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麻的聲音穿透耳膜,激的狐小七一個激靈,人也瞬間清醒了,立馬察覺到現在的姿勢不太妙。


    自己整個人差不多都被慕原澈摟在懷裏,他一隻爪子還大刺刺的放在她腰邊,關鍵還不老實,摸毛線啊摸。


    “誰是你未婚妻!”


    “聘禮你收了,嫁妝我也接了,親愛的,你可不能對我半途而廢啊。”


    狐小七:“……”


    ……


    大家聽的一愣一愣的,怎麽聽口氣,還是王爺在倒貼這姑娘?


    狐小七一手推開,一腳踹過去,慕原澈不動聲色的接招,暗地裏壓製住她,似笑非笑道:“她比較害羞。”


    別人看著輕輕鬆鬆的摟抱,但是狐小七知道,這個男人鉗製的自己動彈不得。


    狐小七怒了,一生氣,血氣上來臉就紅了,別人乍一看,還真以為她是不好意思臉紅。


    “福姑娘,剛才多有得罪,還請您大人有大量。”其中一位夫人訕訕的過來道歉。


    淳王爺雖然在朝中掛個閑職,可地位擺在那裏呢,她們兩位的丈夫也就是正四品行列,要說平時唬人可以,在這邊誰都得罪不起。


    本來這場地雖然不是以官位安排,但拎得清的人自然就找得準自己的位置,坐在最後一排的基本上就是朝中一些官職不太高,無足輕重的。


    她們見狐小七穿著普通,行為舉止沒有半分大家閨秀的氣質,所以就出言侮辱了一番,哪知道這是一尊大神啊!


    “福姑娘?”慕原澈眨眨眼,懷疑對麵說話那人有口音。


    那官夫人卻以為淳王生氣了,當下呐呐道:“淳王息怒,我們不知這位姑娘與您的關係,要知道話,絕不會那麽說的。”


    慕原澈挺感興趣道:“說什麽了?”


    官夫人麵色煞白,她怎麽說得出口,關鍵說出來,淳王會不會衝冠一怒為紅顏啊。


    “也沒什麽,她們兩個也就是說我寒酸,沒見過世麵,弄了假帖子混進來的。”狐小七手指一點一個,口吻輕鬆,好似不在意,但是越說那兩位夫人越心驚。


    既然慕原澈要問,她就迴答個徹底,借刀殺人什麽的,她七歲就會了。至於慕原澈,哼哼,看她待會兒怎麽報複。


    狐小七嘴角挑起陰險的笑容,心裏已經過了十七八種的毒藥,還是覺得不夠毒。


    “你是沈德仲的側室吧?”慕原澈趁機偷偷捏了捏狐小七的腰,惹的她咬牙切齒一個瞪眼,慕原澈痞笑著迴一個燦爛笑容。


    沈德仲原配早就死了,這婦人是沈德仲的第一個小妾,這兩年一直以主母自居,所以今日沈德仲沒出席,她約了另一位夫人一起來了。


    被當眾直指身份,她是尷尬的,可對方是得罪不起的淳王,隻能尷尬著應了。


    “聽說沈德仲剛娶了第十三房小妾,本王過幾日得送份厚禮才行啊。”慕原澈的嗓音不輕不重,甚至帶著輕笑的音色,可是笑意不及眼底。


    “多,多謝王爺,厚禮就不用了。”那婦人看著慕原澈溫潤的臉色,怎麽就覺得那麽滲人呢。


    “沈德仲連自己的家室也管不好,本王不相信他能處理好國家大事,讓他明日自行去父皇麵前辭官請罪,否則的話……”慕原澈這一番話帶笑說的,說到最後,越發緩慢,也更加強硬:“你們會後悔的。”


    有人心驚,也有人失色,那小妾更是雙腳發顫,她哪裏知道就幾句話而已,慕原澈就要撤她丈夫的官職。


    “王爺!”沈德仲的小妾連忙跪下,都不顧忌是什麽場所,煞白著臉哀求:“都是我的錯,和我家大人無關,請王爺恕罪。”


    連狐小七都皺了眉頭,他用得著這樣嗎,就為了幾句話,她可不相信才第二次見麵,自己對慕原澈來說多重要。


    可是……狐小七側過頭,看著淺笑盈盈的男子,明明是溫潤純澈的,那黑色的眸光更是清透仿若不染雜質,但似乎在那之後,又有些看不清楚的東西,似晃動的光波,微弱又抓不住。


    之前開慕原澈玩笑的官員也收了聲,旁邊的人更加鴉雀無聲。


    隻有高台上,琴聲從平穩的流川走向暴風雨般急促,像傾盆而倒的明珠,嘩啦啦全摔在玉盤上,敲擊在人心口。


    劉斯緲的演奏很精彩,前半部分的人都被吸引了去,沒注意到這邊驚變。


    “王爺,別開玩笑了……”有人想打圓場。


    慕原澈笑臉一收:“本王像是在開玩笑嗎?”


