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已經是深夜了,街上傳來了打更的聲音。藍星的速度很快,幾個起躍間,就已到了他的太子府門口,樂南的身影出現在大門前。


    “殿下。”


    樂南恭敬地行禮。


    “那個女人呢?睡了嗎?”


    藍星伸手取下了自己臉上的黑色麵具,順手遞到了樂南手裏,然後撩起衣擺大步往門內走去。


    樂南捧著麵具小心地跟上,轉過牆角,低聲道,“雲姑娘讓你迴來了去見她。”


    “哦?原話?”


    前麵疾行的腳步頓了頓,繼續往前走,速度貌似快了很多。


    “嗯。”


    樂南小跑著跟上迴道。


    “你可以去歇著了。”


    藍星走得頭也不迴,好似跟來的樂南身上有瘟疫一般,他唯恐躲之不及。


    樂南:“.......”這算是卸磨殺驢嗎?


    藍星迫不及待地來到雲蝶住的房間,原本是他住來著,這不,換給她住了。


    輕輕地推開房門,繞過一扇雕花大屏風,背後,五彩的珍珠串成的珠簾,,藍星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隻見床上躺著睡得正香的李雙兒,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圈淡淡的陰影,光潔的小臉蛋上浮現出恬淡的笑容。


    而雲蝶則斜斜地靠在床邊的一張小榻上,秀眉微皺,雙目緊閉,睡得不太安穩的樣子,手臂耷拉在榻邊,身上的薄毯有一半都從腰上滑了下來,露出微微起伏的胸部,衣領微敞,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


    藍星蹙眉,伸手撿起垂落在地上的毯子,躡手躡腳的想給雲蝶蓋上。誰知,剛剛觸碰到她的手時,雲蝶就抬起了手,還摟住了他的脖頸,嘴裏念念有詞,可是藍星並沒有聽清她在說些什麽,他也顧不上她在說什麽,因為他的身體整個都僵住了,身體崩得筆直,心髒“嘭,嘭,嘭”地跳動著,握著毯子的手緊攥成拳,仿佛下一秒就會把它捏得粉碎。


    該死的女人,這是故意在誘惑他嗎?


    藍星在心裏一陣低吼,因為雲蝶的手臂抬起,胸前的領口開得更大了,裏麵的春光若隱若現,他快要憋不住了.......


    靜默了好一會兒,藍星才努力強忍住內心的渴望,在她額頭輕輕地印下一吻,然後用僵直的大手將毯子裹在雲蝶的身上,從脖子一直到腳,隻露出一個毛絨絨的腦袋,接著把她一把抱了起來,就像那些被脫光了衣服即將送去伺候皇帝的妃嬪一般,扛著雲蝶就走。


    盡管這樣折騰,雲蝶竟也沒有醒過來,藍星不得不懷疑這個女人隨時有被人打包帶走的危險。


    來到院中,藍星四下看了看,足尖輕點,一躍上了房頂,然後在屋脊上抱著雲蝶坐了下來,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發呆。


    樂南和暗一暗二隱在暗處,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一陣無語,這主子也不怕凍著了他未來的太子妃。


    --------


    距離城郊幾十裏的一個隱秘的山穀內,不久前在客棧和藍星碰麵的白衣男子此刻正跪在一個空曠的山洞內,他的身旁,各站著十數個和他同樣裝扮的人,整齊地排成兩排,恭敬地候著。


    山洞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岩洞,裏麵很寬敞,周圍點著無數的燭火,雖然是晚上,竟也將原本漆黑的山洞照得量如白晝。山洞內,有一處高出來的地方,鑿成了一級一級的石階,石階上,鋪著厚厚的羊絨地毯,石階的上方,一張寬大的雕花大椅上,斜斜地靠著一個臉上罩著麵具,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中年人的身旁,各站著兩個帶著佩刀,一臉嚴肅的男人,身上隱隱透出來的殺氣無不在宣誓著,這是兩位手上沾染過不少鮮血的人。


    “小五,你說,那小子會相信你送的信嗎?”


    上方慵懶的中年男子陰沉沉的開口問道。


    “這個...屬下也不知道,少主...他....”


    地上跪著的白衣男子看起來有些害怕,略顯蒼白的臉上竟有細細的汗緩緩滲了出來。


    “嗬嗬,少主?你們倒是很衷心的嘛,哼!”


    上座的男子低喝一聲,一伸手,便把身旁小幾上的茶盞拂倒在地,在地毯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了下來,絲毫也沒有損壞的跡象,倒是把幹淨的地毯染了一塊棕色的汙漬。求書寨中文


    男子的這一舉動,把下麵站著的一眾人嚇得一個哆嗦,特別是跪著的小五,他趕緊磕頭,“副族長請息怒!”


    “息怒?嗬嗬,老夫生平最討厭聽到這個副字!你不懂?”


    他陰冷的話令小五一陣寒顫,趕緊“砰砰砰”不停地磕頭,“族長恕罪,屬下再也不敢了。”磕完頭,小五又抬手狠狠地給了自己幾巴掌,瞬間,他原本白皙的半邊臉頰就快速地紅了起來。


    被稱作族長的男子這才滿意地坐直身子,隻露出兩隻眼睛的眸子帶著一絲笑意,“好了,靜等你的好消息了,就看那小子要不要去救那人來著,說不定,他也會不管她死活的呢!”


