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往常一樣,到了先跟湯陽平聊了會各自近期的見聞,由於雙方的作活動軌跡都很規律,而且有是幾天前才見了一次,實在是沒有什麽好聊的東西,在寒暄了今天過怎麽樣這些表麵的話題後,實在找不到可以深入交流的話題,穀雨和湯陽平就都各自看各自的書,芒種自是一進來禮貌性的跟主家打了招唿後,就一頭紮進書本的海洋,直到到點迴家,


    到點了,跟湯陽平告辭後,幾轉身迴家了。還沒走出一倆步呢,就看見迎麵走來一婦人,在雙方擦肩而過的時候,婦人噗通一聲倒地上去了。穀雨應聲迴頭,心裏想著:不會吧!遇上碰瓷的了?出於本能她蹲下來查看婦人,還好,有氣息,看體表沒有明顯的外傷,手搭上婦人的脈,“咦?”她還沒感歎完,秋菊的聲音在門裏響起:嬸娘,你怎麽了。


    說完,人就已經到身邊了,並蹲下來把人扶起。湯家的人聞聲都從出來了,七手八腳的把人抬進去。穀雨跟湯陽平說來剛才的情況,湯陽平說這段時間嬸娘已經暈倒後幾次了。穀雨就沒在說話了。


    倆人往迴走,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婦人就是青蓮那個守寡的娘了。聽青蓮說也就二十七八歲的年紀,可看麵貌到是比較顯老的,也難怪,生活不容易估計應該是操勞太過的原。二十七八歲正是青春年華時期啊!還隻是青年啊!怎麽就守了寡。


    夜深人靜的時候,穀雨還是忍不住的跟芒種打聽了個事情:這裏對那些所謂的不守婦道的女人有什麽處罰嗎?對上芒種那大大的眼睛,眼睛裏寫滿了疑惑的眼神,穀雨斟酌一下再組織了下語言:就比如說,發現那種死裏男人的女人又懷裏孩子,會怎麽辦?邊說邊用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比劃下。


    芒種還是睜著大大的眼睛看他,穀雨想自己是問錯了人,芒種一個八歲的小朋友怎麽迴懂這些:不知道沒關係。她安慰著芒種,手就不由自主的去薅自己頭發。養成多年的習慣,一時半會是改不了了。


    所以這就是她苦惱的事情?從見過那個婦人後她就一直在苦腦,他還再奇怪,她為什麽苦腦。原來是為那個婦人:為什麽怎麽問?芒種淡淡的開口穀雨見芒種問這話,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可不跟他說,她自己也不知道去問誰:今天那暈倒的湯家嬸娘,你記得吧!她有孕了!她不是寡婦嗎,如果被湯家人發現了,會怎麽處理她!


    “你是怎麽知道人家有喜的,暈倒而已”


    “這木簡單的滑脈,我能摸不出來”穀雨下意識就迴答了芒種的問題。


    “簡單?滑脈”芒種嘴裏說著這倆詞,心裏想的卻是,這可沒那麽簡單吧,尤其是對你一個六歲的小姑娘,而且她說出有喜這些話的時候那種坦然,可一點不像個小姑娘。


    “對啊”穀雨點頭。


    芒種就笑了,穀雨被芒種這笑的暈了那麽一小會,這才想到一個事情:遭了,露餡了。心裏有些慌張,嘴裏卻強說: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會有什麽後果。嚴不嚴重。


    “要說嚴重也嚴重,要說不嚴重也不嚴重”芒種慢悠悠的說。穀雨丟了個快說,快說的急切的眼神過去。


    芒種也沒在讓她著急:死倒是死不了。這個事情要主要是看湯家的意思,如果湯家睜隻眼閉一隻眼,青蓮她娘還是可以有個好結果的。如果湯家非要找出那個奸夫是誰,青蓮她娘就得脫層皮了。他看見穀雨明顯鬆了口氣的拍著自己的小心髒,遍怕遍說:這就好,這就好,不出人命一切就都好說。


    芒種繼續補充著:官府並沒有出公文說提倡寡婦守節,不僅不提倡反而還鼓勵寡婦在嫁。


    這下輪到穀雨睜大眼睛了:真的啊?語氣裏滿滿的好奇和高興。她提了一下午的心,就怕青蓮她娘會被湯家給弄死,古代對不守婦道的女人那是相當的殘忍,什麽浸豬籠稱塘,什麽點天燈等等慘無人道的各種手段,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的!


