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祁安的這番話,帶給顧華的震動很大,他從未想過,蘇祁安竟然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


    雖然之前對他有些高看,但能夠隨著自己的地位提升,不僅沒有忘記當初的初心,甚至一直按照當年的想法,付諸行動,堅定走下去。


    看著帶著笑容的蘇祁安,顧華微微點頭,他知道自己是錯怪蘇祁安了。


    不僅錯怪,是大錯特錯了,連忙起身,對著蘇祁安抱拳行禮道。


    「今日聽永川王一言,讓本州受益匪淺,之前是本州誤會王爺了,在這裏,向王爺道歉,表示歉意。」


    「本州可以保證,日後有需要本州幫助的,南州必定鼎力相助。」


    說著,顧華就欲拜下去,但被蘇祁安給製止了,他攙扶著顧華的胳膊說道。


    「欸,顧大人嚴重了,你我之間誤會解開了,也就沒什麽了,沒必要行如此大禮,蘇某可受不起啊。」


    「不過說起來,蘇某還真有一事,需要顧大人幫助。」


    「王爺請說,隻要本州能辦到的,但說無妨,哪怕辦不到的,也會竭力完成。」顧華一副鄭重的樣子。


    蘇祁安笑著擺手,「嗬嗬,顧大人客氣了,倒不是什麽大事,還請顧大人能將本王禮遇出境,並且關閉對交州的邊境通道就行。」


    顧華眉頭一挑,帶著幾分不解,看著蘇祁安笑吟吟神色,似乎想到什麽,下意識道。


    「王爺的意思是?」


    蘇祁安笑嗬嗬點頭,「還是顧大人聰明,沒


    錯,還請顧大人能夠把這場戲演足,隻有這樣,日後才能得到更長遠的迴報。」


    「請王爺放心,這事便交給我了,定會完美上演一出好戲。」


    「那便多謝顧大人了。」蘇祁安笑嗬嗬道。


    顧華的臉色,有著玩味的笑容浮現,眼中對蘇祁安隻有深深的欽佩。


    蘇祁安隨顧華進入府邸的書房,待了約莫兩刻鍾左右,就在外麵等候的蘇勇、童戰二人默默等候時。


    忽然,裏麵的小書房內,陡然爆發一陣劇烈的爭吵,二人臉色微變,對視一眼,剛想上前查看情況。


    緊接著,書房內腳步聲響起,蘇祁安的身影出現。


    此時的他,臉色明顯帶著怒氣,看著蘇勇、童戰的上前,冷聲道。


    「不要看了,我們走。」


    說著蘇祁安沒有半點停留意思,直接離去,這一舉動把二人都看愣了,雖然很想詢問,但看著蘇祁安的臉色,二人都不想在這時候,觸怒這個眉頭。


    就在蘇祁安剛走幾步,書房內,腳步聲再度響起,顧華的身影出現,他的臉上同樣帶著怒氣。


    看都未看蘇祁安一眼,反而招唿外麵的兵士道。


    「來人,給本州把永川王送出南州,不要讓州內官員去送,本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沒什麽好說的,送客。」


    聽到這樣一番話的蘇祁安,更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冷哼一聲,在在場眾人不解的注視下,離開了州府。


    離開州府的蘇祁安,沒有停留的意思,直


    奔自己的住所,二話不說,對著追來的蘇勇、童戰下令道。


    「讓隊伍集結,我們立刻出發離開,既然不受歡迎,在待下去,也沒什麽意思,我們走,立刻返迴交州。」


    「反正好心當作驢肝肺,到時候後悔了,也是顧華一人的自作自受,怨不得本王。」


    二人聽著有些不著調的話,無奈對視一眼,以最快的速度,集結直屬隊,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直屬隊集結待命,在蘇祁安的帶領下,連夜出了城。


    蘇祁安帶人連夜離開州城的消息,自然是瞞不住的,這麽


    大的事,很快傳遍了州城上下。


    無論是當地官員還是平民百姓,對二人的舉動,皆是帶著濃濃的不解。


    之前還是好好的,可現在怎麽了,宴會才過去多久,這二人怎麽談崩了?


    對二人有些了解的官員,也是頗為不解,二人都不是什麽心胸狹隘之人,想要鬧到如此局麵,必定是出現了巨大的分歧。


    這種分歧,一定是觸及雙方底線的,否則好端端不可能弄的像分道揚鑣一般。


    好在他們也是州城的官員,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麽,稍微探聽一下,也能知道一些。


