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刺激下,剩餘的三隻老虎更加兇殘,目露兇光,抬起的前掌狠狠落地,要撕裂來犯的人類一樣。


    ‘嗷嗚~’虎嘯聲聲,百獸震惶。


    虎影一晃,居然是三隻老虎從三個不同的方向,一起猛撲上去。


    “小心啊!”劉斯緲情不自禁的叫出聲。


    “三隻大蟲而已,燕將軍一招就解決了。”鳳梧不知何時站在她身邊,明明比女人還精致的臉,硬是挑起一抹雅痞的笑,將整張臉的美感都破壞了。


    劉斯緲有些意外的轉頭,不知道他何時出現的,眼眸不動聲色的上下打量。燕迴她是認識的,大昭年輕有為的少將,十五歲就隨父出征,幾年來功績不斐。


    眼前這個男子很年輕,說英俊又過於柔美,說漂亮又仿佛不適合放在一個男子身上,但是他又確實長著一張如花似玉的臉龐。


    從穿著打扮上,劉斯緲判斷或許這人是燕迴的手下,眉頭不經意攏起來,哪有這樣的手下,主人在前麵賣力殺敵,他在後方閑閑看戲。


    鳳梧摸了摸臉頰,這位劉小姐的目光有點不善啊,他做錯什麽了,根本什麽都沒做嘛。


    估計鳳梧永遠也猜不到,就是他什麽都不做,才讓人家有異樣的眼神。


    劍氣卷起一陣狂風,飛沙走石,劉斯緲迫不得已閉上眼睛,發絲狂亂打在臉上,有些刺痛。


    風停下,劉斯緲睜開眼,五隻老虎的屍體躺在地上,中間站著的赭衣男子高大挺拔,像泰山之頂的古鬆,無論風雨飄搖,身軀挺直,萬年不變。


    赭色衣袍緩緩落下,燕迴轉身時,星辰劍寒芒一閃,‘蹭~’一下迴歸劍鞘。


    劉斯緲理了理淩亂的發絲,拍掉裙上泥土,感激一笑:“多謝燕將軍出手……”


    “迴去吧,這裏不是你該待的地方。”燕迴不等她說完,就開口道。


    鳳梧搖頭歎氣,果然是他們靜王的兄弟,都是一樣不解風情,好不容易來個英雄救美,怎麽能不好好把握機會呢,真是浪費啊。


    雖是歎著氣,眼眸裏滿是興味的笑意。


    “燕將軍,留著五隻大蟲的屍體在這裏豈不是暴殄天物,我看這虎皮不錯,不如扒了下來給我們王爺做個虎皮大椅。”


    “王爺?”劉斯緲美眸微漾,疑惑道:“你不是燕將軍的手下?”


    鳳梧沒有理會她,說著話,還真的拔出隨身小刀,看樣子要去割皮,大幹一場了。


    就在他要動手時,空中傳來幾聲‘啪~啪~’的爆裂聲。


    “糟糕,是靜王那邊的方向,一定是出什麽大事了。”鳳梧眯起丹鳳眼,麵色一下轉為嚴肅,沒有了剛才的玩鬧。


    被老虎一耽擱,他差點誤了大事,背後一陣涼意。


    燕迴也看到了,陽剛的俊臉露出一抹擔憂:“我們快趕過去。”


    鳳梧話不多說,就要使輕功。


    “帶上我!”劉斯緲拖住鳳梧的一隻手臂,急切道:“是不是靜王出事了,我也要過去。”


    鳳梧眉心一皺,他現在哪有閑心管劉斯緲,又礙於對方身份不能拿她如何,最後左手一拽,右手一抽,人就甩脫了劉斯緲的束縛,順帶著把她往燕迴懷中一鬆。


    “燕將軍,我先走一步,劉家小姐就勞煩你照看了。”


    劉斯緲被風卷裹著摔向一邊,燕迴見她馬上就要撞地上去,隻得伸手拉住了。


    “劉小姐,你還是迴到紅花繪的場地安全些。”


    “不,我要跟你一起。”


    不等燕迴多說,劉斯緲又道:“我堅持,如果你不帶我去,我自己也會過去的,不過林中猛獸眾多,到時候發生任何意外,你可心安?”


    燕迴劍眉微蹙,林葉疏漏中,一抹陽光穿透,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俊朗硬氣,全身都是陽剛之氣。


    “燕將軍,我真的很擔心靜王,我請求你帶我一同前去,好嗎?”


