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三的身體不斷遠去,他的雙眼中,有種很怪的感覺出現。


    眼前的事物,都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朝著前方而去,仿佛連時間都開始靜止,耳邊的聲音漸漸消失。


    這種怪異感覺並未持續多久,伴隨著一道沉悶的撞擊聲響起,而徹底的終結。


    猴三的身體,就像一顆炮彈,將身後的大漢撞翻,在飛出去十來米才停了下來。


    猴三的眼睛睜的大大的,臉上寫滿了疑惑,隻是此時的猴三,早就斷了氣,他的胸膛位置,有一道很大的窟窿。


    窟窿內,原本殘存的血肉消失不見,隻剩空洞洞的一切,同時伴隨著一道燒焦的氣味傳來。


    這一幕可把剛才熱血激昂的土匪們嚇壞了,猴三或許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但他們看的很真切。


    一根箭矢從蘇祁安的手中飛出,在射中猴三的胸膛,一股大力釋放,猴三的身體倒飛,同時伴隨著還有一道沉悶的爆炸聲。


    猴三的胸膛就是這麽沒的。


    他們當土匪也有這麽多年,各種場麵見過不少,可頭一次看到如此詭異的箭矢。


    竟然自帶爆炸的?


    要知道哪怕是所謂的響箭,內部隻是填充了少許的黑火藥,真要造成這種驚人破壞力,這黑火藥起碼要填充有拳頭大小。


    不說能否一口氣填充這麽多黑火藥,即便填充完畢,箭矢的重量重了好幾斤,那等分量的箭矢,哪裏是弓箭能夠拉開的。


    說是重弩都不為過,而且中間還得考慮各種因素,加起來根本就是不可能辦到。


    土匪們的腦海中,諸多想法冒了出來,但獵戶們,可沒給他們思考時間。


    趁著土匪們有些愣神,獵戶手持砍刀,迅速衝了上去。


    一時間倒把土匪壓著打。


    這個時候,手持弓箭的蘇祁安沒有廢話意思,再度搭弓射箭。


    這次,是三箭,三根箭矢和普通箭矢一模一樣。


    可三箭射出,緊接著,三道沉悶的爆炸聲再度響起。


    三位土匪身體,和先前猴三一樣,撞飛數位土匪停了下來,目光看去,死狀和猴三一樣。


    雙眼睜的大大的,身上有個大洞,早就斷氣了。


    這三位土匪可不是一般土匪,而是操持的盾牌手。


    盾牌手的力氣是很大的,否則也不可能操持木盾。


    即便有木盾抵擋,最終還是被詭異的爆炸箭矢給擊殺。


    在射殺三位土匪後,蘇祁安又是搭弓抬箭,看著這一舉動。


    其中一位土匪,再也繃不住了,一刀逼退麵前的獵戶,轉頭跑去。


    有了這位土匪帶頭,剩下的土匪們各個同樣轉身逃跑。


    這抬手間,就輕鬆幹掉三名土匪,而且還是土匪中的佼佼者,這特麽還是人嗎?


    沒聽說這位文弱書生,竟有這種本事?


