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侍衛手中拎著個食盒,跟在秦王身後。


    秦王進了書房,將飯菜布好,將侍衛打發了。


    “吃吧!”秦王將一碗米飯放到她麵前,隨後坐到她身邊。“這邊沒有黑魚,所以我用的是草魚,可能會有點刺,你小心點,別卡著。過兩天就會有一撥黑魚送過來,到時候我再給你做。”


    花箋開口道:“我身子都好了,你不用再給我補身子了。”


    “那就給你爹娘補身子。”秦王笑著從砂鍋裏夾出魚片,放到她的碗裏。“嚐嚐,辣不辣?我沒放太多辣椒。”


    “還行。”花箋嚐了一口,點點頭,隨後開口同秦王閑聊道。“我倒是沒想到,這位長寧郡王世子竟然能想到去審問那些船工。”


    秦王淡笑道:“你可千萬不要小瞧沈放,他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哦?怎麽說?”花箋感興趣地追問道。


    秦王緩緩地開口道:“祖君登基時,一共隻封了兩個王爵,一個是長寧郡王,一個是宣平郡王。長寧郡王傳到如今,是第五代,長寧郡王世子是第六代。”


    “長寧郡王嫡出一脈,前四代都是軍功累累,偏到了如今的長寧郡王沈傲這裏文不成武不就,靠著祖上的蔭封在兵部掛了個閑職,這也就罷了,偏他是個糊塗蟲,寵妾滅妻。沈放乃是正妻嫡出的唯一子嗣,年幼時吃了不少苦頭,和其母一起受盡冷落。”


    “不過那時候,老長寧郡王還活著,一直都在鎮守邊關,那年鎮守沙海關的忠勇侯明歌被曝出是女兒身,慘遭殺害,先皇便調了老長寧郡王換守沙海關,迴京之時,老長寧郡王得知沈放母子所受的遭遇,便將沈放帶去了軍中,親自撫養。”


    “大概在沈放十六歲那年,老長寧郡王過世了,過世之前,老長寧郡王親自上折子請封,希望在自己過世之後,能封沈放為世子,並由沈放代自己固守沙海關。”


    “五年前,沈放的母親過世,沈放迴京奔喪,卻被人暗算瞎了雙眼,隻得躲起來療傷。兩年前眼睛複明,隨後便迎娶了丞相方義君的孫女方可卿。”


    花箋分析著秦王這番話中所透出的信息,忍不住搖了搖頭,“深宅大戶,果然沒有一個是幹淨的。”


    秦王哂然一笑,“說起來都是別人家的閑事,同咱們也沒什麽關係,我同你說這些,隻是想讓你知道,沈放並不是易與之輩,你千萬不要太小瞧他,他若是個沒本事的,也不能成功接替他祖父的帥位,鎮守邊關那麽多年。”


    花箋淡淡地開口道:“他這次沒有找到人,怕是會將注意力放到郭大娘的身上。不過郭大娘本來就什麽都不知道,我實在是有些擔心,萬一他使些暴力的手段,郭大娘怕是會受些苦。”


    秦王開口道:“那也是三個月以後的事了,郭大娘這次會住在山莊裏,等六月初六,咱們迴程的時候,跟咱們一起走。”


    二人交談著,把飯吃完。


    秦王親自把碗盤送去廚房,順便留在廚房,幫貓璃做貓糧。


    原本他打算白天做的,但是因為沈放來搗亂,隻能放到晚上來做了。


    花箋則獨自一人來到紫藤居。


    貓璃和小灰如今就住在紫藤居正房的西屋,顯然是和秦王一個待遇。


    這二位如今也不需要自己覓食,每天有侍衛伺候,儼然成了吃了睡睡了吃的大爺。


    花箋進屋的時候,貓璃正翹著腳躺在炕上悠閑地打唿。


    至於小灰,則跟個小廝似的跪在他身邊,在給他捶腿。


    聽見腳步聲,小灰扭過臉,露出驚訝的神情,“哎呀,花大妞,你來了!”


    花箋的臉頓時就黑了,一顆爆栗子敲了過去,“花大妞是你叫的嗎?”


    小灰哭唧唧地抬手捂住腦殼,“你這麽暴力,當心嫁不出去。”


    “不勞你費心。”花箋抱著肩膀站到屋子裏,瞪著躺在那裏裝睡,不肯睜眼的貓璃。“怎麽著,你是到我家當大爺來的?”


    貓璃懶洋洋地睜開眼睛,打了個大大的嗬欠,才睡眼惺忪地開口問道:“幹嗎呀?”


    “交給你個任務。”花箋衝他揚了揚下巴。“從今天開始,每天晚上都給我去外邊放哨去,萬一有人夜闖璿璣山莊,給我把人攔住了,記著,別鬧出人命。”


    她覺得,如果那位長寧郡王世子真的如秦王所說,愛慘了駱紅顏,說不定就會夜探她這璿璣山莊。


    秦王對他如此忌憚,說不定是個紮手的人物,萬一被他查到駱紅顏的下落,那多不好。


    貓璃愣了愣,忍不住坐了起來,“王爺手底下那麽多侍衛呢,你幹嗎使喚我?”


    “你不是高手嘛。”花箋沒什麽誠意地拍了句馬屁。


    在對於危險的警覺上,人類遠遠不如動物。


    “你別以為給我灌點迷魂湯我就找不到東南西北了。”貓璃一臉不情願的表情。


    花箋板起臉孔,“你去不去?”


    “我去還不行……”貓璃沒好氣衝她翻了個白眼。


    這丫頭簡直就是他的克星,尤其她手裏那繩子,簡直就是專門為他設計的。


    花箋又低聲交代了他幾句,又去了孫大人的院子。


    孫大人還在生氣呢,看見花箋來了,忍不住開口抱怨道:“花山主,你也未免太好欺負了些。”


    他是文官,原本就有些看不上那些武官,這下子對武官的影響更差了。


    花箋莞爾道:“好了,孫大人,咱們不跟他們一般見識,您就消消氣吧,我好不容易才把您的病治好,若是您再把自己氣壞了,得受多大罪啊?”


    孫大人想到自己治病的時候,受的那些罪,忍的那些疼,不由得打了個冷戰,遂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好吧,我不生氣了,還是花山主你會勸人。對了,有個事,我正想跟你商量。”


    花箋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孫大人呢,您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我便是。”


    孫大人開口道:“我想帶靳子瑜迴關城縣去考試。他的學籍是關城縣的,隻能迴那裏考試。不過因為他之前離開書院好幾年了,書院未必還肯讓他參加考試,所以我得跟著過去,用我這張老臉幫他疏通一下關係。”


    花箋對於古代科考的這些事情並不十分了解,於是開口道:“那好,我跟王爺要幾名侍衛,護送你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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