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那倆少年還有那女子罪不至死,他們的死是無辜的。


    所有的人都默認了蕭塵的行為。


    他們眼睜睜的看著蕭塵動了手之後,默契的隻字不提。


    因為放虎歸山等待他們的無盡的追殺。


    馮保本來猶豫著要不要當這個惡人,但是誰都沒想到蕭塵一言不合,比他先動了手。


    如果眼前這個姑娘也有迴去報信的念頭,也可殺!


    救人與殺人並不衝突,人本身就是複雜的。


    但與此同時,他們也被蕭塵的殺伐果斷所震驚。


    蕭塵連續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將胸中悔意還有恐懼壓製下去。


    那無辜的哥倆倒地的影子深深的印在蕭塵的腦海裏,揮之不去,成了蕭塵以後的夢魅。


    但總得有人來當這個惡人。


    “老五,問她,關於衛思輝還有他母親所有的情況!”


    “老二,你去補刀!”


    “老四,你去後山挑幾匹強壯能遠行的馬……我們的馬拉著我們跑不了太遠的距離了。”


    蕭塵眼球發紅,雙手緊握成拳抱著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一一安排著任務。


    不知不覺中,蕭塵儼然成了這幾個人中的老大。


    而他需要給自己找一個讓自己不愧疚的理由,找一個不讓自己迷失的借口。


    與之前被迫殺人相比,這一次,蕭塵毫無快感,隻有愧疚和後悔。


    也許那一刻就不該迴頭。


    被救的姑娘那一身著裝破爛無比,獸皮大衣不知傳了多少年,皮毛發黃。


    顯然那件皮襖並不是她自己的,由於太大,不得不用繩子綁著,那姑娘整張臉都露在外麵,被風吹的通紅,讓人看著心疼。


    一看就是受過苦的孩子。


    那姑娘顯然沒有被救的喜悅,她戒備的看著蕭塵等人,對一言不合就殺人蕭塵尤為恐懼。


    在蕭塵的指揮下,馮保和那那姑娘一問一答。


    那姑娘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被頭發上不明液體弄濕的手在衣服上來迴蹭著,局促不安的等著馮保翻譯。


    那小姑娘很會察顏觀色,看著蕭塵逐漸平複的表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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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張的情緒也稍稍緩解。


    “再問問那邊的部落是不是燒何羌的一部分?她和衛思輝都在那個部落麽?”蕭塵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藹一些。


    “以前是,現在屬於燒當羌了,咱們要找的那個衛思輝就在剛才看到的那個部落……”


    那姑娘似乎看透了蕭塵想要問的問題,沒等蕭塵提問就說出來了。


    “他們母子在這部落過得怎麽樣?”蕭塵接著問道。


    馮保翻譯之後,那姑娘陷入了沉默,有些疑惑的看著蕭塵,然後結結巴巴的迴複道。


    “她說衛思輝他們母子過的並不好,和她們母女一般受人欺負……”馮保翻譯著,說到後一個她的時候,特意指了一下那姑娘。


    蕭塵聽聞之後不禁皺起了眉,看眼前姑娘過的肯定不好,不然這麽冷的天該是男人來放牧,怎麽會讓一個小女孩自己上山。


    如果衛思輝也是這般,衛廣炎見了不知得多心疼。


    那姑娘突然低下了頭,咬著嘴唇沒有迴答,而是鼓足勇氣問了一句,眼神中透露著必死的決絕。


    這個眼神蕭塵見過。


    “她問我咱們是不是找那母子倆報仇的?”


    “報仇?報什麽仇?”蕭塵一愣。


    “她說她聽她娘說,老衛當年得罪了漢朝的大官,所以老衛就跑了,一直沒迴來。”


    那姑娘說著說著情緒有些激動。


    “她問咱們是不是來抓他們娘倆的?要是是的話,讓咱們殺了她……”


    “嗬,還挺講義氣的,帶她走!”蕭塵多看了一眼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姑娘,那小姑娘眼神裏透露著決絕。


    “告訴她,我們來不是殺人的……收拾收拾走!”蕭塵對同齡的少女報以微笑。


    和一幫比自己大十幾歲的糙漢子一起待的久了,以至於讓蕭塵忘記了自己的年齡和身份。


    他自己都壓根沒意識到自己一天到晚都老氣橫秋,比那幫糙漢子還要沉穩。


    ……


    五人六匹馬沿著山路往那個部落小心翼翼的往山腳走。


    有了小姑娘當向導,倒是省了好多力。


    就是過積雪最厚的山腰的時候,在那小姑娘的帶領下也沒出一絲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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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塵哥四個全副武裝,弩上好箭,刀掛在隨手可去的位置。


    每人出發前還點燃了火折子踹在懷裏了,新配好的轟天雷就掛在馬屁股上,每匹馬屁股上掛了倆。


    唯一的遺憾是哥幾個走的太匆忙,沒能備足足夠的轟天雷。


    想從這種近乎原始的部落帶走人,尤其男丁,怕是很難。


    “老七,你說丹若大嬸會不會跟著咱們走?”姚大心裏沒底。


    “不知道,希望她還記得這發簪!”蕭塵從懷裏掏出衛廣炎給他的信物,那是一根銀簪子,據說當年有一對,衛廣炎離開羌人部落的時候專門帶走了一支。


    在前麵帶路的少女聽到眾人的對話,迴頭看了一眼蕭塵手裏的發簪,眼睛一亮,說了一句話。


    蕭塵還沒看向馮保的時候,馮保說“她見過……丹若大嬸天天帶著這個簪子。”


    “哦,那就還有希望……”蕭塵鬆了口氣。


    ……


    在之後斷斷續續的聊天中,蕭塵知道了丹若這些年帶著一個孩子有多苦,要不是仗著部落首領曾經是丹若父親的部下,丹若不嫁人怕早就沒有容身之所了。


    這小姑娘的母親和丹若大嬸命運差不多,但不同的是,問及小姑娘父親的時候,小姑娘氣嘟嘟的說她爹死了。


    幸好她是女的,否則僅憑他母親是漢人這一條,她早就被被逐出部落自生自滅了。


    因為這些沒有歸附漢朝的羌人都是一些死硬份子,對漢朝恨之入骨,除了必要的生活物品的交易的時候接觸漢人之外,他們對其他漢人並沒有好感。


    單親家庭,總歸過的不如意。


    ……


    看著越來越近的部落,蕭塵他們有些緊張,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武器,同時為了防止那姑娘突然暴起逃跑報信,哥幾個將那姑娘圍在裏麵。


    感受到緊張氣氛的姑娘突然扭頭對蕭塵等人笑了笑。


    那是一種放鬆的笑,沒了剛才的緊張。


    花季少女該有的笑。


    “她說不用緊張,咱們隻是販賣武器的商人……她不會報信的。”


    ……


    與此同時,五六裏之外的部落裏奔出七八騎,唿嘯著朝這邊奔來,顯然有人發現了他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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