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控製的影衛頭領,臉上帶著強烈的不甘,他這次的謀劃,竟然全部在蘇祁安的掌控中,他還是太小看這個東山侯了。


    蘇祁安看著影衛頭領,搖頭道,「其實這一路上,你本有機會刺殺我的,可惜,你卻錯過了,還記得在關卡前的那次休整嗎。」


    影衛頭領目光閃動,他當然知道蘇祁安是什麽意思。


    他的一路追蹤,自然包括了蘇祁安的休整,本來他是有打算,在那塊地方來一次伏擊。


    畢竟,那地位、環境,以及蘇祁安的人員安排,都是絕佳的,真要出手,有很大的幾率。


    但影衛頭領恰恰考慮到蘇祁安的不一般,這種安排,怎麽看都是故意為之,所以,思慮再三,便放棄了那次的伏擊。


    現在聽到蘇祁安這麽說,他陡然想到了什麽,目光睜的大大的,帶著濃濃的不敢置信,「莫非,你…」


    蘇祁安點頭輕聲道,「沒錯,那次露麵的,恰恰就是我本人,雖然是安排,但卻帶著很大的風險,為了觀察你們,本侯不得已做了一次很危險的事。」


    「但最終你還是太謹慎,錯過了這麽絕佳的機會,可惜啊,運氣也是很重要的一項。」


    蘇祁安帶著惋惜神色,看了一眼影衛頭領,什麽也沒說,起身離去。


    這次的暗殺失敗,蘇祁安可不會心善將他們放過,行動失敗,自然要接受失敗的後果。


    這次來的可是唐豐手中精銳的暗殺影衛,如今落在他手裏,斬草除根才是上策。


    手腳筋被挑斷的影衛頭領,忽然放聲冷笑。


    「哼哼,蘇祁安這次,是我們小瞧你了,但你卻太小瞧我們影衛呢,你能以身犯險,影衛同樣可以。」


    陡然,影衛頭領猛的抬起頭,對著四周密林大喊,「蘇祁安已現,全力射殺!」


    聲音落下,四周的蘇勇、二猛、宋彪等人,臉色瞬間緊繃。


    以最快的速度,朝著蘇祁安身邊跑去,他們確實算漏了一點。


    更準確說,蘇祁安的安排中,根本沒有想到這點。


    竟然還有其他影衛,隱忍不發,躲在四周密林埋伏。


    影衛頭領竟然會以身犯險,逼迫蘇祁安的真身,給後續分散埋伏的影衛擋刀。


    不愧是唐豐培養的死士影衛,真的毫無保留的願意赴死,隻為將蘇祁安擊殺。


    雖然眾人反應很快,但以埋伏箭矢的速度,他們真趕到蘇祁安身邊,蘇祁安怕早就射成窟窿了。


    麵對影衛頭領的忽然叫囂,蘇祁安麵無表情的站在原地。


    那樣子就是一個實打實的活靶子,此時的眾人哪裏還顧得上想那麽多。


    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蘇祁安身邊,大批的盾牌手,立刻將蘇祁安保護起來。


    可奇怪的是,直到盾牌手保護成型,四周的密林中,依舊沒有半分動靜。


    眾人十分奇怪,別說他們了,就連影衛頭領都是滿臉不解。


    不明白為何他事先埋伏的影衛,為何不出動。


    要知道,在他行動前,他早就將蘇祁安的所有人馬,調查清楚。


    他敢保證,蘇祁安的人馬沒有一支,被調動離去,這才促使他安排了另外一批影衛埋伏。


    為了就是他的暗殺失敗後,讓對方麻痹大意,直接來個突襲。


    這一招,在過往的暗殺中,可謂屢試不爽。


    畢竟,搞暗殺的,特別是對方知道自己會被暗殺。


    麵對第一波行動,往往是最警惕的,因為暗殺追求的是一擊必中。


    誰又能想到,暗殺還有兩波,而且前後銜接如此緊密,絕對讓人防不勝防。


    但這次,卻時效了,影衛頭領目光閃動,十分不解。


    這時候,蘇祁安的聲音陡然響起,「別不解了,本侯的確沒有調動任何一支人馬行動,就是為了引你上鉤。」


    「本侯的人馬沒有調動,不代表本侯沒有其他後手。」


    「劉統領,可你們可以出來了。」蘇祁安話鋒一轉,對著四周的密林道。


    不一會,密林中,很快竄出一支約莫百人的隊伍。


    這些人就是前段時間,帶人返京的劉信。


    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裏,此時的劉信,他們身上有些血跡,身上部分鎧甲,有些破損,顯然剛才經曆了一場惡戰。


