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康山過去就是一個大嘴巴子,一向好麵子的他這幾天丟臉都丟到姥姥家了,剛剛又在花箋那裏受了一大堆的氣,這會子實在是再也壓不住自己的火氣了。


    “你個混賬東西,你爹我還沒死呢,咋地,你這是盼著你老子我死呢?”


    “我一大把的年紀了,我為了誰啊?”


    “我一大把年紀了,為了你們這些不成才的東西,腆著臉帶著你們住進你大哥家,你們呢?你們就是這麽迴報我的?”


    “你們兩個,一個教不好兒子,一個有了兒子就不認老子了。”


    “爹……”衛氏給他跪了下來,哭著開口道。“爹,你老別生氣,我們也是沒法子,孩子還小,以後讀書識字,都得花錢。”


    “中兒是您孫子,可我們餘兒也是您親孫子啊。中兒如今出人頭地了,難不成我們餘兒就不能讀書識字了?”


    “他爹娘沒能耐,掙不來那麽多銀子,我們手裏隻有這麽點錢,爹你老人家就給我們留條活路吧。”


    “都是親兒子親孫子,你老人家可不能這麽偏心眼啊!”


    花康山看到她哭得痛不欲生的樣子,不由得揚起頭來,重重起歎了一口氣,老淚縱橫道:“罷了,你們都大了,都有自己的小算盤了,誰也不樂意聽我這把老骨頭的了。”


    花泰信也給他跪了下去,“爹,兒子求你了,放兒子一條生路吧,兒子不孝,兒子想分家。”


    花康山低下頭,抬手抹了把眼淚,隨後痛心疾首地看著花泰信,“老四,你可想好了,分了家,你以後就得自己個兒頂門立戶地過日子了。”


    “兒子想好了!”花泰信哭著開口道。“兒子打算迴老家,買些地,佃出去,怎麽也能把日子過下去。”


    花康山長歎了一口氣,“好吧,那就分吧,不過分家這事,得把要債的先打發走,再把你大哥請迴來,還得請中人,才能分。所以,你先給老二拿一百兩銀子,我也給他拿一百兩,先把這事應付過去。”


    花泰信實在是沒法子,隻得帶著衛氏迴自己的房間去拿錢。


    衛氏滿心的不願意,但也隻能按照花康山的吩咐做。


    王氏也被花康山逼著迴去拿錢了,不過她隻拿迴來一百兩。


    花康山一看她隻拿迴來一百兩,臉色就有點難看,“怎麽才這麽點錢?不是讓你拿三百兩嗎?”


    王氏苦著臉道:“爹,你老又不是不知道孩子他爹那點毛病?這點子月錢,哪裏夠他花的?他哪迴出門不得花個幾兩的銀子。”


    花康山懶得同她廢話,隻得開口對童氏道:“還差七百九十兩銀子,你給拿吧。”


    童氏苦著臉道:“老頭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手裏哪有這麽多銀子啊?”


    花康山開口問道:“你手裏現在有多少錢?”


    童氏白了他一眼,開口道:“就一百兩銀子!”


    花康山頓時就急了,“你個死老婆子,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藏私,趕緊把錢全都拿出來!否則的話,我就把你休了!”


    童氏頓時就嚎了起來,“我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啊?”


    “別嚎了!”花康山瞪起眼睛,不留情麵地嗬斥道。“趕緊拿錢!”


    童氏抽抽搭搭地去翻自己用來放錢的箱子。


    那幫要債的雖然把這個家禍害得不成樣子,但是有一天卻很規矩,就是沒動這個家裏任何一件值錢的東西,也沒拿這個家裏的一文錢。


    他們最多就是會把廚房裏的食物搶走,再隨處方便,霸占幾間主屋休息。


    花康山對她有些不放心,怕她不肯把錢全都拿出來,特地跟了進去,盯著她,把錢匣子奪了過來。


    花康山拿到銀子,讓童氏給他找了幾個包袱皮,把銀子分成兩包包了起來。


    因為這銀子有點沉,所以他讓花泰信幫他把銀子包給花箋拿了過去。


    “你要的銀子!”花康山把手中的銀子包扔到她身邊的小炕桌上,冷聲道。“就這麽多了,你愛要不要吧!”


    花箋淡淡地瞥了一眼被花康山和花泰信丟在自己身邊的小炕桌上的包袱,懶洋洋地開口道:“婷秀,點錢!”


    葉婷秀便將包袱拎到了一旁,進行清點。


    點好之後,她衝花箋開口道:“王妃,一共是八百兩銀子!”


    花康山忙著催促道:“銀子給你了,你的錢呢?”


    花箋慢吞吞地開口道:“八百兩就八百兩吧,不過我還聽說,我堂嫂有套純金的頭麵首飾,花嬌出嫁的時候,被她拿走做了嫁妝。”


    花康山都急紅了眼了,“花大妞,你別得寸進尺!”


    花箋嗬嗬笑道:“婷秀,如今一匹絹布多少錢?”


    葉婷秀神情凜然地開口道:“一千兩百文錢一匹!”


    花箋揚眸看著花康山,“祖父手裏如今想必沒有現成的絹布,這樣吧,你按錢還給人家,我也不朝你多要,一千兩百文錢剛好合一兩銀子,你還人家十匹絹布,那就是十兩銀子。”


    花康山惱火地開口道:“她嫁過來的時候,一共隻帶了八匹絹的嫁妝。”


    “她跟你孫子做了一年的夫妻,還給你孫子生了兒子,難不成還不值這兩匹絹了?”


    花康山氣憤難平,“她就是不值錢,她一文不值,她個丫頭出身的賤人,瞞了身份嫁給我孫子,我沒告她就算是便宜她了。”


    花箋最看不上花康山的,便是他不把女人當人看的性格。


    她冷冷地開口道:“我現在就幫我堂嫂找你們要一套金頭麵,十兩銀子,你們不給,那今天這事祖父你老人家自己解決,我不管了。”


    花康山真是快被氣死了,饒是他血管堅強,這會子也覺得後腦海隱隱作痛。


    他實在是沒法子,隻得迴去,又強行找王氏要了一套赤金的頭麵首飾,加十兩銀子,給花箋送了過來。


    花箋查驗了那套赤金的頭麵首飾,不過隻有三件,一根金簪子,一個金鐲子,外加一個金戒指。


    花箋也不嫌少,打發人找了空箱子過來,將這些銀錢首飾全都放了進去,擱在一旁。


    隨後,花箋才開口道:“好,我堂嫂的事就這麽著吧。祖父,咱們來談談我二叔和我四叔這兩家的賬。”


    花康山惱火地開口道:“你還想做什麽?這八百一十兩銀子,已經掏空了他們的家底了,你還想做什麽?他們是你親叔叔,你總不能不讓他們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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