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雲煙來到村裏,直接去了鍾族長家。


    見著了鍾族長,鍾雲煙把地契和剩餘的近兩貫銅錢交給她,還給鍾族長帶了兩壇酒。


    “你這孩子,來就來了,還帶著東西作甚,沒得費銀錢。”鍾族長嗔了鍾雲煙一眼。


    “晚輩孝敬太姨婆是應該的,再則也算不得什麽好東西,就是從我酒肆拿的,太姨婆不嫌棄便好。”鍾雲煙笑道。


    “你這孩子,你一番心意,太姨婆怎會嫌棄。”鍾族長聞言心中熨帖得很,不由欣慰笑笑,又仔細看了看地契,見確實是她看上的那塊地,才好生收好。


    她又抬眼衝鍾雲煙笑笑,把那些銅錢推給她:“四娘,這迴的事情多虧了你前後忙活,這些你若不嫌少,就拿著當作辛苦錢吧。”


    鍾族長覺得這事是她起得頭,鍾雲煙卻比她還要上心,整日跑前跑後得最辛苦,她自然覺得該好好犒勞鍾雲煙一番。


    鍾雲煙連忙擺手:“太姨婆,這都是晚輩該做的,哪能拿您的銅錢。”


    鍾族長聞言笑意更深:“你是個好孩子,我一會兒讓你幾個姨夫添幾個好菜,咱們好好喝一杯。”


    這村裏人午飯都吃得晚,鍾族長家這會兒還未用飯呢。


    “太姨婆,不必麻煩了,我這剛剛吃完飯來的,這會兒是吃不下也喝不下了,再則我一會兒還有些事,下次我再陪你喝。”鍾雲煙連忙推辭。


    鍾族長正想問鍾雲煙什麽事兒,突然聽到有人在外頭吵鬧,沒一會兒功夫,便有人闖了進來。


    來人正是餘大娘子。


    餘大娘子見著鍾雲煙,仿若看到了仇人般,衝她怒目而視。


    “鍾四娘,你這個騙子!你騙我侄兒入你家戶籍,就是為了侵占我侄兒的錢財!”餘大娘子憤怒道。


    她真是瞎了眼,當初才聽信了鍾雲煙的話,若是她沒把三郎賣給鍾雲煙,如今得的好處就不是那十兩銀子,而是七十兩了!


    餘大娘子越想越氣,又看向鍾族長:“裏正姨,這事您得為我那侄兒主持公道!”


    鍾族長聞言看看餘大娘子,又看看鍾雲煙,很快便明白了餘大娘子是什麽意思。


    這餘三郎獲得周家七十兩銀子的賠償,恐怕是被餘大娘子惦記上了。


    鍾族長原就看餘家的人不順眼,自然不能順她意,不由說道:“餘大娘,李寡夫當初含冤而死,這不管是為李寡夫主持公道,還是為李寡夫操辦喪事,都是我鍾家的人幫著忙前忙後,你家的人半點力未出不說,連李寡夫下葬那日都未見著麵,如今這官司打贏了,李寡夫的兒子也得到了賠償,你反而找上門討要說法了?”


    餘大娘子聞言臉色有些不好看,梗著脖子道:“我是為我那侄兒討說法,鍾四娘替三郎出頭,哪裏是為了三郎好,分明是惦記我侄兒的銀錢!若不然這三郎為何剛剛得了銀錢,便全部交給鍾四娘了?”


    那衙門昨兒判決剛下來,餘大娘子便聽說餘三郎得了七十兩銀子,還把那些銀錢全交給了鍾雲煙,她真是氣得要嘔血。


    鍾族長聞言都被氣笑了。


    她也知道這事兒,昨兒判決下來後,鍾雲煙也跟著迴了村,她便是昨兒把買地的銅錢交給鍾雲煙的。


    餘三郎把銀錢交給鍾雲煙保管這事兒,還是鍾雲煙昨兒自個說出來的。


    她近段時日跟鍾雲煙也接觸得多,自覺算了解鍾雲煙的品性,覺得她就是一個仁義的好孩子,否則也不敢把買地這種大事全權托給她辦,自然不信鍾雲煙是要貪了餘三郎這銀錢,不然她為何要自個把這事散播出去?


    “到底是誰惦記人三郎的銀錢,明眼人一看便知,四娘如今的家業,怎會惦記他那點銀錢?四娘已經說了,這些銀錢便是存著給三郎那孩子當作嫁妝的,再則人三郎心甘情願把這銀錢交給四娘保管,且如今他已算是我鍾家的人了,你又以何身份來為他討說法?”鍾族長淡淡道。


    餘大娘子被說中心事,惱羞成怒道:“好啊!你們鍾家人合起夥來欺負我餘家的人,想強占人家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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