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有埋伏!”軍侯迷莽的聲音從外麵響起,“先圍起來,不要往裏麵衝!”


    他的嘴角卻露出一絲邪魅的笑意,按正常安排,此時的蕭炎怕是隻能爬著走。


    他不著急,時間給足些,讓馮保在裏麵好好的招待招待蕭炎,又或者蕭炎同夥好好招待馮保也行,反正自己不吃虧。


    “快,去那邊,不要放走一個人。”迷莽不急不躁的安排著人手。


    “小哥……好像砸錯人了……”馮保驚魂未定,顫抖的說道。


    毆打軍士,這罪名可不輕,怕是要當場被格殺,馮保怎能不怕。


    畢竟他開始的那幾棍子可是掄的不輕,以馮保的身手,一挨揍的那人這輩子怕是要廢了,再也站不起來了。


    要是蕭炎挨了這幾棍,百分之百殘廢了,殘廢的人運氣好的話會被轉移到本地的牢房,等待死亡,運氣不好的話,直接遺棄,等待的結果還是死亡。


    馮保很清楚知道自己砸錯人了,他哆哆嗦嗦的從懷裏掏出剩下的金葉子都塞給了拉著他一句不吭的那名士兵。


    “我給怎麽辦,小哥幫我出出注意!”馮保此時大腦中一片空白,隻是機械的跟著那個士兵後麵。


    “一會再說。”那名士兵也毫不猶豫的把金葉子手下了,依舊拉著馮保往前跑。


    “到了,給你。”那名士兵突然站住,塞給馮保一件東西。


    此時距離外麵的包圍圈很近了,都能聽見外麵士卒的對話。


    “這是……”馮保看不清,伸手一模,手指傳來一陣劇痛,隨即馮保臉色大變,膝蓋一軟,跪倒在地,抱著那名士兵小聲哭嚎道,“小哥,你給我刀子幹什麽,我……我不想死,我想活著……放過我吧,讓我迴去,我一定不會說出你的。”


    “哼,你幹了什麽好事你不知道麽!”那名士兵聲音沒了白天的關切,厲聲嗬斥道。


    “黑燈瞎火的我看不見啊,那名小哥喊我出來,我還以為被壓著的就是那小子,因為他撲倒在地後就沒了手鐐的響聲了,我想著是被壓到身下……所以我……”馮保手上緩緩使出力氣,拽著小兵不鬆手,眯著眼睛露出一絲殺意,嘴上卻哭著繼續解釋。


    在黑暗中誰都看不到他的表情,要是有人看到了,肯定不會懷疑馮保退無可退的時候會破釜沉舟,殺掉這名士兵後遠走高飛。


    以馮保的身手,衝破包圍圈還是很輕鬆的。


    就在馮保準備暴起傷人的時候,那名小哥的口氣突然放緩,說道:“我倒是有個辦法,就看你敢不敢了?”


    “什麽辦法?”馮保一聽事情有轉機,鬆了一口氣,趕緊問道。


    “殺了他!”那名小哥冰冷冷的說道,拍拍旁邊的一個東西說道。


    “誰?”馮保這才發覺那名士兵腳底下躺著一個人,沒有說話,應該處於昏迷狀態。


    “他,為什麽?”馮保隨即反應了過來,那人正是那名通知蕭炎的士兵,結結實實挨了馮保幾棒,早就暈過去了。


    “別問為什麽,就說你敢不敢?”那名士兵厲聲催促到,“你記住,死人不會說話,到時候啥都是他安排的,與你無關!”


    “我……我來!”馮保聽著外麵嘈雜的聲音越來越近,來不及思考,二話不說,摸到那名士兵的脖子就割了過去。


    “好,很好!”那名士兵連說兩個好,又趕緊催促,“快,脫了頭套,丟給他,我帶你出去。”


    “反正他已經廢了,跑不出去了,被抓住也會將軍侯大人交代出來,殺了他,軍侯大人不僅不會責怪你,反而還會誇你。”那名士兵口氣放緩,給馮保解釋著。


    “唿唿……”馮保眼睛一亮,這小哥說的真對,頓時淡定了不少,他拍了拍那名小哥的肩膀,老氣橫秋的問道,“謝謝小哥提醒,你叫什麽名字,以後我在軍侯大人跟前多提提你。”


    馮保已經想到自己和軍侯迷莽稱兄道弟的模樣了,不覺中已經飄飄然了。


    “哈哈,那感情好,就麻煩馮公子替我多美言幾句了……”那名士兵突然一笑,也不生氣,扭頭說道,“我叫吳昊,你可記住了!”


    “吳昊兄弟,放心好了!”馮保摸摸懷裏的玉佩,咧開嘴笑了,那是他的護身符,當了的話應該還能換幾片金葉子,足夠和軍侯套近乎了。


    盡管他很心疼剛塞給吳昊的幾片金葉子,但眼下還得指望他幫自己脫困,隻能暫且忍著。


    至於以後和軍侯大人拉近關係了,不怕他吐不出來。


    馮保露出了一絲勝券在握的笑容,摘下頭套塞給了死去的士兵懷裏。


    ~~


    “大人,快進去,不然我兄弟們就遭殃了。”朱永芳拉著軍侯迷莽的坐騎,急得直跺腳。


    聽著裏麵哀嚎的聲音越來越小,朱永芳盡管知道已方應該不會輸,但也心裏沒底,萬一偷襲蕭炎的人狗急跳牆動了刀子呢?