    芒種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她,眼裏寫滿了:騙你幹嘛,嘴裏給她解釋著:就如你所說的一樣,有了人,就什麽都有了一樣。連年的征戰,人口是稀缺的,各行各業都需要人,需求大比供應大,自然是不會有什麽說要限製寡婦改嫁的事,再說了,這多大個事,就需要鬧出人命。


    穀雨也想到一個事情,其實在程朱理學興起前,社會都對寡婦再嫁這事,都是持開放態度。別說寡婦再嫁了,就是隻要你有能力,哪怕你養麵首都沒人給你嘰嘰歪歪。再一想到有些古鎮上那一排排的貞節牌坊,那華麗的建築上麵及盡華麗的詞藻,就是給女人的枷鎖。就憑社會風氣開放這一條她喜歡這個時空時代。臉上笑意滿滿:這個政策我喜歡。


    芒種就看了眼前這個已經沒有苦腦,滿臉笑容的人。而後繼續努力去了。


    穀雨因為解決了心頭的大石頭,終於可以好好的學習了。就這一晚上,她基本上是沒幹什麽活了,滿心腦子都是想青蓮她娘要是被發現了會被殘忍對待或者殺害了,青蓮要怎麽辦,沒爹沒娘的孩子可怎麽過。現在知道青蓮她娘沒有危險了,剩下的事情就不是她能管的,也管不了的把這些事情放到一邊,專心自己的事情才是正道。


    第二天去上班,隻有秋菊來了,沒有見青蓮。而秋菊也沒有邀請她倆去家玩。穀雨就知道壞菜了,她看了芒種一眼,芒種丟過來一個好好幹活的眼神。中飯的時候,穀雨就打聽了一下。


    秋菊一開始還期期艾艾的不想說,可在芒種看她一眼後,就紅著臉說話;青蓮,以後是來不了了。她娘病了,需要在家照顧她阿娘。說我還怕穀雨不明白誰是青蓮娘,還很貼心的說;你們昨天遇見暈倒的那個女的,就是青蓮她阿娘。


    穀雨說,昨天暈倒的那個嬸娘,臉色是真不好,也不知道生了什麽病,青蓮肯定急壞了吧!


    秋菊聽了臉徹底變成熟透了紅蘋果,好半天才說了句話:這我就不知道了,家裏的大人沒說,也不讓問。


    穀雨看著羞紅了臉的秋菊,想著確實難為她一個小姑娘了。更有些擔心青蓮,那個總是沉默不語的安靜呆在一旁的小姑娘,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肯定害怕吧!


    因為湯陽平沒發來邀請,穀雨和芒種自是不好上門。芒種看穀雨自聽來秋菊的話後心不在焉的,知道她又在想青蓮她娘的事情了。這些事情他也不是太清楚怎麽處理,他隻知道個大概的政策製度,還是在竹簡上偶爾看到的。也不知道怎麽說,就隻好給穀雨找幹,一會是指使穀雨去拿吃的,一會是要喝的。一會是讓去地裏看等,想著隻要有活,就會少操些閑心。


    “嘿,嘿,穀雨小丫頭,你這發什麽呆呢?快到飯點了,咱中午吃什麽。陳風用蒲扇柄輕敲著案幾。他看了有一會了,發現這平日裏都在勤勤懇懇的刻字的小丫頭,今天去在發呆,發呆就發呆吧,誰也都幹過這事,可她還時常緊鎖這自己秀氣的眉頭,在配合偶爾的歎氣聲,這不對呀,那裏還有平日裏笑嗬嗬的模樣。看慣了笑嗬嗬的模樣她這突然做著愁苦的樣子,陳風覺得自己實在是沒辦法適應。難道是倆小孩鬧別扭了,把在另一邊練鐵棍的芒種瞧了瞧,還是一樣的表情,根本不要指望從那張板正的臉上看出什麽喜樂來。所以要想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還是直接問小丫頭來的快。


    穀雨被喊會了魂,心不在焉的迴:大叔,不要急,放心,我做的迴很快的,餓不到你。說著準備去廚房忙的。


    陳風擋住她的起勢“看你這樣子,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語氣裏有關心,可怎麽聽著還有些看好戲的意思在裏麵。


    經過這段時間都磨合,穀雨大概聽出來了這話裏的意思:不好意思啊,大叔,讓你白高興空歡喜一場了。我沒遇到什麽麻煩事,一切在正常不過。


    陳風把給蒲扇搖的唿唿作響,臉上的表情並沒有被穀雨戳破自己的小心思而尷尬半分:沒事就好,那你這個愁眉苦臉的是個什麽意思?


    穀雨被他這話給問著了,是呀!自己在這擔心這擔心那的有什麽用,如果真的想幫青蓮母女倆人,倒不如問問人。或許有什麽辦法也說不一定。以前的這個人,雖然看著不靠譜,可是人到底在這個時代生活了二十多年,就這經驗值就比芒種小朋友強,自己跟他比這就是個渣渣。老話不是說,鼻子底下就是路麽。動嘴多問問或許會有條好路子。


    穀雨斟酌著把事情給說了。自然是隱瞞了些東西,隻說是自己的一個朋友。陳風聽了就笑:你還有這樣的朋友啊。真是假的,不會是你自己吧!


    穀雨很想給人把這笑的不懷好意的臉,給撓上一撓,可自己的力氣還不夠給人撓癢癢的,而且這一會正是用到人的時候,就把自己的手強行給壓迴去了。她還沒來得及說話,芒種的聲音響起了:不是她,真的是一個朋友,確切的說是個工友。說完把鐵棍放在觸手可及的距離,在自己位置上坐下來休息喝水。陳風見芒種也這麽說了,就沒在打趣穀雨了,悠閑的喝自己的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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