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叫了,我還沒死呢,快拉我一把。”


    阿杜爾沒好氣的對鬼吼鬼叫的克勞斯說道。


    但克勞斯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你真是阿杜爾?不是什麽別的東西?”


    在克勞斯的攙扶下阿杜爾站起了身,魔像被吸幹了魔力化為了粉塵,斯卡納也逃走了,這裏沒什麽戰利品可言。


    就這樣克勞斯攙扶著阿杜爾,澤拉斯背著阿茲爾,大家都已經疲憊不堪了,現在隻想迴到城市中好好休息,再把這裏的事情上報迴去。


    這也算是給這趟旅行做了一個交代。


    “咦,你們在這裏呀?”


    但事情可能沒有想象中那麽美好,一道蔚藍色的洞口突然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一位身材高翹的黃發女子從洞中走了出來。


    雖然嘴上說著俏皮的話語之下,但她那異樣的橫瞳與那冷淡的語氣卻把來者不善這一詞表現的淋漓盡致。


    這一傳送門看的阿杜爾ptsd都要犯了,生怕接下來就是一個清脆的“腦殼蹦”讓自己一眾人當場去世。


    現在阿杜爾的狀態有些類似他剛剛穿越來的時候,和這具理論上的新身體正處在一個磨合的階段,整體上就是一個無力的脫戰樣。


    來人正是這一任暮光星靈的宿主麥伊莎。


    對於暮光星靈特有的出場方式阿杜爾還是不會認錯的,盡管阿杜爾和麥伊莎平生素未謀麵,但第一眼就讓阿杜爾認出了這個女人。


    要不怎麽說怕什麽來什麽,麥伊莎手上凝結出了一團星能法球,她滿不在意的將法球拋來拋去,但目光從來沒有離開過四人。


    或者說是沒有離開過阿杜爾。


    澤拉斯眼神中也是充滿了震驚與擔憂,雖然他看不到空氣中魔力的軌跡,但麥伊莎手中的法球明顯已經扭曲了周邊的環境。


    隻要不是個瞎子都能感覺出這法球中所蘊含的恐怖魔力。


    換句話來說,隻要麥伊莎想,她就隨時可以一球砸爆水晶之痕的山峰。


    大師還是那傳說中的傳奇?


    但帝國的飛升者們恐怕也無法做到這一步。


    澤拉斯已經想躺平了,對付一個魔像眾人能夠逃脫生天就已經是奇跡了。


    看阿杜爾那副模樣就算是還有後手恐怕也沒法施展了。


    留給澤拉斯的隻有心中的苦澀。


    或許這就是命?


    “我大老遠就感覺到了能量的波動,但不論怎麽想都不像是你們造成的啊?你那是什麽好東西,給我康康,”


    麥伊莎在巨神峰感覺到了星能的波動,她很好奇如今的符文大陸還有誰能夠引動星能。


    星靈們都在巨神峰修整,難不成自己留下的後手,這些凡人帝國也有了可以自主利用星能的手段?


    在好奇心的作用下麥伊莎來到了久別的符文之地,但發現能量波動的源頭是眼前的四人之後,麥伊莎突然就沒了什麽興趣。


    尤其是她發現一切都源頭是那個熟悉的繃帶時,她都有些後悔自己這一次的出行了。


    “怎麽是這個破繃帶啊,那個小矮子怎麽還不死心,一天天淨幹些討人厭的事情。”


    一股星力從麥伊莎的身上傳出作用在了阿杜爾的身上,阿杜爾在這股力量的影響下漂浮了起來,繃帶也被這股力量從阿杜爾的身上分離了出去暴露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緊接著,那個恐怖的法球動了!


    在眾人絕望的眼神中法球筆直的飛了過來,縱使這法球再絢麗,眾人也無暇欣賞了。


    “拜拜咯小矮子,你真不幸,不過我可沒錯,嘻嘻。”


    伴隨著麥伊莎那譏笑的話語,這枚法球落在了繃帶上,繃帶也隨之斷裂。


    阿杜爾更是感覺自己的生命中少了一些什麽,有什麽重要的存在就這樣離他而去了。


    再想到麥伊莎的話語,阿杜爾也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難道這個繃帶真是活的?


    殤之木乃伊阿木木一直寄宿在這個繃帶中?


    ‘所以是你救了我嗎,阿木木?’