    看著平安無事的劉信,蘇祁安笑著關切道,「劉統領,兄弟們都沒事吧。」


    劉信擺擺手道,「害,不礙事,兄弟們傷勢不重,隻是被這群狗崽子咬了幾口。」


    「別說,這群狗崽子實力還真不錯,打起來還真不要命,要是沒你的事先警惕,搞不好就翻車了。」


    劉信的出現,讓眾人都震驚不小,特別是影衛頭領,他看著蘇祁安和劉信二人,關係如此親密,大聲喊著。


    「好啊,東山侯你與劉信果真是沆瀣一氣,故意設局引誘,你們不得好死!」


    聽到影衛頭領這般說,劉信來了脾氣,上前一腳踩在頭上,冷聲道。


    「哼,就允許你們搞暗殺,現在反過來當受害者?如此不要臉,也隻有唐豐做的出來,真不愧是唐豐身邊的好狗。」


    影衛頭領掙紮著,想要說著什麽,但劉信的腳死死踩在他頭上,嘴裏塞滿了泥,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劉信沒有和影衛頭領繼續廢話,和這種死士,說再多也沒啥用,隻會浪費口舌。


    蘇祁安招唿劉信一聲,劉信轉身離去,至於這些影衛,就交給蘇勇他們處理了。


    劉信看著一臉淡定的蘇祁安,上下打量,笑著道,「東山侯你的每次出招,都讓我吃驚。」


    「起初我還擔心離開京都後,你會有危險,現在看來,把你留在京都,才是最大限製你的發展。」


    「這次南下去南境三州,我也算放心了,有時候想想看,與你為敵,是最不明智的舉動,我很期待你在南境的發展。」


    「我想這不僅僅是我的期待,也是陛下想看到的。」


    蘇祁安點頭,他當然清楚這位當今陛下,自己所謂叔叔的用意了。


    蘇祁安離開京都,返迴西州,鬧出的這麽大的事,表麵看去,蘇玄庸是為了平息京都的權衡,對蘇祁安不念舊。


    實際上,這次與唐豐的結怨,是蘇玄庸對他的一種考驗。


    想要成長,一味的待在京都,無論有多大的才華,終究是溫室中的花朵。


    隻有走出去,經曆險阻,這樣才是迅速成長,這是蘇玄庸對蘇祁安的期望。


    當然這種期望也有兩麵性,成了,蘇玄庸日後會大力扶持,倘若敗了,死了,便到此為止了。


    這就是皇族子弟的路,就像分散大涼境內的棋子,這麽多皇族子弟,如果能出幾個人才,對蘇涼皇室大有好處。


    如果死在半路,隻能說運氣不好,這就是皇族子弟的殘酷。


    就像蘇祁安這次,和唐豐的鬥爭中,如果死了,那他生前的一切聲望,都會隨著蘇祁安的死,而灰飛煙滅,同時會將一切的罪責,都推到蘇祁安身上,就如同第二個萊陽侯。


    如果勝了,逃脫了,那便有繼續發展的價值,這點蘇祁安看的很明白。


    所以,為了讓自己的勝算大,在離去前,他早早的就知會劉信,堂而皇之的離去,但一旦離開莽荒郡範圍,立刻秘密繞轉返迴,隨時等待蘇祁安


    後麵的安排。


    劉信能夠被他調動,除了是有在京都保衛戰上的戰友情分,還有得益於皇族的身份。


    劉信來西州前,就收到蘇玄庸告知的一項秘密命令。


    在西州,倘若蘇祁安需要幫助,不惜一切代價都得全力支援,但這種幫助,必須在暗中才行。


    這也是為了不讓京都的權貴國公,有口舌之詞。


    這便是皇族身份的雙麵性,有好有壞,就看你如何運用。


    自從蘇祁安踏入京都,恢複了皇族的身份,無形中便入了一個很大的局。


    不管你是否願意,都已經陷進去,想要走出來,就得自身強大,才能破局,這就是皇室的局!


    所以,這次離開西州,去更加偏遠的南境三州發展,也就順理成章了。


    劉信和蘇祁安閑聊著,不一會,身後蘇勇走來,什麽都沒說,但看著蘇勇身上的血跡,他們就明白了,這些影衛,差不多處理幹淨了。.


    劉信道,「這次將影衛給除掉,加上之前的黑魯軍隊,算是斷了唐豐的左膀右臂,應該會讓他消停一些。」


    「隻是比較惋惜的是,將能夠扳倒唐豐的罪證交了出去,真是可惜,雖然能理解你的處境。」


    「但你要是早跟我說,說什麽,我拚了這條命,都得護送你離開,現在唐豐拿到了罪證,又可在西州安心發展了,想到這裏,我就很不甘心。」


    感受到劉信的氣憤,蘇祁安卻是露出玩味笑容,說道。


    「劉統領,你怎麽知道,我交出去的就是真的?」


    蘇祁安的這句話,直接讓劉信愣了一下,他的臉上露出喜色,連忙問道。「難道你提前調包了?」


    「要是這樣,可就太好了,我們完全可以拿著罪證,直接上京,到時候就憑他間諜的身份,滿門抄斬都算輕的。」


    劉信很激動,他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但蘇祁安卻是搖搖頭,說道,「哪有什麽調包?所謂能證明唐豐是間諜的罪證,從始至終就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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