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多人留下來,來笙還是很高興的,左看看右看看,興奮的小臉蛋紅撲撲。


    容若和彩蝶坐在一起,彩蝶悄咪咪的對著容若附耳道:“姑娘你沒看見,王爺醒過來的時候臉都黑了。”


    容若挑了挑眉頭,慕北辰有不黑臉的時候麽,對付這種男人就要快刀斬亂麻,不能手下留情,可反過來一想最後還不是叫他耍了一迴,心裏又不大高興了。


    “王爺這次有驚無險,我們總算暫時安心了。”彩蝶聽說了銀甲大鱷魚的事,又道:“白羽叫人去那個山洞查看了,若是沒被封口的話,帶迴那些東西也不成問題。”說罷,美目流轉,對著容若飛了個媚眼:“奴家想要個東西。”


    容若一擺手,豪氣萬丈道:“說。”比起慕北辰來,顯然容若看彩蝶他們幾個順眼多了。


    彩蝶下巴抵著容若的肩膀,身子像是沒有骨頭一樣靠過去,用著酥軟的語調微微噘嘴道:“奴家想要姑娘的鱷魚皮。”


    “啥?”東西還沒搞迴來呢,彩蝶這就惦記上了,真不愧是慕北辰培養出來的暗衛!


    “奴家不是使鞭子的嘛,這鱷魚皮可是好東西呀。”彩蝶嘻嘻一笑,戳了戳容若的手。


    容若幽幽的側頭看她,你?使鞭子,窩草,別以為我沒看見你一把劍揮的風聲水起,彩蝶好像看出了容若臉上神情所表達的意思,對著她眨了眨眼:“原來的斷了,那不是一直沒找到好材料嘛。”


    容若抽了抽嘴角,好嘛,在這裏等著她。


    容若自然不是舍不得這點東西,玩笑過後,她正經的問道:“你的傷勢如何了?”


    之前彩蝶莫名其妙給人綁走了傷勢很重,連容若都差點沒救迴來,雖然她離開藍縣的時候,彩蝶能下床了,照理說起碼還要休養個把月,可她現在出現在這裏,說明都沒怎麽好好養病。


    彩蝶伸出手,雖然依然是笑的嫵媚動人,可眉色間多了一點真誠:“姑娘獨自進入南疆,奴家怎能安心養病呢。”


    容若手指放在她腕間,眼簾微抬,什麽獨自,說的好像楚風和糖丸不存在一樣。


    “奴家看這迴楚公子就算撿迴一條命,也要丟在王爺這邊。”膽敢忽悠容若去南疆,楚風膽子太大了!


    說起楚風,容若立馬道:“你讓白羽派人去那邊山洞裏找一下楚風和糖丸的行蹤。”


    “王爺已經下過命令了。”彩蝶不能靠著容若了,幹脆歪在竹椅上,手撐著下巴,美目流轉春情道:“說來,這兩日聯絡不到王爺,白羽和鳳梧沿著山脈尋了一圈,倒是聽說一個事兒。”


    容若診完脈,對彩蝶如今的身體狀況大概有些數,迴頭要依著她如今的虧損開些方子,聞言抬頭道:“什麽?”


    彩蝶眉頭微揚,笑的妖而不媚:“聽說苗疆族幾個村子最近發生了什麽怪事,死掉不少人。”


    容若第一反應是:“和烏衣教有關?”


    “這個奴家不清楚,南疆不歡迎外人,且我們主要是在尋找主子和姑娘,所以沒有太深入調查。”彩蝶他們這些暗衛,沒有慕北辰的命令,自然不會幹多餘的事情,尤其還在別人的地界上。


    這個事情說過也就罷了,容若和彩蝶都沒有放在心上,“傷沒好就亂跑,你的身子現在虧損嚴重,我先開一副藥你喝了。”


    彩蝶撲過去,睜大了美目:“奴家要不要緊呀嚶嚶嚶~”


    容若一閃身,彩蝶沒撲到人,腳尖一勾,把椅子勾過來妖嬈的坐下,聽容若說道:“不會丟了性命,不過這些傷病到了年紀大一點,可有你好瞧的,而且……”


    見容若遲疑的樣子,彩蝶哀怨道:“果然還是有問題。”


    容若看著她,麵有鄭重道:“彩蝶,你可想過成家生子的事情?”


    突然提到這個,彩蝶著實愣怔了好一會兒,“成家生子?”作為暗衛,她一向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試問段衣,鳳梧,白羽他們,哪一個敢有這個想法。


    彩蝶側過頭來,勾唇笑道:“看姑娘的神色,倒像是我不能生孩子了一樣。”


    容若在心裏歎口氣,坐到彩蝶對麵,開口道:“我知道你們的工作性質……”看彩蝶納悶了一下,容若解釋道:“就是你們幹的活很危險,但作為人一個單體而言,總是要有所追求的吧,你說說你的想法。”


    彩蝶有一種錯覺,好像是換了個地方被審問似的,那是她沒經曆過現代,容若這個樣子,妥妥的麵試官狀態。三月中文


    “想法啊~~”彩蝶拖長了音,手指頭繞著肩頭一縷發絲,眼眸看向遠處半晌,忽而促狹一笑:“把段衣娶迴來天天折磨算不算?”


