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了半日的光景,遙遙望去也不過才爬了天階的一半。(.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佚慈體恤織夢體力不夠紮實,便提議中途休息一會。


    她們躲在了天階旁側一柱壯實的大樹下休息,佚慈一副好好先生的做派,在織夢一旁端茶遞水,噓寒問暖的。


    他怎麽會對她這麽好,好的簡直沒道理。


    看到了織夢所受的待遇,踏古就恍然看見了曾經的她自己,心裏不由無限淒涼。


    昨夜織夢不是還要公平競爭嗎?她自己不準備和她爭是一碼事,就算是爭了,瞧眼下他兩這幅親近融洽的模樣,她縱是再笨,也該能猜出自己的下場。


    她皺了皺眉頭,抬手在眉間搭了個帳篷,遮住了晃眼的日光。


    有些事情嘛,怎敵的過時間的變化,就如她從前亦如織夢一般廢柴,而如今,萬丈天階亦不在她話下一樣,是以從前佚慈對她嗬護有佳,而今他對織夢小心照顧,也是正常的,她沒必要太難過,更何況佚慈之前是將她當做花夕的替代品,現在隻不過換了一個替代品而解放了她,她又何樂而不為呢?


    她之所以皺眉,大抵隻是因為看著她們兩個湊做一堆矯情,自己心中厭煩罷了。


    沒錯,她最受不了矯情。


    想到這一層,她心裏驀地就好受了些,正巧瞧見秦昊捧著一堆果子,從旁側不知哪片林子裏走了出來,她便立即眉開眼笑:“秦昊,你迴來啦!方才跑去哪裏了!”


    這一句委實突兀又熱情,在場所有人皆是愣了一愣。


    秦昊半晌緩過神來,揚了揚手裏用碎布裹著的果子,朗聲笑道:“玉虛山的地勢我很熟悉,此時也正值野果子汁最甜的時候,趁著歇息的功夫,我便去尋了些沙棠果子來給你嚐嚐!”


    這單單一個“你”字,對踏古來說簡直無比受用,她頓時心花怒放,上前去接了過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不知為何,她覺得秦昊越來越會合襯她的心意了,朋友嘛,果真是最講義氣的,最重情義的。


    她一把捧了個五六個紅紅的果子過來,遞給了莫黷三個,兩人坐在樹下湊做一堆,開開心心的品起了果子。


    這傳說中的沙棠果,踏古來了這個世界兩年多也不過隻在青丘的古書裏看過,傳說中這種果子是長在深山秘林間,以吸食天地仙靈之氣而成熟的,吃了可不單單是抵餓那般簡單,最重要的是可以補體內的靈氣,且大補。


    踏古很快便吃完了一個,果汁醇厚,唇齒留香,很是美味。


    秦昊在原地忖了忖,掂量了幾個果子走到佚慈身旁,遞給了他:“你也嚐嚐,對你身體有好處的!”,先前說是給踏古踩的,自然便是那別有用心的一說,他又怎能真的對他和踏古之間厚此薄彼。


    佚慈甚為了然,徒手接過,笑的溫暖:“多謝!”


    秦昊又掂量掂量,想著做什麽事太明顯了也不好,於是又遞給了織夢幾個,織夢依舊笑的甜香甜。


    隨後他才走迴踏古身邊,紫袍一拂,亦坐了下來。


    他咬了一口果子,漫不經心道:“我方才尋到了師尊的靈獸重明鳥,順便讓它給師傅稍了個信,說帶了你們來!”


    重明鳥這個詞,並不陌生,踏古見過,自然亦是在古書裏,隻是,她好奇:“你師父的靈獸!”


    據她所知,著重明鳥乃是尊了不得的神獸,當然叫它靈獸也無甚奇怪,隻是她卻不理解,為何秦昊口中言語,卻好似這重明是他師尊的所有物一般。[.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秦昊乍聽她這麽一問,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曉得她想問的究竟是什麽?卻是莫黷聽出了端倪,忙替秦昊解釋了起來:“秦昊哥哥的意思是,那重明鳥與他師尊定下契約!”,說著拿小手指了指眉間朱砂:“就同當初姐姐同我一般,以血蒂結過契約,是以我便是姐姐的靈獸,而那重明鳥,自然是玉虛掌門的靈獸!”


    踏古一愣,這才恍然想起那次在霍山時發生的種種,她當時大約曉得這是一種儀式,卻不知,竟是這樣蒂結靈獸的一個儀式。


    轉而又憶起了第一次聽見莫黷說話時,他還是隻會重複別人說語的後幾個字,而如今卻是張口不費力的說出這樣長的一句話來,時間恍然而過,一迴神時,竟是變化這樣大。


    她憐愛的捏了捏莫黷稚嫩中已略顯硬氣的小臉,欣慰道:“乖孩子!”