    平時慕原澈都是笑嘻嘻的,從來不擺王爺的架子,和這群官員打的火熱,時間久了,很多人倒真不太避忌他的身份。


    可是慕原澈突然繃著一張臉,身上的儒雅風流散了,釋放出淩人的氣勢,他們不約而同突然噤聲。


    是了,他是七皇子,當今淳王,不管平常再如何吊兒郎當,他身上自帶皇家貴氣,也有皇子的威儀,隻是一般時候收住了,並不代表就沒有。


    換句話說,人家想跟你交朋友,跟你插科打諢那都是自己心情好,不代表你就可以隨意以下犯上了。


    “得罪本王的未婚妻,就猶如得罪本王。”慕原澈食指刮過狐小七的臉,曖昧輕緩的觸感激的狐小七皮膚上一層雞皮疙瘩,他淡淡一笑:“總歸要付出點代價,不然本王不痛快,對不對?”


    沈德仲的小妾就快暈了,另一位更是顫顫不敢發聲,就怕淳王一個不高興也對準她發難。


    狐小七半垂眸,眼神掠過迷惑,慕原澈,他在幹什麽?


    高台上,劉斯緲指尖按壓在琴弦上,弦微微顫動,帶著她蔥細的指尖也輕顫,直到平複,一曲演奏完畢。


    劉斯緲的耳邊沒有喝彩聲,鼓掌聲,也看不見高台上別人的誇讚,急切的抬眸看向中間的男子。


    距離仿佛被無形拉近,她都能感覺到男子身上清冽的氣息,心神,晃動的厲害。


    可是,他的眸光穿透了自己,看向前方,沉靜內斂,漆黑的眼眸不帶任何感情。這讓劉斯緲想起了天山底下的翠微湖,也是這般清冷無波。


    劉斯緲恍惚片刻,棋眉上來收起古琴扶著她步下高台,從她的角度依稀看到場下第一排的位置有幾位親人鼓勵的眼神,不過她父親沒來,這樣的地方,嚴肅慣了的宰相大人自然是不喜出席的,甚至他不希望劉斯緲參加這種比賽。


    抬腳邁上台階,劉斯緲倏然迴頭,恰好看到慕北辰也看過來,抿唇一笑,宰相千金儀態萬千,落落大方。


    視線交匯,劉斯緲怦然心動,這一次,慕北辰的目光沒有轉移,能看到他瞳眸微縮,眼神微沉。


    他的眸光專注,好似分外認真,看的劉斯緲心口狂跳……片刻後,劉斯緲忽然發現,他的眼神沉斂,眼中的光芒更是透著淡淡的冷意,最為重要的是,他似乎並不是在看她,而是看她的身後……


    劉斯緲愕然迴頭,以她的位置很清楚看見場地最後一排好似圍攏了一些人,但又離的遠,看不大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


    “小姐,下台吧。”棋眉低頭輕聲細語,提醒劉斯緲。


    況且,劉斯緲這一刻表現的太明顯了,她看向靜王的眼神絲毫不加掩飾,已經引起一些人的好奇,再站下去,太顯尷尬。


    劉斯緲下場的時候,踏在棉花上一樣空軟,原來是自作多情,她苦笑。


    “小姐,接下來要準備舞藝,您練了一年,可就是為了今年。”兩人下了高台,站在旁邊空地上,棋眉見劉斯緲失落的表情,忍不住勸慰。


    劉斯緲咬了咬唇,對,還有《雀王》,為了跳這段舞蹈,她偷偷練了一年,並且為了做到最極致的動作,這一年來都在控製飲食,瘦了好多斤。


    琴藝並非她最擅長,舞蹈才是她的主場。


    “小姐,我們迴去換衣服準備吧。”


    劉斯緲沉吟了一下,道:“棋眉,再等等,我想看看。”


    棋眉蹙眉,眼中掠過一抹不快:“按著往年的規矩,前一年的魁首都是壓軸出場,可到了今年硬生生插進來一個靜王未婚妻,規矩都打亂了。”


    “不要說了。”


    “小姐,她就算彈的再好,肯定也不如您。”千金小姐哪是那麽容易當的,這些才藝都是自小訓練,容若不過商販之女,哪能有多高的情操。


    “婧玉和佳人的更好。”劉斯緲淡淡道。


    棋眉左右看看,此時涼棚中並未剩下多少人,大多都迴去準備著舞蹈比賽,她見孫婧玉和鄭佳人都不在其中,壓低了聲音道:“她們不過就是多搞了點噱頭,要說技藝,那是斷不如小姐的。”


    棋眉見劉斯緲不說,繼續道:“她們糊弄一下場下那些看熱鬧的還行,肯定逃不過靜王和方院長的耳目,他們最不喜這些裝腔作勢的派頭,我看鄭小姐是搬石頭砸自己腳了。”


    劉斯緲秀眉微攏:“棋眉,這話不可再說。”


    棋眉見劉斯緲不悅,也不敢多說,矮了矮身子,道:“是,小姐。”


    “不過有一點你說的對……”


    棋眉等了半天,劉斯緲卻不接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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