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源、司馬越二人不住的磕頭求饒,那樣子別提多狼狽。


    蘇祁安默然不語,心裏卻是暗暗感歎,「哼哼,來個死無對證,倒是推脫的一把好手。」


    蘇祁安自然不信二人的鬼話,都是老狐狸,不至於這麽蠢,一切隻是為了活命罷了。


    要是換做之前,說不定蘇祁安還真會將二人給就地正法,正好報了之前的恩怨。


    但現在嗎,自然是能利用便利用起來。


    蘇祁安漠然看了一會,而後輕聲道,「兩位大人這又是何必呢,怎麽說都是老相識,被人蠱惑,一時做下錯事,本王自然能理解,能夠及時迴頭,便是好的。」


    聽到這話,不住磕頭的二人,內心一鬆,起碼能肯定他二人的命是保住了。


    就在二人剛想起身表示感謝,蘇祁安的聲音淡淡響起。


    「迴頭是岸是好的,但今天發生的這些事情,要說一筆揭過,怕說不過去吧。」


    二人一驚,連忙抱拳道,「永川王說的對,隻要我們能辦到的,一定全力以赴。」


    「沒錯,隻要永川王能放我們一馬,讓我們幹什麽,我們一定全力配合。」


    蘇祁安一笑,示意二人起身,拍了拍二人肩膀,輕聲道。


    「嗬嗬,兩位大人的誠意本王感受到了,既然這樣,本王正好有一件小事,需要兩位大人稍微配合下。」


    鄭源、司馬越二人十分識趣的湊了上去,蘇祁安在二人耳邊小聲說著什麽。


    二人的臉色明顯色變,帶著幾分驚色。


    「看樣子這事對兩位大人來說,感覺有些難辦啊。」


    聽著蘇祁安淡淡的聲音,鄭源最先反應過來,連忙搖頭道。


    「永川王多慮了,這事本輔一定全力配合,絕對支持永川王。」


    一旁的司馬越也是跟進下意識附合。


    看著二人表態,蘇祁安微笑點頭,「嗬嗬,既然如此,那便祝我們這次合作愉快。」


    二人露出尷尬笑容附和,而後在蘇祁安的準許下,方才轉身離開。


    隻是二人前腳剛走幾步,身後,蘇祁安的聲音陡然響起。


    「對了,這事希望兩位大人能夠上點心,千萬別想著弄什麽心眼,要是這事搞砸了,本王別的不敢保證,但肯定能在上路前,邀請兩位大人一同上路。」


    鄭源、司馬越身體一僵,二人轉身,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連忙道。


    「請永川王放心,我等一定不會讓王爺你失望的,一定竭盡全力。」


    最後在蘇祁安的注視下,二人離開了這座花園。


    等到走出這座花園,稍微走遠後,目光四處打量,沒有外人在,司馬越臉上有著濃濃的怒氣,壓低著聲音,低沉道。


    「該死,真是憋屈,從來沒有這麽憋屈的時候,這個蘇祁安怎麽死裏逃生了,他是怎麽做到的,明明是死局啊。」


    司馬越的忿忿不平,身旁的鄭源卻是淡定的多,漠然道。


    「司馬國公,有些話還是少說為妙,事情已經發生了,就得認清現實,有些話說過頭了,禍從口出,別怪本輔沒提醒你。」


    被鄭源這麽一點,司馬越立刻閉嘴,目光再度朝著四周看了看,生怕自己的話被人聽見。


    要說鄭源一點不生氣,根本不可能,但他比司馬越看的更透徹。


    像他說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一個必死的局,硬生生被蘇祁安給翻了過來。


    明明隻有他一人進入皇城寢宮,可後麵,那上千人的直屬隊,就是憑空的出現了,哪怕在不想承認,可事實就是擺在他們麵前。


    這次的埋伏,是徹頭徹尾的失敗了,又折


    了一個榮兵三統領了。


    相比較關注那些神兵天降,莫名出現的直屬隊,鄭源心裏更篤定一點,在京都皇城,蘇祁安比他們更熟悉,一定有他們不知道的秘密通道。


    否則,根本解釋不了這些直屬隊,是怎麽悄無聲息的潛入的。


    蘇祁安離開京都這麽久,一迴到京都,還有如此強大的掌控力,不得不說讓人感到恐懼。


    如果說,之前他還將除掉蘇祁安視為己任,那經曆了種種的一番事後,鄭源已經知道,憑他已經無法阻止這位永川王了。


    蘇祁安已經將他甩的遠遠的,二人已經不是一個級別了,能對付蘇祁安的也隻剩他們的王了。


    在認識到這點後,鄭源明顯沒有司馬越那般氣性,如果還不能及時看清自己的位置,一味的出手,一定會死的很快。


    看著鄭源一副淡然樣子,司馬越眉頭一挑,低聲道。


