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傻呀?人打你不知道打迴去嗎?”


    雲蝶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麵前狼狽不堪的兩個丫鬟,滿臉的恨鐵不成鋼,“你又沒得罪她們,你們是受氣包嗎?你看看,都把你打成這樣了也不知道還手,我是花錢養了兩個笨蛋嗎?”


    “就這樣站著躺著的任由她們打你?你說說你,還有你綠瑤,”雲蝶把手轉向綠瑤,大聲罵道,“既然都出了這門了,你就不知道找把刀或者木棒什麽的,再不濟掃帚也好啊,手裏有東西趕緊殺迴來救紅袖啊,你看她好好一張臉都被打成這樣了,我要花多少藥錢才能養迴原來的膚白貌美啊?”


    眾人均是驚愕地張大嘴巴看著她,看著她就差唾沫額橫飛的樣子,聽得是一愣一愣的,可雲蝶絲毫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圍著紅袖和綠瑤轉了一圈。


    “你們是我的丫鬟,就算是要打要罰要教育,那也是應該由我來不是?怎地反讓別人把本姑娘的權利給霸占了去?還沒來由地讓我出錢出力替你們治傷照顧你們?你們倆倒是說說,哪有這樣的理兒?未必這還得給你們算工傷不成?”


    身邊眾人:工傷是什麽鬼?


    “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情,誰打了你就給我打迴去!別平白的讓人欺負了倒跑我麵前來哭訴!我告訴你們,那對我來說沒用!自己丟失的麵子自己丟失的場子,得靠你們自己找迴來!聽見了嗎?”


    雲蝶手舞足蹈地教訓著自己的丫鬟,越罵越激動,活像現代那些吵架的大媽一般,讓旁人根本就插不上嘴。


    綠瑤和紅袖愣愣地隻顧著點頭了。


    “記住了,以後,誰扇了你們,隻要你們沒錯,那就給我扇迴去!誰動了你們一個手指頭,那也給我還迴去!別告訴我幹不過人家,幹不過就往死裏幹!幹死算完!就算是路邊的野狗野貓咬了你們,你們雖然不能咬迴去,可是你們可以打迴去啊!或者直接宰了燉湯補身子!”


    眾人:“........”


    一番慷慨激情憤怒的演講完畢,雲蝶才有空欣賞眾人的表情。


    藍星筆直地站著,仿若就根本沒有動過,麵無表情的臉,眸子裏卻是淺淺的笑意,嗬,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而他身旁的田晚秋,精致的臉上像個調色盤一樣青一陣白一陣紅一陣的,別提多精彩了。田晚秋壓根兒就想不到藍星一直護著的女子竟是如此粗俗不堪的一個人,而且,還蠻不講理。哪有像她這樣像個鄉野村婦一樣叉著腰唾沫橫飛地亂罵一通,什麽幹不過就往死裏幹?這簡直.....和那些市井混混有什麽區別?


    更讓田晚秋想不通的是,太子殿下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滿心滿眼全是那大吼大叫罵街的粗鄙之人,她到底有什麽好的?或者說她到底有哪點及不上她?為何殿下都看不到自己?


    田晚秋的眸子裏全是隱忍的怒火,袖袍裏的手指甲深深地嵌進了掌心裏,絲毫不覺得疼痛。


    剩餘的就隻有田晚秋的丫鬟香卉和萍兒,還有綠瑤和紅袖了。


    香卉的臉色和田晚秋差不多,那是又氣又惱,畢竟,手是她動的,雲蝶指桑罵槐的罵的可不就是她嗎?可是田晚秋和太子殿下都在,她能怎麽辦?她可沒有膽量在太子殿下麵前衝上去和雲蝶一較高下。


    萍兒則是偷偷掃了一眼紅腫著臉的綠瑤和紅袖,忽然覺得無比地羨慕她們。雖然自己的主子也經常罵自己是笨蛋,可是那意味和雲蝶罵紅袖綠瑤的可完全不一樣了。


    再看暗地裏被萍兒羨慕著的綠瑤和紅袖,兩雙直愣愣的眼珠子停留在雲蝶的臉上,竟然都忘記了臉上身上傳來的疼痛了,她們的主子這是不要命了吧?簡直就是膽大包天啊!


    她們跟著她是福還是禍呢?


    紅袖在心裏不停地掙紮著。


    良久,綠瑤才悄悄捅捅紅袖的手,紅袖木木地轉頭,“什麽?”


    綠瑤有些無語,她向前一步,低聲對雲蝶說道,“小姐,奴婢挨打不要緊,重要的是先找到雙兒再說。”


    “對哦,雙兒?側妃娘娘,我的雙兒呢?”


    雲蝶一拍額頭,自己這是怎麽了?怎麽兩次都把雙兒給忽略了?


    “什麽雙兒?就是那個偷了我鐲子的小賤婢?我把她關在柴房裏卻給她跑了,你問我我問誰去?”


    田晚秋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說完,轉身又朝著藍星福了福,換上了委屈哀怨的表情,用手帕輕輕擦拭了一下眼角啜泣著說道,“殿下,還請您明察,妾身剛迴府跨進小院就見那小丫頭急急忙忙地從妾身的秋苑裏跑出來,撞到妾身身上,還差點把妾身撞倒在地,”


    她一邊委屈地說著,一邊還揉了揉自己的左肩,李雙兒跑出來時就是撞在那裏。


    “妾身原本想讓她認個錯就完了的,可是,妾身卻從她身上搜出了妾身的手鐲,殿下,你看,”


    田晚秋揚起了自己的右手,纖細潔白的手腕上,正好套著她從李雙兒身上搜出來的那支玉手鐲,“就是這個,這可是妾身娘親特意留給妾身的嫁妝,沒曾想那丫頭小小年紀就不學好,竟然混到太子府裏來秋苑偷東西......殿下,您可要為妾身做主啊!”


