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可不得說這話,大家都看見夫人是很寵小姐的呢,將軍府沒有姑娘,夫人便把小姐當親閨女看待的,您瞧這院子及裏麵各項東西,哪一樣不是夫人精心挑選送來的。”丫鬟在旁邊安撫方馨,她認為方馨是因為寄人籬下,心裏敏感想多了。
方馨猛的挺下腳步,怒氣衝口而出:“要真是把我當親閨女,為何阻止我嫁給楚風哥哥!”
小丫鬟話語被噎住,臉色有些尷尬的道:“這個……夫人總是替小姐著想的,不如小姐再等一段日子吧,說不定夫人有其他考量呢,奴婢可聽說楚家少爺常常天南地北的走,想來夫人覺得那位楚少爺性子未定,反而耽誤了姑娘。”
“性情未定,就更加該提前成家,先成家後立業,這不是古人說的嘛。”方馨跺了跺腳,一氣之下,把桌上的茶壺拍落地上。
小丫鬟的話都被方馨掃了迴去,她也不知道說什麽好,若反駁那位楚少爺也是正經有差事在身,早就立業了,反惹得方馨怒上加怒倒不好,隻能勸方馨不管如何先吃了飯再說其他,身子要緊啊。
“姑母定是瞧不起我個孤女了,怕我出去丟人,才不願意同楚夫人商議我和楚風哥哥的婚事。”方馨一廂情願,自覺和楚風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都是肖紅梅在中間阻攔。
小丫鬟蹲在地上撿起碎裂的茶壺,用布子將毯子上的水吸幹淨,不然水泡的時間久了,這名貴的毯子可是就壞了。
“對了,我讓你準備的東西呢?”方馨坐在繡蝴蝶蘭開花的圖案的繡凳上,眼珠子一閃,右手握拳捏緊了袖口,眼底有一種破釜沉舟的決心。
小丫鬟手一抖,本來已經收拾好的碎片又嘩啦啦灑了滿地,她愕然抬頭道:“什什麽?”
方馨用手指頭戳著她的額頭,恨鐵不成鋼的口氣道:“不要跟我裝傻,讓你弄來的東西,到底放在哪裏了?”
“小姐……那個不太好吧。”小丫鬟想起了房間裏的小紙包裏的東西,眉頭打結在一起,有些不大情願拿出來。
方馨掐住了她的耳朵轉一個圈,疼的小丫鬟直討饒,等懲治了一番後,方馨一甩手將小丫鬟推倒地上,冷哼道:“本小姐給你臉麵的時候當你是個人,否則你便是一條狗都不如,叫你做什麽就做什麽,哪裏有你說話的地兒。”
小丫鬟哭著跪爬起來,咬著唇不敢出聲,唯有眼淚不斷的從眼角兩邊流下來。她是方馨七八歲的時候就讓肖紅梅從外麵買來給方馨當貼身丫鬟的,也隻有她知道外表看著小家碧玉,端方秀雅的方馨在私底下是個脾氣暴戾,動輒打罵的性子。隻是方馨向來在肖紅梅麵前又是討巧賣乖的模樣,所以將軍府的其他人一直也不知道方馨的兩麵派。
“還不滾出去拿,難道要本小姐請你不成?”方馨把杯子裏冷掉的茶往小丫鬟的地方一拋,重新倒了杯熱茶悠哉的喝。
這一幕讓不小心掉進將軍府的糖丸看了個正著,她一邊驅使蠱寶寶給肩膀上祛毒,一邊趴在屋梁上支著下巴新奇的睜大了眼睛。
手指頭在木頭上畫圈圈,撲扇撲扇的大眼睛裏滿是嫌棄——中原太不好相處了,男的各個登徒子,女的全都是母老虎,她迴去一定要告誡自家師父,娶妻不娶中原人。
糖丸歪了歪腦袋,不過這個小姐長相叫人看著太不順眼,得想個什麽辦法治治她呢。
糖丸黑眼珠子往上,露出一抹沉思的表情,她肩膀上一個碧藍色的小東西拍著翅膀飛起來,糖丸一把揪住了,仔細一看這小東西是一條碧藍碧藍的蟲子,卻長出了一對接近透明的翅膀,不過翅膀有瑩白的光,仿佛是月華傾泄於上頭,倒叫本來長相怪異的蟲子多了一份聖潔。