    這尋常不過的誇讚對莫黷來說委實受用,他立馬眉開眼笑的捧著踏古的胳膊蹭了起來,這撒嬌形容,到又似極了小孩子。


    秦昊笑了笑,連連點頭,繼續先前的話道:“我估計師尊一會兒就得派大師兄來接你們上山了!”,頓了一頓,眨眨眼睛又道:“且是禦劍飛上去!”


    踏古一聽,頓覺不可置信,她繃起了臉,奇道:“怎地又可以禦劍飛上去!”,不是不分什麽修為深淺,身份貴賤的嗎?


    秦昊不置可否,又撐起手掌在踏古耳邊小聲道:“規矩都是為求學的凡人定的,神仙自是不可同語,我先前沒點破這一層,完全是想折磨折磨那個丫頭!”,說著還拿眼風悄悄的瞪了一眼織夢。


    踏古眯起了狐狸眼睛,打量了秦昊半刻,隨後不住的讚許點頭:“幹的漂亮!”,也不知秦昊到底為何這麽討厭織夢,但原因這個東西,別人不願說,自己不能強問,隻要結果是她喜歡的,她自然樂的爽快。


    不過有一點倒是叫她來了興致,她眼神不懷好意的瞧向秦昊:“你說,凡是想要修仙求學之人,來這玉虛山,都要過天階這一難,我倒是很想知道,當初你是怎麽爬上來的,是不是累的都趴下了!”,畢竟據說秦昊出走時,尚還年幼,又從小嬌生慣養的,想過天階這一關,怕是極其的難。


    聽她忽然問出這樣一個問題,秦昊卻是忍不住的愣了,而且是愣了好久。


    這樣的神情,踏古是熟悉的,應當是有什麽故事的表情。


    眼見秦昊此時正陷在迴憶裏不可自拔,踏古便微微有些猶豫,也不知自己這話是不是問錯了,竟叫他這樣一怔,好似十分不想說出口的樣子,等了許久不聽秦昊言語,她便想說她放棄這個問題了。


    可話到嗓子眼還未及出口,就聽的秦昊朗朗的笑了出來。


    這笑是發自內心的,秦昊眼睛裏的光芒亦是真實的,他張嘴徐徐道:“年幼時,是我有幸,並未經曆天階這一劫!”


    踏古奇了,呆呆道:“怎麽你沒經曆!”,半晌一頓:“你走後門了,!”


    可隨後又立即搖了搖頭,暗唿不對,不是說對凡人有規定的嗎?縱使秦昊甚為王爺之子,也不見得會容他走這個後門,更何況秦王爺夫婦並不支持他學習什麽修仙之術。


    這其中,肯定還另有乾坤。


    秦昊見她時而皺眉時而搖頭的樣子好似頗為糾結,便好心替她解惑道:“六年前我來玉虛山求學,並不是十分順利的,當時隻當求學之路並不艱難,也不曉得要上玉虛山還需有人引薦,再通過一係列的考驗,才能順利成為玉虛的弟子!”


    踏古連忙橫手打斷:“你等等!”,她更為迷糊:“什麽引薦,何人引薦,官員賈貴嗎?”


    秦昊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當然不是,你把玉虛山當成什麽地方了!”,繼而又道:“我方才也說了,上玉虛山是要通過考核才可入門派的,這考核十分嚴格,身體受累實屬理所應當,若是有根骨不好的人來,在考核中受了什麽大禍,自然是了不得的大事,是以為避免這樣的事發生,來參加考核的人必須有其他修仙高人,或有名望的雲遊散仙書信一封來舉薦,證明來參加考核的人根骨好,有本事,才有資格參加考核!”,憶起往事,他倒是說的很有興致。


    但踏古覺得,秦昊這種衝動之人,應當不會提前知道需要引薦信這一層,但他又是怎麽上山的呢?


    秦昊望著幽幽藍天語氣有些沉重的道:“當年我空手來到玉虛山腳下,遭到了不少同路之人的嘲笑,他們各個都是拿著高人推舉的信來的,我處於他們之中是個落魄的異類,總是受人排擠!”,說到這裏,迴憶一頓,想起了什麽?忽然撥雲見日般的從臉上扯出了笑意,委實發自內心:“是佚慈,當時駕著九天祥雲從天而降,來到了我的麵前,將我帶上玉虛山,直接像師尊麵對麵的引薦了我,才使得我有機會加入剩下的考核,成功入了玉虛門派!”


    踏古很吃驚,沒想到他與佚慈是這樣認識的,更沒想到,他們之間竟有如此深的淵源,怪不得他們之間有如此深厚的情誼,若換做是她自己,說不定也同樣會不離不棄的追隨與佚慈。


    這世上的因緣之果,有時候,就是這麽巧妙。


    秦昊卻陷在迴憶的長河裏不能自已:“佚慈當時還沒有被貶下凡,身居九闕星君之職,那時他還是有九條尾巴的,師尊尊敬佚慈身份,本就待我不同,我一心修仙,又很努力上進,是以師尊對我十分器重,且悉心栽培,才使我得以有今日...”


    踏古眼皮一跳,腦子裏一團漿糊,詫異道:“你方才說什麽...佚慈有九天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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