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發信號吧。」蘇祁安點頭。


    九姑娘有些詫異,猶疑看著蘇祁安,「這麽快?就不搜搜?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


    蘇祁安搖搖頭,看著麵前的礦區,輕聲道,「不了,看這些監工的表現,我們的確來對了地方,但和我預期的卻相差很大。」


    「我想九姑娘來此地,也不是為了這些私下開采的礦源吧。」


    九姑娘點頭,沒有再言語。


    蘇祁安說對了,她來西州城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尋那批神秘的黑魯軍隊。


    找上蘇祁安,也是為了與其合作,但可惜,她費盡心思,差點在州府栽了的結果,隻是這所謂礦源,這太不劃算了。


    好在蘇祁安情緒恢複很快,看著被解救的肉票,說道。


    「雖然沒找到黑魯軍隊,但能解救這些百姓,也不虛此行。」


    「而且這次查封違禁礦源,繞是公孫家族的底蘊,怕也得傷筋動骨吧。」


    隨著監工的死去,礦區的諸多肉票,紛紛被解救釋放。


    州牧的人來的也很快,在信號發出約莫半個時辰左右,便趕到此地。


    帶隊的是州牧府的唐管家,看著眼前開采的龐大礦源,唐管家的臉色也是露出驚色。


    他快步上前,對著蘇祁安拱手道,「恭喜蘇伯爵,搗毀私下礦源,解救諸多百姓,這可是大功一件,我想州牧大人一定會對蘇伯爵,重重賞賜。」看書菈


    「可惜,這些監工們倒是忠心,各個抹了脖子,想要借此機會指證公孫家,怕是難了。」


    這才是蘇祁安此行比較遺憾的,他確實沒想到,這些世家培養的人手,如此果斷,一語不發當場自殺。


    沒了人證,想接著機會打擊公孫家,基本不可能。


    世家的手段,果然不一般。


    對於蘇祁安的可惜,唐管家連忙安慰著,「打擊世家,本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蘇伯爵才短短幾日時間,就有如此斬獲,放眼西州城,都找不出第二個。」


