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的交州兵聯合城內近四萬的西州大軍出動,雙方接觸,林龍、趙鷹二人手下軍隊打了潰不成軍,一路敗退。


    按理說,就算對方兵力占優,但也不至於落的如此狼狽樣子,但三萬交州兵的出現,實在是太過突然,完全打趙鷹、林龍二人一個措手不及。


    加上中心城內,忽然冒出越打越多的兵力,算是擊潰了兩支軍隊最後的心理防線,打到後麵,隻能一路敗退。


    連他們的主帥都想不明白,這究竟是從哪裏冒出來的軍隊,更別提他們了。


    這原因說起來也簡單,三萬的交州兵能出現,不可能是繞過莽荒、廣陽二郡,而是通過下倉,進入西州族地。


    隻不過他們的行動,一路十分謹慎嚴密,除了蘇祁安、羅清遠二人知曉,其餘的高層一概不知。


    更別提林龍、趙鷹了,顯然他們對交州進入西州的地形,沒有那麽了解,這才給了蘇祁安一個默默調兵的機會。


    為了不走漏風聲,此次出兵,交州兵出動了五萬,分兵兩萬,聲勢浩大的攻打莽荒、廣陽,除了將當地守軍牽扯,更是借機會,傳遞一個信息,交州兵被牽製了。


    這才給了趙鷹、林龍二人毫無顧慮的全力猛攻,同時,分兵的三萬交州兵,迅速由下倉進入族地。


    為了給交州兵爭取埋伏時間,蘇祁安和趙鷹、林龍二人麵對麵的打了一場,後麵的所謂和談,也是如此。


    至於城內為何越打越多的西州兵,主要還是動用了族地的民兵。


    在拿下西、交二州時,蘇祁安不僅在各郡縣建立了民兵,同樣在黑魯、土著中,也建立了民兵。


    平時,他們就像普通百姓,默默耕種,一旦發生戰事,或者事態緊急,就會第一時間被征調,這也是西州兵為何越打越多。


    別小看建立的民兵,他們除了手中的兵器比不了正規軍,但平時的訓練,基本等同正規軍。


    有這樣一批預備軍,正規軍也能第一時間得到補充,而且迅速能夠投入戰鬥,隻不過這些,看樣子趙鷹、林龍二人了解的並不太清楚。


    吃了一個這樣的大虧,也在情理之中。


    原本氣勢洶洶的晉州、趙州軍隊,在西州、黑魯軍隊的反攻下,被打的丟盔卸甲,狼狽不堪。


    如果沒什麽意外,兩支約莫五萬人的大軍,基本上要被吃掉了。


    可就在這時,林龍發揮了他的才能,以身作則,竟然組織了一支衝鋒隊,他擔任隊長,在他的帶領下,被包圍無法突出重圍的兩支軍隊,立刻爆發著強大的生機。


    在五千人的衝鋒隊的帶領下,硬生生撕開了一個口氣,身後兵士,如同魚兒一般,魚貫而出。


    哪怕交州兵、西州兵拚死阻攔,但在爆發強大生機,對生命有巨大渴求的兵士麵前,終究沒有攔住。


    激戰半個時辰,衝鋒隊陣亡四千多人,硬生生還是被他們給突圍了。


    交州兵、西州兵一路緊追不舍,很快消失在蘇祁安的視線之內。


    原本陷入激戰的中心城,隨著雙方人馬的離開,恢複了平靜。


    城樓上的幾位酋長,看著這幕,臉色激動,這一仗他們竟然打贏了,而且打的對方丟盔卸甲,一路敗退。


    看樣子,要不了多久,消滅他們指日可待。


    相比較幾位酋長的激動,蘇祁安、羅清遠卻是很平靜,這些仿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看著遠去的隊伍,蘇祁安偏過頭,對著留守城內的兵士,打掃著戰場。


    至於追擊趙鷹、林龍,似乎一點不急。


    手下見狀,沒有說什麽,當即退下,開始組織人手打掃戰場。


    而蘇祁安、羅清遠二人並未離去,就這樣站在城樓上,似乎在等待什麽。


    這一站就是一個時辰左右,終於一隊騎兵迅速而來,看樣子是傳迴消息。


    “稟報王爺、州牧大人,幾位酋長大人,我等一路追殺反攻,但奈何敵人太過頑強,還是逃進了漢中郡城。”


    “看樣子是要以漢中郡城來抵抗我們的追擊,現在西州、交州兩軍已經按照王爺的指示,退守安全距離,與其對峙,正安營紮寨休整,隨時等待下一次進攻。”


    “這一戰我們傷亡如何。”羅清遠在一旁問道。


    “迴州牧大人,我方傷亡萬人,敵方傷亡兩三萬,如今漢中郡城內殘兵不足兩萬。”


    “莽荒、廣陽戰事如何?”羅清遠又問道。


    “迴大人,莽荒、廣陽守軍,被交州兵擊潰,已收複莽荒,現全麵圍攻廣陽,後續交州已經派兵萬人,再度增援莽荒,收複廣陽,剿滅這支分路軍指日可待。”