    劉斯緲緊緊拽著衣角,就怕他和鳳梧一樣把自己甩脫了。


    此時的燕迴還不太懂劉斯緲的這份執著,明知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還要飛蛾撲火,不死不休。


    很多年後迴想起來,才方知,什麽叫情非得已。


    古木森然,蔭翳蔽日,山穀秋風一陣又一陣,引得綠濤翻湧,千裏碧波。


    一張信紙,寥寥幾筆,皇帝看了半天才移開目光,他的眼眸深沉不見底,睿智的光芒在瞳仁中匯聚,漸漸放大成一束光,光芒所在處,逼視的所有人情不自禁低下頭去,不敢直視。


    氣氛靜謐,空氣壓抑的人透不過氣來,除了微涼的山風吹動林木的聲音,以及遠處野獸的狂吼,再也沒人任何動靜。


    地上還躺著一百二十三具屍體,白色粗布蓋住了殘缺不堪的遺體,替他們挽留住最後的尊嚴。


    但是這白色太過於明晃晃,紮的人眼睛刺痛。


    良久,在氣氛緊繃到極限時,皇帝歎了口氣,沉重的聲音道:“葉家一百多口人死於非命,不該再接受如此對待,孫乾,你帶著朕的旨意,將葉家人妥善安葬,不準再有人打擾死者安寧。”


    “是,臣遵旨。”孫乾雙手交攏在額頭上,躬身一禮後,頗有深意的看向容若和段衣的方向。


    所有人都不知道那信紙上寫著什麽,孫乾見到容若眉宇間的自信神采,雖然不明情況,但還是放聰明的暫時沒有再出言。


    “皇上,此妖女妖言惑眾,居心不良,請皇上降罪。”汪擇還是不肯輕易放過容若,仿佛有仇一樣死磕上了。


    “汪大人,你如此顛倒黑白,搬弄是非,是不是心裏有鬼?”容若風采絕美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說完之後,突然對著皇帝一跪,挺直著背脊,傲然道:“皇上聖明,我並不認識什麽葉家人,也從來沒聽過葉家的事情,本來這個事情與我無關,但汪大人對著我糾纏不放,我少不得要說幾句。”


    “整整一百二十三具屍體,什麽樣的仇恨才能滅人家滿門,可見兇手喪心病狂,簡直沒有人性,葉家人的屍體出現在這裏,不管是誰做的,我相信那人的目的都是希望皇上重新徹查此事,正如信中所言,兇手並非鄭家,而是另有其人。”


    “荒唐!”汪擇冷笑一聲:“葉家命案早已蓋棺定論,兇手也已經伏法,就憑某些不懷好意的人在背後搞鬼,說什麽重新徹查,皇上親自定的案子,如何會出錯。”


    “為何不會,皇上也有被有心人蒙蔽的時候……”


    “大膽,休得胡言!”這次卻是劉恁尖利的喊了一嗓子,他弓著腰,拂塵掛在左手臂上,臉色嚴肅,自有一派大太監的風範。


    秋風掃起容若滿頭墨發,發絲亂舞,身穿純白色衣服的她翩然若仙,帶著不染世俗的清雅,特別是那雙眼睛,清澈剔透,好似能包容天地萬物。


    容若彎唇一笑,驚豔眾生,風華絕代,一抹不可褻瀆的聖潔,融合在她高貴的氣質中,讓人一時間迷惑,她到底是誰?


    “皇上,這裏躺著的是葉家滿門,一百二十三人,他們不能開口說話,沒有機會再闡述冤屈,可是,在我們醫學領域同樣有一句話,相信你們很多人沒聽過,那就是,屍體也會說話。”容若淡靜的聲音,好像秋水,微涼從容,“他們用留在人間的軀體做著最後的抗爭,想要討迴一個公道,我們難道不該還葉家一個真相嗎?”


    孫乾沉沉眸色看過去,道:“葉家已經得到他的公道了。”


    “沒有!如果真是如此,為何葉家靈魂不安,為何他們一百二十三具屍體出現在這裏!”


    “因為有人搗鬼……”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兩位大人,不如我們來打個賭。”秀眉斜挑,說不出的清然芳華。


    汪擇官服袖袍一甩,臉頰肉一抖,眼神中說不出的輕鄙,厭惡。


    “容若,你好大的膽子,居然說朕錯判案情?”皇帝沉穩的聲音渾厚有力,他深重的眼眸徐徐而視,嘴角往下拉,一向平易近人的臉龐多了分肅穆,“你可知憑這一條,朕便可以治你死罪。”


    “皇上,請恕罪,屬下與容姑娘無意中來到此洞穴,並發現裏麵的屍體,此事確實與屬下等二人無關,容姑娘性情直爽,剛正不阿,容不得他人半點汙蔑,因而氣憤之下說出大逆不道的話,請皇上看在容姑娘曾救治太子有功,以及靜王的麵子上,饒恕她吧。”段衣半跪在地,雙手抱拳,鏗鏘有力的說道。


    容若偏頭,看著段衣堅毅的側臉,心中有些欣慰,正所謂患難見真情,他能在這個時候冒著皇帝的雷霆之怒站出來替她說話,可見他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


    隻不過……容若微微垂眸,眼中閃過一抹堅定,以及不知名的情緒。


    重新抬頭時,容若眼眸中煥發出異樣的神采,明媚的叫人移不開眼睛,她如風中雪蓮,純潔清傲,那是自骨子裏透出來的清高與孤傲。


    段衣恍惚了一下,他仿佛從她身上看到了靜王的影子……這怎麽可能,明明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可是又有如此相似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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