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好小子,夠狂。」好半晌後,土匪頭子才憋出這樣的一番話。


    他盯著蘇祁安繼續道,「臭小子,既然你想找死,放心,等本大爺待會把你擒下,一定好生折磨你,倒要看看,究竟是你的嘴硬還是骨頭夠硬。」


    話落,土匪頭子沒有和蘇祁安廢話的意思,大手一揮,就欲下令,想要拿下蘇祁安。


    蘇祁安臉色依舊淡定自若,他冷笑著,「比人是吧,那就看看誰的人夠多。」


    蘇祁安這話說完,站在他身後的童戰,二話不說,朝著天上放了一支響箭。


    響箭升空,尖銳的聲音響徹四周,不過片刻,腳下的地步開始震動著。


    緊接著,遠處響起陣陣嘈雜聲音,而後,一大批的人影迅速從後方湧來,看數量起碼也有大幾百號人。


    這些人都是蘇祁安的總部直屬隊,特意化裝其他商隊,和蘇祁安保持一定距離,看似蘇祁安身邊隻有幾十人,但他的四周,早就被直屬隊給保護起來。


    總部直屬隊的出現,讓土匪頭子的臉色有些難看,但如果說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到了,那他們也就沒必要做土匪了。


    趁著後方的隊伍還未徹底趕來,土匪頭子大喊一聲,手下眾多兄弟瞬間衝了出去。


    童戰等人沒有絲毫懼色,紛紛從商隊車上抽刀應戰。


    一下子,雙方大戰爆發,各種拚殺聲,伴隨著手中大刀的碰撞響起。


    一時間,場麵顯得有些混亂,但再怎麽混亂,蘇祁安和老紀的中間車隊,並未受到波及。


    依舊被直屬隊保護的好好的,雙方的交戰,讓蘇祁安和土匪頭子都意識到,對方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特別是出手的土匪頭子,他明顯覺得眼前這些人根本不是普通的商隊,這些鏢師實力一點都不弱。


    甚至和他之前交戰的官兵,實力還要強,本來他是想趁著後方援軍還未到來,來個速戰速決。


    以最快的速度,突進蘇祁安所在的中間車隊,隻要將其拿下,就算這個牙尖嘴利的小子有再多的人馬,到時候還不任他拿捏。


    可隨著時間流逝,他發現事情根本就不像他所想的那樣發展。


    要知道在他的人馬中,除了一眾土匪,可還有部分戰力很強的人,這些人的加入,對付一個小小商隊,那還不是輕鬆拿捏。


    可現在雙方的交戰,不知何時讓土匪頭子發現,貌似他現在漸漸陷入下風,他的傷亡,反而比對方的還要大。


    而且傷亡的差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增大,最讓土匪頭子驚恐的是,後方的援軍鏢師,在逐漸匯合後,並沒有第一時間投入戰鬥。


    反而隻有三分之一的人加入其中,剩下的,就像看客一樣,站在旁邊默默維持秩序,以防還有什麽偷襲。


    這一幕才讓土匪頭子內心慌了神,他有些懵逼,眼前這些人到底是什麽人?他得到的情報無非就是和豫王府有些關係。


    豫王府的人,他也不是沒有打過交道,有實力強的,畢竟身份爵位在那裏,總要有一批高手保護那位王爺的安全。


    但高手再多,也不可能像眼前這群商隊那樣,這些人給土匪頭子的感覺完全就是一支戰力強大的軍隊。.


