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箋和秦王將他們兩個送走,迴來之後,花箋進了茶水間。


    茶水間裏是燒暖氣的爐子,她找出一罐薑茶,用銀勺子舀了一些薑茶粉末,放到茶杯裏,然後用爐子上的開水衝了一杯薑茶。


    她將薑茶端了出去,遞給秦王,“王爺,喝杯薑茶暖暖胃,一會兒再吃東西。”


    “好!”秦王笑著將薑茶接了過去。


    趁著屋子裏這會子沒人,花箋開口問道:“朝陽公主的駙馬,是你下的手?”


    秦王笑了笑,點頭道:“是!”


    花箋淡淡地開口道:“你又何苦為了我得罪皇後?”


    “我心裏有數,你就別管了。”秦王笑著開口道。“皇後奈何不了我的。”


    花箋開口道:“俗話說,‘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皇後可不是什麽君子。”


    秦王莞爾道:“真巧,我也不是!”


    花箋不免有些無語。


    卻見林氏帶著兩個在廚房做事的小廝抬著食盒走了進來。


    花箋開口道:“王爺,你剛剛沒吃飽就出去了,再吃點東西吧,我讓人煮了一鍋鯽魚湯,先喝口湯,再吃菜。”


    秦王開口道:“你也喝碗鯽魚湯吧,這鯽魚湯對女子最好。”


    花箋笑著點點頭,“好啊。”


    秦王對廚房的雜役道:“去小廚房再拿個碗來。”


    “是!”小廝答應了一聲,趕忙去小廚房拿了個碗過來。


    秦王給花箋盛了一碗鯽魚湯,放到花箋的麵前。


    花箋陪著秦王又吃了些東西,因為鯽魚刺多,所以秦王吃得很慢。


    二人剛把飯吃完,就聽韓暮陽來說,媒婆子又來了。


    花箋不免有些無語,不過她還是打發秦王陪著花泰仁去見媒婆子。


    當花箋見到了秦王拿過來的庚帖的時候,不免有些無語。


    “沒想到廖帥竟然還是個急脾氣。”花箋笑著開口道。


    林氏站在一旁,尷尬得腦袋都快垂到腳麵了。


    秦王笑著開口道:“老廖的確是個急脾氣,一天的時間都等不得,花箋,你把林大嫂的庚帖給我吧。”


    花箋便將已經準備出來的林氏的庚帖拿給他。


    秦王將林氏的庚帖拿去交給了媒婆子。


    等他走了,花箋拿過了廖鵬宇的庚帖,打開瞧了瞧,順手掐指一算。


    等心中出現結果的時候,她的眉頭頓時就擰了起來。


    廖鵬宇的這個八字,可不是很好啊。


    雖說是位極人臣的命,卻終其一生顛沛流離,直到晚年方好。


    花箋有心再多看一些,又沒那水平,隻得算了。


    她在另一個世界跟在師父身邊學藝的時候,隻學了簡單的相術和推命之術,所以沒法子將一個人的命運推算得很準確。


    她隻能看出一個人大致的命運走向。


    想到自己學藝不精的事情,她不免有些喪氣,早知道認真學學了,那樣的話也不至於成為師門之恥。


    秦王很是大方地又拿出一筆銀子,賞了媒婆子,和花泰仁客客氣氣地將媒婆子送了出去。


    秦王正想迴後邊的寢殿,卻見到一名侍衛出現在偏殿門口。


    他停下腳步,對花泰仁道:“花大叔,你先迴去休息吧,我有點瑣事需要處理。”


    “好!”花泰仁知道,他必定是有要緊的事情要處理,於是什麽都沒說,自己一個人迴了自己的屋子。


    秦王帶著那名侍衛來到書房,這才停下腳步,開口問道:“怎麽樣?”


    侍衛低聲道:“皇後出宮了,南宮碧漪隨行。”


    秦王冷笑了一聲,眸光幽沉而冷漠地開口道:“明天早上,我要南宮碧漪身敗名裂!”


    如果皇後以為,敗壞了花箋的名聲,而他還無動於衷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李爽的死,隻是個開始!


    “是!”那名侍衛答應了一聲,便起身退了出去。


    至於如何行事,根本就不需要秦王親自吩咐。


    這些侍衛都是秦王苦心栽培出來的心腹,很多事情根本都不需要說話,隻要一個眼神,就知道秦王的意思。


    秦王站起身,調整了一下自己臉上的神情,若無其事地迴到自己的寢殿裏。


    就見花箋正在和花泰仁說話。


    他笑著走了過去,開口問道:“花箋,你在和花大叔說什麽?”


    花箋莞爾道:“我在和我爹說,照廖帥這速度,搞不好三天以後就把林大嫂娶過門了。”


    林氏臉色一紅,趕忙開口道:“山主,你就別打趣我了。”


    花箋起身,將林氏和廖鵬宇的庚帖交給了秦王,“我也不方便出門,你明天出去,找個靠譜的風水先生給廖帥和林大嫂合一下八字。”


    秦王笑著點點頭,“好,我明天就去。”


    卻說那媒婆子一出門,就看見了廖鵬宇。


    廖鵬宇從一輛馬車上跳了下來,攔著她開口問道:“怎麽樣?換完庚帖了沒?”


    媒婆子滿腦袋黑線,忍不住開口道:“廖帥,您這是……”


    廖鵬宇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聲音,“迴答我的問題,換完庚帖沒?”


    “換完了……”媒婆子趕緊把手裏的庚帖遞了過去。


    廖鵬宇把庚帖拿了過去,翻開看了一眼,隨後對那媒婆子開口道:“你在這裏等我一下,可不許你走啊。”


    說完,廖鵬宇便轉身鑽進了馬車裏,對著坐在車裏的一個一襲雪白道袍的道長道:“靈吉道長,趕緊的,幫我合個八字。”


    車裏的這位靈吉道長是京城最負盛名的“玄元觀”的觀主,不過年紀不大,也就三十幾歲的樣子。


    看到廖鵬宇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靈吉道長忍不住笑道:“廖帥,你這性子是不是也太急了。”


    “你個六根清淨的出家人知道什麽?”廖鵬宇沒好氣地開口道。“我早一天把媳婦娶進門,我兒子和我閨女就早一天認祖歸宗。反正你沒兒子,根本了解不到我的心情。”


    靈吉道長嗤笑著搖了搖頭,把廖鵬宇遞過來的庚帖接了過去,展開看了一眼,隨後緊緊地皺起了眉頭,歎息道:“你們夫妻兩個,倒全都是命運多舛的命,也算是天作之合。”


    “趕緊的!”廖鵬宇手腳麻利地從馬車的暗格裏取出筆墨紙硯,又將一個小桌板放下,胡亂地磨了點墨,拿過毛筆,蘸了墨汁,把毛筆塞進靈吉道長的手裏,開口道。“趕緊的,把批語給我寫上。”


    靈吉道長便在一張紅紙上,抄寫了廖鵬宇和林氏的生辰八字,隨後寫下“天作之合,前塵有緣,情定今生”的批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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