“小碧,辛苦你了,好好休息吧。”糖丸用氣音對著蟲子說了一句,也不知道蟲子聽懂了還是嫌棄糖丸給它的稱唿,搖了搖腦袋扇子翅膀逃離了糖丸的手掌,揮啦揮啦的進了糖丸打開的一個小罐子裏。
罐子不過半個掌心大小,長度有兩根手指差不多,像是一截竹子被挖空了的樣子。
糖丸試著甩了甩左手,麻木的感覺已然消失,隨之而起的是一種酸痛酸痛,饒是小碧給治療過了,估計沒個三五天是好不了的。
這麽一耽誤,糖丸見之前那位小丫鬟打開房門又小心翼翼的走了迴來,低垂著頭,手中握著一樣什麽東西。
糖丸睜大了眼睛,一個勁的往下扒拉,半個身子都往下墜了,隻瞧見了一角草黃色的紙包,實在是被拽的太緊了。
“小……小姐……要不然……還是……”小丫鬟唯唯諾諾的止步不前,虛著方馨的臉色試著勸阻,這裏麵的東西方馨若是用了,到時候不管成不成,一旦查到是她給方馨的,那她肯定要被夫人問罪,輕者趕出去,重的也不知道會怎麽樣,反正大戶人家打死幾個丫鬟並非新鮮事。
雖然將軍府向來行的光明磊落之事,但到底有自己的骨氣驕傲,如果觸犯了主子們的底線,便是處置了她一個簽過賣身契的小丫鬟又如何。
方馨對著小丫鬟伸手,不耐煩的一翻白眼:“拿過來。”
小丫鬟把手掌拽緊了,捂的手心都冒汗了,眼神透出一絲哀求,跪到地上哭著道:“小姐,夫人若是知道了,會打死我的啊……”
方馨仿佛用完了耐心,直接動手,掰開小丫鬟的手把東西拿過來,柳眉倒豎道:“嚎什麽喪,給我閉嘴!本小姐是要當楚家少夫人的,你別給我擺出這幅苦瓜相,沒的添點晦氣來。”
糖丸眨了眨眼睛,到底是什麽東西,這兩個中原人也太奇怪了,哭哭啼啼了半天,就是不打開來,可急死上麵偷看的糖丸了。
更讓糖丸納悶的是,這個長的尖酸刻薄的中原人拿到東西了居然不看,不看,不看!
糖丸一個激動,差點從上麵掉下來,幸虧用腳勾住了橫梁,輕輕一使力就蕩了迴去,蹲坐到上麵,拍了拍胸口——好險,幸虧我是機智的糖丸。
房間裏,哭哭啼啼的小丫鬟終於止住了哭聲,她可能也知道事到如今再哭也沒用了,反正她也影響不了小姐的決定,隻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到時候小姐一切順利。
“好了,你也不用哭喪著臉了,怕夫人發現的話也好解決,隻要本小姐要做的事情完成了,你再處理掉證據不就行了,到時候無憑無據的,能拿你如何。”方馨拿到東西,想想後麵即將進行的事情,身體都激動的有點發抖,再幻想著馬上能成為楚風的妻子了,她心情大好,也願意跟小丫頭好好說兩句話,“不過你也注意點,別再這副見不得人的畏畏縮縮的模樣,沒的也叫人起疑了。”
方馨更加肯定肖紅梅對她好也就是口頭上說說,不然府裏頭那麽多伶俐的丫鬟,偏偏給她派一個腦子愚笨的。
不過這點也是方馨自己多想了,肖紅梅是認為將軍府的丫鬟都是府裏頭的人調教出來的,很多本身父母都在將軍府幹活,而方馨一個外來孤女,怕是製不住那些個腦子活絡,也怕關係複雜了不適合以後方馨嫁出去當陪嫁丫鬟。而這個小丫頭人老實,又簽了賣身契,和方馨從小一起長大的話,多點情誼,最合適不過。
肖紅梅處處給方馨考慮周到了,她要是知道方馨心中想的,估計也要感歎一句別人家的閨女養不熟了。
緊跟著,糖丸就見坐著的中原人湊過去對另一個嘀嘀咕咕了一些什麽東西,她用手指頭叩了叩木頭——聽不見啊,好難受嚶嚶嚶。
不過肯定不是在說什麽好話,沒看見那個小丫頭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嘛。
等兩人再分開,方馨盯著小丫鬟的眼睛,問道:“記清楚了沒有?”
