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古幹幹的扯了扯嘴角,忖著他這番話倒是有些意思,“覺得她的臉看起來很別扭?”,她其實很想繼續問了,她們兩個湊巧生了一對一模一樣的臉,那是不是他平時看到她的時候也會覺得別扭呢?更不由感慨些許,原來她的相貌竟這麽教人別扭。


    秦昊當然曉得她的古怪脾氣,不由無奈的很,隻得擺出十分正經又誠懇的做派道:“我說的這個別扭同你理解的那個別扭是有區別的。”,見成功引得踏古揣著許多的疑惑看向自己,便笑了笑繼續道:“那個織夢給我的感覺..唔..就是她和那張臉很不配,但我卻說不出哪裏不配,就是覺得她的脖子上原本不應該長著那樣一張臉。”


    踏古啞然,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胳膊。這算什麽理由,頭一迴聽說看人別扭是覺著因為那臉跟人不配,這有什麽好配不好配的,簡直莫名其妙。


    她無心搭腔,卻換來身邊之人一聲沉沉的歎息,視線晃了一瞬,一個塞著木塞子的牛皮酒壺就遞到了她的麵前。有桃花釀淳淳的香氣唿之欲出,帶著些許的溫氣,搗破夜的涼薄。


    秦昊複晃了晃酒壺,低聲道:“來嚐一口?”


    踏古抿了抿唇,想也沒想便一手接過,擰開塞子灌進了口裏,倒是頭一迴喝酒喝的這麽痛快。


    她嘖巴嘖巴嘴,覺得酒喝的多了,也不似初初喝的時候那麽辣了,竟能嚐出點點的甜,唇齒留香,經久不散,怪不得自古以來許多文人墨客都喜嗜酒,原來酒也可以這麽好喝。


    她放下酒壺心滿意足的打了個嗝,迴身又遞給了他,“你也喝,陪我!”


    秦昊仰起頭朗朗的笑了一聲,一連應了好幾個是。隨後兩人就這麽就著盈盈月色,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來。


    踏古對於飲酒這門本事,本就是初出茅廬,自然不太盛酒力。而先前秦昊又已經喝了許多,不多時,酒意隨風而散,席卷全身,這兩個人便都醉了。


    今日這月亮掛的潤澤,倒是很符合現下的氣氛。她們兩個月下對飲,漫無目的閑聊著,時不時的便會被一兩個段子,逗的笑出聲來。


    秦昊迴頭看了看月色下坐在他身旁的人,雪白的麵頰染上兩抹緋紅,一張小嘴飽滿欲滴,不同往日的淡漠,竟扯起了淺淺的笑意來。


    他有一瞬間晃了晃神,最後強自咽了咽唾沫,趕緊扭過頭來不再看她,幹幹道:“好像每次你喝了酒以後,都會變作另一個樣子。”


    “哦?”,踏古將這個音節拉的長長的,十分好奇的轉過頭來,眸子如秋水蕩漾生輝,“說說,有什麽不一樣?”


    秦昊撓了撓頭,細細思索起來,迴憶卻像濤濤江水,泛濫成災,一發而不可收拾。


    他摸了摸下巴,“唔,讓我印象最深的,當屬離開鳳凰寨的那次。你喝完酒以後,話也多了,笑也多了,還破天荒的跳了之舞。我當時的心情,隻能用八個字來形容...”


    “哪八個字?”,踏古一巴掌拍上他的肩膀,笑的開懷,腦袋一晃一晃的好像教書先生,“是不是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哈哈。”,秦昊驀地笑了出來,連連點頭,“你隻說對了一半。應當是......靜若處子,動若瘋兔。”


    “啪~”,他聲音方落,踏古的巴掌也利落的揮了過去,咬牙切齒,“瘋兔還打人呢你知不知道?”


    這一巴掌塞在秦昊的胳膊上,力道雖不重,卻太過突然,他手裏執著鬆鬆的酒壺,一個不穩便落下了房頂,一路磕磕絆絆的,掉在了地上,撒了塵土上大片的酒漬。


    他仿佛渾然未覺踏古的指責,而是悵然若失的望著落下的酒壺,埋怨道:“你看你做什麽動手?酒壺都掉下去了,我們兩個沒有酒喝了吧。”


    踏古亦迴頭向下望去,眼睛費力的眨了眨,才將將看清那一小團黑乎乎的東西。她不甚在意,嘟囔道:“不打緊,我下去再拿一壺便是。”


    話還沒落實,人便已經如一團烈火一般,縱身飛下了房簷,奔著廚房去了。


    “哎...?”,秦昊隻將手伸到了一半,不由得把到喉嚨那句“不用了”吞了下去,無奈的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還真是說做就做的性子。”


