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看的周遭村民各個膽戰心驚,什麽時候那個文弱書生,竟然有如此血性的一麵?


    他們絲毫不懷疑蘇祁安說的真實性,連潑皮王二都能手起刀落,更別說他們這些普通村民。


    不少人的內心,漸漸對蘇祁安產生一絲敬畏,甚至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紛紛拱手,慌忙離去。


    李村長看著這幕,也沒說什麽,內心反而有些高興。


    蘇祁安是他看著長起來的,小的時候還跟他讀過幾年書,關係還比較近。


    雖然投河自盡是很丟臉的事,但今天蘇祁安起碼擔當起一家之主的責任了,在這有些不太平的日子裏,至少能照顧自己的家庭。


    附近村民走散,蘇祁安將手中的斧頭放下,快步走到李村長麵前,連忙道。


    “今天這事麻煩李老了,祁安銘記在心。”


    別看李村長今天什麽都沒做,隻是站在那裏說了一句大涼律,看似沒幫什麽,實則是一個大忙。


    蘇祁安雖然是秀才功名,但常年給村民的印象太過軟弱,如果沒李村長的幫襯,今天這事怕沒那麽容易了。


    李村長卻是隨意擺擺手,不在意道,“哎,小事,畢竟你是我村唯一的秀才,小蘇啊,你也別和村民一般見識,日後倘若高中,東山村可要你照拂一二。”


    蘇祁安點頭,在大涼,一般的平民、賤民都是以村落聚集,久而久之就形成村親,雖然比不了那些士大夫的宗親,但平日裏出什麽事,鄰裏間還是會搭把手。


    隻因秀才蘇祁安性子孤僻,很少與人結交,同時有著文人的傲氣,不屑和平民打交道,所以在村裏蘇祁安不受待見很正常,加上屢次考舉不中,說閑話看熱鬧的自然很多。


    看著蘇祁安點頭,李村長內心鬆了一口氣,他生怕轉了性子的蘇祁安拒絕,連忙道。


    “小蘇啊,有你這句話村長就安心了,你放心,村長今天把話放在這,日後村裏誰要是找你麻煩,老夫第一個不答應。”


    “事情解決了,就不打擾你了,有什麽事盡管招唿。”


    說完,李村長轉身就走,可還沒走幾步,就被蘇祁安叫住。


    “村長,我還真有一點事麻煩你。”


    “你說。”


    “能否找個鐵匠,給我打一副弓箭。”


    “害,我還以為什麽事,這事好說,我家就有一副,放著也是放著,你等著,我馬上給你取,不過小蘇你要弓箭幹嘛?”


    “我想去村東頭的野林子打獵。”


    “啥?小蘇,你說什麽?我沒聽錯吧。”


    李村長的臉色瞬間大變,就像聽到什麽不敢置信的事情。


    蘇祁安他可是相當了解,不說手無縛雞之力,但也隻是個文弱書生,別看今天蘇祁安發狠,有幾分血性,但這和打獵完全不同。


    村東頭的野林子,的確有很多野物,但據說還有大蟲,這可不是危言聳聽,前幾年村裏的幾個獵戶,就因為太深入,被大蟲害了性命。


    一般來說,如果不是實在過不下去,很少有獵戶會去那片野林子。


    “村長,我沒開玩笑,雖然我從小讀書,但也讀過一些雜書,對狩獵有些心得。”


    “可書上的,和實踐不同啊,你的當務之急是以考取功名為主…”李村長連忙勸說。


    但蘇祁安隻說了一句話,就讓李村長啞口無言。


    “李老,我知道你的好心,更知道事情輕重,但我家連米都吃不上了,要是這樣熬下去,別說備考,怕都撐不到那天。”


    “李老你經常救濟我,這我很感謝,但我也知道你家的日子更不富裕,七八口人都靠你吃飯呢。”


    “村長,別勸了,蘇祁安雖然是秀才,但倘若連自己娘子都照顧不到,考的再好我心難安。”


    “哎,小蘇你這麽執意堅持,村長也不多說什麽,不過為了你的安全,這趟你去帶上李虎和趙大,這樣我才稍微安心。”


    蘇祁安點頭,鄭重對著李老一拜,李村長歎息一聲,晃晃悠悠的遠去。


    這事解決,也是到了傍晚,很快天色漸黑,蘇祁安跟隨秦子音迴了房。


    秦子音十分嫻熟的上床,看著有些呆坐一旁的蘇祁安輕聲道。


    “相公,你發什麽愣了,還不上床睡覺?”


    蘇祁安迴過神來,噢了一聲。


    別看蘇祁安今天如此丈夫一麵,但他還是第一次和異性同床,難免有些緊張。


    秦子音穿著單薄的內衫,背對著蘇祁安,因為家裏沒糧,秦子音反而很瘦,可即便如此,也能看出秦子音身材很棒。


    奈何秀才蘇祁安,一門心思放在讀書上,根本沒有和秦子音同過床,甚至連手都很少牽。


    “真是暴殄天物。”蘇祁安不經感歎。


    蘇祁安雖然不是什麽大聖人,但也不是精蟲上腦的色狼,而且秦子音才剛滿18歲,蘇祁安怎麽說都是接受21世紀傳統教育的現代青年。


    自然不可能一上來就對秦子音動手動腳,反正秦子音是他的合法妻子,至於那事日後有的是時間。


    蘇祁安上了床,隻是從背後輕輕抱著秦子音,這個舉動,讓秦子音身體一抖。


    “娘子,怎麽了?是相公失禮了嗎?”


    “沒…就是想到今天相公如此神勇,奴家高興。”


    聽著秦子音這麽說,蘇祁安身體蠕動,雙手更加抱住秦子音,二人隻隔著薄薄的內衫,雙方的體溫都能感受到。


    蘇祁安輕聲道,“娘子,先前是相公太糊塗了,讓娘子跟著我受了太多苦,娘子放心,以後相公一定要娘子過上好日子。”


    秦子音隻是輕嗯一聲,卻沒有轉過身,蘇祁安或許不知道,就因為他的這句話,直接讓秦子音淚流滿麵。


    這麽多年的委屈,在這一刻全部消散,本來秦子音還想繼續問問,蘇祁安的性子為何會轉變如此快。


    畢竟,她曾在書上看過,有些投河自盡的人,性子轉變很有可能是被水鬼附身。


    但看著蘇祁安今天的所作所為,哪怕蘇祁安真被水鬼附身,秦子音也願意。


    隻要蘇祁安日後真的想好好跟她過日子,秦子音什麽苦都願意,哪怕不要臉麵,去求自己的父親借糧都行。


    秦子音的想法,蘇祁安自然不清楚,此時的他這一夜過的可是相當難受。


    怎麽說都是血氣方剛的青年,那方麵自然有了反應,為了和自己的思想做鬥爭,無奈默念起大悲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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