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們兩位負責人到場了,那末將就將他們交給你們了!」緹騎校尉的麵對自己惹不起的虎賁中郎將竇憲和羽林左監許琛很識趣的將這兩方燙手洋芋交給他們自己了。


    「好,但是你也別走,留下來當個見證!」竇憲也不客氣,當即應允下來。


    眾人都不明白竇憲想讓金吾衛的緹騎見證什麽的時候就看見竇憲臉色一寒,眸子中的殺意毫不掩飾。


    「好,既然是互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竇憲聽完郭舉的話後,麵無表情的對著參與鬥毆的虎賁軍幽幽的說道。


    「是打是罰,小婿絕無怨言!」郭舉半跪在地大聲道。


    「哼,還這般有理是吧,來人!」竇憲厲聲道,「將為首者拖下去,當眾杖責三十,其他參與者杖責二十,罰俸三個月!」


    「得令!」郭舉抱拳,然後起身頭也不迴的走到眾人當眾趴在了一張凳子上麵,舉起屁股等著挨打。


    「慢著!」


    忽然一道聲音響起,那是羽林軍左監許琛的聲音。


    「許將軍還有什麽不滿意的?」竇憲皺皺眉頭不快道。


    許琛往前一步說道:「你的人打你的人,這怕撓癢癢吧,我有一個建議那就是你打我的人,我的人打你的人,如何?」


    所有人都以為竇憲會拒絕。


    卻沒想到竇憲一口答應了:「這能讓你放心的話,那就請便,免得你說我徇私枉法!」


    很快在這家酒館前麵的空地上,二十多張凳子擺成一排,上麵趴著二十多名精壯的漢子。


    其中虎賁軍一方站的是舉著棍子的羽林軍,羽林軍身邊站的則是虎賁軍。


    他們都想著為自家的兄弟報仇,所以看起來都是兇神惡煞。


    要挨揍的虎賁軍對著羽林軍左監許琛怒目圓睜,他們這一頓揍本來可以在自己兄弟手下留情之後減緩些痛苦,但是現在被許琛這麽一攪合之後,他們心中沒了底,


    不用想他們的屁股都會被羽林軍拿來當出氣筒。


    羽林軍看他們的頂頭上司許琛的時候也是充滿了恨意,因為他們認為許琛的這般操作讓他們會受到二次傷害。


    但是在旁觀者眼裏,這位羽林軍左監許琛這是最公平的辦法,可以防止各方偷女幹耍滑。


    「開始!」竇憲麵無表情的下令道。


    羽林軍也不客氣,也跟著開打。.


    整個現場一片寂靜,隻能聽見板子打在屁股上的「啪啪」的聲音。


    不出意外的是這些軍人都咬著牙不吭聲,就那麽直挺挺的挨著。


    「七下,八下……」圍觀的群眾甚至開始打賭看看誰先頂不住大聲哀嚎起來。


    知道第十一板子的時候,一位挨揍的漢子受不了了,大聲叫喚起來。


    「唉喲,我的屁股!」


    「老子歇幾天又會活蹦亂跳……嘶,打得好,打得好……他娘的真下死手啊!」


    「虎賁軍的兄弟們沒吃飯啊,你們要給我報仇!」


    來自虎賁軍的哀嚎漢子嚎叫著以期望減輕屁股上的疼痛,在第十三軍棍的時候昏死過去了。


    伴隨著虎賁軍的人最先受不了之後,忍不住的羽林軍也開始嚎叫了,因為他們挨的打真的疼,甚至已經有好幾個已經昏死過去了。


    「打得好,就這麽打,下迴遇到老子還打!」挨打的郭舉一邊挨揍一邊大叫道。


    「看看,果然往死裏打了!」圍觀群眾看到痛的死去活來的那漢子,撇著嘴感覺到自己的屁股上一陣發涼。


    那軍棍一棍子抽到屁股上肯定會皮開肉綻,常人連五棍子都受不了,更不用說一次性就是


    二三十下,換誰都受不了。


    很快這軍棍打完了,被夾在中間的金吾衛的緹騎最先撤離。


    而竇憲和許琛交換人員之後,各自帶著自家傷員離開了。


    還有士兵前去醫館請大夫了,這麽多軍棍結結實實打下去再不找大夫瞧瞧,這些人怕是要廢了。


    看那傷勢沒個十天半月的誰都下不了床。


    在羽林軍大營,張海在大夫的照顧下終於慢悠悠的醒來。


    醒來後他就看見許琛給他屁股上親自上藥,上藥處一陣清涼。


    「大人你……」張海壓根沒想到左監會親自動手給他敷藥,一時間有些受寵若驚,他掙紮著想起身。


    「給我好好躺下,不然以後你都站不起來了!」許琛滿臉怒意,惡狠狠地摁住張海,說道:「虎賁軍欺人太甚,這無冤無仇的為何這般下死手!」


    盡管許琛語氣惡狠狠的,但是在張海耳朵裏卻很享用,因為他能感覺到許琛對他關心。


    「大人我……我四天後要入宮執勤,現在這樣子……」張海有些感動,很快就想起自己四天後還要入宮的事。


    「四天後你都下不來床,你自己都需要別人服侍,你怎麽入宮?」許琛眼神閃爍,但語氣很誠懇道:「你放心,你的班有人替你去了,你就好好休息養傷吧,三個月俸祿也不會真扣……」


    「謝謝大人,我……」此刻的張海滿腦子的自責,因為他之前將左監許琛想的太壞了,現如今看起來許琛還是很關心下屬的。


    「別說,啥都別說,以後咱們還要一起共事,所以這也是我應該做的。」許琛打斷張海的話,依舊用那不討人喜的語氣說道:「你就好好休息,藥敷好了!」


    「那我就替兄弟們謝謝大人!」


    與此同時在竇憲家裏,剛挨打了的女婿郭舉此時此刻帶著比他小十幾歲的媳婦縱馬馳騁在竇家位於郊外的莊園上。


    竇憲和北宮衛士令丞鄧疊則坐在一處火爐前喝茶。


    「伯度兄,今天與羽林軍鬥毆這事,你這一石三鳥!」鄧疊衷心的讚美著竇憲。


    「其一,你幫助羽林軍左監許琛掌握了羽林軍,將那些刺頭打的至少十天都下不了床。」


    「其二,你將虎賁軍中的那些刺頭接著許琛的手同樣打的數天之內無法入宮執勤,這樣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安排你的人在四天後入宮!」


    「最後你還是借著在羽林軍的自己人將你的部分骨幹人物看似重重的打,其實隻是一些皮外傷,比如你的這位女婿……藏得好啊,到時候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哈哈,知我者,鄧老弟也!」竇憲哈哈大笑,毫不掩飾對這鬥毆一事的喜悅。


    「真沒想到,羽林軍左監居然是你的人!」鄧疊感慨道,「難怪你說你有九成把握……我看現在有十成把握了!」


    竇憲一臉輕鬆道:「哈哈……那天我就有十成的把握,說九成那是我怕你驕傲!」


    「報……奎哥的信!」突然有人捉著一隻信鴿快步過來。


    「拿迴去吧,我就不信蕭塵現在能從海上飛迴來……你們不用在盯著信鴿了,騰出人手去盯著北軍!」


    這一次竇憲看都沒看信鴿,直接揮揮手趕走了報信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固漢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西北忘川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西北忘川並收藏固漢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