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子澄的疑惑,蘇祁安笑著道,「今日是陛下的登基大典,自然得多加巡視,他二人是西北二州的統帥,為了陛下的安全,以身作則,本王並無覺得有什麽不妥,想必陛下也能體諒二人。」


    黃子澄目光收迴,笑著道,「嗬嗬,王爺說的對,這事是老夫有些疏忽了,有大都護、謝侯的保駕護航,勢必不會有什麽問題。」


    「倘若有機會,還請王爺替老夫跟二人道謝,沒什麽事,我們便先入座吧。」


    「好,國公的好意,本王記下了,定會好生轉達,國公這邊請。」


    蘇祁安伸手示意,目送黃子澄入坐,他自己也是朝著高台走去,就在這時,正堂外,內侍的聲音陡然響起。


    「陛下駕到!」


    緊接著,蘇閑在蘇鳳玲、蘇鳳舞二人的陪同下,走了進來,一眾人等皆是起身,站立兩邊,恭敬行禮。


    「臣等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一眾行禮下,蘇閑走上了高台的龍椅,點點頭伸手示意各位大臣坐下,與此同時,蘇祁安也走來的高台的左邊,很自然的坐了下來,而蘇鳳玲、蘇鳳舞則是坐在右邊。


    看著眼前的一眾人等,蘇閑微微點頭,帶著幾分稚嫩的聲音道。


    「朕能繼位,離不開各位大臣的幫助,有各位大臣在,日後還請各位能夠盡心盡力,早日收複大涼各州,還天下百姓一個太平,朕在此感激不盡。」


    說著蘇閑便朝著一眾人等拱手示意,下方的眾人皆是紛紛抱拳迴禮,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陛下客氣了,身為臣子,為陛下做事,本就是分內之事,臣等願為陛下之事竭盡全力,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爭取早一日重整河山,還天下百姓一個安穩,定不辜負陛下的期望。」


    下方一人帶頭,緊接著,正堂的其他人也是陸續符合,一時間聲音匯聚一起,久久不散。


    蘇閑點頭道,「在這裏,朕替天下百姓多謝各位了,今日是朕的登基慶典,各位不用如此拘束,隨朕舉杯痛飲。」


    說著,蘇閑率先將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蘇閑如此小小年紀,聲音稚嫩,但他眼下所說所做之事,一點不亞於成年人,看著眼前眾人,一副和善的樣子,和白日焚香禱告一副嚴肅威嚴的蘇閑相比,完全判若兩人。


    可以說,蘇閑對恩威並施基本已經拿捏了,這才隻是十多歲的小孩,要是在給幾年,待到親政的年紀,他們的陛下必定是一位中興之主。


    這次蘇閑的登基,完全打破了他們之前的刻板印象,都認為這位先皇幼子,就算當了皇帝,怕也是小孩子心性,很難鎮得住他們。


    可現在看來,就蘇閑的一舉一動,已經很有幾分上位者的威嚴氣度,隻要在給一段時間,想必要不了多久,他們這位新皇,必定帶給他們一個不一樣的驚喜。


    在蘇閑的示意下,下方的一眾官員皆是舉杯而飲,而後,這場正堂的慶典便開始了。


    眾人紛紛與旁人交杯喝著,各種嘈雜聲伴隨著歌姬、舞姬的輪番表演夾雜一起,整個正堂充斥著各種熱鬧。


    就連蘇祁安,也是代表著蘇閑,以皇族的身份,起身,與下方的一眾人等碰杯喝酒,那氣氛別提多愜意了。


    就在正堂的慶典如火如荼進行著,在州府外,隔著兩條街道的一間民房內,有著十多人的身影閃動著。


    仔細看去,這十多人貌似是什麽護衛,分站兩邊,在他們中間,有一張桌子,桌子旁邊,坐著兩位大漢。


    借助著晃動的燭光,能夠看清大漢的臉龐,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蘇祁安的心腹愛將,童戰、蘇勇。


    隻不過這二人匯


    聚在此,看他們的樣子,並非是在密謀什麽,貌似發生了爭執。


    二人皆是沉著臉色,目光嚴肅,一副說服不了對方的樣子,短暫的沉默後,開口的還是童戰。


    「蘇勇,你我之間也算老相識吧,真深究起來,我對你還有半師之情,你可以不念往日的舊情,但你必須要停下來。」


    「千萬不要鑄成大錯,這次我親自前來,就是怕你衝動,做了什麽不該的事,你真這麽做,對先生非但沒有一點幫助,反而更會害了先生,立刻將你的人馬解散,讓他們停下來,你該知道,今日是什麽日子,說什麽我也不會允許你胡來。」


