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潔白細嫩的額頭鼓起了好大一個紅包。


    用力甩了甩頭,仍舊覺得暈乎乎的。


    蓮步微微後退,不停的揉眼睛,緩了好一會兒,才恢複幾分清醒。


    朱悅與花清影見狀,兩顆少女心仿佛沉到了湖底,湖底疑似還有淤泥。


    宇文君嘴角上揚道:“還算是不錯,能短時間恢複清醒,手中的木劍也並未掉在地上。”


    千靈癟著嘴,睜大美眸瞪著宇文君,置氣道:“我記下了,以後必有厚報。”


    宇文君淡然一笑道:“既已恢複清醒,那就繼續吧,痛苦可讓人更加清醒果決。”


    麗陽宮兩位嫡傳女弟子見狀,下意識的退後,心驚肉跳的看著公主殿下,宇文公子出手從未手軟過。


    吃了一記腦瓜崩後,千靈公主的信心自然受到不小打擊,可最起碼沒之前破不開罡氣那般打擊。


    眼疾手快,並未著急出手,而是盡可能跟住宇文君的身法,確信有一擊得手的把握後,才會出劍,可惜是一柄木劍,就算是刺中宇文君,恐怕也不痛不癢。


    千靈盡量維持理智,不被憤怒衝昏頭腦,雖然真的很氣人。


    宇文君身法看似緩慢,卻始終比千靈稍快一點,如貓抓蛇一般。


    偶爾故意露出一個破綻,引千靈出劍,毋庸置疑,千靈的劍注定接觸不到宇文君,反倒是宇文君出擊的時候火候把握精準無暇,就是用手指輕微觸碰一下千靈額頭上的紅包。


    每次輕微觸碰,便讓千靈急火攻心,四肢百骸火辣無比。


    讀書是最能長智慧的這一點誰也不可否認。


    智慧與腦子卻有區別。


    如何長腦子?唯一的捷徑便是吃虧,所以常言道吃虧是福。


    千靈糾纏了約莫有半個時辰後,柔美的少女徹底筋疲力盡,額頭上的紅包正中央位置,還多出了江山一點紅。


    消停之後,也無往日的活潑風采,坐在椅子上,悶悶不樂吃著水果點心,仿佛在沉思著某些東西。


    朱悅與花清影見狀,也不知如何安慰。


    看公主殿下此刻的態勢,還真有些頓悟的傾向。


    宇文君平淡道:“今日便這樣了,明日一早我便會來此,好生修養,好生複盤。”


    朱悅禮貌一笑,略有心虛道:“公子明日指點,是否如今日這般?”


    宇文君很少打啞謎,微笑道:“你二人需要扣生死關,我隻會盡量施加壓力,具體能得多少實惠,便看你二人的悟性。”


    朱悅和花清影聞後,頓時放心了,一個姑娘家額頭頂著紅包,是真有些難看。


    宇文君駕馭黑麒麟離開千葉之庭,在長街上晃晃悠悠,猶如一個年輕的富貴閑人,街道兩旁的百姓見狀,也並未因看見黑麒麟而害怕,某些小姑娘,更是對宇文君送出紅花,然後又嘻嘻一笑。


    八顧之首,出自於白鹿書院,白鹿書院位於皇都,皇都百姓也是深深覺得宇文君為皇都為白鹿書院爭了一口大氣。


    不敢說每一個人都很喜歡宇文君,可起碼多數人會因為八顧之首出自於白鹿書院而感到自豪。


    宇文君心裏也知曉這些,可忽然想起遠在北海的那位姑娘,莫名有些失落,多希望可以載著景佩瑤肆無忌憚的在皇都大街上溜達。


    不多久後,宇文君離開了喧囂鬧市,進入了一條安靜的小道裏,此乃通往白鹿書院的一條捷徑。


    小道盡頭,一位身著錦衣玉帶的公子哥已等候多時了。


    許還山來了,神色無悲無喜,目光平直看向宇文君。


    宇文君摩挲了一番黑獅子的犄角,隨意道:“奮遠將軍竟然在這裏等我,不知有何貴幹?”


    許還山平靜道:“你的心裏應當是清楚的。”


    宇文君故作不知道:“你說什麽,我聽不太明白。”


    許還山略微有些怒氣上湧,可也拔劍相向,直言道:“我欲和千靈公主結成道侶,公主對你很有興趣,還望你可收斂分寸。”


    “軍方亦有很多人支持我。”


    論權謀算計,許還山自認不輸宇文君,可論女人緣,許還山自愧不如。


    宇文君和顏悅色道:“原來如此,奮遠將軍原來是吃醋了。”


    “我對奮遠將軍的事情沒有興趣,你我之間早已恩怨分明,至於我和千靈公主會發生些什麽,想必奮遠將軍也無權過問。”


    許還山沉聲道:“你真打算與我為敵?”


    宇文君笑道:“我與南北方世家都是敵人,不缺你這一個敵人。”


    “別拿軍方勢力壓我,我若是對人皇流露出些許好感,想必你也不會站在我麵前大放厥詞。”


    “八顧之宴,我已放你一條生路。”


    “若你非要找死,我可成全你。”


    許還山想要拔劍,可他不是宇文君的對手,他是八顧之一,自然不會幹出與匹夫換命的蠢事,宇文君也不是匹夫。


    “柳青華外出遊曆,你就不擔心她的安危嗎?”許還山柔聲道。


    宇文君驟然怒氣衝天,黑麒麟一瞬而至,探出前爪,摁住許還山頭顱,怦然一聲將其摁在了地上。


    黑麒麟剛欲下死手,宇文君示意散去威勢,許還山艱難的從地上抬起頭,眼含戾氣盯著宇文君,眸子裏滿是血絲。


    “你我之間姑且不算,青華師姐何其無辜,你竟也能下得去手?”宇文君漠然道。


    許還山猙獰一笑道:“我不是你,我走的每一步都很艱難,凡是任何擋我去路者,都得死。”


    宇文君沉聲道:“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許還山得意笑道:“那你可以試試。”


    殺許還山,便是得罪人皇,南北世家也必會抓住此事大做文章,恆昌宗開業不久,暫時經不起大風大浪。


    宇文君知曉其中利害,沉聲道:“此事過後,你我便是徹底站在了對立麵,青華師姐若有閃失,我滅你滿門。”


    許還山應道:“你不礙事,我自然是不會將柳青華處置,最好井水不犯河水。”


    同出白鹿書院,自相殘殺的事實傳揚出去,終歸是些丟人的事情,不要臉麵的人,果然很可怕。


    正麵攖鋒,他並非宇文君對手,可他能對柳青華做文章,更歹毒一些,他也許還會對恆昌書院裏的寒門稚子下死手。


    宇文君冷笑道:“謝謝你的提醒,你做初一,我做十五,等著瞧。”


    許還山一臉不屑,視若無睹。


    宇文君駕馭黑獅子離開,恨不得馬上拔出斷念將其碎屍萬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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