    以近距離方式射殺土匪,力道還不小,足以看出這個蘇祁安壓根就不是一般人。


    論力量,怕是連大當家還強,文有智謀,武有高超箭術,這還怎麽打。


    這要是在來幾次,都不用獵戶們動手,他們非的全部報銷在這裏。


    這個蘇祁安哪裏是人,怕是鬼吧。


    東子山的土匪,雖然是一群亡命徒,各個悍不畏死,但並非是真正的不怕死。


    隻是他們沒有碰到讓他們內心膽寒、恐懼的人或者事。


    一旦碰上了,隻需要展示震懾,自然他們的內心,便會承受不住而崩潰。


    眾多土匪的後撤,蘇祁安並沒有派人去追,一方便經過剛才的激戰,獵戶們的傷亡也很大,再去追,可能會有更大損失。


    另外一方麵,別看蘇祁安剛才英勇展示了自己高超的箭術,但剛才的三箭便是極限了。


    這些土匪們想的不錯,蘇祁安展示的箭矢,的確不一般,而是蘇祁安潛心研究的一種新箭矢。


    這種箭矢從外表看,和尋常沒有區別,但內部卻是填充著火藥。


    這是正兒八經的火藥,不是那種黑火藥,至於火藥的來曆,日後有機會跟李虎、趙大解釋。


    以蘇祁安的力量,給了火藥箭矢一個極強的外力,通過力量傳導,點燃內部火藥。


    這種箭矢射出,威力自然巨大,一箭射出,別說是盾牌手,就算是身穿護甲的兵士,都得當場橫死。


    威力是很大,但帶來的反作用力也很強,剛才的三箭齊射,蘇祁安的整個胳膊都已經被震的麻木。


    之所以故意搭弓射箭,就是以氣勢擊潰土匪們的內心,真要是繼續死戰,獵戶們的傷亡起碼要再大一倍,這可不是蘇祁安想看到的。


    還好,最後的結果是蘇祁安賭對了,他贏了。


    至於那些逃跑的土匪們,蘇祁安並不擔心,有謝蒼、方敬之兩位大人帶隊的兵士,在這一馬平川的開闊地,解決這些土匪們,應該不是難事。


    現在最擔心的,反而是那位野心勃勃的劉當家。


    從剛才的交談中,蘇祁安已經發現這位劉當家的不簡單,放任這樣一位野心家在身塌,任何人都怕是睡不好覺。


    無論如何,這個劉當家一定要除。


    蘇祁安招唿了一聲還能動彈的李虎、水生,至於趙大、鐵牛,在剛才的對戰中,傷勢不輕,留在原地被趕來的村民們招唿。


    蘇祁安率領七八個獵戶,在稍微修整一會,才朝著前方走去。


    最前方的兵士和土匪們的戰鬥,還在繼續,隻是看情況差不多接近尾聲。


    一路走過,遍地都是土匪們的屍體,屍體上插滿了箭矢。


    畢竟這次率領的可是兵士,手裏的武器準備充足。


    而且又是趕上這種一馬平川的好地形,東子山的土匪,即便在兇悍,在謝蒼這位戰場廝殺多年的侯爺手裏,還真不夠看。


    不過半個時辰,不僅將劉當家率領阻攔的一百號人,悉數擊殺,就連僅存從蘇祁安這邊,活著逃跑的土匪們,也是一個不留。


    而兵士們的傷亡,才不過十來人,這是一場十分漂亮的碾壓。


    蘇祁安一路穿過遍地橫屍的地方,迎麵走來的是謝蒼、方敬之。


    三人相見,謝蒼握著蘇祁安的手,臉上寫滿了擔憂。


    ”還好先生沒事,本侯來的不晚吧。”


    “感謝謝侯、方大人的及時增援,蘇某在這裏感激不盡。”


    “也感謝兩位大人,對蘇某的不告而別,在這裏,蘇某再次拜謝。”


    說完,蘇祁安朝著二人鄭重一拜,這一拜,蘇祁安是發自內心的。


    雖然他知道,在嶺北縣的大放光彩,換來了謝侯、方縣令的欣賞。


    但這種欣賞,在自己未付出,或者沒有施展才華給予他們價值,這種欣賞不過是停留在字麵,算不得數。


    可這次,聽聞蘇祁安遭難,謝蒼二話不說直接調兵前來支援。


    看二人一路風塵仆仆,這份情意,蘇祁安銘記在心。


    謝蒼連忙扶起蘇祁安,開口道,“欸,蘇兄這是做甚,去救一位大才子,這本是分內之事,難道本侯看你遭難,莫非還什麽都不做?”


    “方大人,你說這未免是不是有些不地道。”


    “嗬嗬,謝侯說的沒錯,下官覺得在理,嶺北縣大才子,不對,應該說是蘇舉人。”


    “舉人?”蘇祁安有些詫異。


    看著這幕,方敬之連忙跟蘇祁安解釋著。


    聽著前因後果,蘇祁安有些動容,能夠讓一位侯爺、縣令,冒著風險替蘇祁安申辯,這份情意,怎讓蘇祁安不感動。


    看著蘇祁安做勢的一拜,謝蒼連忙製止了蘇祁安的舉動,開口道。


    “本侯這次支援,可不是受蘇兄的拜來拜去的,倘若蘇兄真過意不去,盡快將這裏的事處理好,好隨我盡快奔赴北境才是。”


    “謝兄說的是,蘇某明白了。”


    蘇祁安目光轉動,似乎在找什麽人,不等蘇祁安開口,謝蒼開口道。


    “蘇兄,是想找那位土匪頭子吧?放心有童戰出手,他跑不掉。”


    蘇祁安點頭,內心懸著的心,稍微放鬆,童戰的實力他領教過。


    論箭術,童戰不如他,可論近戰,蘇祁安還真不是他對手。


    有他出手,即便劉當家實力驚人,也難逃一死。


    就在二人說話交流時,忽然,遠處一道人影疾馳而來。


    身影站定,劉當家的身體就像破皮球一樣,隨手被童戰丟了出去。


    此時的劉當家早就死透了,脖子上一道刀痕,一刀斃命。


    童戰輕聲道,“不負侯爺所托,人帶迴來了。”


    “這就是東子山的土匪頭子?長的倒是兇神惡煞,他實力如何。”


    “實力湊合,就是逃跑身手可以,讓屬下有些廢時間。”


    謝蒼聽問,也沒了興趣,這種貨色可入不了謝蒼的眼。


    隨即,就拉著蘇祁安準備離開,商談下一步行動。


    這批土匪被剿滅,可東子山上可還有幾百名土匪,到了到了這裏,不乘勝追擊說不過去。


    蘇祁安也是這種想法,就在蘇祁安目光同樣從劉當家的屍體上移開,準備商談下一步行動。


    忽然,蘇祁安的目光一凝,像似發現什麽不對,沉聲道。


    “等等,有問題。”


    話音落下,謝蒼、方敬之、童戰三人都是帶著疑惑,看著蘇祁安。


    蘇祁安快步上前,目光死死看著劉當家的臉,下一刻,手掌伸出,在劉當家的下頜位置摸索。


    手掌用力,撕拉一聲,一張麵皮被扯了下來,麵皮下露出一張精瘦男人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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