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沉聲吩咐趕車的車夫,“迴府!”


    當花箋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她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中,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屋子裏掛著一盞點燃的羊角宮燈,暖暖的燈光並不刺眼。


    花箋坐了起來,扭臉看了一眼窗外,夜已深沉。


    她又掃了一眼周圍的擺設,頓時認出這裏是秦王的臥房,不是自己府裏的臥房。


    她不由得苦笑,這個家夥,竟然趁著她在馬車上睡著了,就把他帶了迴來。


    明明她的“璿璣山主府”距離段國公府隻有兩條街,而秦王府距離“段國公府”卻要穿過大半座內城呢。


    她穿上鞋子,打開了房門,就見秦王躺在房門口的木榻上,正在熟睡。


    她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進了茶房。


    茶房裏有爐子,爐子上有一壺水,她從空間裏拿出一桶方便麵,用熱水把方便麵泡好,然後拎著剩下的水出了淨房。


    就見秦王已經坐了起來,他大概是被驚醒的,所以不大舒服,垂著頭坐在那裏,正在醒盹。


    花箋低聲問道:“我吵醒你了?”


    “沒事。”秦王聲音嘶啞地站起身,隨後抽了抽鼻子,開口道。“我好像聞到方便麵的味道了。”


    “嗯,我泡了一桶方便麵,你要吃嗎?”


    “我不吃了。”秦王開口道。“別吃方便麵了,我給你留了飯了,你等一會兒,我去給你熱熱。”


    “不用了,我都泡好了。”花箋說著,進了淨房,自去梳洗。


    等她梳洗完,方便麵也泡好了。


    她把方便麵端了出來,坐到桌邊,她不喜歡用塑料叉子,所以從空間裏拿出一雙筷子,大快朵頤地吃著方便麵。


    秦王將屋子裏的蠟燭全都點燃,隨後在她麵前坐了下來,開口道:“你到底帶了多少東西過來?”


    “方便麵都被我吃得差不多了,還剩下五、六箱。”花箋說著,抬眸衝他笑了笑。“我都在發愁,若是吃完了可怎麽辦?”


    秦王開口道:“方便麵對身體不好,以後還是少吃吧,等你嫁過來,想吃什麽我都給你做。”


    花箋吃飽喝足,癱坐在椅子上,小聲咕噥道:“今天可累死我了,我以後再也不給人做淨宅了。”


    這種事情太耗靈力,難怪從前她師父給人做淨宅,每次都收人天價的費用。


    那時的她還覺得師父黑心,現在看來,師父收的那些錢實在是太便宜了。


    “好,我們以後再也不給人做淨宅了。”秦王寵溺地開口道。


    花箋把方便麵桶收了起來,然後衝他揚起手。


    秦王走過來,將她抱了起來,安置在臥房裏邊,不過沒讓她躺下,隻是讓她靠著床頭坐在床上。


    “坐著消消食再躺下。”秦王叮囑道。“我去給你煮一壺水果茶。”


    花箋腰後塞著軟軟的枕頭,盤腿坐在床上,乖巧地點了點頭。


    秦王轉身走了出去,過了大概二十分鍾,他才端了一個鐵壺和兩個杯子過來。


    將托盤放到床頭櫃上,他拎起鐵壺,倒出兩杯淡金色的水果茶。


    茶裏散發著淡淡的水果香氣。


    “有點熱,一會兒再喝。”秦王笑著開口道。


    花箋開口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麻煩?”


    “怎麽會?”秦王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笑著開口道。“自己娶的媳婦,咬著牙也得慣著。”


    花箋不由得失笑,“我可是還沒嫁給你呢。”


    秦王露出一本正經的神情,“舅媽已經打發了官媒前往‘璿璣山莊’提親了,你想做幾月新娘?”


    “八月吧,不冷不熱的。”花箋開口道。


    “八月啊?”秦王有些糾結。“那我還得等八個月呢,現在才正月。”


    “你十幾年都等了,還在乎這八個月嗎?”花箋莞爾笑道。


    秦王一本正經地開口道:“就是因為等了十幾年,才在乎這八個月的。”


    花箋想了想,開口道:“那最多也隻能提前到六月了,再早不可能,三月、五月都是單月,四月不吉利,二月一來是沒什麽好日子,二來是時間太緊。”


    秦王也知道她說的是對的,“明鏡王朝”的習俗是,單月不嫁娶,嫁娶必在雙月,為的就是圖個吉利。


    六月的確是唯一能選擇的月份了。


    花箋盤算著,開口道:“我娘的預產期在五月底六月初,我想等她生完了再出嫁,要不然,我也不放心。”


    “那咱們可以選六月底。”秦王做主道。“你在六月底挑個好日子,迴頭我告訴舅母。”


    “好吧。”花箋也知道,他找了自己那麽多年,著急成親也是可以理解的,於是點點頭,答應了他的要求。


    秦王將水果茶遞給她,“來,喝口茶。”


    花箋嚐了嚐水果茶的味道,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煮水果茶的手藝,簡直都能出去開店了。”


    “我已經有太多的生意了,就不賺這點小錢了。”秦王莞爾笑道。“你若是喜歡喝,我以後常給你煮。”


    “你去休息吧,眼睛底下都有黑眼圈了。”花箋看著他略有些憔悴的樣子,不免有些心疼。


    “沒關係的,我陪你吧。”


    “快去,天亮以後,你還得跟我去京兆尹衙門呢。”花箋催促道。“若是張鈴鐺的父母被接來了,等天黑我就得開始尋人,你得養足精神,才能陪著我。”


    “好吧。”秦王隻得起身出去休息。


    等他走了,花箋把臥房的門關上,隨後進了空間。


    她在空間裏修煉到天亮,才從空間裏出來。


    秦王的睡眠不足,半夜又被她吵醒,當花箋來到外邊客廳的時候,看到他還在睡,不由得笑了笑,她沒關門,隻是退了迴去,又躺了下來,閉目養神了一個多小時,才聽到徐緩的腳步聲。


    她坐了起來,就見到身穿一身玄黑色中衣的秦王從外邊走了進來,去了淨房梳洗。


    她起身,進了衣帽間,找出一套銀絲繡鳳凰紋的黑色大衫,同色的裙子,一件暗紅色的素色絲棉衣,同色的絲棉褲。


    不一會兒,秦王從外邊走了進來。


    花箋開口道:“我給你把衣裳預備好了。”


    秦王開口道:“你不必幫我做這些的,我可以自己弄。”


    “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花箋笑著開口道。


    秦王衝她笑了笑,在她的幫忙下將衣裳穿好,“想吃什麽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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