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你偷看了你外祖父的信了?”


    秦素素警惕地問道。


    可是薑竹卻堅決地搖頭,“娘,我沒有!”


    “真沒有?”秦素素追問道,問完又好像覺得不妥,鬆了一口氣道,“沒有就好,小竹,不是為娘不信你,實在是那封信意義重大,我們這些婦人還是不知道的為好。小竹,辛苦你了!”


    秦素素把薑竹攬在懷裏,欣慰地低聲說道。她的女兒,她隻希望她這一輩子平平安安的,等和尉遲福林成親後再恩愛到老即可,不用卷進那些是非恩怨之中去。


    “娘,您怎麽了?一封信,怎麽說的這般嚴重?”


    薑竹心裏驚了一下,難道是有什麽大事即將發生?她想知道,可是她也知道秦素素不會告訴她的。


    一直以來,母親都把她保護得很好,所以,這些年來,她才從未聽說過有柳春風的存在。


    既然母親不肯說,那這府裏誰會知道呢?


    薑竹在腦海裏搜尋著可能知道父親以前的事情的人。


    管家?不對,管家是最近幾年才來的,應該不會知道府裏的陳年舊事。可是除了管家還能有誰呢?她的奶娘......


    對,她的奶娘餘氏!


    “小竹,不是娘說的嚴重,你也知道,你外祖父是將軍,你兩個舅舅也是,對於信件來往這些,是很敏感的,我們做為內宅婦人,還是不要過問的好,萬一稍有差池,罷官貶職那都是輕的,重則滿門抄斬,甚至株連九族,所以,”


    “女兒,希望你不要介入到男人和朝堂的爭鬥中去,你明白娘的用心嗎?”


    秦素素用手輕輕地拍著薑竹的後背,語重心長地說道。


    薑竹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內心裏卻一片清明,秦素素的用心她再明白不過了,可是外祖家.......她忽然有些看不懂那個將軍府了。


    “娘,聽說正業和玉堂來皇都了?”


    她轉移了話題問道。


    “是的。”女兒沒有再糾結於之前的話題,秦素素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她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由剛才的凝重換成了擔憂,“也不知道那倆孩子跑哪去了,說是留下一封信就走了,我猜應該是跟著你們的馬車來皇都的。”


    “真是這樣?”


    薑竹也很驚訝,那倆孩子從未來過皇都,最近不太平,估計外祖父不同意他們倆來所以就隻能偷跑著來了。


    秦素素點點頭又道,“追他們的人說是進了皇都就沒發現他們倆了,到處差人問了也沒有發現他們有入住客棧的記錄,你說,兩個半大不小的孩子,能去哪裏呢?”


    秦素素排行老大,秦豹和秦虎是她的弟弟,現在弟弟們唯一的兩個孩子不見了,她這做姑姑的怎麽能不操心呢?而且,這兩個孩子還是來了距離自己不遠的皇都。


    “娘,你說正業和玉堂,會不會...出什麽事兒了?”


    薑竹想了想,不免擔憂地問道。


    “不,不會的!”


    秦素素打斷了女兒的話,“他們學過武藝,又那麽機靈,怎麽可能會出事兒呢?”


    要是真的出了什麽事情,她又要怎麽向父親交代呢?


    “娘,你還是趕緊派人出去找找吧,去那些...男孩子們通常喜歡去玩的地方找找看,說不定貪玩去了。”薑竹說,她還記得臨行前秦玉堂說想來皇都瞧瞧都有哪些好玩的地方。


    “好,我這就去,你先好好養著,等你身體好了,我就讓人去尉遲府請尉遲大人過來商量你們的婚事。”


    秦素素站了起來,笑著說道。想到女兒就要找到好歸宿了,剛才的煩悶瞬間被她拋到了腦後,什麽事情都沒有自己女兒的幸福來得重要。


    “娘!”


    秦素素剛剛走到門口,卻被薑竹叫住。


    她迴頭,“什麽事兒?”


    薑竹笑了笑,瘦削了不少的臉頰讓人看得不忍直視,她搖了搖頭,“沒什麽,娘,你去吧。希望能早日找到玉堂和正業他們。”


    “哦,那你好生歇著,娘這就安排人去。”


    說完,秦素素快步走出了房門,輕輕地把門掩上了。


    聽著母親遠去的腳步聲,薑竹這才緩緩地躺迴到床上,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腦海裏卻翻來覆去地想著自己到洛州遇到的一切。


    柳春風,神月教,老白,還有秦府,冥冥之中像是有一根線,把這些原本毫不相幹的人全部串聯到了一起,而她自己,薑竹,也像是無意中被老天捉弄一般,硬被拽到了一起,讓她見識了那些她能理解的或不能理解的人和事。


    柳春風真的是她哥哥嗎?自己的父親薑正青又是什麽時候和柳春風的母親在一起的?為何這麽多年她和母親從未聽說過?


    還有,柳春風的母親是誰?現在人又在哪裏?是死還是活.....


    “估計是不在了吧?”


    薑竹心想,不然的話柳春風也不會對自己恨意如此濃烈,要綁架自己折磨自己了。


    從她經曆的看來,柳春風和那個外祖父嘴裏的神月教應該不是一夥的,隻是,真如柳春風所說,他劫持自己是泄私憤,那柳春風上頭的人呢?劫持自己又是為什麽?


