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魯軍隊,是唐豐手下真正的精銳,隻有和他們打過交道,才知道不好對付。


    這支黑魯軍隊,和蘇祁安手中擁有的黑魯不同,是唐豐與西南蠻夷交戰中,從戰俘中精心挑選的。


    不僅各個身強體壯,而且有著十分老道的從林作戰經驗。


    將這些人集結成一支軍隊,實力不可小覷,也正是他們,才讓東山軍無法喘息。


    蘇祁安對待追剿的當地兵士會手軟,但麵對這支黑魯軍隊,能殲滅就殲滅。


    畢竟,黑魯不僅戰鬥力強,而且十分忠心,輕易不會背叛主人,唐豐能把這群戰俘,培訓如此地步,足以說明他的手段非凡。


    因為是唐豐的心腹精銳,實力強大,自然對其他地方兵士,頗為看不起。


    好幾次的行動中,黑魯軍隊和後方的兵士,起了不小的摩擦。


    但沒辦法,誰讓黑魯軍隊是唐豐的手頭肉,基本上都是兵士們吃虧,默默忍受。


    因此,就更造就了黑魯軍隊的桀驁不馴,除了唐豐的命令,誰都調不動他們。


    因此,追剿的先鋒,就是這支黑魯軍隊,如果不是唐豐強行下令,一定要和後方兵士有聯係,以他們的性子,早就像一群瘋狗,衝了上去。


    而大部分的追剿,東山軍的傷亡都是黑魯軍隊造成的。


    所以,對於黑魯軍隊,東山軍早就想除之而後快。


    等了這麽久,終於等到了今天,如果能將這支黑魯軍隊殲滅,絕對會讓唐豐疼上好一段時間,無疑於自斷一臂。


    宋彪,二猛等眾將領,按捺激動的內心,靜靜等待蘇祁安下命令。


    就在蘇祁安將任務布置吩咐下去,忽然,一名斥候飛快來報。


    「報,先生,各位都尉,外圍警戒哨發現黑魯軍隊蹤跡,目前距離我們不到二十餘裏。」


    「哼,這群狗東西,來的還真快啊,讓他們在得意一會,到時候打頭陣,看我不好好綽綽他們的銳氣。」


    「沒錯,這支黑魯軍隊,早晚被我們吃掉!」二猛附和著。


    蘇祁安點頭,揮了揮手,斥候撤退,蘇祁安看著麵前眾人,朗聲道。


    「都清楚了各自任務嗎!」


    「末將明白。」眾人齊聲喝道。


    「好,出發!」


    伴隨著蘇祁安的一聲令下,瞬間,這片開闊地的人影動了起來。


    不到幾分鍾功夫,瞬間消失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距離密林後方約莫二十裏左右,一群身披鎧甲,身材魁梧,滿臉黝黑的軍隊,目視前方,看著眼前重重密林。


