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鵬宇是正三品的武官,嫁給他的女人,嫁妝上限便是八十一抬。


    花箋心裏便有數了,她接過秦王遞過來的布巾,把手擦幹淨,隨後開口道:“京城裏最好的成衣鋪子是哪家,我想給林大嫂做嫁衣。”


    “是‘天絲閣’。”秦王開口道。“‘天工閣’的首飾,‘天絲閣’的衣裳,都是京城最好的,我明天幫你請,還有京城的幾大綢緞莊,我會讓他們把鋪子裏最好的綢緞送過來,這幾家綢緞莊裏的綢緞全都是各有千秋。”


    “嗯!”花箋點點頭,站在一旁等他洗手,隨後開口道。“皇上和諸位娘娘賜下來的那些綢緞,我可以拿來送人嗎?”


    “當然可以!”秦王淡淡地開口道。“我庫房裏也有不少綢緞,還有皮子,你可以隨便挑。”


    花箋開口道:“下午吧,下午過去瞧瞧。”


    二人把手洗幹淨,隨後出來吃飯。


    廖鵬宇拽著林氏也來蹭飯吃。


    花箋開口問道:“廖帥,你打算出多少聘禮?”


    她得根據廖鵬宇的聘禮數量來準備嫁妝。


    廖鵬宇連半點猶豫都沒有,淡淡地開口道:“八十一抬。”


    花箋開口道:“那我也給林大嫂預備八十一抬嫁妝吧。”


    廖鵬宇趕緊放下筷子,衝花箋抱了抱拳頭,卻沒有說出那個謝字。


    林氏在一旁拽了拽廖鵬宇的袖子,低聲道:“你幫我跟山主說說,我哪裏需要那麽多嫁妝?隨便預備幾抬也就行了。”


    廖鵬宇正色道:“這是花山主一片心意,你就別推辭了。”


    林氏忍不住麵紅耳赤地罵道:“你怎麽這麽不要臉呢?”


    廖鵬宇無所謂地開口道:“反正她和王爺有錢,貼補一下咱們兩個又怎麽了?對吧花山主!”


    林氏氣得放下筷子要走。


    花箋趕忙起身將她攔了下來,“林大嫂,你先坐下,聽我慢慢跟你說。”


    林氏無奈,卻又做不得主,隻得一副惴惴不安的樣子坐了下來。


    花箋語重心長地開口道:“林大嫂,你嫁的不是一個普通的世家子,也不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官。你嫁的,是西山大營的主帥。”


    “吃兵糧的那些漢子,有不少都是沒家沒業的光棍,等你嫁給廖帥,成了帥府的夫人,以後就得操心這些。”


    “尤其是廖帥身邊的親兵,還有那些有了官職的將校,沒成家的,你得幫他們成家立業,娶妻生子,成了家的,你也得關心他們的生活。”


    “隻有這樣,才能收攏人心,讓他們死心塌地地跟著廖帥一起為皇上賣命。”


    “你要做這些事,手裏邊必須得有錢,沒錢,是沒人跟著你混的。”


    廖鵬宇忍不住笑道:“花山主,你是個明白人!”


    林氏不自在地開口道:“我……我以後可以花廖鵬宇的錢。”


    花箋失笑道:“林大嫂,你知道廖帥一年的俸祿是多少錢嗎?”


    林氏茫然地搖了搖頭。


    花箋開口道:“一百八十兩銀子!”


    林氏一怔,有心嫌棄一句太少了,又沒好意思說出來。


    花箋道:“廖帥坐上西山大營主帥的位子,不過六年,便是皇上沒少賞賜他,手底下又能積攢多少家財?他自己還三天兩頭的四處打秋風呢,能給你多少銀錢?當兵的發財曆來隻有一條路,就是打仗。他六年沒打仗了,上哪裏去發財?我盤算著,他打算給你預備的八十一抬聘禮,其中得有一半,是之前在杜家抄家的時候克扣下來的。”


    廖鵬宇沒好氣地開口道:“花山主,有些事心裏有數得了,別說出來嘛。”


    花箋笑道:“還有一半,恐怕是打的王爺的秋風,王爺這一次出海剿匪,收獲頗豐,以廖帥雁過拔毛的行事風格,怎麽也得克扣一些。”


    廖鵬宇惱火地瞪著秦王道:“你就不能管管她?別讓她老揭我老底?我不要麵子的嗎?”


    “不能!”秦王慢吞吞地開口道。“花箋又沒說錯,皇上賞我的那船東西,你可是拿走了一多半。”


    “我又不是為了我自己。”廖鵬宇沒好氣地抱怨道。“要不是戶部那幫老東西老是克扣糧餉,我至於這麽幹嗎?”


    花箋笑了笑,開口道:“林大嫂,你聽明白了沒?你若是嫁給廖帥,不止是你嫁人了這麽簡單,你需要操心很多事情,而這些事情都要錢。”


    林氏這才明白了花箋的良苦用心,她用感動的眼神看著花箋,訥訥地開口道:“山主,你如此為我打算,可讓我怎麽報答你的恩情?”


    “我也不用你報答我。”花箋淡淡地開口道。“隻要你以後能過得好,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四個人一起吃過午飯,廖鵬宇便拽著林氏去休息了。


    秦王安置了花箋午睡,他坐在床邊,幫花箋掖好被角,開口道:“你好好休息,我去書房處理些事情,等你睡醒了,我陪你去庫房裏找綢緞。”


    “嗯!”花箋知道,秦王大概是因為從皇後宮中傳出來的流言,打算報複皇後,於是點了點頭。


    秦王麵沉似水,起身離去。


    花箋睡了個午覺,等秦王迴來,便和秦王一起去了後罩樓,從皇上和後宮各位娘娘的賞賜裏和秦王的庫房裏挑了不少綢緞和皮子,打發人送到了西配殿裏。


    第二天一大早,“天絲閣”的裁縫就來了。


    “天絲閣”的裁縫是個三十歲出頭的婦人,自稱姓王,態度異常恭謹。


    花箋開口問道:“如今京城的女子出閣,都時興用什麽料子做嫁衣?”


    王掌櫃忙道:“小婦人今天帶來了幾匹暗紋的織錦料子,貴人可以瞧一瞧。”


    說著,她便讓人抱進來幾匹織錦。


    王掌櫃低聲道:“王爺打發人傳話說,時間緊,怕是沒時間繡嫁衣,所以帶來的都是暗紋的織錦料子。”


    花箋掃了一眼,定下一匹牡丹花暗紋的大紅色織錦,開口道:“外衫就用這匹織錦吧,我這裏還有些料子和皮子,有勞王掌櫃,再幫新娘子做四季衣裳各十八套,一個月內可以做出來嗎?”


    “天絲閣”的女掌櫃忙道:“做得出來的,貴人請放心,秦王府的單子我們從來都是不敢耽擱的。”


    “有勞!”花箋似笑非笑地衝她點了點頭。


    “天絲閣”的裁縫給林氏量了尺寸,也沒要定金,便將花箋拿出來的綢緞和脾氣全都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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