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的時候,白箭雨從皇宮迴來,夫妻一同用膳。


    “皇上什麽時候選妃?”清歌往自家夫君碗中夾了一筷子菜。


    “定在了十七,後日。”白箭雨美滋滋的吃著媳婦為自己夾的菜。


    “這麽急?”


    “聖旨已經下了,凡三品大元以上臣子家年滿十五的女子都要送進宮參選,幸好歌兒已經嫁給本王,否則就要進宮選妃了。”白箭雨笑看著清歌。


    清歌暗自笑道,可拉到吧,就自己這年紀,還選妃呢,別進宮被那些小丫頭取笑好差不多。


    “你這麽一說,那蘇葉豈不是也要進宮?”


    白箭雨點點頭,“閆忠是正三品,你這個妹妹必然是要參選的。”


    “是皇上親自選嗎?對秀女們有沒有什麽要求?”她可要問清楚了,也不知道蘇葉那丫頭有沒有進宮的想法。


    “除了皇上還有兩位太妃在旁協助,琴棋書畫是少不了。”白箭雨緩緩解釋到,“歌兒有什麽想法嗎?”


    “沒什麽想法,隻是不想讓蘇葉進宮,不過若是她願意,我也不會多說什麽?”清歌慢吞吞的吃著飯。


    “進宮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事,歌兒似乎有什麽成見?”白箭雨放下碗筷,執起清歌的手。


    “進宮有什麽好的,像是一隻關在籠子裏的金絲雀,沒有自由,還要空守著一個不知何時才能見一麵的人,何苦呢?”


    “歌兒不必擔憂,有本王陪在你身邊,不會讓你孤苦一人。”白箭雨柔和的目光看著清歌,伸手輕輕揉揉清歌的頭。


    “我有什麽好擔心的,我現在很滿足。”清歌笑著往白箭雨嘴邊落下一吻。


    守在一旁的丫鬟趕緊移開目光,王妃與王爺的日常實在是太甜蜜,太刺眼了。


    一頓飯,在兩人的親親我我中總算是吃完了,丫頭上了茶水,白箭雨這才嚴肅的望著清歌,“有件事,我還與夫人說。”


    見白箭雨忽然這麽嚴肅,清歌鄒起眉,“發生什麽事了嗎?”


    “伍紫蘇傳來消息,伍門主出了事,伍紫蘇已經證實現在的伍門主是假的。”說到這兒,白箭雨也憂心起來。


    “盡然發生這麽大的事,我們能幫上他什麽忙嗎?”


    “他遠在臨州,我們也是鞭長莫及,隻能靠他自己了。”白箭雨搖搖頭,若是他料想不錯,伍紫蘇很快會來京城,既然門主令牌在玉竹園發現,此時必定與玉竹園脫不了幹係。


    “這事兒會不會與玉竹園有關?”清歌忽然想起來那門主令牌。


    “歌兒與我想的不謀而合,此事關係重大,若是拂手園出了事,那可不得了。”麒麟令已經讓江湖上沾染了不少腥風血雨,佛手園可不能在出事,“這事不能打草驚蛇,還是先等等看伍紫蘇怎麽處理,若是需要幫手,他自然會說。”


    “那也隻能如此了,不過你這兄弟也不是省油的燈,你也不必太多擔心。”清歌安慰道。


    白箭雨將清歌擁入懷中,有她在身邊真好。


    “你別這麽抱著我,你身上有傷。”清歌輕輕說道,怕自己觸碰到白箭雨的傷口。


    “這點小傷不礙事,冷姑娘下手很輕,倒是歌兒你我今日不在府上,你可有好好喝藥。”


    “那肯定,你讓那麽多隻眼睛盯著我,我能不喝嘛!”清歌沉浸在白箭雨溫暖的懷抱中好不愜意。


    “歌兒今天感覺怎麽樣?”白箭雨緊緊摟著清歌。


    “和平時一樣,沒什麽特別的,天清說恢複得還不錯。”


    “這樣我也放心了,皇兄選妃,這幾日我可能會不時的進宮,歌兒在家可要乖乖的。”


    “真實可惜了,這麽大好的湊熱鬧的機會,怎麽我就不能去呢?”清歌嘟嘟嘴,她已經很久沒出門了,在府裏都要悶壞了,“老公,要不你帶我今一趟宮吧!反正咱們成婚以來,還沒去謝恩呢。”


    白箭雨盯著清歌期待的小臉,思慮了一會兒,沒有說話。


    “行不行嘛?”清歌在白箭雨的懷中撒嬌道。


    “這樣吧!待會兒問問冷姑娘,若是歌兒的身體允許,那我皇兄選妃之日,我就歌兒去,好不好。”白箭雨向來知道清歌的性子,能乖乖在府裏待這麽久實屬不易了。


    “那就這麽說定了,老公你可不能放我鴿子哦!”清歌高興的看著白箭雨。


    “放鴿子?這又是歌兒的家鄉話?歌兒為為夫解釋一下。”


    寢室中,夫妻兩親密無間的竊竊私語,羨煞了守在外麵的一幹下人,管家也露出欣慰的笑,照這樣下去,府中很快就會有小世子了。


    閆忠夫婦得到皇上要選妃同時秦家有意接親的消息時,便開始為女兒憂心起來,就自家女兒這沒什麽心計又跳脫的性子,進宮是萬萬會受苦的,可秦丞相家在這時候表明心意,這不是將他們閆家架在火上烤嗎?


