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夫人讓你過去一趟。”
門外，一個小丫鬟恭敬地說道。
田晚秋的手明顯頓了一下，接著站了起來，轉頭問道，“母親有說什麽事嗎？”
丫鬟迴道，“夫人什麽也沒有說，不過，奴婢聽得前廳的下人說，好像是太子府裏來人了。”
聽到這話，躺在地上的小芝緊懸著的心才落了下來，疲憊地閉上了眼睛，終於來了.....
太子府裏的人？誰？”
田晚秋不禁有些納悶，是來接她迴府的？應該不可能吧？
“這個....奴婢也不太清楚。”
小丫鬟有些為難。
“真是沒用！走看看去！”
田晚秋低聲罵道，臨走時還不忘在小芝的身上踢了一腳，那一腳，正正踢在了小芝受傷的肋骨上，疼得她差點暈了過去。
等她們走後，門重新被關上，房間裏又恢複了黑暗，隻有從窗戶的縫隙裏透進來的微弱的光，照映在堆成山的柴堆上，投下些奇怪的陰影。
小芝艱難地扭動身體，眼角瞟到一邊地上胖丫的腳，再往上看去，就看到胖丫耷拉下來的腦袋，被散亂的頭發遮住了一大半。
“胖丫？胖丫？”
小芝低聲叫著，心裏異常地擔心。胖丫是她帶來的，自己受苦或者就算是死了也不要緊，可胖丫是無辜的，上次和田晚秋的爭端，胖丫壓根兒就不知情。
“胖丫？”
她連續叫了好幾聲，可惜都沒人答應她。
仔細看了看外麵的天色，貌似也不太早了，也不知道來的究竟是太子府裏的什麽人。
小芝正想著呢，房門又被推開，沉穩的腳步聲傳來。
“把人帶走。”
有個男聲說道。
“是。”
小芝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她聽出來了，是樂南的聲音，“這就好這就好.....”她喃喃低語著，頭一歪，暈了過去。
前廳裏，柳語柔和韓嬤嬤正在寒暄。
柳語柔做在主位上，妝容得體，淺笑嫣然，她端起茶杯輕輕地呷了一口，笑道，“嬤嬤真是貴客呢，我家老爺不在家，這不，才送信讓側妃娘娘迴府一聚，沒曾想這才多大功夫，嬤嬤就派人來接娘娘了。”
韓默默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她正了正身子，這才悠悠地開口，“不好意思，田夫人，老身不是來接側妃娘娘的，老身是奉太子妃娘娘的命令來找兩個姑娘的。”
“姑娘？什麽姑娘？”
聽說不是來接自己女兒，柳語柔的神色明顯僵了僵，任她再怎麽樣也不會想到堂堂當朝太子的乳娘會來找兩個名不見經傳的丫頭。
“兩個來給夫人送衣服的丫頭，夫人不會不知道吧?”
韓嬤嬤的聲音帶著一絲微不可見的威嚴，讓柳語柔的心禁不住往下一沉。韓嬤嬤雖說在太子府算個下人，可是她畢竟是太子的乳母，是皇後的人，走出去別人也不敢真的把她當下人對待。
此刻，她巴巴地跑來丞相府，明顯是興師問罪來了。
“是有兩個來府上送衣服的丫頭，叫小芝還是什麽的，說來也真是奇怪，居然和我們側妃娘娘以前的一個丫鬟重名，也真是巧了。”
柳語柔笑道。
“還請田夫人不要岔開話題，她們人在哪裏？”韓嬤嬤一點也不打算給柳語柔麵子，沉聲問道。
“嬤嬤這話是什麽意思？她們送完衣服就走了啊！未必我還能把她們怎麽地不成？”
