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涵和二喜消失了,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甚至除了明芳和蔣欽還有宋博三人,別人甚至不知道他們兩個離開了。<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宋博是真的好奇都這個時候了他們兩個去幹嘛,但是硬憋著沒有問。


    那副你快來問啊你快來問啊,你問了我賣關子急死你的樣子讓宋博是在不想和張涵多說一句話。


    愛死不死,愛幹嘛幹嘛,老子跟你死磕到底,就不問!


    前半夜過的著實不怎麽平靜,長則一個鍾頭,短則一、二十分鍾,營地就會遭到襲擊,讓人難受的是根本不是那種以消滅你為目的的襲擊。


    他們打兩槍就跑,這邊隻要還擊,雙方一觸即分,那邊跑的比兔子還快,有時候甚至還沒等你把槍抓在手裏,人已經跑了。


    你能怎麽辦?


    嚴肅對待吧,有種被人耍著玩的感覺。


    不管不顧吧,誰知道對方會不會關鍵時刻跟你動真格的。


    這次出來受教的不僅是那幫姑娘們,宋博也被狠狠的教育了一頓,這種看來很無聊,甚至是弱智的戰法實則兇險無比。


    兵法有雲:實則虛之虛則實。


    陳嘯風是能把這種戰術發揮到極的人,不僅讓你畏懼消極怠慢的風險,還順帶消耗了你的精力,等到時機合適在發動致命一擊,讓你連應對的策略都疲於思考。


    麵對這種攻擊,即便有女子海軍陸戰隊這種經營特種部隊在手,也會讓人有種石頭砸棉花找不到著力點的感覺。


    而陳嘯風手裏有什麽?


    緊緊是一幫人數站點優勢的烏合之眾而已,他自己本人包括屬下還沒出場呢。


    小木屋裏沒有開燈,一是因為發電機組被停了,二是因為有光亮的地方在黑夜中會成為攻擊目標。


    宋博坐在沙發上看著窗外,眼皮感覺昏昏沉沉的,越是不能睡的時候人越困,盡管他已經在努力克製這種感覺了,可還是很辛苦。


    看了眼手腕上的軍用手表,夜光的表盤上顯示已經是淩晨了。


    有了從俘虜裏挑選出來的炮灰,女子海軍陸戰隊的壓力驟減,一半人休息,一半人帶著炮灰守衛營地,有襲擊者出現,按照張涵的命令象征性還擊,絕不追敵。


    事實證明張涵是對著。


    他們的目的隻是想繼續消耗己方的精力,不讓他們成功就算贏了。這樣一來保存了精力,二來可以避免中計的風險。反正就算追上去殺幾個小嘍囉也沒什麽用處。


    宋博的心情有點煩躁,順手拿起桌子上的煙點了一根。


    黑暗中木屋的門被人推開了,宋博警惕的問道,“誰?”


    “教官,是我。<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門口傳來蝴蝶的聲音。


    宋博趕緊站起來,“你的傷不要緊吧?為什麽不繼續休息一會?”


    其實蝴蝶的傷沒什麽大礙,子彈隻是從肩胛骨的縫隙中穿了過去,沒傷到骨頭和肌腱之類的重要組織,說白了就是皮外傷,加上張涵及時做了處理已經沒問題了。就連平時訓練受的傷有時候都比這個嚴重,蝴蝶也沒有放在心上。


    “教官,我的傷沒事了,你看胳膊還能抬起來呢。”說著蝴蝶抬了抬胳膊,可能是因為還有點疼導致動作很慢。


    “沒事不要亂動,讓傷口長好。”


    “是。”


    “坐吧。”


    蝴蝶走過來坐在了宋博對麵的沙發上,看著外麵猶豫的問道,“怎麽不見張教官呢?”


    剛才她醒了之後就睡不著了,因為大家都在嚴陣以待戒備敵情,自己雖然受傷了可是根本不嚴重,躺著裝死算怎麽迴事啊?


    蝴蝶的性格很小女人,可是軍人這一職業還是給她的性格賦予了一些截然相反的東西。


    堅韌不拔、有責任感,遇到難題絕不退縮,她更喜歡和同伴們一塊經曆風吹雨打的那種感覺,那能讓她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逃避雖然可以很安逸,但那股強大的力量讓她很踏實。


    宋博還想問這個問題呢,他問誰去?


    “不知道。”


    “嗯?”蝴蝶微微錯愕,“他不在嗎?”


    “應該是,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剛才和二喜一塊出去了,沒有告訴我具體去幹什麽。”


    “哦……”蝴蝶有點遺憾,不知道張涵去幹嘛了,萬一……隻是說萬一,萬一自己能幫上忙呢?


