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便幫他把屋子裏的蠟燭都滅了,隨後跟著他一起迴了上房。


    就見花箋已經迴來了,正坐在堂屋裏喝茶。


    看到他們兩個進來了,花箋撅了撅嘴,把臉扭到一邊。


    花泰仁和秦王在一旁坐了下來,花泰仁開口道:“大妞,爹已經想好了,這紡車就放在東跨院,讓你娘和你三嬸領著二妞、三妞她們幾個先用著。然後爹再做幾台織機,西邊的‘淩霄苑’空著呢,我打算把這個院子用來做工坊,把家裏的姑娘們都組織起來織布。”


    花箋點了點頭,“爹你瞧著安排吧,不過我覺得織機也別弄太多,弄太多的話,線供不上。”


    花泰仁開口道:“就是姑娘們若是開始織布的話,就沒法子上山去給你摘花了。”


    花箋無所謂地開口道:“沒關係的,這山下有的是半大孩子,花幾個錢讓他們上山去采摘我要的東西也成的。”


    “那爹這些天就開始預備了。”花泰仁想到未來的紡織工坊,不由得有些熱血倍看。


    轉過天來,眾人吃過早點,馬胖子和孫氏便陪著鍾氏前來告辭。


    曆來,談論兒女親事,都是由媒人出麵的。


    花箋和秦王也陪著他們一起迴到了馬家鹽場。


    鍾氏在鹽場這邊住了兩天,便去了縣衙門,找她兒子去了。


    雖然花春不是她心中理想的大家閨秀,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的兒子和韓王世子的那些恩怨,別說是京城裏邊,便是外省的大家閨秀都沒人敢嫁給她兒子,她實在也是沒法子挑了。


    來到縣衙門住下之後,鍾氏便打發了媒人去“璿璣山莊”提親。


    花箋又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終於帶著人把這一百畝地的鹽田整理出來了。


    等營兵們幹完活,花箋拿出一疊子銀票,交給了馬胖子,“這裏有一萬兩銀票,你拿去兌換出來,給大家夥兒發下去,營兵們和你們馬氏一族的,凡是幹活的,每人五兩銀子。富裕出來的,你幫我弄些好酒好菜犒勞大家。”


    馬胖子有些發傻,“花大姑娘,這不合適吧?這筆錢應該我們馬家出才對。”


    花箋淡淡地開口道:“我總不能真的入幹股啊,把你們馬家的家底花幹了,對我也沒什麽好處,拿去吧,隻要咱們的鹽田能順利收鹽,很快就能掙迴來的。”


    馬胖子雖然不太好意思拿她的錢,但是最近這段時間,他養著營兵和族裏的人吃飯,手頭也的確是有點緊了。


    他親自帶著人去了一趟鎮子上,找錢莊把銀兩兌換出來,兌換的都是五兩一個的銀錠子,把銀子發下去之後,大家全都是皆大歡喜。


    這些城防兵每個月隻有五百文錢的餉銀,五兩銀子,等於他們十個月的餉銀呢,眾人自然是高興的。


    馬胖子又整了不少酒菜,請眾人好好地吃了一頓飯,算是犒勞大家這段時間的辛苦。


    花箋也在酒席上喝了些酒,就見楚逸辰端著一杯酒來到了花箋的麵前。


    “大妞,我明天就要走了。”楚逸辰看著花箋的眼神充滿了眷戀和不舍,但是他知道,自己和花箋再無可能了。


    馬胖子開解了他很多次,讓他清楚地認識到,花箋是不可能嫁給他的。


    “楚三哥,一路順風!”花箋也有些感慨,她本來不想讓楚逸辰知道楚二夫人的真麵目的。


    但是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二人幹了一杯酒,算是就此別過。


    轉過天來,楚逸辰一大早便帶著城防營的營兵們離開了馬家鹽場。


    他走的時候,花箋也沒去送他,隻有馬胖子和秦王去了。


    花箋留下來,又盯著馬胖子收了幾撥鹽,查看鹵水含鹽度的竅門,她隻教給了馬胖子一個,別人暫時是不明白的。


    每天收鹽,得由馬胖子親自用蓮子查看鹵水的含鹽度,隨後才會叫馬家的鹽工們來打鹽花,收鹽。


    這天,花箋正在鹽田上盯著馬家的鹽工們收鹽呢,卻見馬家的管家跑了過來。


    “花大姑娘,有人要見你。”馬管家態度恭敬地開口道。


    “有人要見我?什麽人啊?是我爹來了?”花箋納悶地問道。


    “是花氏一族的族長和族人。”馬管家開口說出來人的身份。


    “花氏一族的族長?族長找我做什麽?”花箋不免有些狐疑。


    秦王卻在一旁發出一聲冷笑,“我算著,他也該來了。”


    花箋扭臉看向秦王,看著他被太陽曬得黝黑的臉孔上滿是嘲諷的笑意,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動了什麽手腳了?”


    “花氏一族的官員,最近有不少都被罷官了。”秦王淡淡地開口道。


    花箋露出個特別二百五的表情,“你把花氏一族的官員,全都罷官了?”


    “都是些貪贓枉法的。”秦王淡淡地開口道。“之前不想動他們,是因為沒什麽意義。”


    花箋瞬間便明白了他的用意,“你是想用這些官員來逼族長讓出族長的位子?”


    “嗯哼!”秦王含笑衝她點了點頭。“走吧,咱們去會會花氏一族的這位族長。”


    “好吧!”花箋便和秦王、馬胖子一起迴了馬家大宅,進了前廳。


    就見前廳裏坐滿了人,因為椅子不夠,一些年輕的男子隻能站著。


    看到秦王和花箋一起走了進來,眾人趕忙站起身,給秦王磕頭,“草民等見過王爺!”


    秦王也沒搭理他們,隻是自顧自地在主位坐了,才慢吞吞地開口道:“平身吧。”


    花箋在馬家終究是客人,馬胖子沒坐,她也不好喧賓奪主,於是站到了秦王的身邊。


    花家的人卻沒敢起身,所有的人都跪在那裏沒動,花平茂涕淚橫流地哭了起來,“王爺,草民自知得罪了王爺,罪不可赦,還請王爺高抬貴手,莫要讓草民成為花氏一族的罪人。”


    秦王端起馬家的丫頭送來的茶水,手中捏著杯蓋,漫不經心地撥動著杯子裏狹長的茶葉梗子,淡淡地開口道:“花族長這話,本王就不明白了,還請花族長指教一下,本王到底做了什麽,惹得你們這麽些人來這裏指責本王。”


    花平茂一瞬間就語塞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他趕忙開口道:“還請王爺不要誤會,草民並非是指責王爺,草民隻是想求王爺,高抬貴手,不要再對付花家的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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