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中的某處戰圈中,一位身穿青衣的年輕男子,手持長劍,和麵前的榮兵交戰。


    他的身後,十幾名護衛以及死傷過半,眼前的榮兵有五位。


    他們麵色猙獰,手中的彎刀對著青衣男子狠狠劈去。


    力量勢大力沉,下一刻就將青衣男子逼退,榮兵冷笑著。


    趁勢上前,大喝道,「死吧,垃圾的廢物!」


    彎刀一轉,劃過一個弧度,寒光閃過對著青衣男子的脖子劃入去。


    就在這萬分危急時,下一刻,一道黑影,猛的從旁邊衝出,將這名男子撞開。


    彎刀狠狠的劃過黑影的臂膀,鮮血飛濺,黑影冷哼一聲,非但沒有後退。


    反而上前一步,手中的大刀已經借勢,狠狠的插入榮兵的胸膛。


    這道黑影,力量出奇的大,緊握刀柄,硬生生的將眼前死去的榮兵,狠狠的朝著前方幾位榮兵撞去。


    大刀猛的抽出,幾位榮兵竟然被這股力量給撞開。


    青衣男子見狀,反手將後背的弓箭取下,拉弓搭箭,一氣嗬成。.


    箭矢飛去,一位榮兵躲閃不及,被射中胸膛,當場死亡。


    下一刻,後方黑暗中,衝出來十幾名大漢,這些大漢雖然穿著護衛衣服,但他們的身手,卻是相當不凡。


    絲毫沒有懼怕眼前榮兵,相互之間配合,有弓箭手的遠攻,有近戰的刀斧手,還有防禦的盾牌手。


    相互合作,不過十幾個唿吸間,直接將剩下的幾個榮兵,當場砍殺,而他們也隻有兩三人受了輕傷。


    幹淨利落結束戰鬥,這些人迅速來到青衣男子身邊,保護著他的安全。


    青衣男子上前,看著剛才替他擋刀的大漢,關切問道。「老謝,怎麽樣,傷勢嚴重嗎,要不要下去治療。」


    老謝搖搖頭,看著右臂滲出的鮮血,隻是簡單包紮,說道。


    「孫侯爺不用擔心,這點傷算不得什麽,趕快守住這段城牆。」


    青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孫文,而保護他的這群大漢,也不是普通護衛,而是蘇祁安前去翰林院時,給他留下保護他安全的二十名新軍。


    京都內事態緊急,像他這種和榮兵打過仗的侯爺,自然是被征召。


    而他也是帶領府邸的護衛,和一批治安軍,負責防守南城城牆其中一段的防禦。


    這些來犯的榮兵各個都是不要命,和他防守的一支小隊規模的治安軍,僅僅隻剩十來人。


    如果不是有這批新軍保護,孫文很可能會栽在這裏。


    看著老謝神情凝重,孫文點點頭,他說道,「柳夢、糖糖他們安全嗎。」


    老謝點頭,「放心吧,他們在先生的住所,身邊也有我們二十多名兄弟保護,是安全的。」


    孫文內心鬆一口氣,在榮兵奇襲時,孫文立刻將柳夢、許糖糖給送走,讓二人迅速前往蘇祁安的住所。


    如今的京都,能讓孫文放心二人安全的,也隻有蘇祁安的住所。


    他們兩個要是出了事,那孫文才是百死莫贖了。


    在確定二人安全後,孫文抬頭,看著前方的黑暗,輕聲道,「竭盡所能吧,我相信先生也一定和我們一樣,浴血奮戰。」


    「老謝,我們走!」


    收拾心情的孫文,深吸一口氣,目光堅毅,隨即帶著一眾新軍,和攀爬上來的榮兵,再度交戰。


    京都城牆,基本上,每一段都上演著,雙方的激戰。


    但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孫文如此幸運,擁有新軍支援,有些部分的城牆,被榮兵攻破。


    潮水般的榮兵,迅速朝著京都內攻去。


    但沒多久,幾隊治安軍,迅速和衝進來的榮兵交戰,四周聞聲動靜的兵士同樣迅速增援,這次來的是支援的禁軍。


    雖然治安軍的傷亡在持續擴大,但憑借數量的優勢,雙方陷入了僵持,短時間內榮兵無法前進一步。


    坐鎮前線的二皇子、四皇子目光環視眼前,衝天的火光。


    臉色沉默,隨著傷亡的增大,先前集結起來的各府護衛,已經派到各處城牆戰線。


    現在,就連他們帶來的一千禁軍,也是被抽掉走。


    他們身邊的兵力已經不多了,分出不同戰場坐鎮的兩位皇子,罕見的在這一刻,保持了默契。


    對著手下傳信兵下令,很快京都城牆戰線的傷亡,迅速傳迴了皇城內。


    皇城議事殿中,每個人的臉色都是相當凝重,完全沒有剛才的激動。


    因為傳迴來的軍報上,在一個時辰的激戰中,一萬的治安軍,死傷達到了五千,至於狼騎兵,卻是不祥。


    但他們的進攻勢頭,依舊猛烈,絲毫沒有撤離的打算。


    而且更要命的是,發往潼關的求援,到現在一點動靜沒有。


    所有人心裏一沉,他們明了,潼關守軍怕是被纏上了。


    現在擺在他們頭上的是,一萬的治安軍死傷過半,前去支援的一千禁軍,傷亡也很大。


    如果在繼續打下去,京都怕是很難守的住。


    一旦京都城破,到時候想走,都很難走了,不足萬人的狼騎兵,竟然把一萬人的治安軍打的如此狼狽,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眼下情況危急,丟臉總比命搭在這裏要強的多吧。


