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已經迴來了,正在屋子裏給花箋鋪床。


    看到花箋進了屋,趕忙開口道:“姑娘,我去給你打洗臉水。”


    花箋點了點頭,“好!”


    林氏給她打了一盆洗臉水,服侍她梳洗了,這才在一旁低聲稟報道:“人已經送下山了,二老爺一直睡著,是王爺的人幫忙給抬下去的。二夫人和嬌姑娘不肯走,我們硬給拖下山的。倒是鵬少爺,挺痛快地收拾了行李,跟著我們下山了,沒哭也沒鬧。”


    鵬少爺,說的是花泰明和王氏的次子花幸鵬。


    花箋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在桌邊的椅子上坐下,脫掉鞋襪泡腳。


    她就不明白了,這些人為什麽就是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沒事找事?


    林氏翻箱倒櫃地幫她翻找明天要穿的衣裳和鞋襪。


    此時,王氏和花嬌正蹲在山腳下哭呢。


    花泰明喝了不老少的酒,讓人打山上抬下來都不知道呢,這會子躺在擔架上,睡得直冒鼻涕泡。


    “娘,咱們咋辦啊?我祖父咋這麽狠心呢?”花嬌直到這會子,還搞不清楚自己到底錯在哪裏了。


    王氏恨恨地開口道:“你祖父就是個逢高踩低的,他如今有了當知縣的孫女婿了,咱們就不值錢了。”


    王氏的二兒子花幸鵬今年隻有十二歲,這會子像個小大人似的,不耐煩地開口道:“娘,你和我姐就少說幾句吧,依我說,咱們還是先找家客棧住下吧。”


    “找客棧找客棧,拿啥找客棧?”王氏沒好氣地開口道。“住客棧不花錢啊?”


    花幸鵬惱火地開口道:“娘,都到啥時候了,你還心疼錢,那你和我姐在這哭吧,我和三弟先迴家了。”


    說著,他牽了七歲的花幸成的手,就打算趕夜路離開這裏。


    王氏急壞了,站起身,跺著腳喊道:“你給我迴來!”


    大半夜的,讓她和女兒兩個孤零零地在這裏守著花泰明,她可是會害怕的。


    花幸鵬也不搭理她,徑自去了馬廄,找魏老鐵要來自家的馬車,把弟弟抱上馬車,這才牽著馬車轉了迴來。


    他不悅地看著王氏和花嬌,開口道:“把我爹架到車上來吧。”


    王氏沒法子,是能招唿花嬌一起把花泰明打擔架上扶了起來,母女兩個頗費了一番手腳,將花泰明弄進馬車裏。


    花幸鵬這才牽著馬車去了鎮子上找客棧。


    王氏出門,也沒帶幾個錢,所以隻要了一間客房,一大家子人住了進去。


    花泰明是轉天上午才清醒的,醒過來以後,他才發現自己竟然住在了客棧裏,不由得一臉發懵的樣子,“怎麽迴事?孩子他娘,咱們怎麽會住在客棧裏?”


    王氏哭著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咱爹太狠心了,竟然把咱們一家子都打山上給攆下來了,他就算是不待見我們母女,也不能把你這親兒子給攆出來啊,更別提家裏還有鵬兒和成兒。”


    花泰明惱火地開口道:“咱爹就是個老糊塗,等中兒中了舉,咱們家和知縣大人家中才是門當戶對的。”


    王氏擦了擦眼淚,開口道:“現在咱爹擺明了偏向大房和三房,還把咱們從山上趕下來了,你說可怎麽辦啊?”


    “怎麽辦?”花泰明的眼珠子轉悠了幾下,露出個陰狠的神情。“他們不仁,就別怪咱們不義了,孩子他娘,趕緊梳洗一下,給我弄點吃的,等我吃飽了肚子,咱們去縣衙門。”


    “去縣衙門?”王氏愣了愣。“去縣衙門做什麽?”


    花泰明沒好氣地開口道:“你這蠢婆娘,怎麽這麽笨呢?你忘了,春兒退過親。”


    王氏露出個恍然大悟的神情,“對啊,知縣大人那是什麽身份?怎麽能娶個退過親的女人呢?當家的,你真聰明!”


    “那是,我就是時運不濟,要不然的話,就憑我的本事,早就當官了。”花泰明自大地說著。


    花幸鵬冷冷地開口道:“爹,依我說,你就別折騰了,如果你們真的壞了春兒姐姐的婚事,讓祖父知道了,饒不了你們的。”


    “你知道什麽?”花泰明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滾一邊去,別耽誤老子的事,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去找你祖父告狀,老子就打斷了你的腿。”


    花幸鵬顯然對自己的爹娘很是不屑,但是這又是他的親爹娘,他也沒法子,隻得冷哼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自己蹲到院子裏去生悶氣。


    王氏走了出去,伸出手指,戳了他腦袋一下,沒好氣地罵道:“你個傻孩子,爹娘也是為了你們,才會謀劃的,你咋還跟你爹娘對著幹呢?”


    花幸鵬用厭煩的眼神瞥了她一眼,沒吭聲。


    王氏找夥計打來了洗臉水,又叫了些吃的,服侍花泰明吃飽喝足。


    花泰明這才趕著馬車,帶著一家子進了城。


    就在花泰明離開之後,一封信被送到了花泰仁的手裏,花泰仁看到信以後,馬上打發人去把花箋叫到了“如意軒”,將信交給了花箋。


    花箋拿到信,掃了一眼,不由得氣樂了,“我二叔這是腦子進水了吧?”


    秦王也和花箋一起過來的,聞言便開口問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花箋遂將信遞給他,“喏,有人傳信過來,說是我二叔打算去知縣衙門,告訴馬大人,我春兒姐姐退過親的事。”


    秦王露出個無奈的神情,又把信還給了花箋,開口道:“這事我已經跟馬家的人說過了,馬侍郎和馬寶賢全都知道你堂姐退過親的事。”


    花箋開口道:“知道是一迴事,但是我二叔這麽做,就等於是找上門去打馬大人的耳光,就算馬大人寬宏大量,不會往心裏去,還有馬家的二老夫人呢,依我說,馬家的這位二老夫人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說不定就會因為這事生出刁難我春兒姐姐的心思。”


    說著,她往外走去,“爹,我去把我二叔攔下來。”


    秦王隻得追上了花箋的腳步,“我陪你一起去!”


    “你別陪我一起去了。”花箋淡淡地開口道。“你不是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別因為這事耽誤了時辰。”


    花箋說著,便自己一個人下了山,她在魏老鐵那裏取了自己的馬,騎著快馬,一直追到城門口,才看到花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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