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青城郡守、大祭司這邊,等真正離開齊安城的地界,才停了下來。


    此時的二人目光對視,皆是能看出對方的心悸。


    大祭司道,「這個姓蘇的真的這麽厲害?竟然察覺到我們有伏兵?莫不是在欺詐我們吧。」


    郡守目光閃動,看著遠處,搖搖頭道,「不會,以他手中五千人馬,加上深得土城百姓人心,現在的他,遠不是當初剛來土城,還需謹慎行事的那般樣子。」


    「我就說了吧,此人留不得,這才多久,他來交州才半年左右,就發展如此迅猛,這次要是不除掉他,後麵在想動他,難度可想而知。」


    大祭司低沉道,聲音中有著濃濃的後悔,如果早知道,在他們地盤上,會來這種人物,估計在小祭司發兵時,趁著那次機會,就將其鏟除了。


    大祭司將心裏的後悔按壓,似乎想到什麽,又問道。


    「既然這個小子,能猜出我們有伏兵,你說這次的剿匪,我們的目的,他會不會猜到?」


    大祭司的擔憂不無道理,這次的行動,還好青城郡守比較謹慎,選擇了折中方案。


    即便被發現,但他們來的目的,隻是為了搞清前因後果,並未動手,即便蘇祁安想動手,他也得有理由。


    所以這次的事了解清楚,自然會順利解決危機。


    但後麵蘇祁安剿匪,就不一樣了。


    這次行動,名義上是蘇祁安節製各郡縣人馬,配合他剿匪全州。.


    可實際上,就是為了把蘇祁安調動出來,剿匪全州土匪,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次行動,他們不僅知會了自己手中掌控的土匪,就連州牧都下了命令。