    羅清遠點頭,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告退,看著一旁的蘇祁安道。


    “祁安小子,算上在出兵的一萬,交州已經出兵六萬了,現在的交州,估計隻有兩萬人,而且都是民兵,就這點人,守交州怕不夠啊。”


    “羅老放心,兩萬的民兵,已經足夠了,西州也有民兵,對他們的實力羅老應該清楚,而且出兵增援的一萬交州兵,他們的任務不止是增援廣陽哦。”


    “要是這時候,有誰不開眼,想在交州搞事,那這些人怕不是很了解交州民兵啊。”


    聽著蘇祁安玩味的話,羅清遠目光閃動,似乎猜到了什麽,笑著道,“嗬嗬,還是你小子詭計多,老夫倒是小看你了。”


    二人的一知半解的話,身後的幾位酋長也是笑著附和,對他們來說,交州有什麽事,遠沒有眼下西州重要。


    別看這一戰打了一個漂亮的反擊,並不意味著徹底收複西州。


    畢竟,對方還有殘兵兩萬,手中又有漢中郡城,哪怕閉門不出,堅守待援,想要攻破漢中郡城,一時半會很難。


    可偏偏,蘇祁安竟然讓追擊的西州、交州大軍停下腳步,安營紮寨,這實在有些不理解了。


    俗話說,反擊打的就是一個氣勢,在對方一路敗退下,他們完全可以乘勝追擊,哪怕傷亡付出大些,但在高昂的戰意下,拿下漢中郡城還是很有把握的。


    可偏偏停下來了,這種高昂氣勢,也會很快消散平穩,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這命令,他們著實不明白,在猶豫片刻後,終於還是開了口。


    “屬下冒昧,打擾了王爺、州牧大人的交談,但屬下還是有話想說,不吐不快…”


    “大酋長是想說,為何本王不一鼓作氣,反而停下來,這不是給趙鷹、林龍二人喘息機會,對嗎。”


    被點出後,大酋長沒有猶豫,重重點頭,在他們看來,蘇祁安的這種命令很不合理。


    一旦等對方緩過氣來,加上漢中郡距離晉州很近,根本不用猜,隻要腦子還正常,就會請求增援。


    要知道晉州軍隊可是有十萬,這次出兵的晉州軍隻有一半而已。


    而且蘇哲已經名正言順的登基稱帝,早就大肆擴軍了,誰知道他的地盤上,會有多少軍隊。


    如果等到晉州的發兵增援,想在將趙鷹、林龍二人徹底趕出西州,基本不可能了。


    以蘇哲的性子,一定會昭告天下,請求各州討伐,到那時才是西州最危險時候。


    連他們都看出了這命令,就是放虎歸山,他們不信蘇祁安連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


    看著三人齊齊抱拳,態度誠懇的樣子,蘇祁安卻是忍不住笑起來。


    “嗬嗬,難得看到三位酋長能思考的如此長遠,更能團結一心,不在拘泥於族地,而考慮西州,本王很欣慰啊。”


    三位酋長臉色一變,露出尷尬神色,他們之前的確有些心胸狹窄了,但在大是大非麵前,唇亡齒寒的道理,還是領的清得。


    不等三人開口,蘇祁安又道,“嗬嗬,三位酋長不用擔心,本王這麽做,自有本王的安排,放心,趙鷹、林龍他們哪怕跑進了漢中郡城,也逃不出西州,他倆的命,本王要了。”


    ……


    與此同時,被追擊的丟盔卸甲的兩萬殘兵,逃進了漢中郡城,終於喘了口氣。


    這一戰,兩支軍隊前後傷亡三萬,可謂損傷大半,原本充斥的高昂戰意,早就被打的士氣低落,所有人眼中都充斥著絕望。


    好在有林龍的安撫下,加上追擊的交州、西州大軍,並沒有持續攻城,反而安營紮寨下來,這才讓陷入絕望的兵士,算是穩定下來。


    在安穩眾兵將情緒後,林龍沉著臉,身上穿著帶血的盔甲,一聲不吭,直奔郡府。


    身後跟隨的心腹,臉色一語不發,內心狂跳不止,他們知道這個時候的林龍,是最要爆發,會提劍殺人的時候,誰也不敢開口一語,默默跟隨。


    林龍大步走著,一路穿行,來到了郡府的一間房內,房間內隻有一人,趙鷹。


    此時的趙鷹臉色難看,坐立不安,不斷踱步,看著林龍走來,趙鷹臉色一變,很快恢複平靜,臉上擠出幾抹笑意,上前迎接,剛想開口說什麽。


    噌的一聲!


    林龍腰間的長劍出鞘,一把插在趙鷹麵前,這一舉動把趙鷹嚇了一跳。


    劍柄劇烈搖擺,同時,林龍冷淡近乎漠然的聲音隨之響起。


    “趙鷹,你自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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