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鬼鬼從淩雲峰迴來,一推門就見沈空明和小和尚在逗小狐狸,氣的它身上的毛都立起來,聽見開門聲,齊齊的轉過頭。


    “你迴來啦,見到陳浩然了?”沈空明不再逗它,拿出一塊肉脯。


    “見到了。”莫鬼鬼走向他們,嘴上迴答他,坐到了旁邊,抱起小狐狸,看著它吃的正香。


    “你怎麽很失望的樣子啊?”小和尚手撐著腦袋,趴在桌子上。


    “雖說已經預料到陳浩然不是什麽人中龍鳳,但他的差勁還是出乎了我的預料,我真不明白,慈心老祖當年為什麽會對這樣的人付出一片真心?”莫鬼鬼搖了搖頭。


    “就是啊,為什麽呢?”小和尚敲了敲桌子,“慈心老祖在四百餘歲的時候就化神了,還是大陸上叫的上名號的煉丹大師之一,憑她一己之力為長春穀在大陸上的名聲上了一個台階,怎麽就對他死心塌地的呢?”


    “也不奇怪,慈心老祖生於凡間,小的時候備受欺淩,是陳浩然的父親救了她,這份恩情一直記著。加上她和陳浩然青梅竹馬的長大,有些感情也是應該的。”沈空明懶洋洋的說道。


    “算了,別提他們,水中月呢?拿出來讓我們看看。”小和尚擺擺手,目露期待的看向莫鬼鬼。


    “沒拿到。”莫鬼鬼聳聳肩。


    “沒拿到?陳浩然不給,他不要命了啊?”小和尚見她不像是開玩笑,眼睛都瞪圓了。


    “自然不是,他有那個膽子嗎?”莫鬼鬼白了小和尚一眼,“他說現在寒潭內過於嚴寒,沒辦法下去采摘,我已經將寒玉盒留在那了,等采下之後再送過來。”


    “他已經不能控製住寒潭了嗎?”沈空明敏銳的察覺到莫鬼鬼想表達的地方。


    “這就是我要和你們說的,趁著這個機會,等結道大典之後到城內多買一些水中月存著,我擔心再過些年,世上再無水中月。”莫鬼鬼的嘴角向下瞥著,帶著惋惜。


    若是慈心老祖還活在世上,何至於如此,唯一好在水中月隻是在療傷上療效極佳,並非是無可替代,否則為了搶奪它,還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


    “為什麽這麽嚴重,不就是霽月草嗎?大陸上多的是啊?”小和尚聽到她的話,麵露不解。


    “水中月在本質上的確是霽月草不假,但二者的療效可是相差千裏。”沈空明從儲物袋裏拿出一株,“普通的霽月草隻被評為三階靈草,而水中月卻是五階。”


    “當年慈心老祖在居所內發現一處寒潭,經過幾番測算,將霽月草種在下麵,一寒一溫間改變了它的藥效,後來百般嚐試,終於將培養的方法成形,成為了如今的水中月。”


    “那再培育不就行了?”小和尚拿過他手上的靈草。


    “你以為這麽簡單啊?”莫鬼鬼斜了他一眼,“整個大陸上的修士嚐試了幾百年了,也沒個結果,隻有在淩雲峰上的寒潭裏才能長成。現在慈心老祖逝去,養成的方法已經徹底失傳了,待這處寒潭失去作用,水中月也要就此消失。”


    “你說,湍瀧真君是不是看出了什麽,這才想要一株從寒潭內采出來的?”沈空明挑了挑眉,猛地想到了什麽,“我之前還在奇怪真君為什麽發布了這個任務。”


    “湍瀧真君修醫道,煉丹上同樣不俗,以木火土三靈根到如今的地步,自有其獨到之處。她對靈草的掌握上更熟練,能發現什麽也不奇怪。”莫鬼鬼點點頭,這倒是極有可能。


    小和尚左右看看,疑惑的問道,“那為什麽長春穀不派人過去研究一番呢?去看看那處寒潭有什麽特別的不就好了。”


    “你的腦子都能想到,長春穀怎麽會想不到,”沈空明懟他懟的絲毫不留情麵,“他們不是不想研究,是根本研究不透,慈心老祖的東西若是這麽容易就看出,也不會聞名於整個大陸了。”


    “那她這麽厲害,去世之後豈不是對長春穀損失很大?”小和尚噘著嘴,小腦袋瘋狂轉動。


    “當然,損失極大,你以為韓易水是怎麽出名的?”莫鬼鬼看著小和尚,“上任穀主在危難之際將宗門交給他,百年的時間不僅穩住了地位,還將長春穀隱隱的壯大,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韓易水確實很厲害,長春穀這些年和百花穀一起,在二流宗門內很有威望,尤其是百花穀,近三次的各宗弟子交流會成績不錯,加上譚楚然這個活招牌,發展的蒸蒸日上。”沈空明想著近些年大陸上的局勢,感慨的說道。


    “不過韓穀主應該比較頭疼,長春穀的弟子可不如他。”莫鬼鬼和沈空明對視了一眼,“韓秋生被韓穀主精心培養了這麽多年,還想要譚家的女修為他的道侶,安排的好好的,可惜他自己不爭氣。”


    “那他們會打破一流宗門的格局嗎?”小和尚聽到這些,呆呆的問道。


    “當然不會,一流宗門的底蘊不是那麽容易打破的,這兩個宗門發展雖好,但全靠著某一個人撐起來的,後繼是否有人還未可知。”沈空明敲了敲他的光頭。


    “哦,”小和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沉默了一陣抬起頭看著二人,“你們···怎麽都知道啊?”


