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可以以最快的速度,保護蘇祁安的安全,二來,也能防止夜襲的人來個調虎離山。


    故意引誘警衛軍隊去追,導致蘇祁安身邊警戒空虛,有幫手暗中偷襲。


    這種警戒部署,可以最大程度保護蘇祁安安危。


    而追擊的王嫣、童戰他們,是一等一的高手,基本上很少有人能逃脫。


    縣衙府邸鬧出的動靜,自然引起謝蒼的關注,他很快從自己的房間衝了出來。


    看著府邸四周戒備森嚴的態勢,來到蘇祁安麵前,連忙問道。


    「蘇兄,發生什麽事?難道有人偷襲你?要不要調動軍隊,全城搜捕。」


    蘇祁安目光從黑暗中收迴,搖搖頭道,「這到不用,有王嫣、童戰他們去追,應該問題不大。」.


    「我覺得奇怪是,這次夜襲並非是想謀害我,仿佛是在一種試探。」


    「試探?」


    「我也說不清楚,但能肯定,這人絕對不是謀害,剛才暴露的位置,距離已經很近,隻要出手,那是絕佳位置。」


    「但直到暴露,偏偏沒有任何動作,我懷疑這人不是試探府邸的部署,就是想借著今天這個機會,好讓事態鬧大,弄的人心惶惶。」


    蘇祁安的說法,謝蒼點點頭,這是有可能的。


    現在的水鄉城中,聚集了越州所有高層,如果在這時候出點事,不僅搞的眾人人心惶惶,甚至很可能會質疑蘇祁安打臉的承諾。


    「蘇兄,你說這夜襲的人,是項嚴他們,還是越王殿下?


    謝蒼的懷疑,蘇祁安都想過,但真要確定是誰,蘇祁安也拿不住主意。


    雙方都有洗脫不清的嫌疑,無論是項嚴,又或者是六皇子。


    他們都有派人出手的理由,但真要以誰的可能性大,那肯定是越王。


    項嚴他們什麽人,不過是一群貪生怕死的蛀蟲,真要他們派人在這時候偷襲蘇祁安,隻能說腦袋被門夾了。


    可按照指向性,是越州派的人,那又太明顯了,怎麽看,都帶著一些栽贓陷害,因此,這事看上去,就像一陣迷霧,讓人捉摸不透。


    就在蘇祁安和謝蒼交談時,黑暗中,破風聲響起。


    兩道黑影一前一後翻越牆頭而來,這二人正是先前追捕的王嫣、童戰。


    二人出現不久,特戰隊員陸續返迴,看著空手而歸的二人,蘇祁安有些詫異,問道,「失手了?」


    王嫣點點頭,「嗯,這人不簡單,我和童戰聯手,一時半會也沒能拿下他,還是讓他逃脫了,不過我二人把他打傷了,我想這人一時半會肯定還在城中,如果擴大規模搜捕,一定會有發現。」


    「王姑娘說的沒錯,先生,讓我帶隊搜查吧,我保證一定在天亮前,抓到他。」童戰在旁補充著。


    看著誓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眾人,蘇祁安卻是拒絕了二人請求。


    原因很簡單,要是真的大規模搜捕,人肯定會找得到,但一定會給越州官員落下口舌。


    到時候指不定弄的水鄉城百姓人心惶惶,而且現在又是戰時,真鬧大了,肯定會影響他的後麵的戰術安排。


    最關鍵的是,這次的夜襲刺客,並沒有刺殺蘇祁安的意思,既然自己本身沒有受到傷害,那就沒必要大規模搜查。


    隻要提高城門戒備,這位夜襲的人,早晚會落網,一切都以接下來越州戰事為主,其他的,都是次要。


    聽到蘇祁安這麽說,眾人也是默認同意,不一會,眾人各自返迴自己崗位。


    隻是經過剛才的夜襲,這一夜,眾人都沒怎麽睡好。


    與此同時,在水鄉城的一間偏僻角落,一道黑影,在確定四下無人


    ,踉踉蹌蹌的拐進一個胡同,再然後,胡同內,一道人影等候多時,把他攙扶著,進了一間房子。


    借著月光照耀,能看的出來這個房子很破舊,無論是小院還是房間,都有著厚厚的一層灰,蜘蛛網、破窗、斷壁殘垣隨處可見,一看就知道是廢棄多年。


    此時,在院子中,坐著一個人,那人同樣穿著黑袍,但給人感覺,應該是個年輕人,背對著走進來的兩人


    還未等黑衣人開口,黑衣青年輕聲道,「受傷了?」


    黑衣人點點頭,「嗯,蘇侯的警衛實力太強了,如果不是殿下給的煙霧彈,恐怕這次屬下就栽了。」


    「嗯,迴來就好,這段時間你好生歇息,後麵的事,就交給本王了。」


    受傷的黑衣人點點頭,在另外一人的攙扶下,進了破舊的房間,而後隱約能聽到房間內,牆壁發出的沉重聲響。


    不一會,動靜消失,再然後,黑衣人從房間走了出來,輕聲道,「殿下,周泰已經安頓好了,隻是有一言,屬下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是想問,為何我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派人探查蘇祁安,明明有動手機會,卻隻是探查,未免顯得有些多此一舉,對吧。」