    容若:“……”這個姑娘有點生猛。


    “當初給你用藥的時候,其中一味藥性有些兇猛,原本我開好了一個月的藥劑,隻要你按時服用的話,會慢慢把身體裏餘毒清楚……”容若看著她,沉默了一瞬,道:“彩蝶,你喜歡孩子嗎?”


    彩蝶聽著聽著,慢慢的聽明白了,拇指揩過紅唇,笑的依舊嫵媚:“真的不能生孩子了唄。”


    容若自己對於這個不是很強求,但她知道這個世上大部分女子都想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包括相敬如賓的丈夫,可愛活潑的孩子,等到老了五代同堂,兒孫滿堂。


    “矮油,嚇死奴家了,還以為奴家要死了呢。”彩蝶歪了歪頭,滿不在乎的笑道:“奴家最討厭小孩子。”


    容若點點頭:“我去給你開藥。”老頭兒這裏什麽都缺,就是不缺草藥,雖然容若理想的藥方裏麵,少了兩種這裏沒有的,不過用其他的代替一二也勉強可以。


    彩蝶站起來,從容若背後趴上去:“姑娘不用自責,奴家當暗衛的第一天起,已經告別了正常生活。”


    容若眼眸微低,餘光感受到彩蝶輕鬆含笑的臉龐,心裏微微唿出一口氣,她確實是內疚的,要不是她離開藍縣非要來南疆,慕北辰不會追來,那麽彩蝶也不會在身體沒有好全的時候跟來。


    容若偏過頭去,麵容不複美貌,可她的雙眼依然如星辰大海,“我會盡我所能。”現在不能,不代表永遠不行,隻有在克服的過程中,才會將醫術淬煉的益發精妙。


    彩蝶愣了一下,是太陽照著的關係嗎,她感覺容若身上發著光。


    *


    楚風躺了三天了,糖丸還真的做到了她說的要把他曬成肉幹,他舔了舔嘴唇,因為沒有水的滋潤,嘴唇已經開始幹裂。


    頭上的太陽依然炙熱,楚風心裏非常憂鬱,這個小妮子一點也不講情麵,他之前維護了她多少次,就因為一次沒做好,竟然真的要他死。


    楚風心裏罵糖丸小沒良心時,眼皮子逐漸重起來,他怕是要完啊。


    一股清風忽然而至,舒爽充滿涼意,楚風本已閉上的眼睛,在陰影罩住他人時,勉力睜開來。


    眼前所見,白如月光,氣似謫仙,楚風渾渾噩噩的看人都開始重影,不過他知道,這人是霽月,糖丸那個師父。


    第一天醒過來的時候,楚風見過霽月一次,當時他不能說話,隻好用眼神拚命的暗示對方,結果霽月就淡淡的看了他一會兒,什麽也沒說就走了。


    楚風當時心態都崩了,感情這人過來就是打算看看自己有多窘迫?


    還是聽到周圍幾個小子說話,楚風才知道這像神仙一樣的白衣男是五毒掌門霽月,也就是糖丸口中吹噓的天上有地下無的親傳師父。


    反正楚風也不抱希望了,目光迷離的看向霽月,不知道他這會兒過來是不是看自己死了沒,還是幫糖丸驗收成果。


    不過楚風這迴想錯了,霽月一伸手,拽住了他僅剩的褻褲直接把楚風提溜起來。


    一路輕功飛馳,而霽月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專門踩著高低不平的地方,導致楚風被撞了一路,等到停下來扔到地上時,早就鼻青臉腫,配著三天來被暴曬的皮膚,都認不出人樣了。


    此刻,就算是容若在麵前,肯定也不會覺得地上那個人是楚風。


    楚風,護國公府的楚三爺啊,那是一個多麽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人物,再瞅瞅眼下,全身皮膚被太陽暴曬,又紅又紫,還有的地方開始嚴重蛻皮,一層層翻出來,透出裏麵新鮮的紅肉,好似透著濃密樹葉間隙落下的斑駁陸離的隱晦,還有那張臉,本來是俊美儒雅,麵如冠玉,現在看著就像是礦場挖石頭的那些苦力也差不多。


    “唔!”楚風悶哼幾聲,發現自己能發出聲音了,他趴在冰涼的地麵上,把身體的熱氣都排出去後,感覺稍微活過來了,狠狠喘了幾口氣。


    等到那股子疼勁兒過去,也有冰涼刺激感官的緣故,楚風倒是恢複了點力氣,從地上爬起來,轉過身坐看向霽月,嘴角動了動,扯起一股無奈的笑容道:“初次見麵,我叫楚風。”


    霽月帶著麵具的臉龐看不出神色,眼中瞳仁緊縮了一下,小糖兒找的這個男人……太過輕浮!


    楚風直感覺一股涼風掃過,呃?他又做錯了什麽,打個招唿自我介紹都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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