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時硯在京城的男兒間混跡著打聽那位貴人的消息,輾轉了許久才知道那救她的貴人竟然是大皇女。


    她忽然有些看不透了,大皇女若會出手相救,多半也是看到了她的策論,可是看到了她的策論卻不為所動,至今卻沒有半點兒消息。


    “子秋,你再等等我,我一定會出人頭地的。”柳時硯對著李子秋說道。


    “硯娘,我相信你的才華,我爹之前將你趕出來,還打成重傷,我實在是過意不去。”李子秋心疼的摸摸柳時硯臉上新添的傷痕。


    “這些飾物是我從家裏帶出來的。”李子秋忙從衣襟中拿出一個包裹。


    柳時硯一把將那飾物往外推,“子秋,我怎麽能拿你的東西呢。”


    “我們之間,又分什麽你我。”李子秋將包裹硬塞進柳時硯的懷中,“我等著你早日娶我呢!”


    “子秋,我會早日出人頭地的。”柳時硯篤定道,“對了,子秋,你再家中有沒有聽聞一些關於大皇女的消息啊,上次我受傷,便是大皇女救了我。”


    “大皇女,之前一直養在宮中,也是近幾個月才出現的,多是深居簡出,我也未曾得見。”李子秋思索著,然後悄聲低下了頭,將嘴附在柳時硯的耳旁,“不過我爹和我說啊,不要離大皇女太近。”


    “此話怎講。”柳時硯心裏咯噔了一下。


    “硯娘可聽聞一詞叫惡紫奪朱。”李子秋沒有說的分明。


    “大皇女正宮鳳君所出,又有聖眷,又怎會有惡紫?”柳時硯到底對京城發生的事情不明了,“若她一開始便是個正常的皇女,便是連紫也不會有了,隻是她到十歲才從傻子變成了正常人,十年的期待培養全都是二皇女、三皇女。”李子秋頓了頓,“而如今,便是景家也沒落了,除女皇陛下身邊的姬家、謝家、孟家,你想想這大皇女身旁還有什麽世家大族。”


    “可姬家、謝家、孟家皆都是豪門世族,百年餘威。文有謝家、武有姬家,怕也隻有孟家想著憑此從龍之功來複起孟家早年輝煌。”柳時硯不解道。


    李子秋搖了搖頭,“簪纓世家確是不錯,隻是她們效忠的不是個人,而是王朝。親不過天恩。”


    柳時硯暗歎,若是不小心,便上了這艘船,先前想著大皇女實至名歸,鳳君所出,而又有姬謝孟三家的襄助。


    先前好是沒有站在那艘船上,隻是這二皇女與三皇女又該如何接觸的到呢。


    “子秋,要如何才能接觸到二皇女與三皇女?我如今白丁籍籍無名……”柳時硯麵露難色。


    “硯娘,真是可惜我閨閣男兒之身,不能與你攜手相伴。我以往也不甚在意這些。我記著柳侍郎家的公子歡喜二皇女,我便去問上一問。”李子秋握著柳時硯的手。


    “真的是難為你了,還汙了你的名聲……”柳時硯的眼裏流下一滴淚花。


    “不為難,不為難得,我心甘情願的。”李子秋親吻著柳時硯的眼角,將落下的淚抹去。


    “聽聞你曾經得我皇姐相救。”雖是問話,卻是一臉篤定。


    二皇女沒有抬眼看柳時硯,側躺在案上,懶懶地撐著一隻手。


    柳時硯跪倒在地上,“草民當日確得大皇女相救。”


    “那你還敢來找我?”二皇女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草民自是棄暗投明。”柳時硯頭磕在地上。


    “可是你這樣一個連救命恩人都背棄的人,我又如何能信呢,還是你是幫著我皇姐來背叛我。”二皇女安然冷笑道。


    “草民當日不知救我之人是大皇女,願為二皇女驅策左右,二皇女要如何能信。”柳時硯趕忙補充道。


    “哦,你說,我要如何能信你,那你又有什麽價值值得我相信。”二皇女反問道。信任這些在朝臣中少的可憐,利益交換更值得相信。就算是假的信息隻要抽絲剝繭也能有真的信息,又何必在意。


    “眼前對於我們最大的威脅不是大皇女,而是三皇女,大皇女的名正言順在她傻得那一刻就結束了,而如今哪怕好了也無法改變。而三皇女與殿下您一樣從小就是當做儲君來培養的。


    我們如今要做的就是分化三皇女身邊的勢力,大皇女是女皇陛下的心頭寶,且有十年虧欠之心,且大皇女如今勢單力薄;而三皇女卻是如今不受關注的,而且任由她的勢力擴大更加難對付。”柳時硯冷靜的陳述。


    “繼續。”二皇女仍是不見喜色,這種局勢分析不是個蠢人就能看出來,而她如今白丁之身,連個官位都沒有,又能幹什麽。


    “三皇女倚仗的周圍一個個突破,子秋曾對我說過,王家的女兒喜歡男子,林大人喜歡錢,……”柳時硯侃侃而談道,“對症下藥總是能夠有效的。”


    二皇女忽然從案上起身,用眼神瞥了柳時硯一眼,“倒是不曾想,你來京城的時日不久,倒是將京城眾人的喜好打探的一清二楚了,倒也不是一無用處。”


    “不過,未中舉的舉子,便是做官也隻能捐個官了,這個戶部倒是有個官缺。”


    “謝過殿下。”柳時硯道。


    “如何了?”安景朝著案前的姬若琳道。


    “李若言、趙一央倒是安生的,雖是中了舉,此下沒有任命,二人仍是深居簡出。另外幾個落榜的舉子也等著返鄉明年再來。隻是上迴見著的柳時硯倒是好像勾搭上了二皇女那邊的人。在佛寺的時候有探聽到二皇女與柳時硯見過麵了。”


    “這攀關係倒是速度,既然已有高枝,便不耽誤她攀龍附鳳了。”安景倒也沒有詫異,這樣的人早晚會越來越多。


    “李若言是個農學的好手,而趙一央的法術也是一絕。”安景說道,“當時考卷的時候就覺得這兩個人不該被埋沒了。若琳,你覺得他們如何。”


    姬若琳沉思了會兒,“應該是師從大家才能養出來的子弟,這樣的子弟應該不至於輕易被京城的榮華就迷了眼的。同時,想要拉攏應該也不易。不過至少他們願意入仕,值得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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