    這樣想了半天,薑竹依舊不得要領,最後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看書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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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府後院的一處僻靜的假山背後,站著兩個頭戴兜帽的人,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的人朝著另一個人鞠了一躬,低聲道,“夫人。”


    “嗯,薑叔,你說小竹是不是發現了什麽啊?我這心裏,很是不得勁,生怕.....”


    薑叔愣了一下,警惕起來,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姐她,是問了夫人什麽嗎?”


    秦素素怔了怔,悠悠地歎氣,“薑叔,你知道嗎?剛才,她居然問我柳春風是誰,薑叔,你說我該怎麽告訴她呢?當年的事情......唉,想想就......”


    聽到秦素素的話,薑叔心中警鈴大起,他沉吟了一下道,低聲道,“小姐是從何得知柳春風這名的?”


    “這話我正想問你呢!你說,她是從何得知的?”


    秦素素麵帶不悅地看著眼前微微弓著身子的男人,壓低了聲音問道。


    “這...”


    “她自從這次去了洛州,迴來就一病不起,連話也不多說了。薑叔,我讓你這次跟著小竹,一是為了保證她的安全,二就是讓她一定得親自見到秦老將軍,你說,你怎麽就讓她離開了你視線那麽多天?”


    “夫人恕罪,屬下大意了!”


    薑叔抱拳,腦袋埋得更低了,他能聽得出來秦素素話裏的怒意。隻是,他已經盡力了!


    被天煞教劫持的事情,薑叔並沒有多向秦素素透露,他相信薑竹也不會,所以,自己說不知道也無可厚非。畢竟,薑竹並沒有和他說起過關於劫持她的天煞教堂主柳春風的事情,他也就隻能當做不知道了。


    “你趕緊去查一下,這小竹說的柳春風是不是當年那個孩子,還有,他現在什麽情況也要一並查明了,然後詳細報給我,明白嗎?”


    秦素素冷冷地命令道。


    “是,夫人,屬下遵命。”


    “下去吧,記住,暗地裏查,切記打草驚蛇。”


    “是,夫人。”


    薑叔行了一禮,見四下無人,用兜帽遮住了整張臉然後從薑府側門悄悄離去。


    待薑叔走後,秦素素才微微歎了一口氣,喃喃低語,“希望不是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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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開我!你放開我!”


    這時候天已大亮,黃泉路口的不歸客棧門口,艾洋終於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睜眼的第一瞬間,他就看到了頭頂上的不歸客棧四個字,頓時嚇得整個人都不好了,拚命地掙紮著大叫起來。


    他隻記得自己被人拎著飛了一路,然後就暈了過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就看到如此驚悚的名字,他可不得被嚇壞嗎?


    沒辦法,最近驚悚的事情太多了,他膽子小。


    “閉嘴!”


    紅菱抱著劍冷冷地倚靠在客棧旁邊的牆上,平時這條街本就沒什麽人,現在才天亮不久,更是沒人了。


    她這一出聲,倒是讓艾洋趕緊閉上了嘴巴,他才發現自己睡在地上,於是“唿”地一下從地上坐了起來,然後檢查自己的手腳,沒被捆住呀。


    他搔搔頭,有些尷尬,自己胡叫個什麽勁兒?


    強迫自己不去看頭頂的招牌,他把視線落在了靠在牆邊那張蒙著紅色麵紗的臉上,一襲紅衣,袖口緊緊地紮著,英姿颯爽的模樣,隻不過她的眼神很冷,還很.....嫌棄?


    “女...女俠?”


    他弱弱地開口。


    “嗯哼!”


    “這...這是哪裏?為什麽帶我來這裏啊?”


    艾洋鼓足勇氣問道。他試著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的雙腿酸軟無力,也不知道是因為昨晚跑路太多還是因為害怕而顫抖,總之,有些不太聽使喚了。


    “真是沒用!”


    紅菱嘀咕了一聲,懶懶地伸出了手裏的劍柄,艾洋這才抓著紅菱伸過來的劍柄勉強站起了身子,在這樣一個強勢的女俠麵前,他竟有些手足無措的感覺。


    特喵的,自己果真沒用啊!


    “咳咳,感謝女俠昨晚救命之恩,請問女俠閨名?年方幾何啊?”


    艾洋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輕咳了兩聲冒出了兩句。


    隻是,下一秒,他就後悔自己剛才的一時衝動了。


    因為,紅菱“唰”的一聲抽出了長劍,架到了他的脖子上,聲音冰冷,“想死是不是?難道你沒聽過女人的年齡是個秘密嗎?”


    “啊?”


    艾洋渾身一個激靈,雙腿打顫,後背嚇出了一身冷汗,趕緊笑著賠罪,“對不起對不起,女俠手下留情啊,小的隻覺女俠如此這般年輕貌美,還能從賊人手中輕鬆救下小的,小的隻想知道女俠名諱將來好銘記於心是不是?”


    見紅菱臉上的神色仿佛鬆懈了一些,他趕緊抱拳趁熱說道,“小的隻是一時衝動,還望女俠不要見怪才好,小的在這裏給女俠賠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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