    這時候,鄭國公主動開口了,「陛下,九公主,容老臣說句潑冷水的話,如果在繼續打下去,京都很有可能破城。」


    「老臣明白九公主擔心一走,京都的人心會丟失,天下百姓會恥笑陛下,但和陛下的性命相比,這些又算得了什麽呢。」


    「而且這次的京都保衛戰,陛下派出兩位皇子坐鎮前線,兵士們一直苦苦支撐,他們的表現,我想京都百姓是有目共睹的。」


    「天下能理解陛下的苦衷,陛下,不要猶豫,撤吧,趁著榮兵還未打進來,撤吧。」


    「老臣附議!」


    鄭國公聲音落下,身後那些主走派,紛紛上言附議。


    讓人意外的是,和鄭國公等主走派,持反對意見最大的文宣、楚雄,卻是不在殿內。


    蘇玄庸沉默著,而立主守的九公主,也沒有開口。


    她的臉色平靜,但藏在鳳袍下的雙手,卻是摩擦著,顯然她的心裏,是相當不平靜。


    畢竟,鄭國公所言也確實是對的,仗打到這份上,他們手裏的兵力,實在是太少了,


    在繼續打下去,治安軍怕的玩完了,如果狼騎兵繼續衝擊,以京都到皇城的距離,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就能衝到皇城,到那時,在想走,隻能依靠剩下的幾千禁軍,難度會很大。


    可如果真走了,京都城破,城內的百姓,怕真的會被各種淩辱。


    這是九公主不願意看到的,之所以她如此堅定力守。


    不但是考量了雙方的兵力,更重要的是,她的心裏一直有個值得相信的人。


    她相信,這位她十分欣賞的優秀才子,絕對不會坐視不管,一定會給他們帶來驚喜。


    但結果卻是遲遲沒能等來他的消息,這讓九公主心裏要承受莫大的壓力。


    沉默不語的蘇玄庸,歎氣一聲,九公主知道,這次她無法再阻止父皇撤離了。


    就在蘇玄庸下令撤離京都,陡然,殿外響起一道急促的聲音。


    「等等陛下!」


    眾人抬頭,開口的不是別人,正是文宣。


    隻是這次他不是一人從殿外走來,隨他一起的還有楚雄,以及一隊禁軍。


    禁軍的中間,一位大監,被押送著進來。


    這位大監,眾人都很熟悉,是之前負責傳遞消息的黃大監。


    看著這幕,蘇玄庸有些不解,問道,「兩位愛卿,你們這是?」


    文宣抱拳,鄭重道,「迴陛下,老臣借著休息時間,並未離去,而是發現了我們殿內,有個隱藏極深的女幹細!」


    「女幹細?」蘇玄庸一愣,他有些被文宣給弄糊塗了。


    「夫子,你抓錯了吧,黃大監怎麽可能是女幹細?他可是寡人的四大監之一,而且他是女幹細,他能是什麽女幹細?」


    蘇玄庸的不理解,也很正常,畢竟,四大監是蘇玄庸的貼身心腹。


    自己的心腹成了女幹細,這說出去,不是惹人笑話。


    文宣沒有開口,反而是一旁的楚雄說道,「陛下,黃大監是女幹細,這事連我都不相信,但在之前,議事殿內的消息,據老臣所查,總有意無意的泄露。」


    「當時,老臣沒有聲張,但留了個心眼,一直在暗中調查,這之中老臣鬥膽,請求了文夫子一同調查,還望陛下恕罪。」


    蘇玄庸隨意擺擺手,「無妨,繼續說。」


    畢竟,現在的蘇玄庸對楚雄和文宣有沒有結黨營私的嫌疑,並不在意。


    反而是對這位貼身的心腹,如何成了所謂的女幹細,這才是重點


    楚雄點點頭,繼續道,「經過老臣和夫子之間的排查,鎖定了黃大監。」


    「而就在剛才,老臣和夫子,」在經過議事殿旁邊的信鴿房,發現了黃大監惡意截留從外麵發迴來的軍報。」


    說著,楚雄目光示意,為首的禁軍上前,立刻將幾份軍報遞給一旁內侍。


    在由內侍轉給蘇玄庸。


    伴隨著軍報的打開,楚雄的聲音隨之響起。


    「這四份軍報,發迴者,一方是潼關守軍,另外一方,則是東山伯。」


    「四份軍報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提前預警了狼騎兵會來犯京都,讓京都加強戒備,並且,有個好消息,東山伯率領他的五千人馬,拿下了函穀關。」


    「同時,立刻支援潼關守軍,在半個時辰前,進攻潼關的狼軍團,已經撤軍了。」


    楚雄聲音不大,但整個議事殿內,瞬間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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