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鬼鬼隨著眾人上前,看著滿地狼藉,這動靜何止是有點大。


    場中還能站著的幾人,嚴閔算一個,馭獸派的兩名弟子看著也無大礙,但那名女修和年紀最小的修士卻是暈倒在地上,臉色不大好。


    餘下的修士也傷了大半,隻剩下兩名金丹修士還勉強支撐住,若是沒認錯,應該是來自西域淶水派,也算是個二流門派,因著和馭獸派離的不遠,關係不錯。


    “自爆?”蕭長河來到了一具屍體前,不肖仔細查看便見到了胸前的血洞。


    “嗯,蕭道友可否幫個忙,”嚴閔的傷勢雖說不重,但靈氣消耗不小,不敢拖大,想借個勢,順便也要研究一下這鬼修,“讓我們有個安歇之地。”


    “自然。”蕭長河上前,幫忙扶起了受傷的修士。


    其他人自不會看熱鬧,莫鬼鬼也抬著就近的傷者往迴走去,原本要去查探情況的靳長安甄好二人將地上自爆的屍體撿迴去,迴了修整的地方。


    從崖壁挖出的內室本就不大,待嚴閔幾人過來,更顯得擁擠,還是甄好又拿著錘子挖了一塊地方,這才安排下受傷的幾人。


    嚴閔拉著的,正是馭獸派看起來最小的修士。


    在放他坐下時悠悠的轉醒,見到暈倒的師姐,和幾位受傷不輕的師兄,自責的眼淚都要流出來。


    “師兄對不起,都怪我!”邢珀胸口一陣灼熱,是剛剛自爆的餘波傷及的,但現在卻顧不得這些,強撐著去看了師姐的傷勢,嘴唇緊緊地抿著。


    “這次確實怪你,但一味地自責沒有任何意義,你要想的是如何補救,才能將損害降到最低。”嚴閔並沒有安慰他,直言不諱的指出錯處,這位小師弟也該學著成長了,“你來向蕭道友解釋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麽。”


    邢珀的手緊緊地握著,臉上的肌肉緊繃著,“從、從下麵出來之後,我們便遇到了淶水派的修士,因著我與李曉私交甚好,便、便和他們一起走。”


    說到這兒,他咽了咽唾沫,嘴唇發幹,“昨晚,我們在剛才那裏歇息,輪到我二人值夜,天色微熹的時候,沒想到他突然出手,不知道從哪裏聯合的修士,想要置我們於死地。”


    第一個遭殃的便是和李曉一起值夜的邢珀,但他是整個馭獸派的寶貝,身上保命的靈器不少,一擊不成,將眾人也驚醒。


    “他們一行有十人,但最後還是沒有打得過我們,便一起自爆了,再後來···你們就過來了。”邢珀說到後來聲音越來越小,雖說勝利了,但也是慘勝,師姐的傷勢最重,到現在都還沒醒來。


    “馭獸派自來便和淶水派相交甚好,李曉我見過,但平日瞧著就是普通的修士,並沒有看出什麽異常。”嚴閔接過他的話補充道。


    “咳咳,此次是我派對不住嚴道友,若是能平安出去,定會帶上厚禮,上門賠禮道歉。”說話的是淶水派的大師兄李唯之,方正的臉,為人很是正派。


    “李道友無需自責,有心算無心,總歸有這一遭。”嚴閔是見識過元嬰鬼修自爆的人,當然知道這並非什麽偶然。


    “若是沒有幾位相助,我淶水派的幾人便要命喪於此了,合該道個謝。”李唯之搖搖頭,這次是他們命大,正好碰到了馭獸派,這才僥幸活了下來,若是隻剩他們,現在恐怕已經被李曉得手了。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還是找出真相更重要,”嚴閔推脫一番,實在拗不過,岔開了這個話題。


    “李曉是個孤兒,從七歲起便被帶迴了門派,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叫什麽,後來測出有靈根便一直留在門派修煉,我真的想不通他為何如此。”提起這個,李唯之歎了口氣,滿麵愁容。


    “幾位緣何來的潟湖秘境?”蕭長河仔細詢問道。


    “在西域聽到的消息,自然要過來看一看。”李唯之不解,難不成還有其他原因?


    蕭長河點點頭,李曉是宗門弟子,就算是為了秘境內的某樣東西而來,也可以光明正大,倒是不必找什麽借口,“進了秘境之後有沒有什麽異常?”


    “沒有,但凡發現什麽不對,也不至於一點防範都沒有。”李唯之真的什麽都沒發現。


    “你們有沒有去過潟湖?”這些屍體就放在矮峰之上,和之前的那些一起,莫鬼鬼站在這裏仔細打量著,耳朵也放在那邊,聞言開口問道,“有沒有覺得被刻意引導至潟湖?”