“記,記住了,小姐。”小丫鬟哭喪著臉,她垂下頭避開方馨像狼獵物時一般充滿掠奪性的眼睛。
方馨勾了勾嘴角:“很好,那你快點去準備吧。”
小丫鬟退了兩步,又咬著下嘴唇迴頭:“小姐,要不然我們換個方法吧,夫人對小姐如親生一般,若是讓她知道小姐要對燕家的人下……”小丫鬟說到這裏,惴惴不安的看了方馨一眼,後麵的字半天沒吐出來,隻能跳過去,道:“夫人會很傷心的。”
方馨不以為然道:“你不說我不說這裏還有誰知道,再說我都跟你說清楚了,你是耳聾了麽,我這裏有解藥,隻要你把楚風哥哥引過來,我就馬上給他們解毒了,又不會有什麽損失。”至於肖紅梅會不會傷心,方馨早就考慮好了,她隻需把身邊的丫鬟推出去,隻說自己不知情,肖紅梅還能放著親侄女不相信去相信一個丫鬟的話?
送走了囉嗦的小丫鬟,方馨走到梳妝台前坐下來,銅鏡裏是一張年輕的臉龐,她顧影自憐般摸上臉龐,輕輕自語道:“楚風哥哥,我都是為了我們的未來才做這些的,我們一定會廝守到老,我才不會把你讓給任何人。”她已經等不及了,她要在年華最好的歲月裏,成就和楚風哥哥的相濡以沫,楚風哥哥定然也是歡喜的。
糖丸用舌尖舔了舔嘴唇——她是聽錯了什麽?這個中原人要給府裏頭的人下毒,師父說的沒錯,中原人的心比她的小青小紫和烏拉拉都還要毒,一百倍一千倍的毒。
手指尖在木頭上畫了個圈,糖丸嘴角挑起一抹竊笑,“嘿嘿,我還是先去看看到底紙包裏有什麽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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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馨猛的挺下腳步,怒氣衝口而出:“要真是把我當親閨女,為何阻止我嫁給楚風哥哥!”
小丫鬟話語被噎住,臉色有些尷尬的道:“這個……夫人總是替小姐著想的,不如小姐再等一段日子吧,說不定夫人有其他考量呢,奴婢可聽說楚家少爺常常天南地北的走,想來夫人覺得那位楚少爺性子未定,反而耽誤了姑娘。”
“性情未定,就更加該提前成家,先成家後立業,這不是古人說的嘛。”方馨跺了跺腳,一氣之下,把桌上的茶壺拍落地上。
小丫鬟的話都被方馨掃了迴去,她也不知道說什麽好,若反駁那位楚少爺也是正經有差事在身,早就立業了,反惹得方馨怒上加怒倒不好,隻能勸方馨不管如何先吃了飯再說其他,身子要緊啊。
“姑母定是瞧不起我個孤女了,怕我出去丟人,才不願意同楚夫人商議我和楚風哥哥的婚事。”方馨一廂情願,自覺和楚風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都是肖紅梅在中間阻攔。
小丫鬟蹲在地上撿起碎裂的茶壺,用布子將毯子上的水吸幹淨,不然水泡的時間久了,這名貴的毯子可是就壞了。
“對了,我讓你準備的東西呢?”方馨坐在繡蝴蝶蘭開花的圖案的繡凳上,眼珠子一閃,右手握拳捏緊了袖口,眼底有一種破釜沉舟的決心。
小丫鬟手一抖,本來已經收拾好的碎片又嘩啦啦灑了滿地,她愕然抬頭道:“什什麽?”
方馨用手指頭戳著她的額頭,恨鐵不成鋼的口氣道:“不要跟我裝傻,讓你弄來的東西,到底放在哪裏了?”
