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君,你去哪兒?”見隋君洛轉身就走,上官景連忙問道。


    隋君洛迴頭,看著這一路上,雖然模樣不正經,但卻很照顧自己的上官景,微歎了口氣,“上官景,我們就此別過吧。”


    上官景一愣,似沒想到即使隋君洛知道自己傷得厲害,但仍要與他這一代鬼醫分道揚鑣。


    “為何?且不說你的傷好沒好,但就是你那疑似中了邪術的症狀,就不應該單獨行動!”上官景沉聲道,那俊朗的眉眼,一寸寸的凝重起來。


    隋君洛扶額,眉宇間染上幾許疲憊,“上官景,我不相信你不明白那張通緝令代表著什麽。南疆這趟水已經夠渾濁,我勸你還是不要插上一腳,不若到時候想要瀟灑抽身,怕是不能了。”


    上官景沉默,這通緝令代表的意義,他當然知道,隻是……


    隋君洛說完後,徑自轉身,手腳腕處的玄鐵長鏈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音。那聲音飄入上官景耳中,似一根根極細的牛毛針紮入心頭,微疼。


    那抹身影,就是鐐銬加身卻依舊挺拔不屈,想最驕傲的白楊喬木,不懼肆虐狂暴的風雨。


    看著那抹遠去的身影好半天,上官景才收迴視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喃喃道:“這張臉的魅力減弱了?”


    而這邊,隋君洛拖著遍體鱗傷的身軀,走到郊外的叢林中,正想找個地方休息休息,恰在這時,一聲低沉的、卻十分具有穿透力的笛聲傳來。


    隋君洛稍愣,愣然過後,眼中的光芒驟然浮現。


    終於,來了……


    從懷中拿出一跟短笛,隋君洛對著笛子吹了吹,笛聲悠揚,婉轉中卻帶著不易察覺的淩厲,細細一聽,竟是大有沙場殺戮之意。


    一曲之後,隋君洛收迴笛子,靠著樹杆,看著天邊下落的夕陽,眸光有些飄散。


    自那天她從石坦上醒來至今,不過是一個多月的時間,但就是這短短的一個多月,卻讓她從迷茫、慌張、無奈,到後來一步步謀算整個南疆……


    而到現在她依舊是不清楚,記憶中“她”明明是去了黑潭,但為何後來卻會在石坦上醒來。


    究竟是誰救了她?還有,蔚山背後的勢力,除了黑澤熙,究竟還有誰,還有誰能給他這個膽子讓他起兵謀反……


    獨孤商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在南疆,單單就是為了七商樓的生意?要知道,這天下富裕的地方不少,而南疆這不毛之地,憑什麽招來七商樓……


    她總感覺,七商樓這筆賬,怎麽算也不劃算。


    而原主呢?“她”又是為何來南疆?若說被流放,這皇子的身份應該公開才對,但好像又不是那迴事,在她看來,不知道她身份的人,絕對不在少數……


    伸手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隋君洛收斂了思緒,而後抬眸看了看天色,瞳眸中快速掠過一縷幽光。


    若是他們能在城門關閉之前趕到,那麽行動被從今晚開始。


    而隋君洛剛這麽想著,馬蹄聲從遠處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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