    踏古這廂偷偷摸摸的跑到了廚房,很輕鬆的便找到了放酒的案子,這都要歸功與前些日子為了躲避桃花仙子和聞鳳練就出的一身好本領。她伸手從擺的慢慢的酒壇中隨便挑了一個,卻忽而略有遲疑,遲疑過後便又拿了另一個出來。忖著若是總是兩個人一直共飲一壺,總會不太好。


    心滿意足的出了廚房準備原路返迴找秦昊,卻不意在路過桌宴時看到了如夢似幻的一幕。之所以說是如夢似幻,是因為這一幕委實太過震撼,震撼的她嘴裏足足可以塞下一顆鴿蛋。


    小心翼翼的將鴿蛋收好,她匆忙後退兩步將自己隱到暗處,目不轉睛的看向龍頭宴台子上正深情對望的兩人。


    她心裏不由深深地一個震撼,心道這聞鳳不總是言辭令色的叫她不要撮合他與桃花姐姐嗎?怎麽自己卻又主動勾引起人家來了?


    隻見聞鳳在椅子上斜斜一靠,盡顯慵懶妖嬈之態,一雙桃花眼一瞬不瞬的盯著桃花仙子,還露出了半邊香肩,月華染在光潔的皮膚上,還泛著幽光,此等火色生香的場麵,試問天底下有幾個女人能把把持的住?


    他嘴裏喃喃的說著什麽,桃花仙子聽後便笑了,滿臉小女人的羞赧之態,隨後竟不由自主的抬手撫上了聞鳳肩上那裸漏在空氣中的皮膚,神態溫柔不已,指尖動作輕柔更是疼惜。


    縱是月華幽然,但黑夜還畢竟是黑夜。如果踏古此時再湊的近些,就可以可以瞧的分明,男子肩頭上其實布著大片的淤青,而她的桃花姐姐,正細心溫柔的替他擦藥。至於那神態那幾分曖昧,其實都是醉酒之後的她自己腦補出來的。


    她意識迷蒙之中腦補出來的這副畫麵叫踏古禁不住無風自抖,抖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她扶了扶額,竟不想這兩人感情已經如此之深,誠然她卻一無所知。他們兩安的什麽心,竟將她蠻的這樣苦。隨後忍不住暗自在心裏罵娘,聞鳳啊聞鳳,你這人忒口是心非,以後你說的話我半句都信不得。


    這兀自揣奪一會兒,再抬頭時卻發現聞鳳已將衣服遮上,還微微的正了正衣領。而她桃花姐姐此時正自高台上緩緩的走下,手裏那個小盤子,向廚房這邊過來了。


    踏古藏匿與黑暗之中,看著緩緩走進的人,不由惡向膽邊生。心道這兩人平日裏將感情一忍再忍委實太過辛苦,今日不如便讓她這個負責人的紅娘再度出山好了,促成一段美滿佳話,也算是替自己積了福德,桀桀~


    眼翹著桃花仙子越走越近,她抓了個空隙便整個人都向她撲了去,她桃花姐姐還未及反應,便被她一口小氣一吹,給迷暈了。


    話說她在青丘那些古書裏邊什麽大本領沒看到多少,卻是學會了許多樣惑術。青丘代代君主都是狐狸,看家本領惑術是其中重要的一項,她也不能做個例外不是?是以便偷偷摸摸的學了一星半點,竟不想,如今真讓她給派上用場了。


    她小心翼翼的將桃花仙子安置到後院屋子裏,還替她貼心的鋪了被子,才放心的把她整個人都挪了上去。她彎腰將月色下沉睡的精致麵容打量了一番,心裏不由樂開了花,這樣好看的臉,怕是一會聞鳳也會把持不住的吧?桀桀~


    輕手輕腳卻不失利落的出了房門以後,便自個兒尋了一處隱秘之地藏身,此番她趕得時辰好,向外邊望去時,碰巧聞鳳也下了高台,正搖搖晃晃的向後院走來。


    瞧他那搖搖欲墜,腳步漂浮的模樣,定是偷喝了不少好酒。也好,踏古更覺合襯心意,忖著這酒喝多了,事自然也更加容易辦妥了。


    抱著十分期待的心態,她眼睜睜的瞧著聞鳳一步一步走近了後院的那個屋子。


    說來這個房間是先前村民為他準備用來歇息的,不然方才她也不會將桃花仙子給攙去那裏。事情如此一經她手,這天時地利人和便都湊齊了,她捏了捏拳頭望著聞鳳的身影笑的一臉不懷好意。眼下,單單就隻差最後一道工序了。


    她一顆小心髒撲通撲通的,跳的委實厲害,待終於親眼瞧見聞鳳進了屋子,複將門合的嚴實,她這才心落得踏實,忙從角落裏溜了出來。


    她裙褲翻飛的原地轉了一圈,雙手再一繞一舉,結了個大大的印。憑空竟顯出一道九芒陣圖,閃著熠熠的光,迅速的拍在了兩扇門板上。畢竟**一刻值千金,就算是她一個旁觀者,也不願看到有人打擾到他們兩個。


    (c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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