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璿大殿周圍,不少修士暗中觀望著,遲遲不肯離開,唯恐真的有人得了令牌,進入大殿。


    可就這麽等了兩個多時辰,也無一人再進入。


    有同伴的修士早已兵分兩路,隻留下一人在此觀察,其他人繼續尋找令牌。若是全都耗在這裏,令牌流掉可就得不償失了,此前也不是沒有過這種情況。


    正當暗中修士頗有些焦急之時,盧毅的身影出現。


    他似乎是在尋找令牌,繞著大殿圍牆走了一圈兒,隨後似是想到什麽,進入了大殿。


    就在他推門進入的一刻,周圍跳出三名修士。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默契地沒有出手,齊齊向大殿走去,就在推門的一瞬間,與盧毅撞個正著。


    似是沒有料到會碰上修士,他欣喜若狂的臉色瞬間沉下來。


    “道友這是碰上什麽喜事兒了嗎?”其中一名修士注意到他的臉色,緊盯著他的懷裏,想要看出是否拿到令牌。


    “剛剛來這兒的時候,丟了個東西,沒想到迴來找到了,自然歡喜,不知道三位道友在此,所為何事,還請勞煩為我讓個路,”盧毅背過手,挺直脊背。


    盧毅若是要進去,三人自然是攔著,可盧毅卻是往外走,一時讓人摸不著頭腦,僵持片刻,隻能讓開一個身位。


    盧毅微微前傾,行了一禮,便直接離大殿而去,毫不留戀。


    剛剛詢問的修士,目光一直追隨著他的身影,複又想到了什麽,沒理會剩下的兩人,緊跟著他而去。


    剩下兩名修士乃東域和西域的散修,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位說道,“逍遙以莫鬼鬼為首,若是剛才那人真的得到令牌,也會交給莫鬼鬼,你我二人合作一番如何?”


    散修的高階修士本就不多,成名的修士間,自然也是有交流的,這二人恰巧相識。


    “我留在這兒,你跟著他們,若是發現令牌,便直接爭奪,隻要有打鬥的聲音傳過來,我便立馬趕過去!”剩下的修士立刻道,他還有同伴在外,離不得。


    “好,”開始說話的修士答應道,說罷便追隨二人而去。


    剩下的這名修士來自東域,想了想推門進去,學著剛才盧毅的樣子,在圍牆內仔細搜尋起來。


    而在他沒有注意到的角落,四枚鈴鐺發出叮鈴的一聲。


    莫鬼鬼坐在牆頭之上,看著下方那位散修,停在牆角處,嘴裏還念叨著什麽令牌,臉上時而高興,時而痛苦,亦或是擺出了修煉的姿態,想來進入的幻境,便是進入大殿了。


    遠處盧毅所在的地方,已經隱隱傳來靈氣的波動,看來已經按照此前說的,與追他的修士,起了爭執,將所有修士的注意吸引過去。


    眾人圍攻之下,盧毅堅持不了多久,莫鬼鬼不再耽擱,幾步來到大殿前,跳上牌匾之後。紅帶袖蝶還是安靜的呆在這裏,未移動半分,先將它收進靈獸袋,才一把拿下貼在牌匾之後的令牌。


    莫鬼鬼右手舉起,晃動手環,幻思鈴便迴到手上,殿前那修士也逐漸恢複了神誌。


    在他還未反應過來時,莫鬼鬼放下令牌,同時催動靈通鏡,點亮霍子君的那枚同心珠子,在殿前修士悔之不及的眼神中,緩緩消失在大殿之前。


    遠處,盧毅生受了一掌,吐出一口鮮血,開啟了所有的防禦靈寶,正當他要躲避之時,忽然有所感應。


    一起出手的修士也感覺到了什麽,不約而同的停手,看向大殿的方向,隻見到正殿的牌匾上,天璿殿幾個大字被點亮,這正是有人進入天璿大殿的標誌。


    見到這兒,圍攻的修士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盧毅隻是個靶子而已,可此時反應過來,已為時已晚,眾人隻覺得一陣失重之感。


    ······


    霍子君一直在天璣殿周圍轉悠,裝作尋找令牌的樣子,等待著莫鬼鬼的消息。靈通鏡亮起的瞬間,他便察覺到,從腰間解下,隻是還沒等他按下同心珠,便見其切斷了聯係。


    與此同時,天璿區域暗了下來。


    “看來她已經順利進去了,”霍子君明白了莫鬼鬼的意思,安心將靈通鏡收起,看向大殿的方向,抬腳走去。


    接下來,便輪到他了!