    阿杜爾隻能在心底留下了疑問,但沒想到卻真的收到了一段記憶。


    可眼下不是仔細迴憶的時候,法球的爆炸被麥伊莎精準的控製在了繃帶上,能量沒有溢出來絲毫。


    不過那巨大的衝擊力麥伊莎卻沒有收斂,將四人重重的拍倒在了一旁的石壁上。


    就像是一個玩笑。


    來自於暮光星靈獨有的玩笑。


    不過這種戲弄對於阿杜爾等人來說就算不上舒服了,尤其是自己的生死取決於對方的心情時,那種忐忑不安的感覺讓澤拉斯第一次意識到原來力量是這麽的重要。


    “希望你們會喜歡我打招唿的方式,下次不要再這麽調皮來引起我的注意力了,再見咯我的新朋友,有人來接你們了。”


    麥伊莎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返迴巨神峰的門洞,臨走之前還沒忘記調皮的向眾人眨了眨眼皮。


    但這明明一點都不可愛!


    反而讓人感到一陣惡寒。


    不過好在大家可以喘口氣,慶幸自己又活了過來。


    “我又迴來了!怎麽樣,想我了嗎?”


    但眼前的傳送門似乎是在說事情沒那麽容易結束,麥伊莎的身影又一次從傳送門中跳出,給了眾人一個‘小小的’星靈式震撼。


    不過麥伊莎也就是漏了個麵,這或許才是真正的興趣使然,就為了看一眼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


    再三確定麥伊莎沒有迴來,三人這才算是鬆了口氣。


    澤拉斯剛想開口問問阿杜爾感覺怎麽樣,繃帶被毀對他的影響大不大。


    但遠處來自帝國的搜救人員已經發現了他們,澤拉斯也就把話咽了下去,遞給阿杜爾一個關切的眼神。


    “是這裏,剛才的爆炸聲就是從這裏傳出來的,你們快看那裏有人!”


    隨著搜救隊的驚唿聲,一群人烏壓壓的圍了過來,其中就有他們的導師巴夫。


    巴夫看了眼阿杜爾又看了看阿茲爾,確定阿茲爾還有生機後臉色這才迴轉了一些,嘴邊還小聲嘀咕著,說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就這樣阿杜爾總算是結束了這次充滿曲折的旅程,在眾學者的檢查下被抬上了擔架。


    皇室的牧師們也趕了過來,他們和搜救隊選擇了分道而行。


    牧師們要把阿茲爾還有阿杜爾這個名義上的皇室帶迴太陽之城治療,搜救隊還要繼續在水晶之痕中看看有沒有幸存下來的人。


    澤拉斯和克勞斯受的傷倒是不重,由專門的人員看護著停留在原地。


    迴到久別的城市中,阿茲爾的傷勢隻能用生命之水來治療,阿杜爾的傷勢倒是不重。


    雖然阿杜爾很想跟隨牧師們一同前往,但還是被送迴了宿舍靜養。


    生命之水可是個好東西,阿杜爾自然也有見識一番的打算,或許有機會能讓阿木木的意識徹底蘇醒?


    生命之水某種意義上來講也是星靈的附贈。


    它能夠在短時間內快速治療人們的傷口,讓人的身體迴複到極佳的狀態,這是太陽圓盤的伴生物之一。


    它隨著太陽圓盤的建立而出現,或許也代表著星靈對恕瑞瑪的厚望。


    隨著恕瑞瑪帝國的隕落生命之水也就失去了蹤跡。


    可現在卡莉斯塔和佛耶戈等人苦苦哀求的生命之水就在恕瑞瑪皇室的掌控中。


    這東西是一整條河流,給恕瑞瑪帶來了生機。


    每次成功的飛升儀式都會讓生命之水變的更加富足,為恕瑞瑪帶來數之不盡的綠洲。


    有了它,帝國傑出的將領們就能拋去後顧之憂,在戰場上奮力殺敵為國效力。


    帝王畏懼的隻有衰老,隻要有一口氣在生命之水就不會讓你徹底死去。


    這就是恕瑞瑪稱霸的底氣。


    可阿杜爾的小算盤明顯是沒有打響,他隻能在牧師們的安排中迴到宿舍靜養。


    現在他能做的就是盡快適應這具身體,不過這時間也不妨礙他接受來自阿木木留下的那段記憶。


    “後來者,當你讀取到我這段記憶的時候我可能已經不在了。


    我叫阿木木,你可能聽過我的名字,我身上流淌著恕瑞瑪的開國皇室血脈。


    但這些都無所謂了,希望你能善用我的這具身體。


    我不知道外麵的世界過去了多久,但我已經受夠這漫無天日的孤寂了。


    我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殺死那個毀了我一身的暮光星靈麥伊莎,請你記住這個名字,如果有條件的話幫我在她的心髒上捅上一刀算是我對她的問候吧。


    我始終無法釋懷,就因為一個可笑的實驗她將我變成了現在的這副樣子。


    什麽狗屁守護者,去他媽的巨神峰,去他媽的星靈。


    她把星能和虛空都注入我的體內,再用生命之水一直維持著我的生命,就為了她那可笑的實驗!