“小姐……那個不太好吧。”小丫鬟想起了房間裏的小紙包裏的東西,眉頭打結在一起,有些不大情願拿出來。
方馨掐住了她的耳朵轉一個圈,疼的小丫鬟直討饒,等懲治了一番後,方馨一甩手將小丫鬟推倒地上,冷哼道:“本小姐給你臉麵的時候當你是個人,否則你便是一條狗都不如,叫你做什麽就做什麽,哪裏有你說話的地兒。”
小丫鬟哭著跪爬起來,咬著唇不敢出聲,唯有眼淚不斷的從眼角兩邊流下來。她是方馨七八歲的時候就讓肖紅梅從外麵買來給方馨當貼身丫鬟的,也隻有她知道外表看著小家碧玉,端方秀雅的方馨在私底下是個脾氣暴戾,動輒打罵的性子。隻是方馨向來在肖紅梅麵前又是討巧賣乖的模樣,所以將軍府的其他人一直也不知道方馨的兩麵派。
“還不滾出去拿,難道要本小姐請你不成?”方馨把杯子裏冷掉的茶往小丫鬟的地方一拋,重新倒了杯熱茶悠哉的喝。
這一幕讓不小心掉進將軍府的糖丸看了個正著,她一邊驅使蠱寶寶給肩膀上祛毒,一邊趴在屋梁上支著下巴新奇的睜大了眼睛。
手指頭在木頭上畫圈圈,撲扇撲扇的大眼睛裏滿是嫌棄——中原太不好相處了,男的各個登徒子,女的全都是母老虎,她迴去一定要告誡自家師父,娶妻不娶中原人。
糖丸歪了歪腦袋,不過這個小姐長相叫人看著太不順眼,得想個什麽辦法治治她呢。
糖丸黑眼珠子往上,露出一抹沉思的表情,她肩膀上一個碧藍色的小東西拍著翅膀飛起來,糖丸一把揪住了,仔細一看這小東西是一條碧藍碧藍的蟲子,卻長出了一對接近透明的翅膀,不過翅膀有瑩白的光,仿佛是月華傾泄於上頭,倒叫本來長相怪異的蟲子多了一份聖潔。
“小碧,辛苦你了,好好休息吧。”糖丸用氣音對著蟲子說了一句,也不知道蟲子聽懂了還是嫌棄糖丸給它的稱唿,搖了搖腦袋扇子翅膀逃離了糖丸的手掌,揮啦揮啦的進了糖丸打開的一個小罐子裏。
罐子不過半個掌心大小,長度有兩根手指差不多,像是一截竹子被挖空了的樣子。
糖丸試著甩了甩左手,麻木的感覺已然消失,隨之而起的是一種酸痛酸痛,饒是小碧給治療過了,估計沒個三五天是好不了的。
這麽一耽誤,糖丸見之前那位小丫鬟打開房門又小心翼翼的走了迴來,低垂著頭,手中握著一樣什麽東西。
糖丸睜大了眼睛,一個勁的往下扒拉,半個身子都往下墜了,隻瞧見了一角草黃色的紙包,實在是被拽的太緊了。
“小……小姐……要不然……還是……”小丫鬟唯唯諾諾的止步不前,虛著方馨的臉色試著勸阻,這裏麵的東西方馨若是用了,到時候不管成不成,一旦查到是她給方馨的,那她肯定要被夫人問罪,輕者趕出去,重的也不知道會怎麽樣,反正大戶人家打死幾個丫鬟並非新鮮事。
雖然將軍府向來行的光明磊落之事,但到底有自己的骨氣驕傲,如果觸犯了主子們的底線,便是處置了她一個簽過賣身契的小丫鬟又如何。
方馨對著小丫鬟伸手,不耐煩的一翻白眼:“拿過來。”
小丫鬟把手掌拽緊了,捂的手心都冒汗了,眼神透出一絲哀求,跪到地上哭著道:“小姐,夫人若是知道了,會打死我的啊……”
方馨仿佛用完了耐心,直接動手,掰開小丫鬟的手把東西拿過來,柳眉倒豎道:“嚎什麽喪,給我閉嘴!本小姐是要當楚家少夫人的,你別給我擺出這幅苦瓜相,沒的添點晦氣來。”
糖丸眨了眨眼睛,到底是什麽東西,這兩個中原人也太奇怪了,哭哭啼啼了半天,就是不打開來,可急死上麵偷看的糖丸了。
更讓糖丸納悶的是,這個長的尖酸刻薄的中原人拿到東西了居然不看,不看,不看!