柳語柔也不客氣，她的夫君好歹還是堂堂一國丞相，百官之首，自己竟被一個別府的下人質問，算怎麽迴事兒？
“真的嗎？”
韓嬤嬤皺眉。
“當然是真的了！”柳語柔的語氣有些不善，“如果嬤嬤覺得我說了假話，大可讓人去搜啊！”
當然，她篤定了韓嬤嬤不會去搜自己家的。
隻是，下一秒，她就後悔說這話了。
“嬤嬤，人已經找到了，兩個都重傷昏迷不醒！”
門外傳來了樂南的聲音，驚得柳語柔一下子就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什麽？什麽重傷昏迷？你在胡說些什麽？”
她惱羞成怒地衝到了門外，大聲叫道。可眼前的景象讓她迅速閉上了嘴巴，她轉頭命令自己的丫鬟，“去，把側妃娘娘叫來！”
“是，夫人。”
丫鬟戰戰兢兢地下去了。
門外，渾身是傷，衣衫汙穢的小芝和胖丫被幾個侍衛攙扶著，耷拉著腦袋，雙目緊閉，手臂自然地下垂著，小芝的身上還濕漉漉的，頭發和衣角都在往下滴著水，這怎麽看怎麽像是被打得瀕臨死亡的人一樣。
“丞相夫人，請問你還有何話要說？”
韓嬤嬤站了起來，緩緩地走到了門口，看著外麵奄奄一息的兩個姑娘，冷冷地問道。
“小姐呢？還沒來嗎？”
柳語柔低聲問身旁的小丫鬟。她沒想到這個韓嬤嬤竟真的帶了人進來，還找到了這兩個人。隻是，她也奇怪，不是讓田晚秋把兩人打一頓趕出去嗎？怎麽還會在田府？這一切，隻有等田晚秋來了才會清楚了。
樂南上前探了一下小芝的鼻息，上前對韓嬤嬤說道，“嬤嬤，這人怕是快不行了，我們得趕緊送她去找大夫才行。”
韓嬤嬤點點頭，神色凝重地對柳語柔說，“田夫人好自為之，人，老身就先帶走了。”
說完，也不等柳語柔有什麽反應，徑自往門外走去。
“嬤嬤....”
柳語柔叫了一聲，可對方根本就不搭理她，出了院門讓人把兩個受了重傷的人送上馬車，自己也坐了另一輛馬車離開了。
不遠處的假山後閃過一片裙角，柳語柔不禁惱怒地大喊。
“母親。”
田晚秋從假山後走了出來，垂著頭，手緊緊地拽著衣角。是的，她早就已經到了，隻是看到是韓嬤嬤來了，所以她便躲了起來，直到韓嬤嬤走後才敢出來。
不知道為什麽，她一直很怕那個平時沉默寡言的老婆子。
事實上，太子府裏的下人幾乎都很怕她，也許是因為她是太子的乳娘，也許也是因為她常年的不苟言笑，看起來就給人一種嚴厲的感覺。
田晚秋的臉色有些白，她不敢抬頭看母親的眼睛。
柳語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厲聲道，“娘娘！你都在幹些什麽？”
田晚秋被母親的聲音嚇了一跳，她抬頭看著母親，眸子裏有些許淚光閃動，“母親，你不知道她當初是怎麽羞辱我的！”
“她羞辱你？就那個小丫頭？”柳語柔明顯有些不信。
於是，田晚秋就將那次在霓裳衣庫被坑了銀子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出來，一邊說還一邊抹眼淚，“母親，你是不知道，我可是堂堂的太子側妃，竟然被兩個小賤人合夥坑了，這口氣我可咽不下去！”
“如果我這樣明目張膽地去找他們麻煩，勢必會被人說三道四，所以...剛好今天看到她們，所以就想著教訓她們一下，女兒....”