    童戰說的很嚴肅,臉色陰沉,一副說什麽都要阻止蘇勇的意思。


    童戰之言,蘇勇很平靜,他沒有生氣,搖了搖頭道。


    「童戰,你說的對,你對我的確有半師之誼,這些我從未忘記,你對我的恩情我會報的,但你想阻我,我隻能跟你說聲抱歉,就算是你,也無法阻止我。」


    「我這並非胡來,而是想替我王討一個公道罷了,就是要趁著新皇登基,我想問問,我王到底哪裏做的不對?現在竟然有人說他想挾天子以令諸侯。」


    「扶持新皇登基,就是想更加掌控新皇,想日後自己當皇帝,甚至還有什麽狗屁證人,這說的是什麽狗屁混賬話!」


    「我看就不應該重建什麽六部,這些人第一件事就是對我王出手,就是想扳倒我王,他們這些人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也不想想,要是沒有我王,他們還能當什麽狗屁六部官員。」


    「一上來,這直接對我王下狠手,這要是不討個說法,就是對不起我王,真要逼急了,把這些狼心狗肺的家夥都砍了。」


    「蘇勇,慎言!」


    「你現在不是我王身邊的護衛親兵,而是一軍之長,你這般真要鬧起來,不僅連累你自己,更將西州軍都連累了,到時更中了別人的圈套,更是害了我王。」


    「你這般不冷靜,說什麽今晚我都不會放你離去。」


    童戰臉色一變,冷聲道。


    他是真怕蘇勇會做出莽夫一般的蠢事,不僅害了自己,更連累了西州軍。


    本來這事並不會這麽糟糕,也不知怎的,在哪裏出了紕漏,蘇勇竟然聽到了一些關於蘇閑登基後,對蘇祁安的一些不利的流言蜚語。


    要說蘇勇這人,並非是什麽莽夫,在蘇祁安身邊跟了這麽幾年,多少有些成長。


    對這種流言,不會往心裏去,更不會多想,但沒幾日,蘇勇便從下麵的暗樁,以及下麵的武將軍官中聽到了一些風聲。


    如果說,之前的風聲隻是流言,算不得數,但這次卻是實實在在由暗樁傳迴,並且在軍中傳播開來,是得到證實的。


    說蘇閑登基後,那些六部官員不知從哪裏找來了一些罪證,說蘇祁安會對蘇閑有不利舉動,甚至還有證人,會在今晚的慶典上,通通爆出來,要嚴懲蘇祁安。


    聽到這消息,蘇勇哪怕在成長,他也不可能保持淡定,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選擇,早已暗中抽調了軍中的一批人馬。


    為的就是今晚,怕蘇祁安出什麽事,打算直接衝進正堂,將這些妖言惑眾的六部官員,以及什麽證人全部拿下。


    蘇勇是絕對無法忍受,他的王遭受這樣的屈辱,他知道他的王很多事不方便出手,也有多重顧慮。


    既然這樣,那出手的事便交給他,最壞的結果,大不了就是一死,隻要能保住蘇祁安的安全,就算舍了他這條命,又算什麽?


    看著童戰鐵了心不讓的架勢,蘇勇沉默一會,緩緩起身,漠然道。


    「童戰,我對你一直很尊重,本來是不想對你出手的,可你一再阻攔,但為


    了先生,今晚我一定要去,你是攔不住我的。」


    「兄弟們,動手,將童戰他們綁起來,等此事結束,在來賠罪。」陡然,蘇勇大喝一聲。


    「我看你們誰敢!蘇勇你糊塗啊!」


    「今天隻要有我在,你就走不出這個門!」童戰同樣不逞多讓,一副爭鋒相對的架勢。


    一下子,雙方兩邊,都是抽出了腰間的刀,一副大打出手的樣子。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陡然,身後緊閉的大門直接被打開。


    再然後,連接不斷的巴掌聲,伴隨著淡淡的聲音響起。


    「嘖嘖嘖,沒想到,今晚除了州府熱鬧外,在這座小小的民房,還有如此好戲看,看樣子我來的時機剛好啊。」


    「能見識到蘇兄兩位最優秀的心腹大打出手,這趟也算不虛此行呢。」


    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嶺東侯謝蒼,他邁著沉穩的步伐,緩緩走進房內。


    謝蒼的出現,讓雙方都吃了一驚,童戰還好,目光閃動一會,大概便猜到了什麽,緊繃的內心稍微放鬆些許。


    謝蒼應該是他的王,怕他搞不定,前來協助他的。


    而蘇勇這邊,他的眼神凝重,目光死死盯著謝蒼,謝蒼的出現是他沒想到的,也就意味著,他們暗中謀劃之事,蘇祁安多半已經知曉。


    否則,不可能謝蒼不可能,在這時候如此關鍵的出現。


    他的眉頭緊皺,這事他並不想讓蘇祁安知道,也不想讓其他高層知道,為的就是不想牽累他們,本著一人做事一人當的原則。


    但謝蒼的出現,一下子打亂了他的計劃,在他目光閃動間,謝蒼來到了他們的中間,很淡定的坐了下來,抬眼看了下二人,輕聲道。


    「怎麽不打啊?你們倒是接著打啊,讓本侯看看這場好戲究竟有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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