廣寧郡王世子殺了葉恨的父親,她倒是並不意外。


    但是如果說葉恨的臉是廣寧郡王世子毀掉的,那這事就有些古怪了。


    滿京城的人都知道,廣寧郡王世子是一個癡情人,二十多年來隻守著一位體弱多病的世子妃過日子,連個小妾都沒有。


    這麽癡情的一個男人,會對一個女孩子下這麽重的手?


    她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是說,是你娘告訴你,說你的臉是被廣寧郡王世子毀掉的?”


    葉恨用力地點了點頭。


    花箋想了想,“那你娘有沒有告訴你,你的臉被毀掉的時候,你幾歲?”


    “那時的我,剛出生!”葉恨咬牙切齒地開口道。


    花箋追問道:“那時的你既然是個嬰兒,同他必定是無冤無仇的,他為何會對你下這麽重的手?”


    葉恨的眼中透出無邊的恨意,“我娘說,當年,那梅紹琛是覬覦她的美色,才會殺了我爹,打算將她占為己有。”


    “我娘不從,便帶著我和姐姐逃進了深山之中,卻不慎被梅紹琛找到,梅紹琛抓了我去,用烙鐵將我的臉弄成這樣,就是為了逼她就範。”


    “後來,我娘同她虛以委蛇,才將我救出來的。隻是,我的容貌已毀,再也治不好了。”


    花箋好半天都沒說話,她若有所思地扭臉看著葉恨,許久之後,突然開口道:“我有一種藥膏,或許可以治好你臉上的傷,你能讓我看看你的臉嗎?”


    “真的嗎?”葉恨滿是仇恨的眼中頓時迸出一絲希望的神采。


    花箋開口道:“我也不敢和你打包票,不過,你若是願意的話,可以和我迴秦王府,我幫你治一治。”


    葉恨騰一下站起身,給花箋跪了下來,“秦王妃,你若是能治好我的臉,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起來吧!”花箋似乎是有些漫不經心地將她叫了起來,隨後開口問道。“對了,你們的行刺成功沒?廣寧郡王世子和世子妃可有受傷或丟了性命?”


    葉恨懊惱道:“隻可惜,沒能殺了他們!”


    花箋聽了這話,才鬆了一口氣,“你確定沒有殺了他們?”


    “嗯!”葉恨一臉遺憾表情地點了點頭。


    “那有沒有傷到他們?”花箋不放心地追問。


    葉恨又搖了搖頭,“也沒有!”


    花箋總算是放下心來,此時的她,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她想了想,再次開口問道:“你知道你的生辰八字嗎?”


    葉恨開口道:“知道,我和姐姐是同一天生的,我們是雙胞胎,都是六月初二的生辰。”


    花箋似乎是有些好奇,“你們兩個的武功都是你娘教的?”


    “對!”葉恨點點頭。“我和姐姐都是從三歲就開始跟我娘學武功了。”


    “那……你娘如今人在何處?”花箋慢條斯理地開口問道。“你姐姐如今身受重傷,這傷沒有幾個月養不好,你們的母親若是等不迴你們,我可以打發人幫你去給她送個信?”


    葉恨開口道:“我娘在家裏,她沒有來,可是我家住在哪裏,我也說不上來。”


    “我就知道我家住在山裏,那裏很難走,我和姐姐光是離開那座山,就走了兩個多月,才走出那片大山。你若是讓我帶路,我認得迴家的路,但是我說不上來要怎麽去那裏。”


    花箋倒也明白,如果葉恨真的是住在山裏的,那的確是沒法子說出具體的地址。


    她也沒勉強葉恨,她對葉恨道:“廣寧郡王府的人今天沒能找到你們,不會善罷甘休的,想必會想出各種法子來把你們姐妹兩個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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