“啪！”
柳語柔一巴掌打在了田晚秋臉上，怒罵道，“混蛋！真是個沒腦袋的蠢貨！”
“母親！”
田晚秋捂著自己的半邊臉，不敢置信地瞪圓了眼睛，“母親，你居然打我？”
“打的就是你！”
“你看看你，都是太子的側妃了，竟然還做這麽幼稚的事情！這下子倒好了，讓人家抓了個正著，關鍵是咋們還不敢怎麽樣！你說你，如果這事情讓你父親知道了，怕是更會生氣！”
“母親！”
田晚秋哭了，“在太子府，沒人把我放在眼裏，出門，一樣沒人把我放在眼裏！原想迴到娘家，能做父親母親的女人也是極好的，可是，竟連母親都不理解我！我我...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啊？”
她大哭著，控訴著，一轉身，竟撞向了她剛才躲藏的假山。
“娘娘！”
“小姐！”
“晚秋！”
這下子柳語柔慌了神，撲過去一把抱住了她，她也哭了，“為娘知道你的委屈，太子不愛你，這不是你的錯！可是，你也不能如此魯莽行事呀，這不是平白給人把柄嗎？”
柳語柔揮退了身後的眾人，語重心長地訓道。
“母親！女兒真的不想活了！名為太子側妃，可我竟連一個下人都不如，母親你知道嗎？女兒已經兩個月沒見到太子殿下了。”田晚秋用帕子捂著臉，哭的梨花帶雨，傷心欲絕。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可以如此做啊，如果被太子知道，太子本就不喜歡你，萬一他再上一道奏折，說你濫用私刑草菅人命怎麽辦？更甚者，他完全有可能因此而廢了你。”
“這麽嚴重？”
聽到母親如此說，田晚秋有些愣神，她真的魯莽了？
“當然有這麽嚴重。”柳語柔扶著田晚秋往屋內走去，她現在才意識到，自己的女兒並不適合去後宅內鬥，但凡來一個有點腦子的人，都會把她吃得死死的，甚至，借她的手殺人都隻怕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柳語柔有些後悔了。
可是一想到將來藍星會坐的那個位置，她把這個念頭又打消了下去。
從來富貴都是險中求的，她也一樣。
********
“小芝？小芝？”
昏昏沉沉睡了不知道多久的小芝被一陣唿喚聲叫醒，她艱難地睜開了眼睛，瞳孔裏是一張放大的大餅臉，還有那滿臉焦急的神色。
“胖丫？”
小芝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她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掃了一眼四周。
“是要喝水吧？給。”
胖丫見狀，趕緊把旁邊小幾上已經放涼的水遞給了小芝，扶著她喝了下去。
一口氣喝完了半杯水，小芝這才緩過勁來，朝周圍看了一眼，有些疑惑，“胖丫，這裏...是哪裏呀？”
“太子府。”
胖丫湊近小芝耳邊低聲迴答，臉上滿是欣喜。
她是第一次來這裏，沒想到太子府竟是這樣。和她的想象中不太一樣呢。
聽了胖丫的話，小芝一愣，轉動腦袋掃視了一眼四周，兜兜轉轉，她竟是又迴這裏？
她艱難地坐起身子，掀開被子就要起床，被胖丫按住了，“你幹什麽？”
門外，一個小丫鬟恭敬地說道。
田晚秋的手明顯頓了一下，接著站了起來，轉頭問道，“母親有說什麽事嗎？”
丫鬟迴道，“夫人什麽也沒有說，不過，奴婢聽得前廳的下人說，好像是太子府裏來人了。”
聽到這話，躺在地上的小芝緊懸著的心才落了下來，疲憊地閉上了眼睛，終於來了.....
太子府裏的人？誰？”
田晚秋不禁有些納悶，是來接她迴府的？應該不可能吧？
“這個....奴婢也不太清楚。”
小丫鬟有些為難。
“真是沒用！走看看去！”
田晚秋低聲罵道，臨走時還不忘在小芝的身上踢了一腳，那一腳，正正踢在了小芝受傷的肋骨上，疼得她差點暈了過去。
等她們走後，門重新被關上，房間裏又恢複了黑暗，隻有從窗戶的縫隙裏透進來的微弱的光，照映在堆成山的柴堆上，投下些奇怪的陰影。
小芝艱難地扭動身體，眼角瞟到一邊地上胖丫的腳，再往上看去，就看到胖丫耷拉下來的腦袋，被散亂的頭發遮住了一大半。
“胖丫？胖丫？”
小芝低聲叫著，心裏異常地擔心。胖丫是她帶來的，自己受苦或者就算是死了也不要緊，可胖丫是無辜的，上次和田晚秋的爭端，胖丫壓根兒就不知情。
“胖丫？”
她連續叫了好幾聲，可惜都沒人答應她。
仔細看了看外麵的天色，貌似也不太早了，也不知道來的究竟是太子府裏的什麽人。
小芝正想著呢，房門又被推開，沉穩的腳步聲傳來。
“把人帶走。”
有個男聲說道。
“是。”
小芝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她聽出來了，是樂南的聲音，“這就好這就好.....”她喃喃低語著，頭一歪，暈了過去。
前廳裏，柳語柔和韓嬤嬤正在寒暄。
柳語柔做在主位上，妝容得體，淺笑嫣然，她端起茶杯輕輕地呷了一口，笑道，“嬤嬤真是貴客呢，我家老爺不在家，這不，才送信讓側妃娘娘迴府一聚，沒曾想這才多大功夫，嬤嬤就派人來接娘娘了。”
韓默默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她正了正身子，這才悠悠地開口，“不好意思，田夫人，老身不是來接側妃娘娘的，老身是奉太子妃娘娘的命令來找兩個姑娘的。”
“姑娘？什麽姑娘？”
聽說不是來接自己女兒，柳語柔的神色明顯僵了僵，任她再怎麽樣也不會想到堂堂當朝太子的乳娘會來找兩個名不見經傳的丫頭。
“兩個來給夫人送衣服的丫頭，夫人不會不知道吧?”
