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主,多謝……”二皇子哽咽了一聲。


    他本以為,他和孩子死定了,卻沒想到,竟然會峰迴路轉,柳暗花明。


    他一直都以為,自己是皇上的皇長子,自己謀求皇位,是應當應分的。


    直到那一天在璿璣山莊,眼前這女子調侃的一句話,讓他意識到,自己的身世可能會有問題。


    他質問了方義君,才知道自己竟然真的不是皇上的親兒子!


    他甚至都不是皇族血脈,而是軒轅一族特地製造出來奪去皇位的工具。


    他的親生父親,竟然是方義君!


    他完全無法接受這個答案,隻得狼狽地離開軒轅山莊。


    迴到京城之後,便開始閉門不出。


    他以為,隻要自己裝作不知道,他就仍然是皇上的兒子,他仍然是皇子。


    可事情的發展超出了他的預料。


    方義君倒台了,他被圈禁,他的母妃也被廢了封號。


    仿佛在一夕之間,他的世界就崩塌了。


    “二皇子,你先把衣裳換上,我在外邊等你!”花箋說完,便離開了車廂。


    二皇子從儲物戒指裏找出一件用深灰色的細棉布做的半身襖子,和一條黑褲子,還有黑色的毛青布做的布鞋。


    他將衣裳換好,又給孩子也換了身衣裳,把換下來的衣裳存放進儲物戒指裏,才從馬車上下來。


    他衝花箋抱了抱拳,“花山主,大恩不言謝,後會無期!”


    花箋將馬鞭遞給他,“走吧,有生之年,別再迴來了。記著,我隻能幫你拖一個月,一個月之後,你逃離京城的消息就會泄露出去,你們父子到時候若是沒能離開明鏡王朝,一定會被抓的。”


    二皇子也沒多說什麽,他將燈籠從車廂裏拿了出來,掛到車壁上,隨後坐到車轅上,趕著馬車慢慢地遠離了京城。


    花箋站在原地,看著馬車漸漸消失在夜色中,不由得微微地歎了一口氣。


    她沒見過三皇子,不知道三皇子是怎樣的人,但是她見過四皇子。


    和四皇子比起來,心計深沉的二皇子顯然更適合這個皇位。


    隻可惜,二皇子不是皇上的親兒子。


    她轉過身,向著京城的方向而去。


    無聲無息地潛入城中之後,她迴了家。


    轉天一大早,花箋便和駱紅顏、花泰仁一起進了宮。


    駱紅顏因為還沒收到聖旨,所以身上穿的就是普通的華服。


    花箋就不同了,如今,她做了官,而且還是一品大員,所以身上穿的是黑色的袍服,隻不過袍服的袖口是紫色的緄邊。


    至於她的頭上,則戴了一頂九梁金冠。


    這套衣裳,是昨天隨著皇上的旨意和賞賜一起送到花箋家裏的。


    三個人在宮門口下了馬車,頓時就收到了來自四麵八方的眼神。


    皇上今天既然是要擺宴,那肯定得請些皇室宗親來做見證,此外,還有文武百官的家眷。


    這些文武百官的家眷和花箋不熟,但是卻是認識駱紅顏的。


    對於駱紅顏之前的遭遇,早就傳得滿京城沸沸揚揚的了,眾人看著她的眼神,不免充滿了嘲諷。


    “這駱紅顏怎麽還有臉出來?她都給沈放做妾了,又讓沈放糟蹋成那樣,怎麽還有臉進宮?”


    “就是說嘛,她家的長亭侯府已經倒了,她也不是長亭侯府的大小姐了,她進宮做什麽?”


    “她身邊那人是誰呀?看身形是個女子,怎麽身上穿著男子的官服?紫色緄邊,頭上還是九梁金冠,那不是一品大員才能穿的服飾嗎?”


    “她就是那個璿璣山主花箋吧,聽說皇上封了她國師之職,享一品俸祿呢。”


    “一個女人,竟然拋頭露麵的去當官,嘖嘖,還真是不要臉,那朝堂上可都是男子,她一個女人,怎麽有臉跟一群大男人站在一起討論國家大事?”


    “這樣的女人,竟然要嫁給秦王殿下,秦王殿下這是瞎了眼嗎?”


    “誰知道呢,說不定人家會哄男人呢,這一點,咱們都比不上人家。”


    花箋聽著四麵八方傳來的竊竊私語聲,麵無表情,隻是帶著駱紅顏走向宮門。


    駱紅顏開口道:“你不生氣?”


    “有什麽氣好生的?”花箋不以為意地開口道。


    “我如今是國師,朝廷一品大員,領朝廷俸祿,每年歲俸九百擔糧,銀兩百五十兩,家資豐厚,有資格上朝議政,文能安邦定國,武能斬妖除魔,征戰沙場,她們算是什麽東西?”


    “一群隻知道後宅爭寵的婦人,幾句閑言碎語,能把我如何?你也別搭理她們,以後若是有機會打仗,我帶你去,咱們大殺四方,我幫你將你爹那長亭侯的爵位掙迴來。”


    駱紅顏麵無表情地瞥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這可是你說的!”


    說話間,二人已經走到了宮門口,花箋將手中的腰牌遞了過去。


    她的腰牌也不是璿璣山主的那一塊了,而是皇上昨天才打發人送過去的腰牌。


    這塊腰牌上正麵鑄著國師兩個字,周圍是雲紋,背麵是麒麟的圖樣,上邊用紅色的絲線打著如意結,還穿著一顆龍眼大的珍珠。


    駱紅顏如今手裏沒有進宮的腰牌,花箋開口道:“這位是長亭侯府的大小姐駱紅顏,皇上命我今天帶她進宮。”


    看守宮門的禁軍忙道:“張公公昨天吩咐過了,若是國師大人和駱姑娘來了,請你們直接進去。”


    “有勞!”花箋道了謝,便帶著駱紅顏進了宮門。


    花泰仁也出示了自己的腰牌,進了宮。


    馬上,便過來了一個宮女,“請問貴人是哪座府裏的?”


    花箋想了想,開口道:“忠義侯府!”


    “貴人請跟奴婢來!”那宮女福了一福,便轉身帶著花箋、駱紅顏和花泰仁一起往校軍場上的彩棚走去。


    皇上開宴會的地方就在進入宮門之後的校軍場。


    校軍場中間搭了一個木台子,四周搭著很多遮陽用的彩棚,每個彩棚上都掛著木牌,上邊寫著各府主人的官職和姓名。


    台階上有一處平台,平台上正中間的一座最大的彩棚是皇上的,皇上和各宮嬪妃都坐在這裏。


    幾位老王爺和皇子的彩棚在平台下邊,是斜著放的。


    花箋的彩棚在武官這一列的第一排。


    那宮女將花箋帶過來之後,便告退了,繼續迴到宮門口去給人引路。


    花箋拉著駱紅顏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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