    「有一次就有第二次,有蘇伯爵的助力,我相信,公孫家遲早會露出馬腳,敗到蘇伯爵手中。」


    唐管家的恭維,蘇祁安簡單的附和著,隨即道,「既然唐管家的人馬到了,這裏就交給唐管家處理了,蘇某先行一步。」


    「好的,蘇伯爵早點迴去休息,也累了一天,這裏就交給我吧。」唐管家十分尊敬蘇祁安。


    滿臉笑容的目送蘇祁安離去。


    蘇祁安等人前腳返迴蘇宅,城郊外發生的事情,後腳便傳到州丞府內。


    房中,一道怒斥聲連同摔碎的茶杯,憤怒響起。


    「該死,你們的保密工作是怎麽做的,滿口承諾無人發現,結果半年不到,就被人抄了窩。」


    「這可是我公孫家五分之一的重要產業,蠻魯他們人呢,我要治他們的罪!」


    發怒的正是公孫博,能將以淡然麵貌示人的公孫博氣到失態,足以看出他的憤怒。


    畢竟,查抄的軍需品原料,這才是公孫家真正的支柱產業。


    這些軍需品原料,除了一部分會被截留,其它大部分,都是流向京都打點某些***,以及流向西南蠻夷。


    這才是真正的大頭產業,和蘇祁安在西州城,拿下他們各種坊市、商鋪,完全不值一提。


    不說別的,這處原料礦源,這半年出的貨,起碼有五六十萬兩。


    這還是個新礦,結果半年不到,就被查抄,這無疑是讓公孫家流血,頗為肉疼。


    下屬開口,「迴家主,蠻魯他們全部死了,為了不泄密,都抹了脖子。」


    聽到這話,公孫博發怒的臉色,稍微緩


    和一些,冷哼道。


    「哼,算他們有良心,沒做出出賣公孫家的事。」


    蠻魯的死,卻是讓公孫義懸著的心,稍微放下,畢竟,留著他們,就是一種證據。


    雖然不致命,但處理起來很麻煩,現在人死了也好,少了一個麻煩。


    公孫博問道,「這事唐豐怎麽知道,究竟是怎麽迴事,你一五一十說來。」


    下屬看公孫博消了些火氣,方才慢慢道來。


    公孫博剛緩和的臉色,瞬間鐵青,一拳狠狠砸在桌子上。


    「又是這個蘇祁安,沒想到我的容忍,竟然換來了他的變本加厲,早知道當初,就不該留他。」


    「父親,對付蘇祁安,我有辦法。」這時候,房間走來一人。


    公孫博抬頭,看著公孫義道,「哦,義兒,你有什麽辦法?」


    公孫義上前,開口道,「對付蘇祁安,就得下狠手,要麽隱忍不發,要麽一擊致命。」


    「孩兒近日得到一位不錯的下屬,他和蘇祁安有舊,和蘇祁安打過不少交道。」


    「既然蘇祁安執意成為唐豐的棋子,要出這個頭,那咱們可以這樣…」


    公孫博的目光閃動,聽著公孫義的計劃,隨即道,「這能行?這個蘇祁安可不能小看。」


    「父親放心吧,蘇祁安這麽對付我們,不就是想查出所謂的黑魯軍隊,那我們可以將計就計。」


    「哪怕蘇祁安不出來,孩兒也有辦法逼他現身。」


    「到時候,等時機一到,父親派人出手蘇祁安不死也得死!」


    「好,一切按照你的計劃去做,將蘇祁安鏟除後,也改輪到我們和唐豐算總賬的時候。」


    公孫博的目光露出狠色,已經下定了決心。


    看了一眼下屬,開口道,「這段時間,暫時停下其它幾座礦源,所有人手,全部抽掉由義兒指揮。」


    屬下點頭,隨即轉身離去。


    城郊外的事,和蘇祁安預料的一樣,最終以鏟除匪患的名義,發布告示。


    至於發現的軍需品礦源,被隱藏了。


    這事,不讓城內百姓知道,對他們有好處,真要是被爆出來,引出什麽亂子,後果自負。


    被解救的肉票,相信唐管家已經和他們打了預防針。


    在命和動亂之間,孰輕孰重,他們分得清。


    迴到府內的蘇祁安,和往常一樣,對於外界發生的事情,並不關心。


    他最關心的,就是那批神秘的黑魯軍隊,不僅是他,一向行蹤不定的九姑娘,也是難得和蘇祁安交流著。


    九姑娘的情報來源,蘇祁安還是相信的,城外郊區的軍需礦源,就是證明。


    至少說明九姑娘還是有些實力的。


    隨著和九姑娘的深入了解,蘇祁安愈發覺得這個九姑娘不是一般人。


    表麵看去是沒心沒肺的樣子,可實際上,她的談吐和學識,就絕對不是所謂的飛賊。


    不是世家豪強,也是大富大貴之家,蘇祁安曾經也打趣問過九姑娘,為何對黑魯軍隊感興趣。


    可她的迴答卻是,單純想看鼎鼎大名黑魯的戰鬥力,是不是和傳聞那般恐怖。


    對於這種敷衍說法,蘇祁安並不在意,還是那句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不管怎麽說,九姑娘對他沒有壞心思,其他的,哪天等九姑娘有興趣時候再告知。


    隨著時間流逝,城郊土匪的事情,很快淹沒在其他消息中。


    蘇祁安的蘇記商行,依然有節奏的,慢慢的朝著三大家族的產業擴張。


    期間,自然是爆發了衝突,唐豐、薛穆修倒


    好,直接丟下一句話。


    願意和蘇記商行合作。


    兩家和蘇記商行的衝突,很快化幹戈為玉帛,和睦起來。


    而公孫家,態度很強硬,直接和蘇記商行正麵硬杠。


    各種價格戰,甚至是私下摩擦,那是整日不斷。


    漸漸的,都成了西州城街頭巷尾的談資。


    公孫家族底蘊不愧深厚,哪怕蘇記商行聯合了唐家、薛家等西州豪強。


    在和公孫家的對抗中,依然很難將其拿下,雙方逐漸陷入僵持。


    這種僵持,短時間是很難分出勝負,就在雙方打的正火熱時。


    某日夜晚,平靜的蘇宅外,瞬間響起陣陣嘈雜聲。


    嘈雜聲更是伴隨著,時不時朝著院牆內投擲的各種磚瓦、碎石。


    這裏的嘈雜,很快引來巡邏的兵士,沒一會,將這些鬧事者紛紛拿下。


    和把守門口的王校尉道了一聲歉,領頭的兵士押送鬧事者,迴了官衙。


    這些鬧事者,都是一群地痞無賴,不用查,他們都是收受了公孫家的好處。


    特意在夜晚,在蘇宅門口鬧事,不為別的,就是為了騷擾蘇祁安。


    畢竟,公孫家和蘇記商行的鬥爭,持續了一個多月。


    為了打破僵持,私底下,公孫家自然招募了這些地痞無賴,做一些下三濫的手段。


    對於這些人,蘇祁安自然不可能花時間去針對,也不可能下殺手,來個殺雞儆猴。


    這些地痞無賴雖然無恥,但還沒到可以爛殺的程度。


    真要是這麽做了,公孫家絕對不會放過,這麽好的輿論。


    指不定一封控告,說蘇祁安濫殺無辜,那才是他們想達成的目的。


    沒辦法,這些地痞流氓,隻能交給州城兵士處理,反正巡邏兵士離蘇宅不遠。


    基本上每一次鬧事不久,他們很快趕來處理此事,時間一長,這事對蘇祁安並沒有太大影響。


    和往常一樣,王校尉吩咐府內丫鬟,打掃衛生時。


    忽然,他腳下,一塊碎石上,綁著一封信。


    王校尉目光掃了一眼信封內容,瞬間臉色大變,下一刻,直奔蘇祁安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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