    要說秦爭為秦子晏挑選閆蘇葉,最主要的目的也是為了自己的老師範禮範達人——閆蘇葉的外祖父。老師是朝中一品大臣,德高望重,手下有不少德才兼備的學生跟隨,一直是自己與當今皇上爭相搶奪的重要人物,再者,老師與已逝去的太後有些不快,自己的勝算也要大些。


    閆忠夫妻正焦頭爛額,閆桑雲帶來了外祖父的口信。


    “雲兒,你外祖是個什麽意思,可有言明?”閆夫人迫不及待的問道。


    “娘,我外祖說了,兒女的親事自然是父母之命,他老人家讓你們自己定奪,這事他管了不了。”閆桑雲攤攤手,自己也在外祖麵前說了不少好話,奈何祖父就是不願管此事。


    “老爺,這可如何是好啊?”皇上與丞相,似乎怎麽選擇都不好。


    閆忠安靜的坐在一旁,很是矛盾,都是衝著自己的嶽父大人去的,可偏偏自己的嶽父不管這事。皇上選妃不一定能選上葉兒,可這丞相家確實實實在在派人來試探了。


    閆蘇葉從下人那裏知道了此消息,火急火燎的跑到閆忠夫婦的房間,見一家人都在此。


    “爹,娘,我不願進宮,我也不願意嫁給那個什麽秦子晏的。”閆蘇葉拉著母親的臂膀,使勁的搖晃著。


    “葉兒,爹娘也在商量這事呢,你別著急。”閻夫人拍拍女兒的手。


    “進宮肯定是要進的,聖旨都下來了,但凡年滿十五的女子都要進宮,能不能選上是另外一迴事,隻是秦家在這節骨眼上來義親,倒是很為難,可人家是丞相,能有什麽辦法。大選兩日後進行,除非現在就給葉兒定下丞相家的親事。”閆忠一一分析道。


    “如今父親也不管這事,真是叫人傷腦筋。”


    閻夫人對於葉兒的婚事也相中了一兩家,還在打探之中,誰知事情發展這樣捉弄人。


    “葉兒,你先下去自己帶著,我與爹娘商談商談。”閆桑雲看了看妹妹,她在這裏,隻會讓事情更糟。


    閆蘇葉看了眼幾人,心中有了計較,一聲不吭,乖乖的走了出去,閆忠夫婦隻當女兒懂事,沒有多想。


    閆蘇葉出了爹娘的房門,叫上貼身丫鬟便出了門。


    清歌今日吃了藥,在暖陽下慵懶的坐著,冷天清在一旁整理草藥,半夏去了衙門,並沒有陪在一旁。


    “在過些日子,你體內的毒就清了,你可以放心了。”冷天清笑著道。


    “那也是你的功勞,你說我該怎麽謝你。”清歌笑看著冷天清。


    冷天清笑著瞪了清歌一眼,“你少貧嘴,也是你運氣好。”


    這些日子,兩日早已成為了好朋友,話語間也多了許多默契。


    “治好了我你有什麽打算呀!還要去追蹤你那位師叔嗎?”清歌可沒忘了那個滲人的老婆婆。


    “是啊!這是師父交代給我的任務,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也不知道我那師叔毒害了多少人。”說起自己的師叔,冷天清也甚是無奈。


    “那若是你這師叔一天不停歇,你就得一日跟著她,那不得累死人。”清歌為冷天清打抱不平。


    “那也什麽辦法,不過我師父很快就會出山了,到時候師父將師叔帶迴去,我就不用一直跟著師叔了。”冷天清無所謂的說道,反正這麽些年自己也習慣了。


    “那要不這樣,待你不用跟著你師叔了,你就來京城,我投資你開個醫館,咱倆五五分,你覺得怎麽樣?”清歌笑眯眯的籌劃道。


    “你這主意甚好,有寒王妃撐腰我不是可以在京城橫著走。”冷天清大笑著迴道。


    “我可是在與你說認真的,你別笑。”清歌伸手推推了冷天清。


    冷天清正色看了眼清歌,“若是我決定安頓下來,我就來找你。”


    自己難得交上這麽一個朋友,冷天清很是珍惜這份情誼,可她也還想去外麵的世界看看。


    “那咱們就這麽說定了啊!就算是咱們的約定。”清歌伸出小拇指。


    冷天清疑惑的看著清歌,不知道這是何意。


    “把你的小拇指伸出來。”


    冷天清乖乖伸出小拇指,清歌將自己的小拇指勾上冷天清的手指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來,蓋個章,這事就這樣達成協議了。”


    冷天清笑著看了清歌一眼,在看看自己的小拇指,雖然有些幼稚,不過還挺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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