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她換了惡狠狠的神情,“我這個人向來不是個好脾氣的,我男人,我都舍不得碰他一根手指頭,你敢動他,那咱們就來拚一個魚死網破。”


    方義君有些煩躁地開口道:“萬一你祖上也有軒轅氏的血脈,你這樣做,自己也會死的!”


    “要麽你死,要麽滅族!”花箋不容決絕地開口道。“沒得商量!”


    良久,方義君才精神萎靡地開口道:“我可以辭官!”


    “辭官並不能讓你兒子丁憂!”花箋慢吞吞地開口道。“我要的是沙海關的兵權!那兵權是沈放的,你必須還給他!”


    暫時,她隻打算幫沈放拿迴沙海關的兵權。


    至於長亭侯的爵位,花箋暫時還顧不上幫駱容安圖謀。


    因為不管駱容安是不是被方影萱蒙蔽,他都是駱紅顏的親哥哥。


    親哥哥勾結外男陷害親妹妹,將親妹妹送給別的男人做妾,目的竟然是利用別的男人害死自己的親妹妹。


    這種罔顧親情人倫的人,不管到了哪裏,都是得不到人原諒的。


    方義君惱火地開口道:“花山主,須知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花箋垂頭,斂眸一笑,抬起頭的時候,眸中迸出寒光,“在你死之前,必須給皇上上折子,將你方氏一族如何陷害沈放搶奪兵權的事情和你方氏一族如何設計駱家姑娘,害長亭侯夫婦慘死的事情同皇上講清楚。”


    “否則的話,我就將你軒轅一族冒充方氏一族的事情說出來,你覺得到了那個時候,你和你的族人還有活路嗎?你該感謝我幫你隱瞞下你們的真實身份,不然,如今的丞相府,怕是已經被抄家了。”


    方義君沉默不語,花箋儼然已經將他逼入了絕境。


    花箋手中有鎖魂旗,還有那些女孩子的屍體。


    她隨時隨地都可以再布置出一個怨靈大陣。


    雖然這樣的怨靈大陣的威力會減小很多,同軒轅一族之前布下的怨靈大陣沒有法子相提並論。


    但是隻要花箋找到軒轅一族的埋骨之地,後果就不是軒轅一族如今的幸存者們能夠承受的。


    方義君在一瞬間仿佛老了二十歲,就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垂下了頭。


    “方丞相!”花箋和緩了聲音,緩緩地開口道。


    “軒轅一族大勢已去,否則的話,不會被人滅了江山,我花箋也不會就此出世,更不會那麽恰巧地認識了秦王,並打算托付終身。這都是天運,你們改不掉的,還是認命吧。”


    “你去死,讓軒轅一族的人全都撤出明鏡王朝,靈霄觀的人和青龍山裏的人不是全都撤出海外了嗎?你們也走吧!”


    “我不想趕盡殺絕,我留你們一條生路,隻要你死,你出身自軒轅一族的事情我就幫你保密。你們若有本事,若幹年後可以卷土重來,正大光明地在戰場上定勝負。”


    “別再使這種損人不利己的陰損手段了,隻要我活著一天,就不可能讓你們得逞的。”


    花箋不是聖母,隻是,她意識到,軒轅一族的人能混進方家,成為方義君,那麽也能混進別人家。


    她如今毫無線索,也毫無頭緒,除了查一查方家的姻親,幾乎沒有任何的線索。


    她就是想殺,都不知道殺誰。


    所以,她隻能用這樣的手段,逼方義君讓軒轅一族的人離開明鏡王朝。


    說不定,這樣可以讓那些潛藏在明鏡王朝的人露出行跡。


    今天,她當著方義君的麵,拿出那些棺材和鎖魂旗,不過是為了震懾住方義君,讓他沒有退路。


    她隻給了方義君兩條路走,而兩條路,都是絕路!


    方義君垂下眼簾,右手放到了左手無名指佩戴的一枚戒指上,那戒指上有一枚藍色的寶石。


    他眸光閃爍著,沉聲道:“其實我還有一個選擇,我可以殺了你!”


    花箋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笑得花枝亂顫,“殺了我?方丞相,你是不是搞錯了一件事情?我能破了怨靈大陣,能在你們靈霄觀那些道士的追殺中成功脫身,你想殺我?”


    突然,花箋斂了笑容,釋出一身的殺意,“當然,你可以試試!”


    在這一瞬間,方義君就覺得自己仿佛被鋪天蓋地的威壓包圍了一般,硬是沒敢出手。


    方義君毫不懷疑,隻要他敢再露出一絲一毫的殺意,自己今天就會喪命在這裏。


    許久之後,方義君動作遲緩地站起身,一聲不吭,搖搖晃晃地向外走去,身形佝僂得厲害。


    剛剛他同花箋的這番對話,仿佛抽幹了他所有的力氣。


    花箋微微垂下眼簾,端起手邊的茶杯,將杯子略有些冷掉的茶水一飲而盡。


    她也不想做這麽絕的,但是,就如她說的。


    她的男人,自己都一根手指頭舍不得動,卻有人想殺他,這是她萬萬容不下的。


    那個男人,能被心中的執念帶到這個世界,尋了她那麽多年,她又怎麽能讓他出事?


    方丞相離開後不久,秦王就帶著二皇子來找花箋了。


    二皇子進了書房,神情有些抑鬱。


    他也沒有坐下,隻是站在那裏,眼神落寞地看著花箋,“我自認沒有得罪過花山主,我是皇上的長子,惦記宮裏的那把椅子也不是什麽罪過,為何花山主如此針對於我?”


    花箋用同情的眼神看著他,開口道:“二皇子,你真的確定你是皇上的兒子?”


    二皇子一怔,“花山主,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花箋想了想,開口道:“二皇子,人活著呢,開心最重要,你如今照顧照顧孩子,也挺好的,就別太執著了。人若是活得太執著,累得慌!”


    二皇子有些惱火,“你把話說清楚!”


    花箋語重心長地開口道:“這話,不該由我來跟你說清楚,你可以去問問方丞相,或者迴宮,去問問你母妃。”


    二皇子不是傻子,他不但不是傻子,而且很聰明,所以他馬上就聽懂了花箋的意思。


    “花箋!”他連名帶姓地叫著花箋的名字。“別以為你攀上了秦王,就可以隨意誣蔑皇室血脈!”


    “二皇子!”花箋麵沉似水,緩緩地開口道。“在你發怒之前,還是先去求證吧!”


    二皇子氣得胸口一直大力地起伏,他猛地轉身看向秦王,“十九皇叔,你的未婚妻如此誣蔑皇室血脈,你不給我個公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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