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一夜都沒有好好的安眠,看著那紛落得雪。


    不知道那樣做是對還是錯。


    始終,她不是一個上位者,沒有那種顧全大局的觀念。


    不過此時此刻得安景,不會後悔她的選擇。


    天蒙蒙亮,安景便秉承著承諾早早地離開了洛陽城,洛陽城內得百姓都充滿著憤恨。可是大家看到昨天幾人被關押了起來,隻能敢怒而不敢言。所謂得大皇女,對她們來說隻是生活得負累。


    洛陽城外的地方,漸漸與平和溫柔的安洛國有些許不一樣,廣闊的天地中隻有飛沙走石。


    大鶴在天邊大雁在近地的低空盤旋嘶鳴著,地上的草掩賞了層層的雪,滿眼望去都是一些枯枝敗葉。


    遠遠地隻能看見幾個守城的西戎人騎在馬上,拉著弓箭,在射著什麽。


    安景倒是沒有想到這些西戎士兵如此的玩忽職守,倒是跌出眾人的意料。


    安景帶著大部隊向前,這才驚奇的發現,這些西戎人在射著的是安洛國的百姓!


    那些西戎人騎在馬上在遠處慢慢的追,而那些安洛國的百姓則手上腳上帶著鐐銬。


    西戎人喊著,“你們誰最後能活下來,我就放你們誰走,你們自己加油!”


    除了西戎人在前麵不停地追趕的威脅外,旁邊的安洛國的百姓相互之間也充滿著威脅。


    西戎人的箭法很出眾,但是打人卻不怎麽有準頭,故意打在人的周圍,或是劃破了衣服,或是穿過了發髻,亦或者是擦到了旁邊的地麵,可就是不打個準。


    可是就是這樣子才恐怖,那些安洛國的人擔心著不知道何時就會別死亡,這種對於死亡不知何時便會到來的恐懼,深深地徘徊在她們的內心。


    安景等人騎著馬加快了行徑的速度。


    到了西戎邊境的城門口,看了看安景等人的穿著,知是安洛國的貴族,便盤問了幾句,知道是皇族,便放行了。


    安景卻不似往前的安洛國人,開口問道,“這些安洛國人是怎麽迴事!”


    這些小兵看了看安景,倒是也不是太害怕,但終歸是自己惹不起的貴人,便仍帶著些微的恭敬道,“這些人啊,是偷了我們的東西,我們呢也不殺人,就是玩玩,要是有本事活下來就放他們迴去。”


    接著那小兵連忙讓幾人過來,停下手中的狩獵,將那些安洛國的人都帶了過來,畢恭畢敬地交給了安景等人,“既然殿下您來了,我便將這些人交給殿下。”


    隨即點頭哈腰的笑道。


    安景將這些人帶迴去了,才發現這些人的舌頭早已經被割了下來,便是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住在這西戎人的帳篷中,充滿著詭異以及血腥。擔心被人發現,安景讓眾多的人把守在帳篷外。


    而帳篷內,姬若琳用劍斬斷了她們的手銬腳鐐,她們齊刷刷地跪倒在地上,雙眼的淚水汩汩地流了下來,手上的泥被衝刷了些許,一個一個磕頭,便是額頭上出了血了也不停止,安景看了趕忙打斷眾人的跪拜。


    “可是會寫字?”謝焱拿著筆在眾人中授意。


    幾個人搖了搖頭。


    “那可會畫畫,便是粗略的草圖也可以。”謝焱繼續問道。


    這時,倒是有一隻手黑手伸了起來。


    謝焱將筆遞給她,而那女子伸出了手後卻突然地收了迴去,往滿是汙泥的衣服上擦了擦,試圖想要將手弄幹淨,可是越擦越覺得身上好髒,隻能怯怯的縮迴了手,不敢向前伸過去。


    謝焱忙將那支筆直接塞到那女子的手中,“別怕!你就把你知道的畫出來就好了。”


    那人用力地點了點頭。


    才用著蹩腳的畫帶著那簡單的文字一點點描述出了自己的故事。


    一張畫上帶著城牆,寫著洛陽兩個大字,這約莫是她們認識最難的字,也是她們離開城中最後一眼所能銘記的字。


    而另一張圖上畫滿了體格強健的人,那女人為了區分,還專門用了綠色點了那人的眼睛,她們被關在了一劍又一間的豎條的門中,一條條舌頭用鉤子掛在那牢籠前。。


    而到了第三張圖上,她們又在一堆綠綠的地上,不停地跑著,然後一支支“個”字型的箭插在了周圍,有的被射死了,而有的是兩個人扭打在一起,被同伴給打死的。


    而到了第四張圖中,出現了一個牢籠,裏麵關著頭上頂著王字的大蟲,許多的人也在這個牢籠中,有的少了胳膊、有的少了腿,相互廝殺著。


    而到了最後一張圖中,隻剩下了一個一隻眼,失去了一隻手,還有些內髒被挖出的“人”站在那門口,而身後的牢籠,隻剩下了一片血紅。


    安景等人看著這幾張圖,內心充滿著憤恨


    這是將人當做玩具,在愚弄,而更可恨的是,將人性一點一點磨滅,安景看了看這些人,或許她們來的再晚些,她們也會變成這樣的下場。


    安景問了問,“還有人活著在牢籠裏嗎?”


    幾人搖了搖頭,用手比劃著,自己已然是最後一批的人了。


    安景趕忙找人讓禦醫過來。


    “這舌頭是治不好了,隻是這些外傷,微臣還是可以略盡綿薄之力的。”隨即拿出了一些傷藥,認真的幫著那些人上著藥。


    上完藥了之後,才讓人盡快的將這幾位送迴安洛城。


    “殿下,這……西戎人真是欺人太甚。沒想到江沉說的都是真的。”姬若琳說道。


    “當著我們的麵也是如此放肆。”眾人都怒了。


    “我們現在還在西戎人的地方呢。”安景提醒道。


    “不知道這些西戎人會不會就此放我們前行,這幫西戎人真的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孟子衿說道。


    卻沒有想到旁邊還站著那一位剛被救下的西戎人。


    那人慘白著臉,低聲道,“對不起。”


    眾人麵麵相覷,如果說先前救他是因為自己的良知,可如今看到安洛國的百姓被西戎人當做玩樂的牲畜時,不禁地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安景站出來道,“不是你的錯,做錯事情的人不是你。”


    那人的臉色帶這些諱莫的慘淡,曾幾何時他也這樣虐待過這樣的安洛國人,當做一場鮮衣烈馬的遊戲。


    他迴想起來,他還是尊貴的皇子,在西戎國過著無法無天的日子,上有母皇庇佑,下有皇姐相伴,平日裏最愛的事情不過就是獵獸、玩樂,這些世家子弟慣玩奴隸,自己也沒少玩過。


    那曾經的一鞭鞭抽在安洛國百姓的身上,自己隻覺得暢快,可如今想來卻隻覺得諷刺。所以說這算不算是一種造化弄人。


    “把我放在這裏吧,我是西戎人,她們應當不會對我做什麽的。”那人道,若是自己呆在這裏怕是最後一點自尊都要丟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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