    黑衣人沒有說話,但他的態度,卻是說明了一切。


    黑衣青年沒有責備意思,輕聲道,「劉闖,你也算跟我身邊的老人了,這個蘇祁安,不是你能以尋常揣測的。」


    「我這麽做,就是讓蘇祁安起疑心,以他的智慧,不可能猜不到這點,但越是這樣,本王越是要做的明顯。」


    黑衣青年這麽說,讓他的那位屬下,愈發不明白。


    黑衣青年,沉默一會,輕聲道,「你怕是不知道吧,這個蘇祁安對本王從來沒有信任,一直在防備本王。」


    「什…什麽!」這話,讓劉闖一驚。


    他也接觸過蘇祁安,可在他的感覺中,蘇祁安對他的主人,明明很信任,根本看不出來,有任何防備。


    黑衣青年笑著道,「嗬嗬,就是因為我們故意示弱,做的有些過頭,畢竟,一個郡王再怎樣,也不可能被州尉欺負到如此地步,對本王自然會有所懷疑。」


    「所以,這次,正好借著項嚴一行人聚集於此,本王故意為之,派周泰偵查,這麽明顯的做法,反而會洗清本王嫌疑。」


    「記住,我們的目的就是借蘇祁安這把刀,鏟除項嚴,隻要這次越州戰事平定,項嚴對本王來說,不足為慮。」


    「因此,一些犧牲也是值得的。」


    劉闖點點頭,露出了然神色,鄭重道,「是屬下目光短淺了,屬下明白了。」


    「殿下,接下來我們怎麽做。」


    「自然是按照蘇祁安的計劃執行了,坐等拿捏項嚴這條大魚時候。」


    一夜的時間過得很快,等到天邊逐漸大亮,水鄉城縣衙門口,匯聚著大批的人。


    這些人不是什麽普通人,而是以項嚴為首的越州官員。


    之所以匯聚一起,為的就是昨日夜襲之事,雖然裂山軍戒備森嚴,但昨晚的動靜,還是傳了出去。


    聽聞蘇祁安昨晚被神秘刺客夜襲,項嚴他們紛紛匯聚縣衙門口。


    一方麵說是關心探望蘇祁安,實則是跟要求蘇祁安開放城門,他們打算離開水鄉城,返迴越州城,統領軍隊。


    雖然蘇祁安昨夜沒有受到什麽傷,但刺客的偷襲,還是讓越州官員心神不安。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誰能保證下次會不會輪到他們。


    因此,天一亮,眾人匯聚在縣衙門口,要求蘇祁安開城門放行。


    眾人的請求,蘇祁安沒有阻攔,十分爽快答應。


    項嚴等人對著蘇祁安拱了拱手,表示感謝,隨即轉身離去,那樣子,看上去恨不得一秒都不願多待。


    其實有沒有越州官員的請求,蘇祁安都會放他們離去。


    畢竟,他們是這次戰事的負責人,總不可能為了抓捕一個不知目的的刺客,就禁止任何人員流動。


    而且昨晚的刺客已經受傷,難道他手下的一眾精銳,還抵不過一個受傷的刺客?


    如果這個刺客,有下次,敢對蘇祁安動手,蘇祁安一定保證,他沒有逃走的機會,這就是蘇祁安的自信。


    項嚴等人離去不久,蘇康帶著劉闖等人同樣前來告別,準備返迴自己的封地,收攏越州老兵,為後續反擊做準備。


    一陣叨嘮後,蘇祁安目光蘇康離開,在蘇康離開不久,蘇祁安的聲音響起。


    「越王殿下,冒昧問一下,周泰州丞不是和你們一起嗎,為何沒見他的人影。本來還想和他告別的。」


    「周泰在昨日傍晚,本王就讓他先行離去,籌備糧草,蘇侯的關心,本王會替你帶到的。」


    「蘇侯,告辭了。」


    「越王殿下,保重。」


    二人相互道別,不一會,蘇康、劉闖等人的身影逐漸消失不見。


    目送蘇康離去,蘇祁安的目光閃動,似乎是想到什麽,對著身邊的童戰小聲說著什麽。


    童戰點頭,帶著一些人轉身離去。


    雖然不能大規模的搜查,但私底下探查,還是要做的。


    隨著在水鄉城確定好戰術安排,五天後,和海盜形成對峙的越州兵。


    兵分三路,浩浩蕩蕩的朝著海盜固守的兩郡開拔。


    這一仗至關重要,集結了越州所有的軍隊,為的就是徹底殲滅入侵的海盜。


    那種規模,氣勢,是帶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隨著越州大軍的出動,整個越州再度震動起來。


    最終一戰,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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