    「鄭宰輔,難道你就這樣忍了?真的打算乖乖配合蘇祁安的行動,我們要是這麽做了,別說京都會不會引發大地震,恐怕我們會死無葬身之地。」


    「怎麽,難道司馬國公還有更好的辦法?別忘了,永川王剛才對我們的警告,你不會真以為他說出來的是開玩笑的?」


    「他什麽的人,你還不清楚嗎,想想看死去的兩個榮兵統領,你還不明白嗎。」


    司馬越目光閃動,默不作聲,鄭源沒有繼續交談的意思,搖頭道。


    「司馬國公,最後本輔給你一句話,有的時候,真的要看清自己的位置,蘇祁安已經不是當年我們可以任意拿捏的蘇祁安了,和自己的性命相比,過往的矛盾恩怨又算得了什麽呢。」


    「而且你所謂的死無葬身之地,本輔並不這麽看,反正有這位出頭,我們隻是配合,到時候等他離開了,京都不還是我們的嗎,而且會比之前更好。」


    「好了,該說的本輔都說了,言盡於此,本輔告辭。」


    說完,鄭源沒有搭理的意思,徑直離去。


    司馬越呆呆愣在原地,等到迴過神來,咬咬牙,像似下定了某種決心,而後快步追了上去。


    反觀蘇祁安這邊。


    在解決了埋伏的榮兵三統領後,戰後略顯血腥的花園,基本上被清理完畢。


    這次三統領埋伏的人不多,隻有兩三百人,畢竟對麵的隻是一個人的蘇祁安,兩三百人,榮人還覺得多了。


    但誰知道,蘇祁安的背後可有上千人的直屬隊,在等著他們。


    鄭源、司馬越的演戲,蘇祁安怎麽看不出來,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想要看看進了皇城,他們想打什麽把戲。


    果然和他預料的一樣,故意引誘話題,讓他點出十皇子蘇閑,而後就很自然的接了蘇祁安的話,將他帶往去所謂蘇閑的寢宮一見。


    而後借故離開,讓蘇祁安上套,最後被以三統領為首的兩三百人的榮兵拿下。


    計劃挺好,但演技實在太拙劣。


    蘇祁安又不是傻子,三人之間的恩怨,怎能被一兩句話就能化解,要是這麽容易,大涼也不至於分崩離析。


    而且他們忘了,論對蘇閑的寢宮最熟悉的,除了蘇鳳玲外,其次就是他了。


    當初在皇城待的幾個月時間,可不是白待的,不僅摸清了皇城的各個寢宮位置,更是打通了由翰林院進入寢宮的密道。


    這個密道說起來,還是在半年前才徹底完工的,要是當初早點打通,皇城之變,怕也會是另外一個結局了。


    但可惜沒有如果,打通這兩方的密道,頗為辛苦危險,這事基本上都是孫文、柳夢的暗網組織去辦的。


    皇城事變之前,還比較輕鬆,但皇城事變之後,完全是在


    敵人的眼皮底下,一個不慎,都有發現的危險。


    所以後麵的半年進展很緩慢,都是趁著夜晚,偷摸進行,即便這樣,暗網的人員也折損了不少的人手,好在及時轉移沒有發現。


    在這種斷斷續續下,用了半年的時間,終於打通了,蘇祁安這才能輕易的將直屬隊的人,由翰林院潛入皇城寢宮。


    最後將埋伏的榮兵一網打盡。


    想要將千人左右的直屬隊,轉移到翰林院,也是相當危險的事,好在由東山軍、暗網,以及留守京都的幾位大儒的配合下。


    方才一點點的轉移到了翰林院,最終才一舉破了所謂的死局。


    看似輕鬆,實則相當危險,但凡中間出一點差錯,蘇祁安怕真的交代這裏。


    這種冒險的事,也隻有蘇祁安能夠做的出來了,即便跟隨身邊多年曆經類似之事的蘇勇、童戰二人,在迴想這次的埋伏,心裏也會相當緊張。


    清理了花園的後續收尾工作,蘇勇、童戰二人上前,看著已經離開的鄭源、司馬越去的方向,輕聲道。


    「先生,你說他二人會不會不配合我們的計劃,要是真在後麵搞幺蛾子,我們的損失會不小啊。」


    「是啊,他們是什麽人,先生比我們都清楚,如果關鍵時刻反水,我們會很危險,要不屬下派人潛入他們的府邸,監視一舉一動,要是敢反水,直接宰了。」


    二人的提議,蘇祁安卻是笑著搖頭道,「嗬嗬,這事不必擔心,如果他們真有這個膽子的話,剛才就得交代在這裏了。」


    「人一但享受到了***厚祿加持的身份,便越是惜命,倘若不配合,他二人會比你們更清楚下場是怎樣。」


    「而且這事要成了,對他們而言隻有無盡的好處,要是真犯蠢不珍惜,不用你們出手,會有人送他們上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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