韓嬤嬤的聲音帶著一絲微不可見的威嚴，讓柳語柔的心禁不住往下一沉。韓嬤嬤雖說在太子府算個下人，可是她畢竟是太子的乳母，是皇後的人，走出去別人也不敢真的把她當下人對待。
此刻，她巴巴地跑來丞相府，明顯是興師問罪來了。
“是有兩個來府上送衣服的丫頭，叫小芝還是什麽的，說來也真是奇怪，居然和我們側妃娘娘以前的一個丫鬟重名，也真是巧了。”
柳語柔笑道。
“還請田夫人不要岔開話題，她們人在哪裏？”韓嬤嬤一點也不打算給柳語柔麵子，沉聲問道。
“嬤嬤這話是什麽意思？她們送完衣服就走了啊！未必我還能把她們怎麽地不成？”
柳語柔也不客氣，她的夫君好歹還是堂堂一國丞相，百官之首，自己竟被一個別府的下人質問，算怎麽迴事兒？
“真的嗎？”
韓嬤嬤皺眉。
“當然是真的了！”柳語柔的語氣有些不善，“如果嬤嬤覺得我說了假話，大可讓人去搜啊！”
當然，她篤定了韓嬤嬤不會去搜自己家的。
隻是，下一秒，她就後悔說這話了。
“嬤嬤，人已經找到了，兩個都重傷昏迷不醒！”
門外傳來了樂南的聲音，驚得柳語柔一下子就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什麽？什麽重傷昏迷？你在胡說些什麽？”
她惱羞成怒地衝到了門外，大聲叫道。可眼前的景象讓她迅速閉上了嘴巴，她轉頭命令自己的丫鬟，“去，把側妃娘娘叫來！”
“是，夫人。”
丫鬟戰戰兢兢地下去了。
門外，渾身是傷，衣衫汙穢的小芝和胖丫被幾個侍衛攙扶著，耷拉著腦袋，雙目緊閉，手臂自然地下垂著，小芝的身上還濕漉漉的，頭發和衣角都在往下滴著水，這怎麽看怎麽像是被打得瀕臨死亡的人一樣。
“丞相夫人，請問你還有何話要說？”
韓嬤嬤站了起來，緩緩地走到了門口，看著外麵奄奄一息的兩個姑娘，冷冷地問道。
“小姐呢？還沒來嗎？”
柳語柔低聲問身旁的小丫鬟。她沒想到這個韓嬤嬤竟真的帶了人進來，還找到了這兩個人。隻是，她也奇怪，不是讓田晚秋把兩人打一頓趕出去嗎？怎麽還會在田府？這一切，隻有等田晚秋來了才會清楚了。
樂南上前探了一下小芝的鼻息，上前對韓嬤嬤說道，“嬤嬤，這人怕是快不行了，我們得趕緊送她去找大夫才行。”
韓嬤嬤點點頭，神色凝重地對柳語柔說，“田夫人好自為之，人，老身就先帶走了。”
說完，也不等柳語柔有什麽反應，徑自往門外走去。
“嬤嬤....”