    她們才是最大的監守自盜者,自詡為高等生命的可悲凡人,不過是獲取了力量的野獸罷了。


    他們連自己的力量都駕馭不了!


    後來者,我的意識大概是已經消散了,希望這段繃帶能夠幫助到你。


    我最後的意誌,我的靈魂哪怕是碎成千片萬片,我也不會放棄對她的複仇。


    這段繃帶是不死的,或許你已經發現了它的能力,它看起來很邪惡,但這都無所謂了,沒有比那些星靈更加邪惡的存在了。


    麥伊莎的實驗也許是成功了,但實驗產物不是我,而是這繃帶。它處於星能和虛空的一種特殊平衡狀態中,不斷的消亡,又在不斷的複生。


    我走後繃帶會有新的意識,我不確定它對你會是什麽樣的態度,我隻希望你能夠活下去,把那些該死的星靈們拖下王座。”


    阿杜爾心裏一時間五味雜陳,他也沒想到從阿木木的記憶中能得到這麽多關於星靈的信息。


    他能感受到阿木木的憤怒,也體會到了阿木木的孤獨。


    星靈的來曆無人知曉,那傳說中屬於星靈們的天界也從未有人踏足。


    現在存世的星靈都是附身於人類存在的,就像是麥伊莎。


    一個偶然得到星靈認可,卻無力駕馭星靈的可悲凡人。


    阿杜爾略微活動了自己的手臂,努力將繃帶握在手中。


    以往的繃帶在接觸到物體的一瞬間就會開始大快朵顧的掠奪,把所有的能量瘋狂的積蓄起來。


    可現在阿杜爾就這樣拿著繃帶也無事發生。


    繃帶確實死去了,不過它還有活過來的希望。


    阿木木留下的“遺言”中說過,它是不死的,隻要給它足夠的能量說不定就複蘇過來了。


    複蘇繃帶是阿杜爾一定要做的事,就算繃帶產生自我意識也無所謂,畢竟繃帶已經救了他一命。


    不說別的,這種“複活甲”在符文之地上的用處可太大了,阿杜爾沒有放棄繃帶的理由。


    而且繃帶的存在是因為星能和虛空能量之間的相互衝突所產生的,這讓阿杜爾想到了另一個存在——暗裔。


    暗裔並不存在於現在這個時代裏,他們的前身就是恕瑞瑪帝國引以為傲的飛升者。


    不過在虛空戰爭後,飛升者也被虛空的能量侵蝕感染了。


    伴隨著恕瑞瑪的隕落,飛升者們失去了心理中最後一根支柱。


    他們為了複興恕瑞瑪打在了一起,對符文之地造成了嚴重的危害。


    他們的稱唿就從飛升者變為了暗裔,這是人們對於這些曾經的守護者,現在的破壞者們的蔑稱。


    他們的血肉被虛空侵蝕,可飛升帶來的生命讓他們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消亡,腐蝕,然後恢複。


    最典型也最相像的例子就是亞托克斯。


    他吸取血肉為自己塑造了新的身軀,這和阿杜爾複生的方式似乎沒什麽區別。


    亞托克斯的血肉一直在腐蝕,蓬勃的生機也讓他的身體不斷恢複。


    就算凡人的血肉到達了極限他也可以通過重塑另一具身體讓自己再次活動起來。


    阿杜爾越發覺得自己和繃帶之間的關係有些類似暗裔了。


    該不會自己成為了第一個暗裔吧?


    不過在暗裔之戰中暗裔們都被人類用星靈傳授的方法封印到了武器裏。


    這麽一想阿杜爾覺得星靈的存在更加不能忽視了。


    隻要自己還活著,星靈的威脅就永遠不會消失。


    亞托克斯被封印在了他的大劍中,拉亞斯特被封印在了鐮刀裏。


    這可是上千年暗無天日的酷刑。


    為了不讓自己被封印在繃帶裏封印個上千年,或許反星靈計劃也要準備擬訂了?


    萬一自己真被封印到繃帶裏那可就說不清了。


    “哈哈→哈→哈?阿杜爾?難道你是老奶奶的裹腳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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