糖丸一個激動,差點從上麵掉下來,幸虧用腳勾住了橫梁,輕輕一使力就蕩了迴去,蹲坐到上麵,拍了拍胸口——好險,幸虧我是機智的糖丸。
房間裏,哭哭啼啼的小丫鬟終於止住了哭聲,她可能也知道事到如今再哭也沒用了,反正她也影響不了小姐的決定,隻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到時候小姐一切順利。
“好了,你也不用哭喪著臉了,怕夫人發現的話也好解決,隻要本小姐要做的事情完成了,你再處理掉證據不就行了,到時候無憑無據的,能拿你如何。”方馨拿到東西,想想後麵即將進行的事情,身體都激動的有點發抖,再幻想著馬上能成為楚風的妻子了,她心情大好,也願意跟小丫頭好好說兩句話,“不過你也注意點,別再這副見不得人的畏畏縮縮的模樣,沒的也叫人起疑了。”
方馨更加肯定肖紅梅對她好也就是口頭上說說,不然府裏頭那麽多伶俐的丫鬟,偏偏給她派一個腦子愚笨的。
不過這點也是方馨自己多想了,肖紅梅是認為將軍府的丫鬟都是府裏頭的人調教出來的,很多本身父母都在將軍府幹活,而方馨一個外來孤女,怕是製不住那些個腦子活絡,也怕關係複雜了不適合以後方馨嫁出去當陪嫁丫鬟。而這個小丫頭人老實,又簽了賣身契,和方馨從小一起長大的話,多點情誼,最合適不過。
肖紅梅處處給方馨考慮周到了,她要是知道方馨心中想的,估計也要感歎一句別人家的閨女養不熟了。
緊跟著,糖丸就見坐著的中原人湊過去對另一個嘀嘀咕咕了一些什麽東西,她用手指頭叩了叩木頭——聽不見啊,好難受嚶嚶嚶。
不過肯定不是在說什麽好話,沒看見那個小丫頭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嘛。
等兩人再分開,方馨盯著小丫鬟的眼睛,問道:“記清楚了沒有?”
“記,記住了,小姐。”小丫鬟哭喪著臉,她垂下頭避開方馨像狼獵物時一般充滿掠奪性的眼睛。
方馨勾了勾嘴角:“很好,那你快點去準備吧。”
小丫鬟退了兩步,又咬著下嘴唇迴頭:“小姐,要不然我們換個方法吧,夫人對小姐如親生一般,若是讓她知道小姐要對燕家的人下……”小丫鬟說到這裏,惴惴不安的看了方馨一眼,後麵的字半天沒吐出來,隻能跳過去,道:“夫人會很傷心的。”
方馨不以為然道:“你不說我不說這裏還有誰知道,再說我都跟你說清楚了,你是耳聾了麽,我這裏有解藥,隻要你把楚風哥哥引過來,我就馬上給他們解毒了,又不會有什麽損失。”至於肖紅梅會不會傷心,方馨早就考慮好了,她隻需把身邊的丫鬟推出去,隻說自己不知情,肖紅梅還能放著親侄女不相信去相信一個丫鬟的話?
送走了囉嗦的小丫鬟,方馨走到梳妝台前坐下來,銅鏡裏是一張年輕的臉龐,她顧影自憐般摸上臉龐,輕輕自語道:“楚風哥哥,我都是為了我們的未來才做這些的,我們一定會廝守到老,我才不會把你讓給任何人。”她已經等不及了,她要在年華最好的歲月裏,成就和楚風哥哥的相濡以沫,楚風哥哥定然也是歡喜的。
糖丸用舌尖舔了舔嘴唇——她是聽錯了什麽?這個中原人要給府裏頭的人下毒,師父說的沒錯,中原人的心比她的小青小紫和烏拉拉都還要毒,一百倍一千倍的毒。
手指尖在木頭上畫了個圈,糖丸嘴角挑起一抹竊笑,“嘿嘿,我還是先去看看到底紙包裏有什麽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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