    在他們的努力下,他們總算知道,二人談崩的原因。


    說來說去,就一個,蘇祁安替越王蘇康代話,想要合作,但顧華是堅決不同意,哪怕蘇祁安如何苦口婆心,顧華也是堅持自己的原則。


    這樣一來二去下,二人自然就談崩了,從而


    鬧掰了,對蘇祁安他們不了解,但對顧華,卻是相當了解。


    他們的州牧,對蘇康染指南州的事,本身就是很抵觸,這就是他的底線,無論是誰和他談,他都不會同意。


    可偏偏蘇祁安非要當這個傳話的人,非但沒有將顧華勸好,反而把二人之間不錯的交情給鬧掰了。


    在了解事情的前因後果後,就算有些官員想替蘇祁安說話,但站在南州的角度,也是無能為力。


    甚至有一些官員,對蘇祁安的這種做法,極其厭惡,反對。


    在他們看來,蘇祁安的帶話,就是成了蘇康的狗腿子,虧他們還對此人有些佩服,現在看來,和那些勢利小人,沒什麽區別。


    更有一些激進的,請求顧華下命令,出兵捉拿蘇祁安,將他給拿下。


    就衝他如此不要臉皮,不顧南州眾人感受,拿下他也是名正言順。


    這些官員的提議,自然被顧華給否了,雖然他與蘇祁安已經鬧掰了,但本身並未做出什麽實質的傷害。


    最多是雙方理念不合,在認清對方後,大不了分道揚鑣就行,沒必要出兵捉拿。


    怎麽說,南州與交州接壤,雙方或多或少,都會有接觸,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那種,真拿下的蘇祁安,不用想,勢必會引起邊境的動蕩。


    這是顧華不願看到的,因此,禮遇出境,就行了,當然為了表明南州的決心,顧華在蘇祁安出境後,下達了關閉兩州邊境通道的命令。


    這也算對


    蘇祁安不顧南州處境,自以為是的懲罰,顧華的這道命令,自然得到了這些激進官員的認同。


    怎麽說,南州也有南州的尊嚴,他蘇祁安就算是皇室宗親的郡王,也不可如此肆無忌憚,總要展示南州的尊嚴。


    要是什麽都不做,豈不是人人都能爬到南州頭上?


    在得到顧華的命令後,這些激進官員很快拱手離去,準備執行命令。


    而站在原地的顧華,目光閃動,帶著幾分玩味神色,看著這些官員離去的背影,而後目光示自己的心腹,在他們的耳邊輕聲說著什麽。


    不一會,心腹點頭轉身離去…


    關於蘇祁安和顧華之間的鬧掰,都不用瞞,根本就是瞞不住,以風一般的速度,迅速席卷了整個南州。


    一時間,南州全境皆是震動,但了解一些前因後果,風向明顯轉變,都是對蘇祁安的討伐。


    與此同時,二人鬧掰的消息,也隨之傳向東邊的越州。


    越州城越王府。


    蘇康坐在輪椅上,手中拿著一些魚餌,時不時拋灑眼前的池塘,池塘內的錦鯉遊動著尾巴,看上去頗為歡樂自在。


    就在這時,蘇康的身後,響起兩道急促的腳步聲,


    不一會,劉闖、周泰二人現身。


    二人什麽都沒說,劉闖上前一步,將一封信遞給蘇康。


    蘇康停下手中動作,接過信,目光掃視,片刻後,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靠在輪椅上,輕笑道。


    「嗬嗬,有意思,沒想到這次帶話,竟然


    還帶出了意外之喜。」


    「對了,蘇祁安目前人在何處?」蘇康問道。


    「迴殿下,估計永川王此時差不多快到了邊境,應該要不了多久,便能返迴交州。」


    「嗯,這倒是符合永川王的性子,受了這等委屈,自然不可能繼續待在南州,早早迴去,也是正常。」


    「殿下,恕屬下多嘴,屬下總覺得這事,有點太簡單了,就因為這事,二人就鬧掰了?而且還關閉兩州的邊境通道,這未免有些兒戲?其中會不會有詐?」


    劉闖的質疑,蘇康微笑點頭,笑著道,「嗯,不錯,會懂的開始思考問題了,但想的還是不夠深,周泰,你和劉闖說道說道吧。」


    周泰點頭,而後道,「無論永川王和南州牧是否在做戲,還是真的鬧掰了,但關閉二州的邊境卻是事實。」


    「而且南州境內,應該這事,鬧的沸沸揚揚的,原本對永川王有示好印象的官員權貴,也轉變了他們的態度。」


    「起碼能肯定,蘇祁安在迴南州,想要得到南州的支持基本不可能,而且兩州通道關閉,能夠對外貿易的,除了中州,也就是我們了。」


    「就算南州牧對我們在抵觸,但為了南州的發展,還是得妥協,隻要雙邊開展貿易,就是給我們安插的機會。」


    「南州與蘇祁安鬧掰了,無論真假,對我們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憑借殿下現在的威望,不說拿下南州,但起碼可以借此機會,慢慢


    滲透南州。」


    「現在的南州可不是什麽銅牆鐵壁,無法滲透,想要為了南州境內百姓的發展,就得對外聯係。」


    「除了我們,南州牧無法有第二個選擇,可以說,永川王和南州牧的鬧掰,完全就是把南州推向我們,如此的好機會,豈能不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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