    樹影。


    人影。


    前者鋪天蓋地連綿不絕,仿佛是這世間唯一剩下的東西了。


    後者風馳電掣追風躡影,仿佛是這世間唯一正在發生的事。


    張涵和二喜兩人在森林中快速移動,樹木遮蔽了大片的視線加上他們的速度實在太快,發出的聲音又極小,一陣風唿的吹過讓人幾乎感覺不到剛才過去了兩個人。


    沒人說話,張涵跑在最前麵,唿吸均勻麵不改色。


    二喜的體能要比張涵好上一點,自然不會比張涵差,甚至還能騰出來世間摳個鼻屎揉揉臉之類的。


    五分鍾,這個時間不算太長,也不算短。張涵跑動中的身體突然一個急停,就跟撞在了一堵無形的牆壁上一樣。


    豎起一根手臂做了個停止的手勢,“到了。”


    二喜同時也停下了腳步,兩人腳蹬地麵淩空飛起半個身為,雙手扒住一顆三人合抱的大樹手腳並擁攀爬了上去。


    撥開樹枝看到前麵有點起了一堆更火,五六個家夥正抱著槍圍著更火說著什麽,臉色都不太好看,不知道是因為大晚上不能睡覺還是因為剛才親眼看到熟悉的人被一槍爆頭。


    他們就是這麽簡單,會因為一件好事或者壞事產生強烈情緒的波動,永遠無法向高智商者那樣用利弊來思考問題。


    或許他們更像“人”這種動物,而高智商者隻是人形態的機器人。


    十分鍾、二十分鍾、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之後他們重新站了起來,然後邁著不情不願的步伐迴了來時的路。


    這次張涵和二喜沒有去追,繼續蹲在大樹上。不要懷疑他們是不是得了妄想症,以為自己是貓頭鷹之類的鳥。


    隻是因為他們沒有動一下的理由。


    “呸。”張涵吐掉嘴裏已經被嚼爛了的樹葉,味道苦,微澀,還有一點點的甜。龍鳳樹的樹葉有提神醒腦的功效。


    “又迴去了?”二喜也有樣學樣叼了片樹葉嚼了起來。


    “不是迴去了,是去了。”張涵慢條斯理的說道。


    二喜默默點頭,“這是第三支了,看來要搞清楚他們從哪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想了想又補充道,“還要換一支繼續跟嗎??”


    張涵沒有迴答,嘴裏繼續咀嚼龍鳳樹的葉子,直到隻剩下一嘴的殘渣,汁液所剩無幾才吐掉。


    “他們一定就在某個地方。”聲音細微,如蟲鳴風響,對自己說的話。


    二喜見張涵雙眼直勾勾盯著黑暗中一個點,就知道他在想事,沒有出聲也沒有打擾,靜靜等著張涵做出決定。


    他隻需要等著就可以了。


    等著最關鍵的一點被張涵突破,然後殺人,殺很多人,殺很多該死的人。


    許久之後大樹上穿來一陣勁風唿嘯,兩個如雕塑般許久未動的身影消失不見了,黑暗中前一刻還盈滿的地方現在空空如也。


    風還在吹,樹還在動。


    你要問我到底是風在吹還是樹在動。


    我會說:要下雨了,趕快去收衣服吧。


    溪水。


    斷崖。


    夜深人不靜。


    陳嘯風半閉著眼睛躺在一顆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風連根拔起的樹上,雖然已經倒了有些日子,樹卻仍舊不甘心被遭受這種無妄之災。


    失去了往日的挺拔身姿顯得很落魄,卻終究還活著不是?


    一如正在苟且偷生的方俊豪。


    他一點也不瞌睡,反而很精神,這種精神是被一種恐懼給激發出來的,顯現在臉上寫滿了不安。


    “大哥,時候差不多了吧?”阿泰有點不耐煩的催促道。


    “不著急,再等會。”


    “還要等到什麽時候?一幫毛都沒長齊的小姑娘而已,用得著這麽謹慎嗎?”


    陳嘯風笑著說道,“謹慎點好,正因為她們隻是一幫小姑娘才更應該謹慎,要是敗給她們……”陳嘯風露出發愁的表情,“那得多丟人。”


    好像敗給張涵還情有可原一樣。


    確實可以有這種借口,因為大家都是男人,又都是特種軍人,萬一真的敗了臉上也不會特別特別的難看。


    可要是敗給了一群小姑娘,陳嘯風是真的沒臉活了。


    陳嘯風看了眼手表說道,“老時間行動。”


    舌鳥咧嘴一笑,“聽說是南海艦隊的,我國第一隻女子海軍陸戰隊,這麽寶貝的一支特種隊,我還真有點下不去手。”


    “你憐香惜玉那就別去了。”


    舌鳥不滿的看向說話的龍溪,“誰說老子不去了?女的又怎麽了,子彈可不會因為你是女的就繞著你走,正好借這次機會給她們上上課。”


    陳嘯風搖搖頭沒說有說話的興趣,再一次閉上了眼睛。


    有人被忽略了。


    至少他自己是那麽認為的。


    方俊豪不動聲色對痘痘男喬山擠了個眼色,痘痘男什麽反應也沒有,就好像沒看到一樣。


    “我要上廁所……”方俊豪膽戰心驚的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阿泰看都沒看說道,“拉屎拉褲子裏,撒尿也尿褲子裏。”


    方俊豪咽了口唾沫,“要不要問問兄弟們那邊的情況?”


    唿。


    啪!


    黑暗中一道白光閃過,擦著方俊豪的脖子紮在了他背後的樹上,接著傳來了舌鳥的聲音。


    “你話有點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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