    被雲蝶指桑罵槐地罵了一通後,田晚秋可不會錯過給藍星上眼藥的機會,她想不管怎樣,藍星總會看在她父親田丞相的薄麵上,不說把雲蝶趕出去,至少得懲罰一下她管教下人不力吧?


    隻可惜,結果注定會讓田晚秋失望了。


    藍星並沒有說話,甚至都沒有看田晚秋一眼,隻靜靜地看著對麵那個強忍著怒氣就要爆發的女人。


    “哎呀,我實在是忍不了了!”飛盧吧


    隻見雲蝶大叫一聲,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兩步就躥到了田晚秋麵前,“幹什麽!”在田晚秋的驚叫聲還有周圍丫鬟們倒吸涼氣的聲音中,雲蝶一把拽住了田晚秋高挽著袖子的手腕,然後把她拖到藍星麵前止住,


    “側妃娘娘,不好意思了,咱們讓這位太子殿下評評理。”


    她捏著田晚秋的手腕伸到了藍星麵前,“你的這位側妃娘娘這隻手上隻有這一件首飾,請殿下細細看看,這常被首飾遮住的地方顏色是不是有差別呢?”


    藍星冷冷地瞟了一眼,如有所思地點點頭,並沒有說話,不過,點頭也就表示同意了。


    “而且痕跡和這手鐲一般大,這就說明側妃娘娘經常戴著這鐲子了?是嗎?”


    雲蝶慢條斯理地說道。


    “廢話!母親送我的如此昂貴的鐲子,我肯定得天天戴著啊!”田晚秋脫口而出,隨即又輕輕地看了一眼藍星掩麵而泣,“這也是妾身以解對母親相思之情的法子了。”


    “那既然如此,側妃娘娘剛才說剛進府跨進秋苑門的時候就撞到雙兒偷了你的鐲子,請問,雙兒是從房間裏偷的嗎?而且你都沒進房間怎麽就知道雙兒偷東西了?”


    聽到雲蝶的話,田晚秋驀地一愣,這才發現被雲蝶給繞進去了,敢情是給她挖了好大一個坑呢!


    “咳咳......”


    藍星握著拳頭抵著下巴,想笑,卻硬生生憋著,差點沒把他憋成內傷,這個潑辣貨,還有這一招呢,他怎麽沒想到?嗬嗬,看來把她留在府裏倒是能打發他好多無聊的時光了。


    而意識到自己把自己套住了的田晚秋不禁惱羞成怒,氣急敗壞地跺了一腳,怒道,“是我忘記了還不行嗎?我這次迴娘家沒戴這支鐲子,戴的別的首飾......”


    不等田晚秋說完,雲蝶盯著她的眼睛逼近她快速追問道,“那你戴的什麽首飾?這隻又是放在哪裏的?既然剛迴來你又是什麽時候換上了這隻鐲子?換下的又放在了哪裏?既然抓到了雙兒你進過臥室嗎?或者說正忙著教訓雙兒然後綁了她接著又教訓綠瑤和紅袖了,來得及把首飾換來換去嗎?”


    身旁眾人:“.......”


    又來了!


    藍星不禁低頭為田晚秋默哀一刻鍾,這口才,真不是蓋的啊!


    “我...我戴的...我就放在房間的首飾盒裏了....”


    田晚秋被雲蝶說懵了,又見藍星根本沒有幫她的意思,反而有些嘲笑的意味,氣焰頓時弱了不少,說話也開始結結巴巴起來。那麽多問題,她到底該先迴答哪個才不會露餡呢?或者說,她根本就記不住雲蝶都問了些什麽。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除了戴這隻手鐲外還戴過什麽。


    雲蝶並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她繼續追問道,


    “首飾盒具體放在什麽地方?”


    “什麽時候放的?”


    “最近一次打開它是什麽時候?裏麵都有些什麽?除了放手鐲外外還有別的嗎?誰看見你打開了?是你打開的還是你倆丫鬟打開的?你沒戴手鐲迴娘家玩這麽多天你母親都不問的嗎?你又是怎麽迴答的?”


    “最後問一句,你戴著手鐲又是怎麽撞到雙兒的?”


    雲蝶在心裏默念:最後一句是重點,圈起來要考的!


    她問了那麽多廢話問題,就看田晚秋能不能上勾了。


    田晚秋被雲蝶連珠炮似的追問炸得暈頭轉向,她捂著腦袋氣急敗壞地大吼,“就這樣撞到了啊!還能怎麽撞到?”


    “你的意思是你戴著這個撞到了雙兒,然後不滿她衝撞了你,就抓了她把她關了起來,等到綠瑤和紅袖來找人的時候就誣陷雙兒偷了你的鐲子,是這樣嗎?”


    “對!就是這樣,誰讓她一點規矩也沒有?隨意進出我的院子不說還衝撞到我了。”


    田晚秋心一橫,懶得和這女人打嘴仗,索性便承認了事實。


    她才不信,藍星會因為此事罰她,最多也就是不理會她而已,來日方長,她還有的是機會。


    “雙兒呢?你殺了她?”


    雲蝶強忍著內心的恐懼,低聲厲喝道。


    “我沒有!我就是綁了她而已!”


    “那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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