    莫鬼鬼輕笑了一聲,“我們兩個都是出身家族,從小耳濡目染,自然是知道的,你雖然從小被撿迴來,但天樞真君本身就是孤兒,對這些根本不了解,也沒辦法教你。”


    “是啊,你發現沒有,各大宗門的宗主,基本上都是出身家族,原因也是在這裏,不是很多修士不夠強,是他們根本不懂得這一套。”沈空明站起來,趴在他的肩膀上,“你也不需要了解這些,好好修煉就行了。”


    “也是,你們懂就行了,”小和尚手捏著下巴,“我還是想想,怎麽在城內買點水中月吧,你們說一凡是不是需要啊?”


    “應該會想要,待結道大典之後,去城內轉轉吧。”


    ······


    幾日時間轉瞬即逝,沈空明送走了又一波過來探訪的修士,疲憊的迴到桌子上,“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明日就是結道大典,很快。”莫鬼鬼喝了一口茶水,潤潤嗓子。


    “咚咚咚!”


    “你去你去!”沈空明指著門口,對著剛剛出來的小和尚說道。


    小和尚剛醒來,還有些懵,看著二人一臉疲憊的樣子,打了個哈欠往門口走去。


    一開門,就見到一位身穿長春穀道袍的修士。


    “這位前輩,我是淩雲峰上陳真人的小廝,奉命前來送水中月。”他說著,從儲物袋內拿出寒玉盒。


    莫鬼鬼聽此,放下杯子走出來。


    “給我吧。”她接過寒玉盒,從腰間解下一枚儲物袋遞給他,“這個勞煩交給陳道友。”


    這修士恭敬的接過,後退了幾步轉身離開。


    “這就是水中月啊?”小和尚拿過來,隔著透明的寒玉盒往裏麵看去,霽月草上滿是冰霜,“這不就是凍上的霽月草嗎?”


    “你能看懂什麽!”沈空明從他的手上搶過來,對著陽光仔細的看了看,“比市麵上的顏色更深一點,但如果不打開好像也看不出什麽區別。”


    “讓真君自己發現吧。”莫鬼鬼拿迴來,放進儲物袋。


    “咚咚咚!”


    門口又傳來敲門聲,莫鬼鬼和沈空明齊齊的歎了一口氣,轉頭看向小和尚。


    “這幾日,咱們這院子才是最熱鬧的,一波接著一波。”小和尚打了個哈欠,往門口去,幸好明日就結束了。


    ······


    第二日一早,莫鬼鬼三人收拾好,往長春穀的廣場走去。


    一路走來,道路的兩旁張燈結彩,目所能及之處皆是紅色,一派喜氣洋洋。


    將逍遙準備的賀禮送上去,三人被引著來到廣場上的座位。


    離他們不遠處正是譚家的修士,譚楚瑟穿著百花穀的道袍,裙邊繡著淡粉色的花朵,顯得臉色好了許多,安靜的坐在那裏。韓沉吟正在她的旁邊,一臉不耐,不知道和她說著什麽


    午時一刻,四匹天馬拉著一架刻著鳳凰花紋的馬車,從長春穀的上空經過,這是隻有結道大典上才有的特例,平日裏根本不允許飛行法器經過。


    韓秋生身穿著紅色的道袍,騎著天馬在最前方,看著它飛走的方向,正是去向淩雲峰。


    大約停留了兩刻鍾,馬車重新出現,往城內飛去。


    天馬繞著長春城飛了一圈,整個城內的修士都注視著,最後重新迴了長春穀,在廣場前的台階上停下。


    韓秋生下去,對著馬車內伸出了手。


    “她怎麽戴著紅蓋頭啊?”小和尚看著馬車上下來的佳人,身上是和韓秋生相配的道袍,臉上卻被紅蓋頭擋的嚴嚴實實。


    修士的結道大典和凡間的婚禮有相似之處,但女修的地位和凡間女子自是不同,在大典上也有所區別。在道袍上,最主要的區別就是不必帶著紅蓋頭,表示著二人的地位是平等的。


    “也不是沒有,也許人家就想這樣呢,”沈空明拿過桌子上的幹果,偷偷嚐了一口,還是挺香的。


    大典還在繼續,下方的二位修士,牽著手緩緩的走上來。


    在廣場的上首,大殿的前方,韓易水坐在那裏,滿臉威嚴,看起來並無任何喜色,不過他向來這樣,眾人也不敢說什麽。


    “一拜天道!”


    聽到這聲,韓秋生放開陳兮荷的手,掀開下擺的道袍,雙膝跪地,雙手撐在地上,額頭碰地。


    莫鬼鬼正坐在座位上,神識內猛地感受到一陣波動,與當日在天香居感受到的一模一樣,猛地站起來,碰到了桌子上的被子,發出‘砰’的一聲。


    眾人的視線聚集到這邊,韓秋生直起身子也看著她,莫鬼鬼卻死死地盯著陳兮荷。


    這麽大動靜,她卻還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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