柳語柔叫了一聲，可對方根本就不搭理她，出了院門讓人把兩個受了重傷的人送上馬車，自己也坐了另一輛馬車離開了。
不遠處的假山後閃過一片裙角，柳語柔不禁惱怒地大喊。
“母親。”
田晚秋從假山後走了出來，垂著頭，手緊緊地拽著衣角。是的，她早就已經到了，隻是看到是韓嬤嬤來了，所以她便躲了起來，直到韓嬤嬤走後才敢出來。
不知道為什麽，她一直很怕那個平時沉默寡言的老婆子。
事實上，太子府裏的下人幾乎都很怕她，也許是因為她是太子的乳娘，也許也是因為她常年的不苟言笑，看起來就給人一種嚴厲的感覺。
田晚秋的臉色有些白，她不敢抬頭看母親的眼睛。
柳語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厲聲道，“娘娘！你都在幹些什麽？”
田晚秋被母親的聲音嚇了一跳，她抬頭看著母親，眸子裏有些許淚光閃動，“母親，你不知道她當初是怎麽羞辱我的！”
“她羞辱你？就那個小丫頭？”柳語柔明顯有些不信。
於是，田晚秋就將那次在霓裳衣庫被坑了銀子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出來，一邊說還一邊抹眼淚，“母親，你是不知道，我可是堂堂的太子側妃，竟然被兩個小賤人合夥坑了，這口氣我可咽不下去！”
“如果我這樣明目張膽地去找他們麻煩，勢必會被人說三道四，所以...剛好今天看到她們，所以就想著教訓她們一下，女兒....”
“啪！”
柳語柔一巴掌打在了田晚秋臉上，怒罵道，“混蛋！真是個沒腦袋的蠢貨！”
“母親！”
田晚秋捂著自己的半邊臉，不敢置信地瞪圓了眼睛，“母親，你居然打我？”
“打的就是你！”
“你看看你，都是太子的側妃了，竟然還做這麽幼稚的事情！這下子倒好了，讓人家抓了個正著，關鍵是咋們還不敢怎麽樣！你說你，如果這事情讓你父親知道了，怕是更會生氣！”
“母親！”
田晚秋哭了，“在太子府，沒人把我放在眼裏，出門，一樣沒人把我放在眼裏！原想迴到娘家，能做父親母親的女人也是極好的，可是，竟連母親都不理解我！我我...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啊？”
她大哭著，控訴著，一轉身，竟撞向了她剛才躲藏的假山。
“娘娘！”
“小姐！”
“晚秋！”
這下子柳語柔慌了神，撲過去一把抱住了她，她也哭了，“為娘知道你的委屈，太子不愛你，這不是你的錯！可是，你也不能如此魯莽行事呀，這不是平白給人把柄嗎？”
柳語柔揮退了身後的眾人，語重心長地訓道。
“母親！女兒真的不想活了！名為太子側妃，可我竟連一個下人都不如，母親你知道嗎？女兒已經兩個月沒見到太子殿下了。”田晚秋用帕子捂著臉，哭的梨花帶雨，傷心欲絕。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可以如此做啊，如果被太子知道，太子本就不喜歡你，萬一他再上一道奏折，說你濫用私刑草菅人命怎麽辦？更甚者，他完全有可能因此而廢了你。”
“這麽嚴重？”
聽到母親如此說，田晚秋有些愣神，她真的魯莽了？
“當然有這麽嚴重。”柳語柔扶著田晚秋往屋內走去，她現在才意識到，自己的女兒並不適合去後宅內鬥，但凡來一個有點腦子的人，都會把她吃得死死的，甚至，借她的手殺人都隻怕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柳語柔有些後悔了。
可是一想到將來藍星會坐的那個位置，她把這個念頭又打消了下去。
從來富貴都是險中求的，她也一樣。
********
“小芝？小芝？”
昏昏沉沉睡了不知道多久的小芝被一陣唿喚聲叫醒，她艱難地睜開了眼睛，瞳孔裏是一張放大的大餅臉，還有那滿臉焦急的神色。
“胖丫？”
小芝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她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掃了一眼四周。
“是要喝水吧？給。”
胖丫見狀，趕緊把旁邊小幾上已經放涼的水遞給了小芝，扶著她喝了下去。
一口氣喝完了半杯水，小芝這才緩過勁來，朝周圍看了一眼，有些疑惑，“胖丫，這裏...是哪裏呀？”
“太子府。”
胖丫湊近小芝耳邊低聲迴答，臉上滿是欣喜。
她是第一次來這裏，沒想到太子府竟是這樣。和她的想象中不太一樣呢。
聽了胖丫的話，小芝一愣，轉動腦袋掃視了一眼四周，兜兜轉轉，她竟是又迴這裏？
她艱難地坐起身子，掀開被子就要起床，被胖丫按住了，“你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