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剛來部落時,阿珠就仿佛是有目標了般直接鎖定我,賣給我幸運手環,我想除了藍色玉石以外沒有別的原因。”


    宋小果現在之所以這麽篤定的說出阿珠不會害她們,就是因為手上的幸運手環。


    “阿珠既然作為聖女,還懂得提線人偶的法術,肯定還有其他的能力。這個幸運手環應該也被施了某種術法,施展術法的作用是掩蓋我身上的藍色玉石氣息。


    還記得我們在去鬼市時,麵具人一眼就察覺出來我身上的藍色玉石,甚至麵具人還說鬼市大多數人都對我身上的藍色玉石虎視眈眈。


    連鬼市上的人都能感覺到我身上的藍色玉石,祭司不可能感知不到。現在整個部落裏隻有祭司和阿珠兩個人會術法,在我們到部落後,甚至和祭司還接觸過很近的距離她都沒有發現我身上的藍色玉石,現在想來,應該是這個幸運手環的原因。”


    “那我們接下來如何做?阿珠現在作為聖女,今晚還要舉行河神祭祀大典,肯定我們不會有和她碰麵的機會了。”


    “等!等著晚上的祭祀典禮。原本不必這麽匆忙,很有可能是徐三娘迴來的消息驚動了所謂的‘河神’,蓮花台發生了變故,連帶著藍色玉石也產生了共鳴。”


    宋小果一行人並沒有在廣場上多待,在部落的人參見聖女後祭司一直在強調著各種細節,不允許部落裏的人出現半點差錯。


    “如果真如姑娘所說,那還幸虧了阿珠給姑娘身上帶著的手環。否則的話祭司根本不可能會將我們當成普普通通的外鄉人來看待。”紫苑感歎一聲。


    否則的話她們怎麽可能隨意在部落裏走動,沒有任何人監視他們?


    迴到阿珠家中,奚祥出現。“姑娘,我已經查到冰窖內密道的信息。”


    宋小果示意奚祥繼續說下去。


    “密道內是祭司的臥室,並且裏麵還有一條暗道,大小僅供一人可入,我猜測是祭司自己偷偷挖的。這條暗道直接通往廣場的高台上!我在一半左右時聽到雷鳴般的參加聖女的聲音,就立刻返迴。”


    “冰窖密道內再私挖通往蓮花台的暗道,祭司是想做什麽?她的疑點太多了。”


    宋小果等人目前哪兒也不能去,既然今晚就要舉行河神祭祀,卓琳的屍體肯定現在已經被嚴加看守,她們根本不可能會接觸到屍體。


    阿珠也沒有迴來,部落裏的人肯定全都緊張兮兮,神經緊繃地準備著今晚的河神祭祀大典。


    先是出了徐三娘迴來了的傳聞,又是蓮花台發生異變,所有人肯定都得戒心大增。


    “是不是每次河神祭都是在夜晚舉行?”司苑忽然想起祭祀典禮居然是在晚上。


    宋小果點頭。“各個地方的習俗不一樣。在廣場上祭司說要晚上舉行祭祀大典時所有人都沒有異議,也沒有驚訝的模樣。看來以前的河神祭祀大典就是在夜晚。”


    暮色降臨,宋小果等人也跟隨著部落裏的人前往河邊。


    河邊此時早已經是篝火通明,在河正中已經出現了一座高台,新娘卓琳的屍體正安安靜靜地躺在上麵,四周布滿鮮豔的野菊。


    高台旁邊就是主神台,主神台的台階一直蔓延到河邊。


    此時聖女阿珠已經一身祭司服裝,衣服中間一個巨大的蓮花刺繡,看起來妖異又惹人注目。


    祭司和阿珠站在主神台上,在所有人到場後,阿珠受到祭司示意,神色莊重,冰冷的吐出幾個字。


    “祭祀大典,開始!”


    宋小果等人站在河邊,看著傳說中的河神祭。


    夜祭儀式由一段宋小果等人聽不懂的語言誦頌開啟,聖女阿珠一句,部落裏的人跟上一句。


    所有部落裏的人都雙手向天共同祈禱,誦讀之聲充盈黑暗的蒼穹,飄向遙遠的天際。


    宋小果等人一言不發,靜靜的觀看著這場河神祭祀典禮。


    部落人誦詠的高亢婉約,哪怕宋小果她們聽不懂在說什麽,單憑音節旋律也有種慢慢將靈魂擺渡的感覺。


    開始撒花、點火、焚香,然後祭司們用拂塵、搖鈴、火燭、海螺號等器具,在炫目的燭火和繚繞的煙霧中進行吟唱、舞蹈等表演。


    紅衣金帛,麵對恆河,小號長鳴,左手搖鈴,右手舉香縈繞,分別向四個方向。


    每一個儀式聖神肅穆,燃燒的檀香香味飄向恆河飄向千古飄向今世的我們。


    在一段誦頌結束後,部落裏被挑選出來的男子無比虔誠的在河邊祭台上點燃檀香,表達自己送給河神的最高敬畏。


    部落中人接著開始吟唱起來,在吟唱聲中,聖女阿珠緩緩走下主神台,她淨手撒花,古老的油燈燃起,歌聲急驟,搖鈴撒花。


    歌聲漸輕漸緩,隨後跪拜恆河,號角鳴起,與河神通靈。


    在一係列繁瑣複雜的步驟中,宋小果等人目不暇接,被深深震撼,河神祭祀大典果然非同凡響。


    最後,聖女阿珠重新返迴主神台,在一些悼念詞中,走向卓琳屍體的高台上。


    隻見她咬破手指,一滴鮮豔的血珠從阿珠手中浸入卓琳的眉心。阿珠離開後,布滿鮮花的高台緩緩下沉,最後直至沉入河底不見。


    卓琳的屍體被獻給河底的河神後,所有人都聽得見河底內的屍體如同活了一般,嗚嗚嗚地在水中嗚咽著。


    部落裏的人吟唱起安魂曲,將河中嗚咽聲當作是新娘卓琳的靈魂得不到安寧,才發出來的異變。


    安魂曲的聲音在整條河邊響起,完全聽不到卓琳的嗚咽聲。


    一曲終了,嗚咽聲消失。


    至此,河神祭祀典禮結束。


    等到第二日黎明時,部落的人會放鞭炮慶祝,慶祝河神又給予了他們更多活下去的機會,哪怕這個更多活下去的時間是用自己同類的屍體換取來的。


    部落的人隻會認為,犧牲一個人存活全部落,是完全合情合理,極其劃算的交易。


    河神夜祭,以人獻祭,這個部落已經習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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