    “哦,在來之前,我們便聽說了潟湖的異常,此次前來潟湖秘境也是為了這個,哪裏來的引導一說。”李唯之猛地聽到外麵的聲音,愣住一瞬,轉頭就見一名瘦弱的少年站在那裏,臉色略有些蒼白。


    嚴閔也看過去,卻是一副生麵孔,但蕭長河卻並未打斷他的話,想來私交也不錯,不過,逍遙的莫鬼鬼怎麽又不見了?


    “聽說···”莫鬼鬼皺著眉,“聽誰說?”


    “是門內的師兄,在上一次潟湖秘境開啟時曾經來過這裏。”李唯之並未隱瞞,如實相告。


    “既然叫著師兄,是否代表著還未曾進階元嬰,為何此次秘境開啟,並未過來親自看一看呢?”莫鬼鬼似是不解,語氣裏帶著疑惑。


    “確實未曾進階,”李唯之有一瞬間的驚訝,這小少年年紀看起來不大,修為卻不低,神思更是敏銳,“但不巧,幾年前外出曆練時出了意外,修為倒退,到現在還沒完全恢複,自然是沒過來。”


    “你們是在他受傷前,還是受傷之後得到的消息?”莫鬼鬼繼續追問。


    “受傷之後,準確的來講,是秘境開啟前不久,宗主派他過來給我們傳遞消息,因為他自己不能過來,便將消息告訴了我們。”李唯之迴憶著,卻感到有些不對勁。


    “哦?這位師兄還真是大方,”莫鬼鬼挑挑眉,“他和李曉的關係如何?”


    “這位道友懷疑···”李唯之捂著胸口,想想也覺得有些不對,“可是平日裏,並未見到他二人有什麽交集,甚至從未一起出去曆練過。”


    “大、大師兄···我見到過李曉去成伏師兄的洞府。”淶水派另外醒著的修士突然開口,“兩次。”


    成伏便是他們口中受傷的師兄。


    “什麽時候?”李唯之瞳孔微縮,內心震驚,既去過洞府,又怎麽能是毫無交往的普通師兄弟呢?


    “就是在成伏師兄剛剛受傷之後,因為他曾經關照過我,便經常過去照看他,順便幫他帶些丹藥,碰到過兩次李曉。”這修士的麵上發苦,難道幾年前他們便有了異心?


    李唯之同樣想到了這一層,甚至更遠一些,除了他們兩個,淶水派會不會有其他人也是如此?一想到門派內可能藏有奸細,他恨不能現在就迴去,查他個底朝天。


    嚴閔同樣是敲了一記警鍾,王淵身上的魂魄是元嬰期,能做的事情更多,迴去定要徹查。


    莫鬼鬼沒有再多問,淶水派如何是他們自己的事,她要得到的已經夠了。


    “看出什麽了嗎?”蕭長河過來,看著她盯著屍體出神。


    “我們見到過的鬼修,王淵李可還有晨霧三人身上的修為最高,都是元嬰期,最為少見,很大可能是因為三人的身份,更有用處,但他們具體做了什麽要出去查過才知道。”


    “其次便是金丹期的鬼修,像李曉,孫飛等人,具是來自二流門派,而且大多數是在西南兩域,北域和東域的門派我們還沒有見過,暫且不論。”


    “最常見的便是築基期的鬼修,還有金丹鬼修分裂出來的魂珠,都在這些散修的身上,他們聽命於更高階的鬼修,而且···”莫鬼鬼看著這些人的相貌,“他們應該都來自西域和南域的交界處。”


    “道友是如何看出來的?”步平聽到她的結論心中一凜,詢問的話脫口而出,但好在眾人也有所疑問,並不顯得突兀。


    “口音,”莫鬼鬼從九江流下去的時候,正好到了月牙灣,那裏是西南交界,但是稍稍偏南一點,離未名海不遠,“這些修士的咬字,在尾音上向上揚,更婉轉一點,但是東域和北域的修士卻是低沉的調子。”


    嚴閔眯起眼睛,他似乎知道這位小兄弟是誰了,不是所有人的心思都是如此縝密的。


    “原來如此,不過短短幾句便發現,道友當真是心細過人。”步平點點頭,掩住內心的焦急,看著李曉的屍身,眼珠轉了轉。


    “師弟一向如此,之前在小秘境內,剛好碰到了幾波被鬼修殺死的修士,還救下了幾位散修,想必是那個時候談話時記下的,也有些道理。”蕭長河狀似隨意的解釋了一句。


    “嗯,有可能罷了。”莫鬼鬼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想掩蓋一下。


    事實上,她已經確定這些散修,均是來自於西南兩域。她不僅僅是在秘境內見過這些人,在秘境外同樣見過,結合他們的談話,說話方式,行為習慣,想要確定並不難。


    “確實,單憑這幾句話,也不好下定論。”步平蹲下來,“這些修士身上的儲物袋,應該還沒找過吧?不如我們查看一番?”


    莫鬼鬼點點頭,確實還沒有翻找過。


    “小師弟,過來幫忙!”步平似是無意的將李曉的儲物袋扔給他,自己來到另外一具屍體旁,仔細翻找著。


    吳嶽沒有起疑,仔細看著儲物袋之內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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