    無論是打法還是防守,和軍隊很像,完全有跡可循,哪怕放眼軍隊,怕也是一支翹楚。


    「媽的,這些家夥到底是什麽人,怎麽和我得到的情報不一樣?在這樣打下去,怕得全軍覆沒了。」


    看著手下兄弟被打的節節敗退,土匪頭子的心那叫一個心煩意亂。


    他的目光除了放在眼前的戰鬥,其他時間不斷掃視四周,似乎在等待著什麽,眼中帶著幾分焦急。


    反觀蘇祁安,卻是十分淡定,默默注視著童戰帶人指揮作戰。


    可以說,這些土匪碰上直屬隊,隻能說他們運氣不好,雖然裏麵有一些戰力不錯的土匪,但在直屬隊手裏還是不夠看。


    蘇祁安給童戰他們下達的命令很簡單,直接全滅,不留活口,對待這些不長眼的土匪,就得下狠手。


    誰能想到,一場打劫,差點打成了土匪的團滅,土匪頭子越著急,蘇祁安反而越淡定,默默看著眼前逐漸呈一麵倒的戰鬥。


    按照估算,最多一刻鍾左右,出現在蘇祁安麵前的這批打劫土匪,基本上就得全軍覆沒了。


    就在這緊要關頭,忽然,四周驟然響起急促的馬蹄聲。


    聽動靜,人數還不少,目光看去,眾人前方,視線盡頭,一隊身披甲胄的兵士騎馬而來,在他們身後,是一眼看不到盡頭數量眾多的其他兵士。


    看軍隊的旗幟,北山兩個大字十分醒目,迎風飄揚。


    緊接著,一道急促的大喊聲隨之響起,「北山營大統領有令,前方之人立刻停止戰鬥!違背者立斬不赦。」


    此話一出,剛才還激戰的眾多土匪,紛紛撤退,拉開距離,土匪頭子見到北山營兵士前來,焦急的眼神明顯露出幾分輕鬆。


    見狀,童戰迴過頭,和蘇祁安對視一眼,後者微微點頭,而後在童戰的命令下,與土匪交戰的直屬隊同樣後撤。


    隨著北山營的兵士開道,這片本就不大的官道,頓時顯得有些擁擠。


    在北山營兵士中間,兩道人影一前一後,騎馬走到中間。


    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北山營的大統領、二統領。


    大統領目光環視交戰的雙方,臉色漠然,目光收迴,冷冷說了一句。


    「敢在北山營的地盤動刀動槍,你們膽子不小啊,是視大涼律法如無物嗎,通通給本統領帶走!」


    丟下這句話,大統領看都未看雙方,騎著馬轉頭離去。


    就在北山營的兵士準備動手,這時,蘇祁安的聲音忽然響起。


    「等等,連過問緣由都不知,如此簡單粗暴,敢問大涼律哪條規定呢,這就是北山營統領的處事風格,不分青紅皂白,全部帶走拿下?你們北山營是不是太霸道了。」


    「大膽,」這裏輪得著你一個小小商賈在這裏放肆?就憑你剛才言語,本統領就可以拿你治罪。」


    開口說話的不是大統領,而是身旁的二統領,他怒目圓瞪,對著蘇祁安一頓喝斥。


    但這種喝斥,蘇祁安根本不在乎,他冷笑著,抬頭看了一眼二統領,冷笑道。


    「哼哼,我還以為貴統領不知我等身份呢,我等是商賈,但商賈也是大涼子民,你們剛才的做法,不就是把我們當做土匪,大涼律可沒規定不問青紅皂白就將商賈下獄。」


    「你小子…」二統領一怒,就欲對蘇祁安動手,但被大統領給阻止。


    大統領臉色漠然的看著眼前這個牙尖嘴利的青年,冷聲道。


    「哼哼,小子你口才不錯,你說的對,大涼律法中,確實沒有哪一條規定不問緣由就將商賈下獄。」


    「但你們這些商賈可不簡單啊,手下的鏢師實力之強,連土匪都畏懼三分,本統領很難想象,是怎樣的商隊能培養出戰力如此彪悍的鏢師。」


    大統領話裏話外透露的意思很直白,就是懷疑蘇祁安一行商隊的身份可疑。


    「嗬嗬,大統領這話說的難道不是莫須有嗎,怎麽商隊鏢師就不能打贏土匪?商隊就不能培養戰力彪悍的鏢師?」


    蘇祁安的這般反駁,基本上在大統領的意料之中,幾番交談下來,他明顯感知眼前這人的口才之好。


    如果繼續和他呈口舌之快,遲早掉入他的陷阱,上了他的套。


    好在大統領是個幹脆的人,在他看來,對付這些商賈,最好的辦法就是以強勢帶走,等關起來上了刑,在外麵多麽牙尖嘴利,等下獄了,就知道是骨頭硬還是嘴巴硬。


    這些商隊鏢師實力之強,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這次的行動,他可是做了周全準備,足足帶了三千人馬。


    眼前這些鏢師粗略算去,起碼有七八百人,這哪裏是一支商行能供養的?


    在見識了這些鏢師的實力後,大統領愈發覺得自己釣上來一條大魚。


    對於蘇祁安的質疑,大統領什麽都沒說,隻是冷哼兩字,「帶走。」


    「哼哼,北山營的霸道今天我算是見識了,軟的不行,就來硬的。」


    「大統領如此著急下手,說白了不就是為了保住你的這群土匪打手嗎?」


    「為了將我等一網打盡,竟然搞出這樣的一出戲,真是讓大統領煞費苦心啊,其實想想又何必呢?在北山郡,以北山營的威望,隻要大統領一聲令下,哪怕是白的也能變成黑的,至於所謂大涼律在大統領眼裏,又算得了什麽?」


    「臭小子,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信不信本統領割了你的舌頭!」二統領在旁怒斥。


    蘇祁安卻是充耳不聞,盯著大統領的背影,繼續道。


    「怎麽,堂堂北山營大統領,在中州也是一方大人物了,敢做竟然不敢認?哼哼,北山營不過如此啊,虧我還高看你們,現在看來,各位不就是一群仗勢欺人,欺軟怕硬的慫貨?」


    「我看也不用叫什麽北山營了,直接改成慫貨營就挺合適的。」


    「臭小子,你找死!」一直一語不發啊大統領,終於怒聲嗬斥。


    緊接著,手中的馬鞭狠狠對著蘇祁安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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