    嘴角揚起一絲冷笑,揮了揮手,下一刻,這支黑魯軍隊,瞬間分散開來,如同無數的魚兒,消失在大海中。


    雖然看似分散,但仔細看去,會發現他們每個人之間,都保持著一定距離,前後左右,相互之間,都密切聯係著。


    他們就像無數個點,點匯聚一起構成一張巨大的漁網,將這片密林包裹。


    隨著時間流逝,這片林子中的小魚小蝦,總會被收網出來。


    這種從林,對其他兵士來講,無異於大海撈針,但他們卻是天生的狩獵高手。


    眼前的從林,讓他們如魚得水,在這種優勢地形下,追上蘇祁安,完全是輕而易舉。


    如果不是他們的兵力不多,後方的兵士跟進速度太慢,他們怕早就將蘇祁安等一幹人馬,一網打盡。


    哪裏還會像現在,一次次的讓他們逃了。


    看著自己的手下散了進去,為首的黑魯頭領偏過頭,對著身旁一人道。


    「那群涼兵到哪裏了?」


    這人不是普


    通兵士,而是唐豐給黑魯軍隊與兵士之間的聯絡官。


    同時負責將最新情報,報給唐豐的情報人員。


    聯絡官輕聲道,「迴頭領,後方兵士距離我們差不多有十餘裏。」


    聽著匯報,黑魯頭領十分不滿,搖搖頭說道,「太慢了,真不知道這群涼兵究竟是在幹嘛,是過來遊玩的嗎?」


    「真不明白州牧大人,為何會讓這群弱雞一般的涼兵,參與圍剿,這實在是太拖累我們的行進速度了。」


    「不行,立刻跟他們發命令,讓他們速速跟上,必須保持三裏之內的距離,如果跟不上,別怪我們丟下他們。」


    「頭領,你知道的,他們隻是當地的兵士,平常也隻是參與簡單的剿匪工作,很少會有如此高強度的追剿,所以…」聯絡官想要替這群兵士解釋著。


    但黑魯頭領壓根就聽不進去,直接將聯絡官的話打斷。


    黑魯頭領搖搖頭,臉上寫滿了冷酷,冷聲道,「解釋的話就不用說了,本頭領隻知道將蘇祁安等東山軍一網打盡,才是重中之重,其他的都是借口。」


    「我還是那句話,如果限期無法趕到,他們自己和州牧大人解釋吧。」


    「反正沒了他們,我們黑魯軍隊一樣能將蘇祁安剿滅,一群沒用的廢物罷了。」


    丟下這句話,黑魯頭領直接鑽進了密林中,隻留下一臉無奈的聯絡官。


    老實說,他心裏還是站在兵士這邊的,這群黑魯本來就是戰俘。


    如果不是被州牧大人賞識,哪裏輪得到他們如此趾高氣揚的。


    聯絡官心裏不舒服,但他隻能將這份氣,咽下去,誰讓這群黑魯軍隊,是州牧身邊的紅人。


    一切關於圍剿蘇祁安的作戰命令,唐豐早就發話了,全部聽從黑魯頭領的命令。


    雙方的追擊還在繼續,這般緊追不舍的追剿,一晃又過去了三天。


    蘇祁安他們從西州北邊,帶著黑魯軍隊一路逃到了南邊,一處叫莽荒郡的地方,


    莽荒郡和川都郡接壤,但在西州的南邊,是西州南大門。


    地理位置偏僻,而且境內多高山,懸崖絕壁,往往隻需要占據幾個隘口,便能立於不敗之地。


    好在這次唐豐事先做了準備,吃了漢中郡的虧,絕對不會吃第二次。


    早早的命令莽荒郡郡守,將境內所有隘口派兵把守。


    為的就是防止東山軍突襲這些地方,好憑地形優勢,與他們打防禦戰。


    因為提前的準備,蘇祁安的奪取隘口關卡的進度不順利。


    沒有猶豫,當機立斷,直接撤了,他們沒有離開,而是撤進了莽荒郡境內,綿延不絕的大山中。


    得到消息的唐豐,立刻下命令追剿的兵士,以最快的速度,把守山脈外圍的一切出入口。


    勢要將蘇祁安等東山軍給困在深山中,就在命令下達時,從京都迴援的一萬西州兵,在劉信的帶領下,迴到了西州。


    唐豐立刻率人去迎接,看著一路風塵仆仆而來的劉信。


    唐豐連忙招唿著,「讓劉統領費心了,一路的遠道而來,本官代西州百姓,向劉統領表示感謝。」


    對於唐豐的恭維,劉信臉色漠然,壓根就沒有搭茬的意思,目光掃視眾人後,冷聲道。


    「州牧大人,本統領這次奉陛下的命令,前來化解你與東山侯之間的矛盾,將東山侯帶迴去,但你們為何還在圍剿?是想違抗陛下命令嗎?」


    唐豐連連搖頭,滿臉無辜道,「劉統領這就錯怪本官了,非是本官質疑圍剿,本官也想和東山侯好生聊聊。」


    「但東山侯壓根就不給和談的機會,甚至還將本官的長子擄走,


    本官也是沒辦法,這才動了兵,還請劉統領見諒。」


    「據本統領了解,東山侯的為人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這麽做,莫非州牧大人沒做什麽錯事?」


    「劉統領這就更冤枉本官了,本官對待東山侯一向是十分敬佩,怎麽可能會對東山侯做出什麽不利的事。」


    「真要說最近有什麽大事,那也隻是東山侯的下屬,背叛了他,將東山侯在西州境內的大本營摧毀了,這可和本官沒有一點幹係。」


    「如果劉統領不信,可以親自去查。」.


    唐豐說的這番話,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完全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唐豐一時半會拿不下蘇祁安,這沒辦法,但讓西州境內各郡縣官員閉嘴,他還是有能力做到的。


    而且這次前來,劉信說到底也隻是配合,主要還是想見到蘇祁安罷了。


    真要他一個個走訪所謂的知情百姓,根本沒有那個時間。


    而且為了以防萬一,唐豐早就提前對嶺北縣的何縣令一個警告。


    讓他管住當地百姓的嘴,要是哪天他聽到一些不好的事,是從嶺北縣傳出去的。


    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被提醒的何縣令,自然知道怎麽做,十分老實的閉上嘴,並且第一時間嚴加管教眾人。


    沒辦法,唐豐是一州州牧,雖說為了名譽,不會動嶺北縣,但凡事有個度,要是觸及他的底線。


    別說一個小小的嶺北縣,哪怕是整個川都郡,他都有辦法,讓其徹底閉嘴。


    為了保護百姓,何縣令隻能這麽做了。


    好在劉信這次前來,和唐豐想的一樣,並沒有那個心思去走訪,目光收迴,直接道。


    「本統領沒時間和州牧大人在這裏寒暄了,把東山侯的具***置告訴我,我和他談談。」


    「好勒,劉統領這邊請。」這次,出奇的唐豐沒有推諉,反而十分爽快的答應了。


    不僅如此,他甚至親自一起陪同前去,這樣子,完全是一副問心無愧,所有事的挑起,都是東山侯罷了。


    劉統領點頭,沒有停留,帶著西州兵出發,隻是他沒發現,轉過身來的唐豐,他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像似什麽女幹計得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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