    “放肆,你教我做事?”軍侯迷莽還是不著急,虎目一瞪,不客氣的對朱永芳嗬斥道。


    屯長沈子騰一臉焦急的在旁邊,畢竟迷莽大他一級,他自己也不好不聽軍令。


    沈子騰豎著耳朵,手揣在懷裏握著裝有密令的木盒,準備情況不妙,隨時拿出來。


    “哼,你們不去,我去!”朱永芳看著無動於衷的軍士,搶過一個火把,也顧不上那麽多,隨手拾起來了一根筷子粗細的木棍就朝黑暗中緩慢摸去,也不知道是給自己壯膽用,還是幹什麽的。


    朱永芳剛走了四五步,隱隱約約看見從黑暗中出來了幾個人。


    “老二,老三,是你們麽?”朱永芳大聲問道,“老五咋樣?”


    “哎喲,我的腿啊!”


    從黑暗中閃出一個人影,一瘸一拐,狼哭鬼嚎的,正是蕭炎本人,看樣子吃了個大虧。


    坐在馬上的軍侯迷莽臉色卻一沉,蕭炎居然不是爬著出來,看樣子沒那麽狼狽,難道是出了意外?


    迷莽麵露擔憂,對自己的親信使了個眼色,“老謄,帶著你的小隊進去看看,別有遺漏!”


    “我的人也去,省的謄隊正吃了虧!”看到蕭炎平安無事,沈子騰鬆了一口氣,也想讓自己的人跟著進去。


    “謝謝沈大人好意,收拾幾個阿貓阿狗的,我們兄弟自己就夠了,用不著他人出手。”軍侯迷莽臉色不太好,冷冷的拒絕了。


    就在這時候,其他人也出現在火光裏,軍侯迷莽的臉色更差了,隻見唐大等人拖著三個蒙著頭的人得勝而歸。


    迷莽掃了一眼人群,沒發現那名叫吳昊的士兵,暗中鬆了口氣。


    沈子騰看到安然無恙的蕭炎,臉色一緩,也鬆了口氣,手一鬆從懷裏放了出來。


    “將這三個賊人拿下!”迷莽臉色鐵青,下令道。


    “慢著,讓我瞅瞅,什麽賊人居然盯上我這個窮光蛋。”蕭炎一個健步上前,似乎腿不瘸了,將三人的頭套摘掉。


    那三個人趕緊低頭躲避,但是唐大等人怎麽會給他們機會。


    “啊,鬆手!”


    “嘶……”


    隻見唐三一把揪住其中一人的頭發,拉著抬起頭。


    “是你們!”


    蕭炎並不驚訝,驚訝的是朱永芳,朱永芳一手舉著火把,一手甩著細木棍拍打著自己的屁股,一步一徐的走到三人眼前。


    “把頭拉起來,讓大爺瞅瞅,都是平陵人,怎麽這麽不要臉?”朱永芳將火把湊到那三個倒黴蛋的臉上,同時把自己的臉湊過去。


    “看清楚了,記住我的臉。”朱永芳露出一臉邪笑,說道,“居然敢黑我家老五,怕是活夠了,我會讓你們刻骨銘心的記住我,就算做噩夢也得夢見我……嘿嘿。”


    那三人顯然認出了朱永芳,他們菊花一緊,淡淡一疼,立馬下意識的捂住襠,一會兒又捂住屁股,最後索性一手捂一處,將自己保護的嚴嚴實實的,死死的盯著朱永芳,生怕朱永芳給他們也來一下。


    要知道朱永芳手裏的小細棍戳起來應該很疼。


    “快說,誰讓你們來的!”朱永芳寒著臉問道。


    “嘿嘿,老大交給你了……”蕭炎可是知道這個看起來書生氣的朱永芳下手有多狠了,當即慘叫著一瘸一拐的讓開路。


    “我……我……不知道。”


    朱永芳走到其中一個人前麵,把火把無限的接近對方的臉,同時那人畜無害的眸子閃了一下,仿佛從被打開的門露出了裏麵的兇殘。


    “救……救命啊!”那個人看著朱永芳的眼睛,不顧一切的喊起來,也不忘夾緊腿,屁股始終不露給朱永芳。“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想死……”


    “哼,來人,將這三人帶到我營帳嚴刑拷打,勢必查出幕後主使!”迷莽看著臉色不對勁的三人,對著自己的親信打了個眼色,同時對蕭炎等人冷喝道,“不要以為你們抓住了歹人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別忘了你們的身份!”


    “是!”迷莽的親信二話不說就要上前拿人。


    “啊……”一道殺豬聲響徹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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