    “起來吧,去給老白送信,讓他把那丫頭看緊點。”


    上首的中年男子摩挲著身旁的椅子扶手,對小五命令道。


    “是!屬下遵命。”


    小五領命,站起身往後退了兩步才轉身往外走,繞過幾塊大石,走出洞外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看了看漆黑的天色,心裏一直猶豫著,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訴族長公孫影知道呢?


    也不知道族長現在在哪裏....真是愁死他了。


    而小五口中的族長,公孫影在幹嘛呢?


    此刻,他正一個人孤獨地坐在自己的竹屋中,就著微弱的燭火,一筆一畫地描繪著桌上的一張紙,紙上,一個俏麗的宮裝美人赫然在目,淡淡的柳葉眉,一雙如訴如泣的丹鳳眼,眼角微挑,眸子裏全是顰顰的風情。


    高挺的小鼻梁下,緊抿的櫻桃嘴鮮豔欲滴,身上一身紫色的薄紗下,是若隱若現的雪白肌膚。美人手執一把雙麵繡花團扇,修長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捏著團扇的一邊,顯得格外的溫婉美麗。


    “唉,小月啊小月,這些年,你到底在哪裏啊?是死還是活呢?”


    公孫影盯著麵前紙上的人兒良久,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筆,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這些年,他還能苟且偷生的活著,莫不是因為眼前的畫中之人,或者說是因為畫中之人的孩子,那個當朝的一國太子。公孫影捂著自己的心口處,泛著愁緒的眸光微閉,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十九年前,皇宮的一處偏僻的宮殿裏發生了一起詭異的火災,火災中喪命了一個丫鬟,可是,從那以後,原本馬上就要做皇後的宮初月不見了,取而代之的皇後是現在的慕容秋月。


    當然,不管是朝堂上還是市井中,傳說要做皇後的都是慕容秋月,慕容太後的親侄女,慕容大將軍的嫡女。隻有公孫影知道,藍鴻禎屬意的皇後則是宮初月,一個在江湖中混跡的少女。宮初月想帶藍鴻禎遠離朝堂,不問朝政,和藍鴻禎做一對逍遙自在的神仙眷侶。可是藍鴻禎舍不下藍氏江山,許以宮初月皇後之位,此生後宮隻此一人,永不納妃。


    可是,就在第二天藍鴻禎就要不顧眾大臣勸阻頒布旨意冊封宮初月為皇後的頭一天晚上,宮內就出現了莫名大火,整整燒了一夜,幸好,除了一個宮女以外,其他人也就是受了一些輕傷。


    然而,第二天藍鴻禎發現,他即將要宣旨的對象,失蹤了!


    這對藍鴻禎來說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他找遍了整座皇宮,都沒有找到宮初月的身影,倒是在被燒的偏殿外圍角落裏,發現了一個剛剛出生不久的嬰孩,身上的臍帶還在滴血,緊閉著的雙眼冷得瑟瑟發抖。


    宮人把孩子抱到藍鴻禎麵前,他眼尖地看見,孩子的背上用血寫著一個星字,那一刻,藍鴻禎明白了,這是宮初月的孩子,孩子早產了。


    藍鴻禎給孩子起名叫藍星,然後封了慕容秋月為皇後,還一同立下誓言,在位期間永不納妃,永不廢後。然後把孩子養在了慕容秋月膝下,對外宣稱是慕容秋月的孩子,當然,對藍星也是這樣說的。


    這些,都是藍鴻禎親自告訴公孫影的,因為他們喜歡著同一個女人。


    其實,在藍鴻禎剛說出這些的時候,公孫影是恨不得立刻殺了藍鴻禎為宮初月報仇的,可是看著一旁還不會說話的藍星,他心軟了。那可是初月的孩子啊,她寧願把孩子留給藍鴻禎也不帶他走,為什麽?


    公孫影總算是相信了宮初月說的她愛藍鴻禎的話了。


    公孫影,現在影族的族長,十多年前,他也隻是個待選的族長而已。


    雖然影族沒落多年,一直在江湖中隱藏著,不問江湖世事,也甚少露麵,可是,影族的威名還是在的,影,以快為名。他們的影術,在江湖中無人能及。


    “小月,你知不知道你的兒子都已長大成人了啊!他...竟然都有喜歡的女孩子了。”


    公孫影長歎了一口氣,想起以前的事,他就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痛楚,那個原本想笑傲江湖的少女,就這樣消失在高高的宮牆之中,這麽多年,他除了培養藍星之外,也沒少派人四處尋找,可惜,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渺無音訊。


    要不是看在藍星的麵子上,他現在都有一種提劍殺了藍鴻禎的衝動,又要霸占她,又不保護好她,要他何用?


    又是一陣沉默,公孫影把桌上的畫像拿了起來,輕輕地吹幹上麵的痕跡,然後小心翼翼地把畫像卷了起來,放進一旁的竹筒,然後用白蠟密封住了。


    他走到背後光滑的牆壁前,也不知道在哪裏按了一下,原本光禿禿的牆上就彈出了一個抽屜,公孫影把密封好的畫像寶貝似的輕輕放了進去,那裏,已經放了好多封好的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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