    半日時間已過,天璣殿前已經有三名修士等待在此。


    霍子君進去後掃了一眼,手中匯聚靈氣,一柄紫金色的劍出現在他的手中,這是他的本命靈劍,沒有多餘的言語,凝聚劍意的劍鋒,一劍橫掃過去。


    等候在此的三位修士,沒想到他會忽然出手,四散開來。


    霍子君的劍,同等級的修士沒人敢說能夠真正接下,三人也不敢硬抗,紛紛拿出煙花信號,想要先傳遞消息。


    可煙花在手中,還沒等打開,便感覺到一陣雷霆之意襲來,手上似是被電了一般,顫抖一瞬,煙花跌落在地上,三人的身上不時閃出電火花。


    “雷之領域!”


    三人再不顧信號,各自拿出本命靈寶抵抗,可身上的靈氣在這領域中運轉的極為緩慢。


    霍子君的目的並非是殺死他們,而是開啟大殿,以領域之力順勢控製住三人後,全力一劍製之,逼得三人後退到角落,自己則是來到大殿之前,將令牌插入。


    底下三名修士喘著粗氣,眼中盡是複雜。


    這便是逍遙第一劍,當今一代的第一修士,在他全力一擊之下,三人合力都絲毫還不了手,而且他的領域,也已運用自如,還有如此威力,比許多化神老祖都要強上不少。


    一名天機閣弟子歎了口氣,拱手行了一禮,目送著他緩緩消失。


    ······


    瑤光殿內。


    林舒窈甫一進來,一道月白色的光便照耀她的全身,臉上的麵具碎裂開來,露出了額頭上血色的咒術符文。


    若是有修士在此,定能認出,這是弑父後才能留下的詛咒之術。


    修士修行與天道交感,血脈之力在修行的道法中,並不少見,自有一派說法,尤其是血脈至親之間的聯係,用途甚廣,其間的緣法更是不可割裂。


    而血咒,正是由血脈之力為引,施展的一種詛咒之術。


    詛咒,顧名思義,乃是上達天道法則,用以加害人的咒術。舉凡此類咒術,皆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因為太過於陰狠,天道製衡下,所有咒術的施展,都有許多的限定條件。


    而血咒的先決條件,便是施咒與應咒的雙方,必得是血脈至親,諸如父子父女,母子母女,連隔代都不行。


    其次,下咒之人需要提前在自己身上刻上咒法。刻化此詛咒之時,需要消耗掉體內一半的精血,用時七七四十九日來完成,且完成後的每一日,都得以一滴心頭血維護咒術。


    最後,則是必須要被應咒之人,也就是血脈至親,親手殺死,被殺死的人才能成功下咒。


    血咒一旦形成,會在應咒之人額頭上生成一枚獨特的血色符文,無論用任何方法都沒有辦法隱藏,也無法用尋常辦法消融,現今玄靈界還沒有明確的解咒之術。


    就如同凡界內被流放的犯人,額頭上所刻的烙印一般,讓所有見過的人,都能一眼就能認出。


    詛咒之術,嚴格來講並非是什麽致命的法術,通常不會要了修士的性命,卻時時刻刻要承受詛咒之力,黴運纏身,應咒之人中咒的時間越久,招來的厄運便越嚴重,。


    血咒也是如此,對於修士來講,還會不斷影響氣運,使其修煉一途中波瀾橫生,這種無形的影響,更為致命。


    甚至於,與中咒之人相處,也會受其影響,招來黴運。


    弑父、弑母、弑師,此三者為世人公認的大逆不道之舉,若是有修士被烙下這三種詛咒之術,在修仙界內將寸步難行。


    除了招惹非議外,這三種咒術也是最影響氣運的,誰也不想沾染。


    林舒窈額頭上的血咒,正是她親生父親林華斂,在得知她要報仇的前夕,刻在自己身上的。


    更為諷刺的是,這咒術源自於苗族,是金婆婆透露給林華斂,因為她知道林舒窈一定會為母報仇,親手了結林華斂,到時自然會被下咒,那麽金婆婆眼中的三個罪人,便都有了懲罰。


    金婆婆也確實沒有料錯,殺了林華斂之後,林舒窈便背負了血咒,自此後,她的臉上便一直帶著麵具,卻沒想到這個時候碎裂。


    月白光芒掃過她的周身,在她的眼前匯成一麵鏡子,裏麵閃過她一劍殺了林華斂的景象。


    “弑父,大逆不道,瑤光殿不收這樣的弟子。”


    據玉簡記載,進入大殿後的修士會沐浴聖光,如同靈氣灌頂,可使神思清明,靈氣提純,隨後手掌中會刻上相應大殿的標誌,此後便可留在這裏修煉。


    林舒窈聽到這個聲音,臉色發白,此前從未有過被踢出瑤光殿的修士,也從未聽說會有器靈之聲。


    “憑什麽?”


    感受到一陣吸力,林舒窈拿出本命靈劍,半跪在地上,劍身插入地板之內,在其周圍形成一陣裂縫。


    “弑父,大逆不道!”


    器靈之聲再次顯現,依舊是同樣的話,林舒窈感受到身上的斥力愈發明顯,咬牙立在原地。


    “我不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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