    讓全州土匪,聽從青城郡守、大祭司的安排。


    交州匪患如此嚴重,這幕後的操縱者,就是交州牧。


    不說全州土匪,都聽從州牧命令,但起碼有九成的土匪,是受李康命令行事。


    他們就是李康手裏的一把刀,身為交州牧,怎麽說代表的是大涼官方,有些陰暗的事,就得交給陰暗的人去做。


    正是這樣,這交州土匪,才會在交州生存下去。


    不僅是交州土匪,就連祭司聯盟,都是受到李康的操控。


    這也就是明明不屬於大涼官員的大祭司,為何會懼怕這位交州牧。


    說直白點,李康在交州才是真正的老大,是典型的黑白通吃。


    隻是一般的事,根本用不著他出麵,他都是在幕後給取意見,讓手下人去辦事。


    就像上次,李康明明猜到蘇祁安的身份來頭,偏偏又未告知二人具體消息。


    差點讓二人栽了個大跟頭,這就是李康的行事作風。


    要是什麽事都一一告知,那還留他們幹嘛?隨便找個人都能擔任郡守、大祭司了。


    李康要的屬下,除了忠心聽話外,更重要的還是有自己的想法。


    如果不幸掛了,那隻能說明他們命不好,在找接替他們的人就行。


    反正,他們的位置,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


    要想在交州有立足之地,就得將李康交代的事辦好。


    青城郡守沉吟一會,說道,「應該不會,他蘇祁安就算再神,也絕對猜不到我們如何下手,在哪裏下手,而且這次行動,並未動用我們的人。」


    「即便這事失敗了,他想算賬也沒有證據把鍋甩到我們頭上。」


    「這次行動,我已經和附近幾個郡守打過招唿,蘇祁安一定在劫難逃。」


    聽著青城郡守的解釋,大祭司的心裏稍稍安心。


    就在這時,身後有下屬匯報,「兩位大人,二祭司


    和郡丞被打的昏死過去了。」


    本來二人心中的氣消的差不多了,但下屬的這句話,再度將二人心中怒火點燃。


    大祭司冷聲道,「將他們用繩子綁在馬的後麵,給我拖迴郡城,如果好運活著,繼續給我打,要是死了,直接丟在城郊喂狗。」


    說完,二人勒緊馬繩,揚長而去。


    留在原地的下屬,露出憐憫神色,看樣子這兩位差使大人,是活不到迴郡城了。


    在送走青城郡守、大祭司後,蘇祁安並未著急離去,在齊安城等了三天。


    青城郡守這次沒有失信,三天時間一到,直接把五千流民和囚犯送了過來。


    這些人連最下等的平民都不如,流放交州,看似保住了一條命,實際上和畜生的命差不多,能不能活著,全靠運氣。


    別說送五千人,哪怕在送五千人,青城郡守都不帶眨眼的。


    這些流民囚犯,有男有女,有老有弱,哪怕不送到蘇祁安這裏,光是服徭役,怕也活不太久。


    青城郡守絲毫不擔心,蘇祁安會將這批人組織起來,隻要不是要五千的精銳土著,這幾千老弱病殘。


    純純的浪費口糧,給蘇祁安送過去,還給青城郡守少了一些麻煩。


    五千人的到來,和之前一樣,按照年紀性別,劃分五大區域,齊安城的千戶長、戶長,在吳用、宋彪的帶領下,早就開始逐個逐個審查,審查通過登記造冊。


    這五千人中,自然不乏陳到的族人,和陳到再次相見,抱在一起痛哭。


    蘇祁安沒有打擾他們,退到一旁,給陳到和族人相聚發泄情緒。


    這五千的老弱病殘,對蘇祁安來說,出不了什麽大力。


    但他們的價值,並非組建成軍,而是單獨組建成一個新村。


    這些人中,可能不擅長打仗,但卻有不少的能工巧匠,以及有見識的人。


    他們當中,能夠成為流放的囚犯,絕大部分都是來自權貴大家。


    最起碼的見識和識文斷字,是最基本的操作,隻要好好培養,這些人可以成為土城的保長、戶長、千戶長。


    蘇祁安現在缺的,不是兵士,而是管理數萬人的基層人員。


    要是能夠管理好,才能源源不斷給蘇祁安提供穩定的後勤。


    想要得到發展,除了手裏有兵,後勤這一塊,是很重要的。


    俗話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蘇祁安遠比吳用、黃文彥他們想的長遠。


    二人可能隻是想著如何治理腳下的土城,而蘇祁安的心思,早就延伸到一郡、乃至一州。


    他有預感,踏上交州,他早晚要和李康有一戰,就和當年的唐豐一樣。


    要想卷土重來,打迴西州,就得有自己的地盤,而蘇祁安想要的,就是整個交州。


    可以說蘇祁安的心,已經野起來了,經曆了西州事變後,蘇祁安不想在看到第二次西州事變。


    還是那句話,要想立足,自保,就得擁有屬於自己的地盤勢力,這交州,說什麽也得拿下。


    五千人的篩查,耗費了兩日的時間,在將陳到的族人安排好後,蘇祁安、吳用、陳到在警衛連、特戰連的護衛下,迴到了土城縣。


    這次在土城縣城,蘇祁安並未待很久,停留了三天,就帶著約莫一個團的兵力出發了。


    隻是這次帶的團,既不是一團、二團、或者三團。


    而是一個臨時性組合的團,抽掉了二團的一營,三團的二營、三營。


    蘇祁安的這個決定,宋彪不是很能理解,畢竟,臨時性團的戰力,肯定沒有一個完整團發揮的戰力強。


    而且最關鍵的是,三團


    二營、三營,基本上是以新兵居多,也就二團的一營有豐富戰鬥經驗。


    按照蘇祁安對團一下的劃分,各團的一營往往是戰力最強的,兵器裝備也是最好的。


    二營則是以老兵骨幹做核心,三營基本上就是新兵居多。


    一般情況下,出動三營,也得是整個團出動,一來可以給新兵有效的實戰經驗,二來即便遭受襲擊,或者不敵。


    身為尖刀的一營,會立刻支援迴防,二營負責禦敵,在三個營的配合下,基本上是不會吃虧。


    但這次卻是抽掉性,三個營之間,也就三團的二營、三營會熟悉一些,至於二團一營,還有待接觸。


    當然幸虧這次出動,宋彪也來了,如果隻是單純的一營,宋彪怕是極其擔心蘇祁安的安危。


    即便有宋彪,但這次行動,宋彪還是有很大壓力。


    因為是剿匪全州,這可不像上次對付兩千多人,而且還是各個擊破提前下了功夫,對付起來,自然得心應手。


    蘇祁安已經給宋彪打了一個預防針,剿匪全州,還得防備其他五郡郡守,要是給他們背後捅刀,那可就麻煩了。


    宋彪現在比較擔心的是,就怕全州土匪,全部聚集起來,如果是上萬人,光靠他們這千餘人,縱使啃了下來,怕是剩不了多少人。


    這次出征,蘇祁安身邊就帶了一個他,加上陳到,和負責保護他安全的警衛連,至於童戰、蘇勇一個都沒帶。


    要說放心,那才見鬼了。


    可蘇祁安既然這麽決定了,自然有他的道理,宋彪也不會反駁,執行就行。


    離開土城縣,他們直接北上,來到了郡城,和青城郡守客氣一番。


    隨即,浩浩蕩蕩的千人軍隊,就開拔了,他們要去的第一個郡,是楊柳郡。


    地勢平坦,是交州少有的平原地帶,因為多平原,這裏的匪患並不算太嚴重。


    先拿這個郡的土匪練練手,在看其他四郡土匪反應。


    他們出發時,青城郡守介紹了一個情況,蘇祁安的行動,交州土匪並不清楚。


    所以這給了蘇祁安一個奇襲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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