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若羽趕緊上前,對著許邇說道,“許神醫,聽聞你醫術高明,可一定要救下我的未婚夫郎啊,便是花費再大的代價,也沒有關係,隻要穆延他能夠平安無事。”


    若不是知道這賀若羽是個怎麽樣的人,恐怕還真的要被他這一副假麵孔給掩埋了過去。許邇內心冷哼。


    許邇道,“我來的時候已經聽說了,街上已經許多人在傳了,恐怕這個病不能治啊,因為若是進去治病的人,隻要一經接觸,抑或者是在空氣中久留,恐怕都會染上這等怪病啊。”


    旁邊站在一旁的小侍以及那些名醫,內心一顫,還好,還好沒有待太久,沒有被傳染啊。


    許邇一臉歉意的看著革彥彥道:“我恐怕也隻能遠遠地看一看了,這個病症倒是兇險,尤其是男子,最好還是遠離些許,不然恐怕很快會毀容。”


    旁邊站著的一眾夫侍、穆家的小公子都用手吃驚的捂住了口鼻,悄悄地往人堆裏後退了幾步,革彥彥倒是一如站在前麵,但是眼神看了看穆輕歌,示意讓他離遠些兒。


    革彥彥忽然想到,如今穆府有這樣的病症,那穆家的人豈非無論到哪裏去都會被掣肘,排除在核心圈以外?而穆家的子弟婚配嫁娶都會成為一個問題。


    顯然穆蘭將軍站在一旁也想到了這一層,她想到了她那苦命的女兒了,雖說如今她還在遠處當做人質,可是總有一天,是會讓她迴來的。


    許邇看著二人還真是般配,一個想著兒子,一個念著女兒,怎麽能不說是天生一對呢。


    穆蘭將軍鄭重的開口道:“敢問許神醫,可有辦法根治這等病症?”


    “如果真的是傳聞的那等病症,便是毒狼瘡,恐怕是沒有辦法根治了,便是翻遍藥經典集,也是找不到治療方式的,這病毀容倒是個小事,最怕的是會傳染人啊。”許邇說道,“不過這個病倒是不會危及性命。”


    旁邊的賀若羽聽著的時候卻好像眉頭一緊,想到了什麽。


    說完,許邇走上前去,戳破了那一層淡淡的白紗窗戶,看著坐在窗前的已經麵目全非,隻能依稀看出些原先的模樣。許邇拋出了一根金繩子,讓穆延繞在了手上,透著這小小的紗窗,懸著一根線,診治著病症。


    不過多時,許邇放下了手中懸著的絲線,對著穆府的人淡淡的搖了搖頭。


    “敢問許神醫,這個病症會是因何而起的。”一直沒有說話的賀若羽突然說話了。


    眾人才反應過來,穆延一直住在穆府之內,與眾人同居同行,又是為何單單旁人都沒有得病,就隻有穆延一個人得了這種病症。


    “這個病症其實很常見,若是屋子內潮濕髒亂,或者是走到了假山石林處,在那洞中也會有許多的這中毒狼蟲,抑或者是草木間也都會有,隻不過通常遇見的幾率會比較小而已,不知道這近幾日有沒有什麽公子小姐在林子中走過,抑或者是穆延公子最近幾日有沒有去過什麽特別的地方?”許邇說道。


    許邇之前之所以給這種草木間常有卻難解的毒就在於此了,便是說辭也有一套好的說辭,便是人人都能接觸到,日常就能患病。按照他原先的想法,最好穆輕歌也一同患了病,來證明這等病患隻是常見的,不過穆輕歌與穆延不同,穆輕歌是希望能夠在這穆家長久待下去的,而穆延卻是希望遠離了這個穆府,二人倒是所求不同,許邇也不好強人所難了。


    “許神醫,想問一下,這個可有什麽解決應對之策?”穆蘭將軍開口道。


    “恐怕這個需要慢慢靜養,我也隻能慢慢調養,因著這個病症,終究是傳染之症,若是與人接觸,恐怕還是會有危險連累旁的人。”許邇愧色道。


    “那如今,豈不是隻能將我兒穆延的性命給白白斷送了不成。”穆蘭將軍的臉上有著些許的沉痛之色。


    但是許邇卻明白,這穆蘭將軍便是難過,難過的也不過是穆延的利用價值,而非真心疼愛穆延這個兒子。


    “倒也不必這麽殘忍,殺傷人命,始終有違天倫,最好的辦法恐怕還是將其送走在一個遠離人煙的小村落中,讓他獨自生存。”許邇說道,“而且這個病症也不是會要人命的病症,最多隻不過是虛弱些許,倒也不至於致命。


    穆蘭將軍與革彥彥二人麵麵相覷,二人思慮了一下,未免不是一個好的辦法,畢竟不能讓穆延一個人毀了整一個穆府的太平與安寧。


    可是穆蘭將軍又看了看旁邊的賀若羽,對著賀若羽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小兒得了這等怪疾,你我兩家的婚事不如就此作罷吧。”


    賀若羽卻是不依不饒道:“我願意一生一世照顧穆延,還懇請穆將軍成全我對穆延的一片癡心。”


    許邇看了看這個賀若羽,不知道賀若羽的心裏又在想些什麽,雖說說的冠冕堂皇,為穆延好,對穆延癡心一片,可是誰又知道打得是什麽樣的如意算盤呢。


    不過見招拆招,便是讓她接了過去,養一輩子又如何,還是不能治愈的,畢竟這個病症還當真是一遇到就會傳染,接觸不用多久,恐怕賀若府上的人也都得了這等病了。那倒是一件好事情,這個害人不淺的賀若府,當真是早倒早好。


    不過穆蘭將軍卻沒有立馬迴答賀若羽,而是轉身問了問許邇:“敢問許神醫,這個病症,傳染性有多高呢?”


    許邇迴答道:“若是接觸的久了,周身的人都會傳染,恐怕不是那麽好對付的,還是最好是讓穆延公子在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比較好,而且恐怕穆延公子也會吃些苦頭了,什麽事情、吃喝住行,恐怕也得穆延公子自己一個人行動了,若是牽連上旁人,怕是也會對旁人不利。也會患上這個毀容的病症。”


    “我不怕,便是毀容也好,死亡也好,我都不害怕,隻要能夠在穆延的身邊,我便知足了。而且若是穆延身邊隻有自己一個人,便是沒有任何人在身邊恐怕對穆延的心理也不利吧。”賀若羽說道。


    穆蘭將軍和革彥彥似乎也沒有想到賀若羽竟然會如此執著,一邊看著賀若羽,一邊看著許邇,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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